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英雄（2/2）

——他难道就是阻挡英雄脚步的人。

一丝诡异的念头在不少失去亲属之人的脑中萌发，打着“圣战“旗号zhōng yāng军的身影，渐渐和歌剧中的英雄交叠起来。

战争的过程就如大多数戏码一样，虽然危险重重，主角总能化解。他在追求信仰和奋力抗战的道路上，坚定不移：

他像一只狮子般突入羊群，

他站在制高点上大声呼喊，

我们享受着鲜嫩羊排和满杯佳酿，

所有子民注视我们犹如仰望神明，

即使我们在战斗中生还也无法拒绝衰老和死亡，

我却依旧要冲向这战场、充斥卑鄙异族的地方，

这才是我们争得荣耀的殿堂。

……

歌剧在旁白引出男主角登高颂唱后，在开放式的结局中拉上帷幕。

一千个《英雄》观众的眼中，就有一千个英雄。这种时刻演这出歌剧，zhōng yāng军一路以来都是这么做的，他们想让观众看到的就只有那一个英雄。

我们还要继续讨伐异端，为了国家和女神，而你们，就应该忘记死去亲人的哀伤，保持平静的生活。zhōng yāng军用委婉的方式劝诫占区的平民。而这种从内心开始的引导非常见效，大多数人的想法都受到潜移默化地影响。

散场，观众陆续离去，剧院门口的人多了起来。“夜莺”的腿早就站得发麻，看见那么多人出来，连忙上前招揽生意。

“滚开。”一位刚经历丧子之痛的老头一把推开女子，他脑中还在纠结于是否该原谅“维护正义”的zhōng yāng军。况且，自家的老婆子还在一边。

——这女人真不识相。

女人已经好几天没有饱餐过，用暖水泡开的麸皮也只能一天吃上两顿，被老头一把推开，她稳不住身形，跌倒在地上。她倒地的地方众人都自觉绕开，从旁边走过，没人愿意接触这种人。

女人想要爬起来，但是缺少糖分让她的脑袋发晕，就在她咬牙努力的时候，有人搀了她一把。女人回过头，发现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马上就挤出笑容道：“帅小伙子，要不要和姐姐去咖啡馆聊聊天？”

“不用了，我有急事。”焦急的奥古斯都冲进戏院。

“哎。”站街女失落的离开，再过不久，那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就要开始上街，看来她又没有了收入。

奥古斯都不顾门口服务生的阻拦，冲进戏院中唯一一间的剧场，除却正在舞台上为下一场布置、收拾的道具员，空无一人。

山城人口虽然不多，只有大约两三万人，但是地方却是不小。奥古斯都从外围开始沿街寻找可疑的踪迹，三个多小时候，他才在第二次路过的戏院门口张贴的大海报上，在演员名单下看到了一串熟悉的字符。那是裁判所联络点的标识之一。没工夫埋怨自己的疏漏，奥古斯都只想尽快证实自己的判断。

“先生，如果想看戏的话，请等下一场开眼。”服务生追了进来。

“我看看就走。”奥古斯都摸出几个钱币抛给服务生，然后闯进后台。

“先生，先生！”服务生装模作样喊到，却没有追上去。那个冲进来的客人给了他六个纯银币，四分之一个凯撒至少是他这个临时工一整年的薪水加小费，就算被炒了鱿鱼，也没所谓。

“奥格，你怎么在这里。”刚从地下室离开的简看见绑着红褐sè辫子的少年，心中竟然有淡淡的喜悦。

“裁判长阁下。”周围应该有其他裁判所的执事，奥古斯都不敢直呼简的名字。“我在找一个人，她和你一样是黑发。”奥古斯都通过jīng神沟通，和简说道。

“咳。”随着简的一声咳嗽，后台的执事都自觉退回地下一层。

“你有没有什么消息。”奥古斯都很着急。

“我可是刚才翡冷翠到老远的赶来。”简轻哼一声。

“抱歉，她是我一位很重要的朋友。如果你不知道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外务所在城里的秘密办事处。等我找到她我再来给你办个欢迎会。”外务所的办公室里坐着的只是明面上处理外交事务的职员，那些探子特务只去不为人所知的办事处交接任务。

“外务所在城里面的探子不多，应该还没有设立办事处，如果你想要找你的朋友，不妨去城外找找。听说城外还有不少南军的残余。”南军是zhōng yāng军对于第二大区军队的称呼。

“谢谢。”奥古斯都转头离开，他知道圣加布里埃尔山腰上一处有几十个被卑鄙的走投无路的南军士兵，他们都是正规的守城军。

“对不起。”简咬住自己的嘴唇默念道。她的脑中浮现出赛贝蒂的身影，可是这个人却是皇后最倚重的邦德所长看重的要犯。

————

想让一个贵族的生活变得困苦，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贱卖给他一座带有巨大空酒窖的庄园。——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