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晦暗(1/2)
楚振邦与彭胜男几乎是踩着七点的整点进了小宴会厅,近几天几乎时时刻刻都跟在楚振邦身边的詹国兴没有来,偌大的小宴会厅里,只有三个人面对着一大桌丰盛的菜肴。
沈婷之所以请动彭胜男为她牵线,其意并不是为了让后者充当介绍人,也没想着让彭胜男出面安抚楚振邦,她真正需要的只是一个合理的,且能够与楚振邦私下会面的机会。
而对于彭胜男来说,因为自身所处地位与身份的特殊关系,在国麻一厂的问题上,她不能开口,更不能插手,只能超脱事外。
正是由于这些复杂的缘故,会面的最初一段时间里,三个人只是喝酒闲谈,谁都没将话题引到有关国麻一厂的问题上去,直到彭胜男借故离席之后,沈婷与楚振邦的交谈才进入正题。
精心准备的一桌菜肴几乎没怎么动,倒是茅台喝了一瓶。别看沈婷是个女人,但酒量着实不错,三四两白酒下肚,她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一双眼睛里亮闪闪的,像是蕴了一汪水。
“实话实说,国麻一厂走到今天这一步,谈不上具体应该由谁来负责,”酒席撤下去,沈婷又命人在桌案边摆了一幅茶案,全套的紫砂壶茶具送上来,她亲自出手烹茶,“当然,想必这个问题也不是楚总真正关心的。”
楚振邦对茶道很有了解,不过此刻他的心思却没放在这上面:“与我无关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关心,至于国麻一厂的问题中我究竟关心什么,沈总心里应该也很清楚。”
沈婷将头汤茶倒掉,重新执起紫砂壶的时候歪头想了想,说道:“不能说是完全清楚,猜测倒是有一些。我想,楚总首先要得到一个结果,应该是将国麻一厂现有的整个班子都换掉,然后呢,你大概就要解除丽水酒店的承租合同。这两个要求大概是最基本的了吧?而从楚总这段时间作出的动作来看,你大概还想让某些人付出点代价,比如说让一些该坐牢的人去坐牢之类的。”
“就算是吧,”楚振邦盯着面前的几个茶盅,语气平静的说道,“不过沈总还是少说了一点,那就是贪了我的,还得给我原封不动的吐出来。国麻一厂过去如何我不管,就从西城接受收购条件、国麻一厂资产清单上交之日开始,这之后所有从国麻一厂腾挪走的资金、财物,都必须一分不差的补回来。我的西城是做轻工纺织的,不是搞农副的,所以我的钱也不能拿出来养猪。”
沈婷给面前茶托里的六个茶盅逐一沏上茶,仪态显得很是悠闲,就像是丝毫没有听出楚振邦话语中的讽刺挖苦。
“楚总要解除国麻一厂此前签订的招待处承租合同,这一点没有问题,我就能够做得了主,”沈婷说道,“实际上,丽水酒店虽然名义上是承租给我的,我也是酒店的总经理,但我平时却是很少管理这边的事情,如果说我从酒店得到了什么,无非也就是每年几万块的分红罢了。你不用不相信,丽水酒店这几年的经营确实很不错,可扣除合同上规定的承租费用之外,剩余盈利如何分配也不是我能说算的,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打工的罢了。”
楚振邦不知道她这话是不是在推卸责任亦或是故弄玄虚,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对丽水酒店放手的。西城收购国麻一厂之后,下一步的资源整合中最关键的环节,也是最能剥离出良性资产的项目就是丽水酒店。西城没有经营酒店业务的经验,没有这方面的计划,所以丽水酒店将来势必要卖掉,收回来的资金将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西城收购国麻一厂所承受的损失。
“除了丽水酒店的问题之外,我还可以承诺对楚总作出有限度的补偿,比如说此前为买断工龄而拨付过来的资金,再比如说向在厂职工收取的押金,这些都可以退回。”沈婷继续说道,“不过除此之外的问题,希望楚总也能网开一面,不要继续追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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