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国恨家仇(1/2)
二月二龙抬头。
吕家班走出响头村直奔河间府去赶二月初六骡马庙会。吕家班在庙会上刚演了半天官府巡察就派收场地费、保安费。吕班主一气之下去了清苑县。到了清苑县城一看一条大街上有两家同行演出。虽然自家的杂技功夫好、新鲜那也吸引不了多少人。吕班主所以决定连夜进保定府。保定府是京汉路上的大站南来北往的客人多;保定府是直隶总督府所在地六省地州县来公干的人多;保定府又是太行山干鲜果品、白洋淀鱼虾、高蠡织造物品集散地商贾云集。吕班主所以来保定府撂场子一来想避开小鬼子的追踪二来保定府人多可以连演几天。从保定府去五台山有官道。吕班主先在南关撂场子小试果然看客不少。接着来到西大街这里看客更多。因为西大街有个槐茂酱菜店各地人都来这里购买酱菜。所以一撂场子就被围个风雨不透。演了一天收入不错。吕班主非常高兴。后来现东边不远有个拉洋片的吕家班一演出就没人看拉洋片了。
胡堆儿一看“砸人家饭碗”就和吕班主说吕班主说:“咱们挪挪摊到莲花池那边撂场子!”
直隶总督府南边不远就是莲花池。莲花池门前一对石狮子雄踞左右。门楼歇山翅角一门三楹。雍正年间兴建莲花池书院。连花池院内山水相映、杨柳婆娑、琼楼玉阁、芙蕖荷香。亭、台、楼、榭、堂组成莲花池观景。民国以后莲花池对百姓开放。所以每天来此地游玩、观赏者川流不断。打拳习武、架鹰遛鸟、賦诗作画、舞身踢毽——闲逛者也不忘用手玩那练身铁球。
吕班主就在莲花池东墙外一块草地上撂场子。锣鼓点一响便涌过一伙人来节目开始看客越来越多。这些看客里可有行家里手。他们专门来看演出技巧和门道只有被他们认可了才肯掏铜板。回到马车店这一天的收入吕班主数了两袋烟功夫。在莲花池东墙外演了五天吕班主看看收入不错决定见好就收休整两天向五台山进。
离开保定府向西走了有五十里便进了太行山山区。再往前走就进了太行山的腑地。吕班主一家边走边演走了八天才到了阜平县城。就在这时吕茗得了一种怪病。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啼笑皆非性情异常。吕茗生来胆小怕事有事不说压在心底。正因为这样平时练功出现纰漏或错误吕班主从来不敢大声呵斥她。那次逛庙会两个醉鬼欺辱她心情受到压抑头脑受到刺激。她自小就没和陌生男孩拉过手更没有陌生人摸她的脸。这次被两个醉鬼摸了脸还差一点摸了身子她感到这是奇耻大辱。她无颜面对亲人。自打这件事后常常闷头不语就是爹娘和她说话也臆症。有时竟然哭了忽然又笑了。开始吕班主也不在意在保定府演出时才看出吕茗神情呆滞、行动笨拙才知道真有了病。吕班主马上把吕茗演出的节目让吕方顶替。谁知这么办更加重了吕茗的病情。吕班主想马上给吕茗治病但治疗需要时间更需要会看对症的大夫。吕班主愁了。一家人都为吕茗的病情而焦虑。为了护理吕茗娘只好在马车店里照看吕茗。吕家班演出就只有吕班主爷儿四人。
在阜平城演了两天看客不少效果挺好。这里是太行深山区山民百姓憨厚朴实。这里对外界消息闭塞。对外来的演出特别感到新鲜、好看。这里的人们虽然穷但是都很捧场。每天也收来几块大洋。这里吃住很便宜一家人都很知足。
为治好吕茗的病吕班主四处打听名医。小小县城本来不大只有两家坐堂先生对头疼脑热跌打损伤治疗手到病除。对精神方面的病还没人敢接诊。吕班主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给吕茗看病。
这天收摊回到马车店吕班主便给吕茗诊脉诊了半天脉也不敢断定是什么原因。他忽然想到胡堆儿便叫道:“堆儿干爹把不准脉是不是你给你茗姐诊诊脉呀?”
胡堆儿正和吕方在院内练功进屋一看干爹给吕茗诊脉说:“干爹把脉就成了大姐就是惊厥引起的精神反常。”
吕班主说:“我是二把刀把不好脉定不准病情还是你来!”
