第四章 大儒郑玄(2/2)
王允对此另有看法:“纵使处境艰难,*实非可取之行为,正所谓贫贱不能移,君子爱财,但取之有道。更何况伴随异族而来的经常是大规模杀戮,所过常常之处寸草不生,再情有可原亦是天地不容。”
我把视线投向了冷眼旁观的卫仲道,现场只有他可以拿来开涮:“卫兄弟,如果我俩素不相识且地处沙漠深处,你手中有一袋水,你愿不愿意把水交给即将干渴而死的的我呢?”
“当然愿意啊。”卫仲道挺了挺胸。
“如果水只够一个人喝呢?”
“这,”卫仲道明显踌躇起来,不过在美人和大儒面前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会将水与你分享,再与你一起寻找新的水源。”
“如果这样我们两个都活不成呢?”
反正是不可能的假设,卫仲道当然是满口应道:“如果那样的话,我宁可将水尽数给你。见死不救岂是大丈夫所为?”
“哦,难得卫兄弟如此仗义。我自幼家贫,家无外财,既然卫兄如此侠义,能将xing命拱手交给我,我就做回小人,还望你将名下财产分与我一半。”
包括董卓、郑玄在内,全体哄堂大笑,尤其是蔡美人那忍俊不禁的可爱模样几乎让我抓狂。
“开个玩笑,卫兄请见谅。”出了心头一口恶气后,我正sè道:“现在汉胡两族就象沙漠中争水的两个旅人,最根本的矛盾还是在于利益的分割。由于汉人zhan有更好的土地和资源,处于劣势的胡人只能通过局部的杀戮和抢劫来分得更多的利益。由于大漠的环境十分恶劣,胡人相对嗜血一些是事实,不过对比历史上汉人强大时对异族的残酷压榨,只能说仇恨是相互交织在一起的。”
若说对胡汉矛盾的了解,包括董卓在内,没人比我理解更深,来者现代的知识不说,光是檀石槐的智慧就已经远超这时代了。众人纷纷陷入了沉思。
“大汉早在数百年前就在各边关重镇开通了边贸,互通有无之下胡人理应不会如此困顿,事实是这并没有减少异族的寇边次数,反有愈演愈烈之势。个中原因只怕还得归结于异族的好逸恶劳,侵略成xing。”
在我看来种拂的话听似有理,却根本经不起推敲,什么才是剩余价值啊?向凝视着我的蔡琰邪邪一笑后,我提了个问题:“洛阳和云中的上等军马各自价值多少钱?”
董卓肯定知道,但他应该不屑于回答。我倒要看看这些久居高位不知柴木油盐贵的达官贵人会有谁知道两地的马价。虽然除了和军队有关的货物外,其实我对洛阳的物价也几乎一无所知。
司隶校尉黄琬应该是个务实的人:“上等军马在洛阳一般值六万钱,数年前在云中的收购价是四千钱,最近几年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我本来以为卫仲道会给出答案的,毕竟是商家子弟,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只笼中的金丝雀,早被父母惯坏了。
“已经好多了,二十年前边贸的军马只值二千钱。”郑玄长叹一声:“胡人本已穷困,*之下生存自是极难,分化瓦解的制夷方略效果极佳却容易招致胡人中有识之士的愤怒,兼之仇恨世代累积,才致今ri之局。”
郑玄缓缓说道:“今ri听闻吕将军一席话,老夫有如醍醐贯顶,终ri所思终于有所答案。汉人自诩强盛,于一干异族横征暴敛,须知世道沧桑,胡人各族均有崛起之ri,短时间内可与汉人一争长短之民族此起彼伏。上千年下来,汉胡之间已然鸿沟分明。其间,时有才智高绝之士试图以和为贵,但从无成功者。究其原因,有其四:仇恨的种子一旦发芽就如鱼得水,积病难治此其一也;胡人崇尚武力,以强者为尊,而存有和胡之心的汉人大多是一介书生,仁义有余、强横不足此其二也;人世间最毒者莫过于人心,最善者亦是人心,我们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却少有人以公平之心去面对一干异族,世风如此,无平等可言的异族自然不会信任汉人,亲疏有别是其三也;汉人富裕,胡人疾苦,常人断无将名下财产拱手相让之理,贫富差距此其四也。两族和睦可谓路漫漫其修远兮。”
郑玄的话看似针贬时弊,我知道他其实在说给我听,对这个睿智的儒雅长者我充满了仰慕之情。尽管我对民族和解很有些想法,时至今ri我才从郑玄这里知道了该往哪条路迈进。或许郑玄的理解依旧有失偏颇,无法从社会的本质上去分析问题,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分析更为切合实际。
《敕勒川》本应是北朝民歌,既然敕勒族算得上是鲜卑人的一支,檀石槐借用一下后人的作品应该不会天理难容吧。为了剧情需要yy下,大家就不要当真了。谢过所有朋友的支持,你们的支持是我永远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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