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1（1/2）

翻译的，过两天就删，有兴趣的看看……

日俄战争距今已百年.

那时，东乡平八郎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与罗杰斯特温斯基=巴而奇库舰队司令长官这对对手在旧都圣科特贝特普尔库为和解之事对面而坐之时，日俄战争还正在继续。

这本书是要通过东乡平八郎反思日本海海战的意义。

日本为何能击破巴而奇库舰队。盖因英美列强国际社会的支援与东乡的气魄使然。

日俄战争获胜的日本，被世人称为东洋的奇迹。

奇袭

一

皇历明治二年阴历三月二十日。

军舰春日]北上太平洋，进入三6之海。

不同于萨摩的海，这里的海水蓝得仿佛透明一般，乘组员们都兴奋地向着大海叫喊。

南面的海水也被闪亮的日光照得反射出浓绿的颜色，这里的海有种刺骨般冷艳的美。

沿岸的光景也震慑人心。

断崖绝壁分布在岸边。饱经风霜却不愿被海水冲走似的。近旁是如琉璃般深邃的绿色。如此被大海迷惑了心智还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关东已到了梅花桃花漫天飞散的时节，东北这边则完全是另一番美丽的风情。

点缀着许多小渔船，春日]向着宫古湾锹之崎港转舵。

进港前舰内弥漫着紧张。

突然，眼前出现了可能是岩礁一类的东西，虽然在气仙沼港雇佣了对这边海域十分熟悉的渔民作为水情向导，这会儿可不能掉以轻心。舰长赤塚源六举起望远镜仔细端视前方。负责将舰长的指示传达下去的三等士官东乡平八郎也是握了一手心的汗。

港湾深处舰队的旗舰甲铁]号巨大的舰影跃入眼帘，周围丁卯]、阳春]、飞龙丸]、丰安丸]、戊辰丸]们都随着海浪轻摆。

看见春日]，甲铁]的乘组员摇手问好。

“大家都平安到达了呐。”

赤塚舰长说道。

“报告，看不见晨风号。”

东乡答道。

“是么，晨风还没到啊。”

赤塚边说，举起望远镜向湾内眺望。

先一步进港的甲铁号与输送船团是在二月九日，春日]是翌日由东京品川升帆起航，一部分为了补给和雇佣水情向导在仙台耽误了一点时间后终于到达了宫古湾。

军舰与运输船度虽然不同，甲铁]却是与他们一同航行，春日]因为中途进行了炮术训练，似乎是最后几名到达港口的。

东乡避开镜岩将锚抛到停泊地点，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对水手来说，进入港口的安心感是什么也替换不来的。

开放的感觉何能在榻榻米上睡觉的充实感是没有在海上生活过得人无法体会的。

老实点说的话，水手看见6地时最先在脑子里出现的其实是花街。每天都只能看见海，无形中增加了对女性肌肤的思恋。这儿的花街在旁边的宫古村里，有百十来人的**，兵士们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之后，就高高兴兴地跑去跑回的了。

可是三等士官东乡到了那里都只有用来洗澡的那一点点时间。上6之后又立刻跑回船上，站在甲板上回望6地。动力部的要员们也是一样，必须随时保持蒸汽的供应，让船处在随时都可以出港的状态。

赤塚舰长是个严厉的人，上级士官虽被允许上6却不许留宿，这里处在敌人的行动范围之内，放松戒备可是大忌。

“拜托了。”

舰长道。

“是。”

东乡答道，是和平常一样的问答。

舰长和副舰长下船后，东乡在舰内巡回，始终保持着警惕。

所谓三等士官就是次席、三席的意思，代替上级士官从早到晚待在舰上。到现在也是如此。不能不小心的事情其实是就在最近，南部藩这里出了南部藩与萨长为敌的事情。

西乡隆盛与南部藩的家老（木酋）山佐渡产生了分歧。酋山为了倒幕的事情去京都，向西乡递交了面谈的请求，可是西乡却就这么让他等着。终于出来迎接了仍是不理不睬的态度并很快把酋山给打回去了，觉得酋山不过是个哪儿都能见到的混帐家老。

“那种家伙连礼仪都不懂。”

被惹怒了的南部藩高傲的贵公子酋山明确表示反萨长，加入了支援会津的奥羽越列藩同盟并攻击了脱离此同盟的秋田藩。可是武运不佳地被萨长的军队打败，名门南部藩就这样被说成是东北的贼军带着十数人逃跑。