胡堆儿也不看吕茗半合眼把手指轻轻按在吕茗的手腕上只有一刻便说:“姐的病就是惊、吓而引起的精神失常。我觉得开几付宁神养性的药很快就会好的。”
吕班主说:“堆儿那你就给开几付药方吧!”
胡堆儿说:“干爹呀我开个方子?我心里胆怵!我说还可以真要开这样方子我害怕!”
吕班主说:“孩子爹给你作主咱们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有爹作主出了嘛事爹撑着!”
胡堆儿说:“既然有爹作主我就胆大包天了。”说完提起笔写了处方。吕班主拿过方子细看所开十味中药全是北方产草药的剂量和君、臣、左使完全符合药理。
吕班主看完心里非常高兴说:“堆儿按着方子让方儿去抓药!”
胡堆儿说:“我也没事我去就结了。”
一听堆儿去抓药吕方说:“天黑了我和哥一块儿去吧!”
点灯时分小哥俩抓药回来一共抓了三付药但缺一味药。胡堆儿说:“干爹缺这一味药不打紧。我问过坐堂老先生他们说这味药在县城北涧山有不用费力便可找到。明天抽空我们去挖就是了。”
胡堆儿给吕茗把诊号脉时始终没看吕茗一眼胡堆儿和吕茗同庚姐弟相称。胡堆儿非常本分严守“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训。吕茗心里却翻腾开了。趁把诊号脉之时吕茗把胡堆儿打量个够。只见胡堆儿不胖不瘦不黑不白那双大眼睛黑亮有神轻轻一笑还有两个浅酒窝更是迷煞了吕茗。如果能嫁这样的男人吕茗自己羞得不敢再往下想。就在这时却觉得自己不胸闷了、也不气短了眼前好像有一道亮光开路一下子心舒气爽浑身有了力气光想和娘说说心里话。
吕茗的星点变化早被娘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姑娘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这么一会儿判若两人。娘当然高兴拉着吕茗进了屋问:“妮子我看你今晚上精神好多了?”
吕茗说:“娘女儿本来就没有病么还让人家给我看病、抓药。”
娘说:“吃几副汤药让你身体强壮点有嘛不好?”
吕茗拉住娘的手说:“本来俺就没病么俺只是有点难受!”
娘用指头点着吕茗的额头说:“你个死妮子差点把娘吓傻了!”
吕茗咯咯地笑起来说:“现在好了一点病也没有了。”
“妮子跟娘说句心里话你是不是想出门子了?”
吕茗的脸“腾”一下红起来马上又柳眉紧锁说:“娘俺不是说过了吗?俺一辈子也不离开爹娘?”
“你说出大天来娘也不能阻拦你呀!儿大女大都要婚嫁爹娘哪能跟你们一辈子?只要俺闺女有意中人爹娘就放心了。”
吕茗说:“看娘说到哪里去了?俺成年累月跟着爹娘嘛时候有过意中人?”
“闺女大了有心事了不愿跟娘说娘就不问了。只要俺妮子病好了娘就高兴了。别的事都好说。”吕茗凑到娘怀里撒娇说:“俺啥事可瞒过娘?俺本来就没有吗!硬要俺承认哪有那个事啦……”
吕茗认为自己病好了吕班主仍然要她照常服药。为了给吕茗治病吕家班上午撂场子下午胡堆儿和吕方去山上采药採回药来用清水洗净切成一节一节混在药中煎熬。一连三天服了三付药。再看吕茗神采奕奕笑声朗朗和往常一样。吕班主心里明白了这草药虽好但不如对症药。吕茗娘心里更清楚。吕方只知姐姐犯了相思病吕安闲时只顾逗“黑狮”、猴子玩啥也不管。胡堆儿却感到不论自己干什么身后都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他。
眼看吕茗精神越来越好吕班主两口一块心病落了地。一天晚上等孩子们都睡了老两口又议论起吕茗之事。
“茗儿长大了有心事了。”
“闺女大了不可留留来留去变成仇。既然这样叫茗儿出阁算了。”
“有那么合适的吗?”
“我说你这老婆子你是两眼看不见呐还是跟我装聋作哑呀?放着现成的你没看出来?”
“我眼不瞎嘛都看得出来。可是你没看出来?咱茗儿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吗?”
“这我倒没看出来!”
“二人这个样子怎么叫人开口?”
“如果这样可不好说。不过我想这件事还是让你老太婆去说要好得多!”
