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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雨晴日暖云逐淡(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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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桥好像是君离尘与君怀璧两代之间的那位宰相亨捐资建的吧?”

风胥然突然岔开的话题让柳青梵闻言顿时一怔。目光随着风胥然右手移到桥头栏柱上却见狮身鹰翼的神像一无素日神殿神宫中威武庄严垂眼抱爪的姿势竟是憨态可掬。心上忽一阵轻松袭上青梵随即微笑起来。“是所以叫文亨桥。但在《文亨先生文集》里隋礼为这座桥写的记却很清楚地说因工期中曾有一次突大水冲毁了建筑中的桥基。再开工时他奉献的资财已然不够是君相父子为他补足。因而当桥建成百姓即以他字号为桥名时隋礼几次推辞却终于在君离尘一言之下确定了名称再不更改。于是百五十年来这座桥便一直叫做‘文亨桥’纪念是隋文亨先生出资将它建了起来沟通联络施惠于周围百姓。”

一直注意他面容神情听他口中朗朗言毕风胥然不由微笑一笑。“又是君离尘的作为么?于实物上不留痕迹却让真正知情人将内中情由通过文书史册完整地保存青梵也以为这样的手段处事不能不谓之高明吧?只不过就算隋文亨把事情记下来士林里美谈广为流传在百姓的口中实在留下名字的却还仅仅是隋礼本人而已。”顿一顿见青梵双眉微挑风胥然一笑随即抢先续道“所以有些话。真正只需要有心者了解参悟而未必普通人皆能明晓其理。挡住蓝子枚一句诛心的话与其说是自己也无辞辩驳根本因为这背后真正地情由既不能当着众人言明而在青梵心里也不屑于将为人处事的本心向那些俗人表露吧?”

“风胥然……陛下青梵似乎听不懂你说话的含意。”微低下头青梵嘴角却有一丝笑意缓缓浮起。“君相和文亨桥柳青梵和蓝子枚我似乎看不出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闻言风胥然顿时哈哈大笑。一边笑着提步迈上石桥宽阔的台阶。“不你看得出其中的联系更听得懂我说话的意思——青梵你当然知道。蓝子枚参劾你的每一条罪状里面有多少可以确切落到实处死认了律法可以将你逼到不能不认罪低头的地方:私改税制擅自黜任职官。偏袒他国打压旧臣存心倨傲轻慢圣驾;还有纵容你手下那一帮学子书生、官末吏妄谈朝政将国家朝廷的种种施为肆意拆解非议。骄惯得这些尚不入流地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个个敢对朝臣大员讽刺指点。向朝廷天家的绝对权威强项挑衅!再多的用心理由、从权便宜不能掩盖行为的违法失当。青梵。以你督点三司大司正精通大周律法更知道如何考评朝臣官员实力才能你自己算算是不是已经够得上罪无可赦除一死不能以谢天下、警示后代权臣了?”

“那么所谓‘十不赦罪’里地‘不赦’二字是胤轩帝陛下为蓝子枚与卓明加上的了?”微微笑着幽黑的眼底却是平静得不见半点光彩。一边说着青梵也随风胥然迈步上桥目光掠过桥下夕阳金红光芒照亮的河水。“我本来也想单凭卓明国史馆里小心谨慎十年文章遣词造句自可犀利但一个题头这般触目直白怎么也不是他地风格。”

“说是我为他两个加上青梵你就太小看你亲手点上来的殿生太小看蓝子枚的忠心和因为忠心而生出的大胆了。”目光瞥到青梵眼神中倏然地一闪风胥然嘴角微扬也转了眼静静凝望桥下流水“青梵并不是我要容不下你秉承数十年习惯有意无意处处都针锋相对。而是这三年来你的放肆意已经到达某些人的极限让蓝子枚这样敏感又惯能居安思危地臣子不能不站出来说这一句。”

“敏感又惯能居安思危……真是一语中地一针见血。”青梵轻笑一下转过头与风胥然对视“但蓝子枚不知道‘爱尔索隆’。”