对南部人来说萨摩人成了仇敌。也许会来报复的吧，不警戒可不行。

东乡用望远镜眺望四周。东乡讨厌旧制下学生涂抹头油的样子，最早进行了断，任由黑被海风吹散并穿上了燕尾服般的海军制服。平时虽然不敢正视对方，说话也总用询问的口气有点内向，可是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话题又会说个没完。年轻人就是有好多不同的面嘛。

一眼就能看得出，这是个天然良港。

港被镜岩和神龙崎围着，赶上风暴港里的船只和波浪也是一副平稳的样子。港里有上百条渔船，不远处更是一片热闹的景象，岸上大约有数百个民家，看不见农田却能看见袅袅的炊烟四处升起。

逢大船入港，在哪儿都会引来好多女人和孩子的围观，这次却只有老人和孩子，看不见女人，果然还是对官军抱持着警戒心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吧。

“是躲到深山里了。这儿的人们啊，把从海里捕来的沙丁鱼晒成鱼干卖到别的地方挣了不少钱呢。”

水情向导说道。

有时迷路的鲸鱼也会游来这里。

真是悠闲的生活啊。这么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对，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和凶神恶煞的官军，不知道会被怎么样所以躲到山里去也是人之常情吧。

东乡的青春就是连续的战争。

鹿儿岛湾与英军开展炮战的时候，也是埋头专心地搬运着炮弹。被敌舰用大炮轰还算好的，最后连鹿儿岛的城镇也被烧光了。这件事却成了萨摩的转机，放弃攘夷而改成是要建国，并用密航的方式送了大量的年轻人到英国学习西洋的学问。

终于以京都为舞台上演了与幕府与会津的战争，及至与东北和越后各藩的战争。

本以为这样就完了的，谁知又有（木夏）本武扬率领舰队到了蝦夷，宣言要设立蝦夷共和国。通过和法国人的交涉居然得到法国的承认弄得新政府十分狼狈。日本一国出现两个政府，这对明治政府的冲击可不小。

夏本军中有旧幕府步兵奉行大岛圭介，新撰组副长土方岁三，会津游击队，仙台额兵队这些对萨长明治政府怀有恨意的人们的加入，这件事对反萨长的人可是个极大的鼓舞。

再次爆大内战的可能性十分的大。这让西乡隆盛、大久保利通这些新政府脑十分苦恼。就这么放着不管对新政府面子上不好看，处理不好甚至能成为让新政府颠覆的引子。

终于这回，东乡所在的舰队就是为了要攻打箱馆而来到宫古的。这次的战争不同于以往的那些内战，这次战争的胜败主要看海军的战力。

夏本舰队厉害，论军舰数量水兵素质都是他们占优。这才使得东乡一脸紧张地望着大海。

舰队本阵设在防波堤附近的和泉屋，和泉屋这个地方商业特别达，丝织品、典当、酒家、旅馆，各种生意都很兴隆，周围围绕了好多酒家旅馆，自然也就有卖春的女子。这一夜，摇摇晃晃的水兵们回到船上说起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来。

“有不错的姑娘哦。”

“可是，说的方言听不大懂。”

大家随便聊着。有人觉得此地的女孩儿比萨摩的好，也有在家乡没有女孩儿的，也有人把**的身体描述得很详细的，东乡听得直咽唾沫。

虽然是些无聊的话，可是不自觉地就仔细听起来了。

说到语言不通，在这个时代还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坐着小船往来的宫古渔民虽然看上去和鹿儿岛的没什么不同，可是说些什么却完全不懂。萨摩方言和南部方言，简直就是两国话，由此也产生了不少误解。

日本就是这么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太小的地方啊。

二

隔天早上开始天气骤变。

当地渔民管这个叫恶风大雨。

兵士们都在休养的时候东乡在警惕锚的安否、巡视舰内状况，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一个安稳觉都没有睡过。天气恢复以后渔民们凑在一起比手划脚地说起话来。夏本武扬的舰队也曾在驶往蝦夷的途中在这里靠港。

“要和那么大的军舰开打了呀。”

渔民口中说的大概就是夏本舰队的旗舰开阳丸]吧，那个开阳丸]已经沉了的事儿渔民们都还不知道呢。开阳丸]沉了的消息传到春日]的时候，乘组员们都在高兴地拍手庆祝。

“这些军舰们可是从来都没有休息过的呀”