“怎么说?你胡堆儿必须娶吕茗?我就这么脸皮厚?万一让堆儿顶了回来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吕班主笑了笑说:“堆儿是咱干儿怕嘛呀?事到如今也只好脸皮厚一点了。”
吕茗娘说:“要说呀你去说——你脸皮厚!当娘的给女儿当媒人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吕班主呸呸了两声又用手拍自己的脸说:“咱只有脸皮厚了为自己女儿事没啥丢人现眼的!这个媒我去说。”
为彻底治好吕茗的病吕家班在阜平住了两个多月眼见吕茗精神恢复正常才决定离开阜平。
这天四更起身收拾停当走出县城。走了一段官道便走进了一条羊肠小道。吕班主推着车胡堆儿、吕方、吕安三人拉梢子。一会儿是上大坡一会儿小肘弯一边是岗一边是涧吕茗和娘坐在车里犯眼晕。四只猴子也不站车梆了跳下车和“黑狮”在车后边玩。这五个精灵没事就是闹着玩。四只猴子围住“黑狮”这只抓一下长毛、那只猴子拉住“黑狮”的大尾巴。小猴瞅准机会一蹿就骑在“黑狮”的背上。“黑狮”对猴子都特别友好从来不暴怒。实在把“黑狮”逗急了也就是用鼻子哼两声或用爪子按住一只猴子按在地上不让猴子动却从不伤猴子一根毫毛。这五个精灵一边走一边闹。吕班主一家也不看他们只管往前走。
阜平去山西虽有官道连接但并不好走。官道只有两辆车宽七拐八弯、高低不平走不多远还有断头路。累得大家汗流浃背。看看太阳已冒出八竿子高一家人走了有一个时辰才走了十来里路。停下车吕班主先抽旱烟解解闷胡堆儿小哥仨躺在路边草地上看蓝天、白云。吕茗和娘到涧边捧几口水喝顺手摘了几朵山花吕茗随手把花戴在娘的鬈上娘儿俩一边爬坡一边咯咯地笑。吕班主一气儿吧嗒抽三、四锅烟站起身来对吕茗娘俩喊道:“快回来吧咱‘黑狮’又哼哼了。”
原来吕班主一边抽旱烟一边盘算这次选这条路去五台山该不会碰见鬼子吧?心里暗喜。正在喜滋滋地吧嗒旱烟“黑狮”忽然威。这不是因为猴子惹它了而是有情况。“黑狮”哼着鼻子接着就怒似的吼叫。四只猴子接着出吱吱叫声。老猴子一起往前跑一会儿又跳上高岗手搭凉棚向前看跳下岗吱吱乱叫。“黑狮”向后跑又折回身汪汪大叫。
吕班主见五个精灵惊慌便知道有了事了。把烟袋放进褡包里对胡堆儿、吕方说:“你们俩一前一后去看看有嘛人来了?”
胡堆儿向前跑了有二里地马上回来说:“前边沟里站着几个人看样子是当地人。”
吕方向后走了半里地就跑回来说:“咱后边有五个人他们的打扮是本地人穿的都是新衣服。走路样子不像当地老乡。”
吕班主一琢磨说:“咱们原地不动看这几个人如何?”
胡堆儿说:“干爹是不是又是那帮小鬼子?”
吕班主说:“十有**是他们。咱这五个精灵可精得很。这“黑狮”只要让它闻着味它就能记你一辈子。只要你惹了它它死也要找你算账!这四只猴子和“黑狮”一样它们不会说话但它们却都是火眼金睛。我估计又是咱们的死对头来了。今天咱们不得不多加防备!”说罢将“黑狮”的笼头摘下“黑狮”趴在推车旁两颗黑眼睛死盯着羊肠小道。吕安把四只猴子的脖套摘下来。猴子一自由就跑过去逗“黑狮”“黑狮”趴在地上任由猴子逗耍也不火。
胡堆儿、吕方扎紧腰带顺手寻找可手的傢伙。吕茗一看又要打架紧拉娘的手小声说:“娘咱也要准备这次非打死那帮小鬼子不可!”
吕班主说:“孩子们我过去跟你们说过咱们出门在外不惹事、不找事遇到事要不怕事。我还和你们说过三打三不打。光骂大街、哪怕骂咱亲娘祖奶奶也不能打。躺在地上的不能打。跑到圈外的不能打。这是只对咱们中国人而言。今天统统都要打!”
