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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雨晴日暖云逐淡(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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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一顿见风胥然张口就欲分辨青梵冷笑一声:“一本议罪书除了凌越职权威胁至尊只有这一条指责最是危险但也只有这一条最是可笑。‘身为廷臣而行商贾’大周律禁止官员经商但从来没有说凡人一朝身登龙门三代九族就无一个能操商贾之业吧?‘朝上施为主政必为朝下阴谋取利’朝廷上一切能通过上下朝廷公议由君王颁旨成为国策律法地条文当然以百姓利益为根本;涉及市场就必须符合货品交易的规则让遵循了市场规律法则地商家获得更多的利益和信誉。经营之道岂是一个‘投机’一个‘敛财’就能说得尽的?说到贪婪聚货、私人以惠我倒真想知道以朝廷的俸禄内府的供给我区区一座大司正府、一座未岚别业哪里就显出铺张豪华?我府中出入衣食行走哪一点是奢侈**?我聚敛到手的那些钱财这许多年经营用度怎么就没有在日常言行与人交际往来中显出一点半点痕迹?我府上、随行周围被擎云宫影卫盯得死死的仆从属下又是哪一个有天大本事在你胤轩皇帝的眼皮底下私藏一锭白银黄金?”

“但云照影呢?你的影卫四通号的老板其科多.淡云又是‘灵台’的主掌经营如此一份天大的家业真是好大的本事!”被青梵语义中讥讽挑衅风胥然心头也升起怒气。“既然明知道这一条危险为什么从大周开国便再不遮不掩偏是要刺动钱粮资财这一条至为敏感的神经?若你仅仅是倨傲无礼凡事自有主张自行其是说话间随心所欲盛气凌人过了头……那也都没什么要紧。但只加上聚货敛财这一条你就是自寻死路。连全尸都再不打算为自己留!你柳青梵是什么人?大神殿预言的‘天命者’西蒙伊斯地代言人。你年轻有才干眼光见解无不高于人运筹帷幄文武兼资;在整个大6从文人士林到军队行伍从朝廷庙堂到江湖武林从各国王族到各地的普通百姓你的声望、手下收揽的人心胜过了同代的任何人更在你赫赫君家历代的家主之上!而你又不知足地收敛如此多财富……柳青梵。换你是皇帝是普通的臣子你不会想若这样的人一旦生出了异心。或者手下的人突然有了什么特别地想法而因为彼此的关系联络要你也不得不跟着有什么想法这个国家、这个朝廷将会面临何等样的危机这整个大6的局势会是什么样地变化……难道柳青梵你自己。就不会有先制人将一切可能危机扼杀在无形的想法和行动吗?”

青梵抬起眼只见站在文亨桥桥面至高风胥然一声比一声更紧更厉的话音传来。虽不高却如滚滚惊雷阵阵直下。

而风胥然的背后。夕阳。已经完全被夜幕吞没。

“这……就是蓝子枚真正地忧虑。也是你极力挑动、支持他上本并且大闹我生日宴的根本缘由吗?”静静对视那双鹰眸。沉默良久柳青梵方才淡淡开口。“这是真正的理由么风胥然?”

像是对自己抑制不住冲动的一时口快略有些后悔风胥然一怔之下转开了眼眸。伸手扶住桥栏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是你自己在《异国史录》里标记说明地帝王心腹之言又何必来问我?天子权威至高不容挑战凡关系国本命脉必是乾纲独断岂能受任何人、任何势力干涉掣肘?柳青梵是你口口声声教导君权神授、享命于天也是你力倡新政裁汰无用老朽的官员怎么可能不理解这眼下的一切。”

“我理解所以我才要问这是你真正地理由么风胥然?”抬头定定看向暮色中明显苍老地面容柳青梵收敛了习惯地微笑面色宁静而沉着。“就像君氏一族的存在随着时间推移言行决断越来越放肆隐隐凌驾于皇权所以蓝子枚要为他地公心正义维护朝廷国家的统序不容侵犯错乱。而这也正符合了你一贯强干弱枝皇帝集权**的旨意。为了不使有任何的大权旁落因此要抢先动手防范于未然风胥然你仅仅是出于这个原因和目的所以才支持了蓝子枚的举动利用朝廷中一些所谓元老勋戚受到新朝打压的郁愤不满想借此来剪除风司冥执政最大的潜在威胁吗?”顿一顿口气已从最初的冷静肃然直转入质问般的冷峻严厉“风胥然你要从朝廷、从这世上彻底地剪除我真的不是对君雾臣曾经

纠结想为你风氏一族与我君氏做个彻底的了断吗

“柳青梵不君无痕这一问即便不出口我想你也知道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凝视青年水色袍服风胥然沉默片刻方才淡淡答道“对君雾臣种种的纠结已经是朕心中的一个死结往者不能复生则死结也永远没有解开的那一日。凡事用君雾臣教导过的方法去思考也是四十年来的本能你又叫朕如何回答你这一句?尽可以说我顽固因为我已经老了没有心力也没有时间去试图改变。再说青梵执著于一个所谓确实真正的理由真的有必要么?”

