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节 满清铁骑（二）（1/2）

清大将军图海所率的十万援军在翻越离汉中四百里的秦岭山脉时就不断遇到红军游击战术的袭扰。开始听到有人埋伏，图海派出一、两百人的先头部队，结果几乎被游击队全歼。不得已先头部队增加到七、八百人，结果在山路上遇到伏击，几百人的队伍大部分被消灭。派出大队人马前去追击，游击队早已杳无人迹。逃回来的人说红军火器犀利，往往出其不意、突然袭击，顷刻之间弹如雨下，箭似飞蝗，弟兄们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折损大半了。

图海见红军狡猾，不得已将先头部队增加到二千多人，可在略阳城外的马蹄湾又遭到游击队的伏击。马蹄湾是一个中间有一里见方的小山岗，路是绕岗而走，再两侧是几十丈高的山丘。这次约有几千人的游击队在道路两旁的山上对清军进行了火力封锁，清军派出的先头部队与红军一个照面先被打倒了一片，前锋统领急忙率队伍向山上进攻，可由于兵力上没有优势，加上游击队火枪威力巨大，枪法奇准，几个回合下来清军已伤亡过半。图海见几个小山岗竟如此难缠，就架起红衣大炮向山上猛轰起来，打了有半个时辰看看山上平静了下来，图海这次又派出了近万人向两侧山上进攻，可还是遭到了密集的步枪火力的打击，当冲半山腰时更是遇到大量飞来的手榴弹的袭击，清军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武器，这番痛炸，越是人多的地方手榴弹来得越多，一炸起来只听到巨响一声，无数的铁器钻入身体，身体被撕裂，然后分别被巨大的声浪抛到空中，有些是缺胳膊少腿的掀起来，哀号声、惨叫着、呼喊着乱成一团，加上步枪火器对军官和张牙舞爪者的进攻者格外照顾，清军伤亡很大，在两侧的进攻又失败了。图海见这小山岗不简单，一面命令炮兵对山上不停顿的轰击，一面命令汉军营绕到山后去攻击游击队，等到炮火打了两个时辰再往上攻击，游击队早已没了踪影。

过了马蹄湾图海见天色已晚，下令安营休息。晚上图海心道红匪奸狡异常，日间胜了两场，夜里他们必来劫营。所以他在营地四周布满了伏兵，而营地里却布置的灯火通明，许多人影在营中晃动，不时还传出一些笑闹声。大军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来袭营，等到天已亮时，图海无奈收兵回去，一看四周伏兵中许多人被人悄无声息的做掉了不少，问问周围情况也都说不知情。图海心中开始急火上升，我这满洲第一勇将竟被这几千人的贼匪作弄，实在令人气恼。折腾了一个晚上众人头昏脑胀的上路了，可白天的情况和昨天一样，到处好象都有伏兵，不断的有冷枪，更有甚者这里开始遍地都是地雷。那地雷实在不长眼，逮谁炸谁，前锋营里一开始就有两个带队的游击被炸死了。还有那连环雷，前面的一炸，连着后面炸响一串，清军前锋营被地雷炸的实在有些吃不消了。大路上不敢走就走路旁，可路旁仍然有地雷，更有甚者那地雷开始花样繁多起来，一个踩上连成一片的子母雷；或是路两旁乱石岗上的飞石雷，轰隆轰隆的巨响，那山石碎块从天而降，将清军砸的是血肉四飞，哭天喊地，最后甚至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那前锋营唯唯诺诺、一步三停的磨蹭着，结果是一天的路走了三天，这满清铁骑是有劲使不出，一路上吃尽了苦头。

快到褒城时在前方终于出现了红军的大量阻击部队，一看对方主要也是骑兵，图海心中竟有些高兴，这下我这骑兵可派上用场了，当下命令骑兵向红军发起进攻。清陕甘骑兵果然了得，片刻之间就已列队而行，见到前面的红军的骑兵，清军这时有了目标，号令一出他们成群结队的冲了过来。红军骑兵原本就有马枪和大刀两种武器，这时红军马队也排起整齐的队列在马上举枪准备着，当清军马队进入射程以内，红军开始向清军进行猛烈射击，前排射击完退到后面装弹，后排继续射击，这样反复进行着。清军而清军骑兵只习惯于近身搏斗，因而只想着要向前杀敌，一个不留神，冲在前面的骑兵竟大多被打倒了。后面的还在继续前进，可子弹却像长了眼睛一般纷纷向他们飞来，冲在前面的倒了，后面的冲上来也不断被打倒；有些是战马被子弹击中后立即痛的高高跳起，将马上的将士甩向天空，摔到地上看看也不成了；有些骑兵冲了过来，可到前面已后他们更成为子弹招呼的重点，大多是连人带马被打死了。这种火枪子弹似狂风打来的情形是清军骑兵第一次遇到，以前若是遇到箭阵弓弩，尚可用刀剑拨挡，就是遇到些许火枪子弹那威力也不足，打过一枪以后，还未等他装好弹丸，骑兵的马刀已砍到头上了，故而通常情况下清军骑兵对吴军的火力并不惧怕，大多是径直杀入敌阵乱砍一番。可这一次不同以往，红匪在百丈以外就开始射击，那火枪一轮打过来前排的基本上被打倒完了，火枪子弹威力强劲，有时打在马刀上立即是火星四起，手也拿不住刀了。再看红匪骑兵那阵势，几千人排成重叠的几排，前排打完后退，后排变前排立即射击，那枪林弹雨延绵不断而至，清军连续攻了几次都没有大的进展，后来只是依靠兵力雄厚一点点的向前推进。而红军打退敌人多次进攻后自己也逐渐后退，始终保持与敌人有百丈以上的距离。清军用火炮攻击，红军就退的远一些，在不断给清军造成伤亡以后，红军渐渐退入了褒城县城。