谷雨过后种瓜点豆。又下了一场细雨满山翠绿。远处山坡老农正在坡田上吆喝耕牛。山下山沟沟桃花刚歇。翠鸟、粉蝶在花丛中飞舞。天蓝地绿正是一片艳阳天。桃花沟正好在张果老山山沟沟的拐弯处有四个“老乡”站在那里瞄着吕家班。在吕家班的后边不远处还有六个“老乡”虎视眈眈、死盯着吕家班的一举一动。这十个“老乡”就是武田少佐指挥的跟踪人马。
去年初冬吕家班从灵寿返回把武田一伙小鬼子甩开。这一甩差一点把武田的鼻子气掉了。他生在中国长在中国在中国人面前从没失手过没丢过面子。如今却让三教九流之辈给涮了。他马上给奉天山本打电报报告情况。山本回电告诉他那只藏獒已在桑洲地面现武田马上派人赶往桑洲。果然在盐山。所以武田把人先调往桑洲一部分人住在盐山。这一住倒把吕家的家底探得一清二楚。
吕家二月初二离开盐山武田的人马就一直跟踪。吕班主哪里知道日本人干什么事都有耐心。为要这只藏獒武田拿出了吃奶的劲头。这次抓住时机选好地点一是要藏獒二是要吕家内家拳。哪一条不答应就要斩草除根不留活口。这是山本的命令!
武田原想一出保定府就动手。后来一看大平原上中国人太多一路跟踪到阜平。忍了两个多月才等来了动手的时机。武田看四周山上和山涧没有几个中国老百姓他便下达了命令。武田为了这次行动十拿九稳腰里别了两只王八盒子。他检查了弹夹、打开保险又别进腰里这才大摇大摆走向吕家班。武田一露头吕方一眼就认出来。
吕方说:“爹呀这小子就是几次搅场子的小鬼子!”
吕班主说:“今天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胡堆儿看这小鬼子个头不高长得敦实。心想今天我就废了你个小鬼子!两只拳头攥得骨节响。
武田满脸堆笑地走到吕班主面前一抱拳说:“吕老先生近来可好?我这厢有礼了。咱们今年又见面了!”
吕班主耐着性子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今天想干什麽?”
武田说:“不管怎麽说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咱们也是两年的老朋友了怎麽也得以礼为先吗!”
吕班主说:“快说你有什麽事吧?”
武田说:“那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还是那件事!只要吕老先生答应了可以给更多的现大洋!”
吕班主说:“第一件事就是抢买我那只藏獒那还有第二件事吗?”
武田说:“吕老先生言重了。第一件事是卖给我们大日本绝不是抢!第二件事麽就就是请吕老先生传授祖传的内家拳价码随吕老先生开怎麽样?”
吕班主嘿嘿几声冷笑用手指着武田的鼻子说:“小鬼子啊小鬼子人不大呀野心不小!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第一件事没门!第二件事更没门!”
武田小声说:“吕老先生不要固执可以考虑考虑吗。”
吕班主一甩手说:“不用考虑!我劝你还是死了你那颗日本心吧!在我这里没话可说!”
武田一变脸说:“你不考虑后果吗?这一年多来我们一直耐心地等待你们我们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吕班主说:“中国有句古语兵来将挡水来土堰。你想干什麽那是你的事有什麽招你就亮出来吧!”
“黑狮”和四只猴子早就认出武田这些精灵早就出“呜呜”叫声。“黑狮”被吕班主按住动弹不得。四只猴子被吕安挡着。这些精灵就想威。武田看达不到目的抬手出暗号两边手下十人一齐冲过来一场血战在即。
吕班主看十个鬼子杀过来抬手便放出“黑狮”。“黑狮”早就憋足劲像一支利箭直扑武田。这时的武田就恨爹娘少给了两条腿连滚带爬还是被扑倒在地上。“黑狮”一嘴咬向武田的脖子武田随手一拳被“黑狮”闪过张口咬住武田的大腮帮子一块肉被撕开。武田忘了疼急忙使一个“就地十八滚”把“黑狮”踢出圈外。这时武田看见手下人已围住吕家班。他怕那个吕班主用内家拳对付他的手下马上掏出王八盒子瞄准吕班主。“黑狮”扑上来一口咬住了武田的手腕枪响了吕班主应枪声倒在地上。“黑狮”更急了又咬又抓咬得武田血肉模糊。武田运气力猛踢“黑狮”的腹部“黑狮”一松口武田便挣脱“黑狮”又追过去武田顺山岗落荒而逃。
吕班主被弹丸打中胸部血流如注浸透衣衫。吕茗娘儿俩当时就吓傻了等缓过神来二人嚎啕大哭扑向吕班主。吕方、吕安、胡堆儿三人跑过来时武田手下的人也忽啦一声包抄过来。吕班主二目圆睁瞪着鬼子喘着气说:“我原来教你们的招法……对这些无人性豺狼决不能手软!……”
吕班主原名吕孝良光绪五年(一八七九年)五月初二生。二十岁参加义和团勇猛善战、屡立战功。义和团被满清政府镇压后为躲避官府追杀隐姓埋名加入民间杂耍班走村串镇撂地摊。后来追杀令已过才敢在州府衙前摆场子、撂地摊。一代人杰却惨死在小鬼子之手。
吕茗娘儿俩抱着吕班主欲哭无泪。眼见围上来的小鬼子吕茗娘凤眼圆睁大声叫道:“孩儿们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给我收拾那群狗娘养的!”