赤塚舰长那时摸着自己的脖子说道。

东乡曾在大阪海见到过开阳丸]一次。那真是优美得让人恍惚的船体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具体状况，可是失去了被誉为虎之子的军舰，仿佛能听得到，夏本的叹息声自大海的彼端飘过来。

开阳丸]是旧幕府委托荷兰制造的曾经东洋第一的军舰。三桅木制帆船却配备着蒸汽动力，以蒸汽驱动船体时航可达十节。一节就是一小时走一海里约一千八百五十二米。也就是时十海里约十八公里。

虽然在有风的时候扬起帆来跑要比这快的多，可是在进出港口或没有风的时候，尤其是在海战中实现自由自在的操纵，这些和帆船比起来都占了绝对的优势。大炮也装备了三十五门之多。

对官军海军造成巨大威胁的开阳丸]已经不在了，现在拥有比开阳丸]性能更为强大的甲铁]号的正是官军一方，立场颠倒过来，新政府海军变成是拥有压倒性优势的一方了。

“可是还是不能大意，不管怎么说，这儿都是敌人的行动范围。”

赤塚舰长这么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舰长的赤塚源六是个认真一丝不苟的人，这也是舰长的职务需要。对上的报告对下的指示都严谨精确，东乡对他抱有极高的敬意。

东北、越后的战斗没有海战，东乡没有出场机会，一直很亲密的弟弟四郎左卫门在会津若松之战中病死，只有十七岁。会津拥有有名的白虎队，都是由十六七岁的孩子组成的敢死队，萨摩这边也派出年纪相仿的少年兵，两军在会津若松交锋。左卫门搬运辎重，后来担任传令，像个小仓鼠一样穿梭于战场之中。

“他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呀。”

东乡总是想起弟弟，弟弟的死带给至亲的他很大打击，可是却并没有因此将仇恨加诸于会津藩。作为武士家庭，战争一旦开打就要参战，要有战死沙场的觉悟。父亲今年春天病死的时候母亲出过这样的感叹。

可是弟弟的死改变了东乡，人生才正要开始的时候，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去死怎么对得起把自己养大的父母。年轻人的死对世间不是损失么，开始思考起这些事情。

这也正映射着此时的自己，马上就要去箱馆同夏本舰队决战了，不想让为弟弟的死而伤心的母亲再为自己流泪，说白了就是不想去死，为什么日本人自己之间要打仗流血。不能好好相处么，为什么要打仗，东乡这么想，也许是胆小害怕了，这些想法却一直萦绕在脑中。

归根到底东乡是不喜欢战争的，等这场仗打完了要赶紧脱离海军，去当个学生什么的好好读书，产生出这样想法的东乡是为了要自己与众不同吧。

东乡乘坐的春日]号是萨摩从英国人手里买来的高汽船，把它改造成军舰装上大炮。长四十一间，就是七十四点六米，宽四间五尺，深两间。三桅帆船，船体加装有三白马力的外蒸汽轮，平时咱们老说轮船轮船的，最早的蒸汽船就是在船的两侧装两个特别大的轮子。排水量一千零十五吨，大小决不逊色于甲铁]，右舷左舷都配有四十斤施条炮，就是滑膛炮，舰配十二斤阿姆斯特朗炮。中央配备一百斤施条炮，东乡在船上被称为三号司令官负责左舷的大炮。

系在春日]正对面的旗舰甲铁]和春日]大小相当构造却截然不同，虽为木造但周围附上铁板加强了装甲。前方有拉姆意为冲角突出于舰前，舰大炮“砰”地一开，紧跟着撞向敌舰，完全就是为了将敌舰击沉而设计的战舰。法国制，美国南北战争时作为南军战舰大为活跃，本来的舰名是斯东沃尔杰克逊即为石墙杰克逊之意。

三百斤巨大的阿姆斯特朗大炮之外还有一分钟射一百八十的加特林机关炮，幕府把它买来运往横滨的时候正好赶上倒幕，一分钱没花就归了新政府。夏本为这事儿请求美国领事想要把它归还旧幕府结果也没有成功。

想都不用想的，甲铁]的登场对失了开阳丸]的夏本是多么大的威胁。一个渔民张着大嘴仰望甲铁]，怕得身上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