“他当然不知道——除了王族直系宗亲中稍远一些也不能知道‘天水无岫’地真正含意。国史馆外绝大多数朝臣甚至连‘爱尔索隆’这四个字都不曾听过就更不用说其他。”风胥然微笑着摇头语声中似有一丝极淡的叹息“但这原本就是风氏与君氏地誓约只有誓约双方各自恪守才有其意义与之外任何人没有关联。北洛的朝臣尊重历代君相而将‘天水无岫’仅仅视为这一脉血统的标志象征也并没有什么可奇怪。”说着风胥然斜过视线目光静静凝在青年水色袍服的腰间以金银丝线联络的水滴形状的蓝玉嘴角勾起一抹怀念似的淡淡笑容“何况这身衣袍乌伦贝林保管了整整十八年这才传到了你的手上……有些人不知道或者根本不曾在意曾经的传统这也是极正常完全可以想象的事情。”

闻言青梵沉默片刻方才轻轻笑一笑:“是啊如您所说。但更重要的是他从来不曾真正接近过君雾臣的心思也无意去接近。”

“他骨子里是言臣嘛!何必去接近?”风胥然呵呵轻笑鹰眸直视青梵双眼“一科上来的三元鼎甲宗熙是郡守公子、官宦之后早年便以文赋称‘神童’入选藏书殿侍读亲眼见过了君雾臣的。而那样的人别说是个孩子便是真正的文坛领袖一代宗师到他面前又能显出几分才能?再加上以偶然小过为借口送他还家远离这擎云宫中纠葛纷扰不致在后几年的激流漩涡里徒送了前程和性命。这样一份恩情若不设想回报。那

真对不起君雾臣的识人之明了。”

顿一顿风胥然伸手在桥栏杆上精雕细琢地狮兽身上一点点缓缓抚过“而林间非……朕还记得他的父亲先皇的琴师林无水。谁也不能想到那样一个小小的教坊乐工宫廷里默默无闻二十年的老人儿会有那样的勇气拒绝为离国使臣演唱不合国事间礼制的乐曲。更当堂直斥使者失礼罪责。虽然这样的举动得到满朝举国的赞赏先皇也由此垂青但被暴怒地使臣扼伤了喉管乃至从此再不能出声。只得由歌伎转做琴师到底是毁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听到风胥然深深一声叹息青梵脸上表情不由略放温和:“以父子相承当年林间非严辞喝退东炎使臣。保全我国体尊严也是堪慰林大师英灵的了。”

抬头瞥他一眼风胥然颔随即又摇一摇头:“不。林间非的脾性与其父其实大不同。林无水一生只有这一次真正刚强林间非为人。却是一旦抱定了信念就绝无动摇;看似温和平易。心志之坚。意愿施为根本不受任何人左右——这或许就在于他比林无水读了更多书。知晓更多历史修养也更加完备地缘故。而这一切都根源于君雾臣的一句话‘盛选朝廷有功之后入太学授课以备侍读’。”

见青梵黑眸中光芒闪烁风胥然顿时轻轻一笑。“北洛的会试改革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君雾臣执政头一桩便是在大比上做文章但真正动到宫中、太学却至少是十年后的事情。遴选功臣之后并寒门百姓中出类拔萃者入太学传谟阁决策下第一名受惠者应该就是林间非吧?林无水辞世时向先皇求恳愿为独子谋一进学门径。但若选侍藏书殿中他身份过于低微无论何等功绩也难登厅堂。是君雾臣一道宰相谕令亲自送他到太学从此开北洛一切乐户仆籍者晋身之门。这样地手笔、恩德……难怪林间非与你二十年相交一次次的扶持袒护至于如此。”

闻言沉默着良久青梵才深深吸一口气:“然则林间非为人老成持重举止有节有礼。便是有私情旁人亦尽知其心也绝不能加一辞于他身。太上皇陛下既说他对柳青梵种种袒护但于他实际言行只怕同样不能有任何指责吧?”