胡堆儿、吕方二人如梦初醒擦干眼泪转身冲向那群小鬼子!吕安打了一声口哨四只猴子连跑带跳冲向鬼子群。武田又被追上来的“黑狮”扑倒。小鬼子想去救武田被胡堆儿、吕方拦住打的东倒西歪。又跑上来四只猴子一下子把小鬼子追得四散而逃。这四只猴子非常厉害专门抓咬小鬼子的脸、眼。十个鬼子虽然个个有工夫但没有猴子的工夫好。猴子窜、跳、撕、咬、抓动作利索、脚爪并用。三个鬼子被猴子抓伤了眼睛、撕破了脸。凡被抓伤者都被赶来的胡堆儿搂头一记白蜡杆。来一个被打倒来两个打一双。凡被打倒在地的小鬼子立刻毙命身亡。
武田和“黑狮”扑打他本想掏枪打死它可武田不敢。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自己开枪打死这条藏獒山本知道了还不把他煮着吃了?“黑狮”生性勇猛专咬武田的要害如被咬住咽喉立马蹬腿上了西天。武田躺在地上躲闪“黑狮”的撕咬瞅准时机用了一招“狡兔蹬鹰”把“黑狮”蹬起一丈多高两丈多远。“黑狮”被重重地摔到山坡下的两块尖石砬上。“黑狮”躺在石头边打个滚儿又爬起来没有去追武田!
武田一只手捂住伤脸一看十个手下被打得东倒西歪溃不成军。刚想过去支援“黑狮”又狠命追过来吓得武田急忙逃跑。没跑几步又被“黑狮”扑倒。吕方看六个小鬼子打斗凶猛忽然想起自己刚学会的“拆骨拳”何不学以致用?想到此马上変招。和这六个小鬼子一交手只一个回合就拆了一个鬼子的胳膊;两个回合拆了三个鬼子的大胯。胡堆儿擅使棍棒今天杀红了眼气运丹田棒如铁。吕方在前边拆胡堆儿在后边打没用一袋烟功夫六个小鬼子被打倒三对!
武田拼死和“黑狮”打斗。“黑狮”因内伤而失去威猛但还死死咬着武田的左胳膊两眼还死盯着武田。武田也趴在沟边不能动身。武田再看那打斗的场面吓得他魂飞魄散。完了完了十个手下被打死五双!如何向山本大佐交待?武田虽不能脱身但右手却能掏另一支手枪。武田把枪对准抱着吕班主的吕茗娘儿俩连开两枪娘儿俩应声倒地。吕安正在呼叫四只猴子见娘和姐被武田开枪打倒顺手抄起一块石头砸过来。武田看石头砸过来不能动弹闭着眼开了枪。这一枪正打在吕安胸口。吕安扔的那块石头不偏不倚砸在武田的大腿上武田痛得尖叫一声。吕方和胡堆儿听见枪声一齐赶过来追杀武田。武田的左胳膊还被藏獒死死咬着大腿又被砸伤一惊吓泄了丹田气那条胳膊又变成了肉滚感到钻心的疼。眼看就要变成二人的棍下之鬼困兽犹斗急忙使了一招“乌龙搅水”挣脱了“黑狮”的撕咬翻身一个空心旋子轻轻落在两丈多深的沟底。武田空心旋子落地生根拐着腿就跑。“黑狮”纵身跳下山沟却被摔晕了。武田趁机逃跑了。
吕方和胡堆儿赶到沟边时“黑狮”正躺在沟底。抬起头还想追赶武田但武田已跑远了。吕方一个前滚、连翻四个跟斗、无声落在沟底抱起“黑狮”大哭起来。这条“黑狮”足有百五十斤重。胡堆儿一看来了一个侧翻跟斗下到沟底和吕方一起抬起“黑狮”二人一叫劲“噌”一声跳上沟来。“黑狮”清醒过来急忙跑到吕班主身旁左右前后嗅了又嗅然后跑到沟边转磨磨。一会儿从土里叼出武田的那支王八盖子不声不响地跑回去静静地趴在吕班主身旁。
吕方和胡堆儿把娘、吕茗、吕安的尸体依次排放在父亲的身边看着亲人的伤痕无比悲痛:子弹全打中胸口。足见这小鬼子枪法非常之准。吕方咬牙切齿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为亲人报仇!要抓住这个小鬼子要撕烂这个小鬼子以解心头之恨!胡堆儿看着干爹四口被小鬼杀害仇恨满胸这小鬼子在中国的土地上还敢肆无忌惮法理不容啊!干爹、干娘你们安心吧!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吕方和胡堆儿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身体虚脱无力站起身来。