褒城，汉中的门户。小城原本就不大，经过几年战乱，城里百姓大多已是流离失所。红军在攻下褒城以后立即将仅有的两座城门进行了修复，特别是将连接东西两城门长越有四里多的东西大街进行了整修。修筑了相当数量的防御工事，大街两侧的房屋进行了修理加固并开出了不少射击孔。红军要利用褒城的街道消灭清军的骑兵。

图海在城外用望远镜望去，只见褒城的西城门处城墙和城楼好象被毁掉了不少，看来这里已经经过了一番恶战，叛匪已经占领了褒城。怎么没有张勇的音信？难道汉中已失守？心中着急，立即命令清军攻城，可清军第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很快被打退了。图海命令振武将军佛尼托率三万骑兵左右迂回包围褒城，自己指挥炮兵对褒城进行了一个时辰的轰击，接着正面由振武将军坤率三万人不间断的向褒城西门进攻。

丁勉在城里一直密切注视着清军的行动，红二军和红三军的一个师分别在城两侧阻击迂回之敌，而红一军和山地师在城里，而骑兵师在城东门处待命。

清军的第二次集中了三万多步骑准备连续不间断的向褒城进攻，而红军首先集中炮火对敌人炮兵阵地进行了猛烈轰击，由于这是红军对图海所部第一次使用炮兵，图海只是听说叛军的炮火很厉害，没想到叛军一次竟动用几百门重炮对清军的火炮阵地和进攻出发地进行了饱和攻击，几轮炮火下来没有防备的清军炮兵被消灭殆尽，而数里之外集结的近万人的进攻队伍也遭到了重大损失。图海也渐渐明白叛匪所长的是火力强大，而自己的骑兵却善于近战，他命令清军全线进攻，力争一举拿下褒城。

这次几万清军蜂拥而上，那万马奔腾合着清军骑兵的高呼声，场面颇为壮观。马匹狂奔卷起的尘土渐渐挡住了人们的视线，只听到马蹄的轰鸣和战马的嘶鸣。可红军在城墙上几千支步枪也不是吃素的，敌人上来以后，火枪子弹如暴雨般的向清军打来，加上无数的手榴弹和飞雷把清军炸的是人仰马翻，很快几千名清军不是死就是伤。清军稍有懈怠，红军更是狠打猛射，清军的第一次进攻被打退了，而这时红军的炮兵又对向后逃窜的清军大队追击射击。这一来将图海气的是怒火中烧，他命令清军不顾伤亡，骑兵结队连续进攻，尽快消灭这些可恶的红匪。见敌人拼命了，红军慢慢退入城中，清军进城以后沿着东西大街向前追击。这褒城县城里这条长四里、宽不过两丈左右的东西大街就成为了这场血腥杀戮的历史见证。红军把大街通往城里其他地方的道路全部封死，清军进城以后只能沿着东西大街向前追击，可到了东城门以后又遇到大量红军的阻击，红军集中了三千多支火枪封锁大街。敌人骑兵冲不过那火网，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越集越多，渐渐的几万人猬集在狭长的东西大街上，而攻击城东门的清军也越来越多。可前面红军的阻击部队也越来越多，火力也在不断增强，特别那成群的飞雷飞到敌人人群中，随着巨响声立即会有大批的清军被炸飞上了天，以至于后面的清军都吓呆了。

清军密集在大街上，突然大街两旁的房屋上也站起了无数红军战士，他们都手持步枪，对着街中的清军骑兵射击，加上手榴弹、zha药包接连不断的扔了过来。手榴弹和zha药包扔到清军马队之中，有人见到这些杀神飞来感到不妙，提马想要离开，只是人、马都簇拥在一起，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炸弹响了起来，人、马被撕扯着、被气浪翻卷、被无数铁箭刺入身体，嚎叫着倒下了。尚且活着的清军这时倒真切的看到了那些所谓的红匪，他们身着黄绿色军装，每人都佩有闪着光亮的铠甲，头顶上是一色的绿色钢盔，看上去都似那杀神一般。那火枪上褐色的亮光赫然可见，只听“乒、乒、乒”的密集枪响，子弹透过盔甲钻进身体中，一阵剧痛过后就没了知觉；还有些被直接集中头部，当下那血剑标出，叫都来不及，一头栽了下去，清军在被不断围杀着。由于清军缺少火器兵器，有企图张弓搭箭还击者也首先被房上的红军击杀。前面的清军不断被消灭，后面的还在不断的拥入，几里长的大街上变成了杀人场，清军有劲使不上，退又退不出去，只见清军是一排排，一片片的倒下，血渐渐的汇成了小溪，街两旁的墙上、地上，红的、白的、花花绿绿的、残腿、断首遍地狼迹。悲鸣的、叫喊的、哭嚎的陪以战马的残啸，一副世上凄惨景象。城东门附近有些地方清军的死伤者和断胳膊腿、死马、伤马竟渐渐堆积起来，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见城里面有如此情景有人将褒城里的情况报知图海，图海这才有些回过神来，急忙命令清军退出城外，清点人数一看，已是十去之二、三。许多从城里侥幸出的清军将士已是三魂丢了两个，一直还沉浸在刚才的噩梦中回不过神来，清军一时也无力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