“是啊若说小心谨慎林间非堪称朝廷楷模。就是比起你万事谋划、算无遗策的精明但因为君氏的血脉、骨子里那一份骄傲‘滴水不漏’四个字或许还是要让他一步地。”风胥然淡淡笑着半侧的面容因为天上愈加深沉的夕阳光芒显出浓重地阴影。“但蓝子枚和林间非、宗熙两个都不同。既没有直接受过君氏恩惠也不真正明白君雾臣举动地用心他只是凭着自己地学识眼界靠读书人一腔正气和傲骨一步步爬到了朝廷的高位;他也习惯用自己地学识眼界用他自持立身也引以为傲的正直骨气去衡量和评价君主和周围同僚的言行。这个人正直是正直到了极致。就像朕到现在也不能忘记的胤轩九年大比鸿图殿上宣布殿生名次是他当场嚷出还有试子才识在三甲之上的话——青梵没有记错的话也是从那一次开始你才真正从藏书殿走到了擎云宫的朝堂?”

“是我不会忘记也不能忘记那时的情景。”

“那一年的试题是我们一起定的‘天下之所以乱’。根结在养用不当能从朝廷举士用人角度说得透彻的文章林间非、宗熙、蓝子枚啊当然还有司廷朕到现在还能记得其中佳句章节。青梵你制定历年《通考策》应该是都能全篇背诵吧?”

胤轩帝淡淡地笑着回转过头来背对着夕阳的面容陷在完全的阴暗里青梵却看得清他眼中的光彩。“那一年大笔会试广揽天下贤才求国之栋梁。如今在朝为国之柱石者数量之巨历届不能并论相提也可谓是二十年来第一盛事了。那一年上来的殿生入朝为臣子的没有哪一个是德行有亏对不起朝廷当年的评价与期待。而他们官场上二十年。在京城、朝廷上的时间也都不短对你柳青梵所作所为、多年来地文章言行看得最是透彻。很多事很多话也只有他们来说才能最周详也最有说服他人的力量。青梵你的敏锐周密自不会注意不到朝中这七日来的安静。为什么林间非、宗熙、多马、言邑这些人都撑住了死不开口为什么被承安试子学人骂到狗血喷头几乎要万劫不复的蓝子枚。在泰安殿、在宁宫、在传谟阁都没有遭受到任何的鄙视白眼这其中的道理我并不想再多说。”

青梵低着头凝望桥下流水。见水面上只留下最后薄薄一层金红其下就是无尽的昏暗幽深。沉默良久风胥然才听到耳边传来轻轻的一声:“你是说在朝廷大部分还能冷静思考地人心里。经过蓝子枚这样一番陈词慷慨终于确实地意识到这许多年来我柳青梵做了多少朝廷国法所不容皇权至尊所禁忌的事情?因为‘爱尔索隆’仅仅是君氏与风氏的誓约。王族之外几乎再无他人知晓所以在这些眼睛看来蓝子枚所言凿凿。柳青梵当真罪在无赦?如果仅仅是这些的话。风胥然。我并不需要你来刻意地提醒我。对蓝子枚我虽有怒气。有不平不甘但丝毫没有恨意——他是这样地臣子他用他的方法实践着自己的正直和正义;而我非常清楚地知道人各有其正义。”

“人各有其正义……吗

胥然静静地笑一笑将双手袖到身后目光锐利地凝“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确实是一语中地的总结。不过仅仅是‘正义’两个字青梵似乎也不能完全包括你经营‘灵台’图谋暴利的事情?”

“‘灵台’的话原属于道门产业不过稍加整合统一号令管理。虽然取得利益之众足可令世上侧面众人眼红但就经理行商这件事情本身无论北洛还是大周地律法都没有任何禁止吧?何况应该上缴的税赋‘灵台’属下可是一文也没有短缺甚至连一时片刻的迟缓都不曾有过。”毫不闪避地迎上风胥然目光青梵同样挺直背脊“至于说到垄断、私利聚货盐铁矿藏原本自然是当属于国家朝廷。但对大周一统前各国以各种方式抵押、变卖给‘灵台’经营足有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地盐池矿山也要扣上‘阴谋权力、私相垄断’地帽子就算正直如蓝子枚这一条也是欲加之罪完全无依无据、不合国法世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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