在这场战斗中猴子们立了大功。当这十个鬼子都被打倒时猴子们还不解恨继续抓咬鬼子的死尸有两个鬼子当时没断气两只老猴上去就抓瞎了两个鬼子的眼然后又往鬼子的脖子上狠狠咬一口。猴子又掏了鬼子的兜有手表、有现大洋、还有金戒指猴子把掏得的物品都放在吕班主在世时敲打的铜锣里。他们还等着吕班主来收钱哩!
吕方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位亲人念父母想亲人思虑自己从此没有了父母没有了亲人欲哭无泪。胡堆儿想自己虽然在吕家只生活了几个月可干爹干娘对自己如亲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现在吕老弟也变成了上无父母下无亲人的孤单一人。今后我二人如亲兄弟要相依为命永远生活在一起。我要当好大哥照顾好这个小弟。
吕方拉拉胡堆儿说:“哥呀起来吧!咱们还得处理亲人的后事呐!”
胡堆儿说:“好吧你也起来咱哥俩得商量商量!”
二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走到亲人身旁把亲人的伤口用布包扎好把被褥打开用棉被把亲人盖好。……把亲人暂且安置完。这兄弟二人又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这场恶斗早被人们看得真切、听得清楚。其中一个老汉在二里远处就看到了这场厮杀。当时他看见十来个人围攻五六个人就想出手相助。但后来一看两个小青年临危不惧各施拳脚勇斗这十个人而且还有一条大黑狗和四个猴子助阵这挺令人稀罕。所以就躲在一旁观看这场恶战。后来这局势生变化一个胖大小伙向他们开了枪四人遭难。但不知谁是谁非?不敢贸然出手他们有这么大的仇?再看那俩小伙子一个用内家拳一个使白蜡杆没用多时便打倒了这十个人。用内家拳的小伙子瘦高个很像一个人、拳法极像师弟吕孝良。但吕家拳从不外传难道这个小伙子是吕家后代?令人不解、又令人惊喜!为探究竟他误了接客之事。一直看到恶战结束这才走过来。一看他走过来又有几个老乡才壮着胆子跟过来。
这个人就是阜平一带远近闻名的恒义镖局总镖头王满堂。王镖师自幼习武少年时在北武当和慧聪道长学太极拳。擅使武当刀、枪、剑。江湖上人称“黑使君”。此人侠肝义胆仗义疏财乐善好施。王镖头年约五旬身材高大腰板挺直体格健壮。开口说话声如洪钟。他走到吕方和胡堆儿面前先扫视一下躺在地上的四具尸体说:“二位老弟请了!”
胡堆儿和吕方瞪眼看着这个不之客。胡堆儿看此人无恶意就接茬说:“大叔可问此事?”
王镖师说:“青天白日出这么大的惨案是抢劫还是仇杀?这可是我们这一带开天辟地的大血案!”
胡堆儿说:“还有比这更大的仇恨!”
王镖师说:“却是为何?”
胡堆儿说:“大叔有所不知这十个死人是咱中国的仇人他们全是小日本鬼子!”
王镖师更惊讶了。他低头仔细看那躺在地上的尸体再看看穿戴装束一直摇头:“他们化装成中国人来杀害中国人太可恶了!?”
“他们是分布在咱中国各地的日本浪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