接到风胥然眼中的怀疑青梵轻轻摇头:“对我当然有必要。胤轩帝、太上皇陛下您刚才说柳青梵行事背后许多真正的理由不能当众公开我自己也无意向俗人表露心意。而人各有其正义在我看来理当如此、毫无可疑的事情在某些人眼中就是悖天逆理、大恶大奸——一切只看各人站在何种角度以怎样的眼光看待。但蓝子枚所能见与太上皇陛下您所能见虽有众多统一蓝子枚却绝不可能有你眼光的一半深远。那种种越轻慢私心偏袒背后那些真正的理由你自然可以看到。也自然可以理解;当蓝子枚找上泰禾宫你是唯一有权利可以选择说明或是继续隐瞒。当然你的做法是与他站在同一方向甚至比他更进一步彻底地激起他所谓良臣地‘忠’与‘直’……知道这一点风胥然起码可以将我的怒气转移一些。因为除了你我从来不知道还有哪个人当得起我真正的愤怒。”

“除了我。世上没有其他人当得起你的愤怒——那么司冥呢?”鹰眸里闪过一道锐利精光风胥然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当着众人的面会差一点将‘爱尔索隆’脱口说出。虽然立即有林间非、上方未神提醒之后又是司冥及时赶到才没有勾出那段最不该勾出的秘密往事。但也由此可见那一日蓝子枚的举动。是真正勾起你怒气的了。‘十不赦罪’就算你柳青梵确有许多言行可指责处没有完全地颠倒是非但言辞过度。不能体察用心而妄评议地地方却也比比可见这才刺激得连你也要失去一贯冷静。可是青梵这七天。朝廷并没有声响动静。就连最了解你用心、身份地位也最能够为你彻底解围的人。也看不见他任何的动作。青梵难道对他。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活动想法?”顿一顿风胥然微微眯起眼“不要对我说彼此信任因此全无介怀的话——你我之间不需要任何虚伪掩饰。”

“活动想法……风胥然有地时候我真无法理解身为一个父亲如何要与自己的亲生儿子较劲;见到他苦难挣扎不但不痛如切肤恨不得以身相代反而幸灾乐祸作壁上观甚至推波助澜。”

一边说着青梵忍不住低低笑起来。但随即看风胥然眼色顿了一顿方才轻声继续:“林间非、宗熙、多马、轩辕皓等不为我分辨说话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各自在关系尴尬中不想随意动作而令我平白增添了烦恼。朝廷里泰半人噤声不语是他们实在不知道这种风浪关头该说些什么因而秉持了万言万当不如一缄沉默是金明哲自保的原则——这都是最适当地做法。而司冥他对这件事情的沉默对蓝子枚等人完全的冷淡我更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需要我不满乃至迁怒的地方。太多事情是只能心照不宣君、臣之间彼此了解而不需要一一地说明。若完全拆分清楚到阳光下展示世人则既没有那个必要对朝廷国事来说就更可笑。不错我有委屈、怒火蓝子枚将我的情绪挑拨到自制力的极限我痛恨这样被误解被歪曲进而被侮辱被陷害。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因为一时地情绪就要违背理智就要真正地滥用自己之于权力至尊地特殊影响将那些令我烦恼不快地源头彻底堵绝吗?他是骨子里的言臣是忠直刚硬、一心要为大周千秋万代地人入朝之后二十年间从来如此。这一次不过是按着一贯的作风又说了两句无遮拦也无掩饰的真心话我还能让皇帝陛下为我杀了他?我就倨傲越轻狂也没到这个份上。何况你很清楚他既以沉默表明态度我也不会做任何其他举动来令他为难的。”

听柳青梵说着言辞之间愈说语气愈取平静温和风胥然沉默良久方才长叹一声随后轻轻笑道:“你们……该怎么说?遇上这样两个极尽自制的蓝子枚何其幸运!只是青梵真的不曾后悔因思壁上你新约誓言的第三条?”

“对蓝子枚这一条便没有也不会真的为这件事情动他。”思绪瞬间飞回到那一日祈年殿里因思长壁前风司冥一字一叩向天地神明、向风氏的先祖以自身血脉为凭记下庄重誓言的情景青梵嘴角不自觉地笑意更深。“人各有其正义——蓝子枚有他自己言行立身的原则秉持而这些年来他为北洛、为风氏王族建立下功劳实在不可谓不多。”顿一顿将目光远远投向水面上船家与河两岸的***青梵的声音渐渐变得幽远而恬淡:“二十年确切地说从胤轩十年正式推行新政开始就从来没有哪一项措施决议不遭到他的指点非议。无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朝廷上拥护附和一片。其中也总会听到不赞同乃至反对的声音。满朝崇敬、人人恨不得趋从而为其徒地柳太傅

朝廷上始终有公开的对立者怀疑责备的态度从没含糊。而不仅仅在我一人的提议决策会遭受到这样的对待蓝子枚是听到任何人有任何有违于他原则秉持都必然要当众宣泄出口的人。这许多年因为他的带领因为朝廷上始终有这样一股力量逼得人永远不能安然满足。必须时刻地反省反思;那些漏*点满怀以天下为己任却又往往冲动不实的年轻人在这样的反复磨练下逐渐学会冷静;改革与新政地众多措施也才能因而日益缜密、周到、完备。推行的过程才能坚定而稳健没有因为过于激进而掀起任何真正的矛盾冲突……蓝子枚相较于督点三司对朝臣官员的检点督察是用自己纯粹地忠直给官员们警示鞭策。这样的人。才是朝廷真正的清流能够出让所有人由衷震动和冷静思考的声音——没有这样地人绝对皇权就得不到真正的支撑而稳固没有他们。礼制就不能千百年流传。亲身经历过当年改革与新政对于眼下刚刚统一了大6广集起四方俊才的大周朝堂。这样的人是多么必要。难道你会不知道。难道我会不知道、司冥会不知道?沉默是对具体奏事。言论涉及地内容;纵容却是对这样的举动本身以及其中根源的心意纯粹。”

“这便是你心中真正以为么?”随着他话语风胥然终于深吸一口气“青梵你不知我第一次见因思壁上新约三条:‘不擅改祖宗法度’、‘善待旧国王族’、‘不杀言事诤谏之臣’心中是何等样滋味——君无痕终于做到了比君非凡、君离尘、君雾臣这些先辈更进一步比‘民以康乐’更现实具体限定了君王至尊地权利。只有这最后地一条似乎略有些‘作法自缚’地嫌疑对君王的限制可能会有碍到己身。朕曾以为青梵只是故作大方但今天……”说到这里胤轩帝极短促地笑一下“人各有其正义蓝子枚有他自己地正义原则所以你也当用同样的原则相待?只不过青梵很多事情必须是隐秘的心照不宣而作为潜在的惯例和原则然而一旦真正考之以国法、辨之以世情并不容易脱身。或者确切地说很多时候为主君行使判断、权变为了一些真正长远的利益而挑战当前的权势、伦理要突破既有陈规旧习扭转人们对一时一事的看法乃至整个考虑思维……朕记得你《异国史录》凡属此例字字血泪。那个孩子让你站到这样的位置你为了那个孩子站到这样的位置——”

“如果不是自己愿意又有人能迫我到风口浪尖?而他也必然预计过各种情况风险。”轻轻笑一笑黑眸里闪过一片精亮的光彩“站到这个位置的三年是我介入朝廷政事多年来最自在逍遥挥洒随意的时间。纵然明知道会招来各种非议、反对甚至蓝子枚这样直接以为罪在不赦上奏朝廷要处治其罪却依然可以毫无顾忌完全按照我所认定的方向引导事情的进行。风胥然还记得三年前你曾问我除了活着柳青梵还有何求?运转施为抚爱黎民难道仅是认定天道为公?难道柳青梵无所谓功业无所谓史册声名便是一身血脉也留不下多少真正羁绊?现在我终于可以回答你已经不同了——在这片土地生活了如许多年在这承安京里、擎云宫中沉浮了如许多年第一次这片土地升起了真正自内心而的热爱和归属对这个国家的一切有了凡事做主的责任和骄傲生出了真正创业的漏*点。如果你当初想要的答案是这个那么你已经听到了我的回答。”

风胥然沉默着定定凝视眼前昂然挺立的青年。虽然夜幕在那张面容上投下太多阴影自己却完全可以想象青年脸上每一丝最细微的表情那些自己在祈年殿和青河帝陵早已烂熟而沉醉于心的丰采:飞扬如武德帝身侧并立的君非凡迈如宗容帝四十年凝视的君离尘文采风流似君怀璧轩昂磊落似君清遥恬淡安定似君思隐而那一份看透世间又不妨尽染红尘的明智澄澈、挥洒自如则是君雾臣一脉之再生。

爱尔索隆——神之守护者也许是到了这个时候眼前这个从来便远年龄的成熟、在朝堂至高处已稳立二十载的沉稳男子才第一次有了君氏一脉的自觉和担当;是从这一刻起君无痕的名字才真正能够与“爱尔索隆”这个至为尊贵的称号联缀在一切。

胸中突然燃起一点奇异的漏*点但警觉冲动的风胥然立即扑灭了与年岁更与身份地位不符的雄心火焰。定一定神抬头转向青年却见那身淡淡水色已绕过自己自文亨桥上向桥西拾阶而下风胥然一愣之下顿时张口:“青梵你……是回府么?”

“已经入夜了自然是回家。”回过头青梵含笑的眸中光芒沉静而温暖。

“是回家啊……”有意无意的咬字重音风胥然心头忽而一阵释然“那十日后护国将军府上待与青梵再聚了。”

微微垂眸:前北洛三军统帅、护国大将军孟铭天年八十而得重孙这一场满月酒自是他府中极大喜事遵礼道贺的朝臣官员绝不会少。以承安京中眼下的一片沉寂……一个了然微笑跃上嘴角青梵颔随即迈开脚步只有一声应答朗朗传来:“如此柳青梵将在孟府恭候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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