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在与存在(1/2)
卷一:
我现在活的很痛苦,我必须要用我的死来证明我的存在,因为死是我存在的最大可能性!
世界为什么存在?
存在是什么?
存在缘何而来?
“存在”是什么?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在思考的问题。.存在问题是哲学的永恒主题。哲学家们通过对存在的“拷问”,不断开辟出人类思维的新领域,最终也推动着人类文明的进步。但这个问题也是人类思想上最费解的问题,哲学家们一次又一次显现存在的底蕴,一次又一次地使存在的领地更为狭小,却一次又一次地使人类的精神倍感悲哀。哲学家们在思考中充满着怀疑,在反思存在的过程中不断否定,因而时时体味着一种前人难有的深沉苦痛。以我小时候幼拙的理解,存在就是观察者通过一系列途径确定一个事件真实地显现在被观察者眼前,这个事件是真实的,可观察的,是被所有人认知的,它是客观的。
一般性理解可以是事物持续地占据着时间和空间,实际上又,还没有消失;哲学上指不依赖人的意识并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的客观世界。唯物主义者认为世界按照它的本质来说是物质的,是在人的意识之外,不依赖人的意识而客观存在的。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是物质存在的反映,是第二性的。如果说物质的存在是人意识的反映,那么现在用我们的意识来感受这个世界,通过我们的思考来了解存在的含义,认识世界必须通过我们自己,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但这样似乎就产生了一个矛盾,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而唯心主义者认为物质世界是意识、精神的产物,意识、精神是第一性的,物质是第二性的。把客观世界看成是主观意识的体现或产物的叫主观唯心主义,把客观世界看成是客观精神的体现或产物的叫客观唯心主义。追溯到公元前400多年,希腊著名的哲学家,苏格拉底的学生柏拉图。柏拉图哲学的中心思想是认为在现实世界之上还有超经验的理念世界。理念是第一性的,现实是第二性的;现实是理念的派生,是它贫弱的模拟,极不完善的影子。现实世界变动不居,只有理念世界才是永恒真实的客观存在。这是一种客观唯心论。由此我们不得不引出一个关于“存在”的问题。
人们说:“存在”是最普遍最空洞的概念,所以它本身就反对任何下定义的企图。而且这个最普遍并因而是不可定义的概念也不需要任何定义,每个人都不断用到它,并且已经懂得它是一向指什么。这里我们说明一下,“存在”是最普遍的概念,并非最清楚的概念。“存在”这个概念是不可定义的。这是从它的最高普遍性推论出来的。思考存在的问题是极度让人痛苦的!
作为本体论哲学最高范畴的纯粹存在,就如同一个巨大黑洞——一切哲学,如不从它开始,便如同没有源头的大江大河一样令人不可思议、不可理喻;如从它开始,则又使“体系”失去了顺乎自然的逻辑。这就是哲学家们无法摆脱的矛盾。这源于黑洞的背反逻辑已经吞噬并且正在吞噬着哲学家们的一切努力。从这个意义上说,一切关于存在的学说,如果不从简单的有无对立和庸俗因果论中摆脱出来,就不可能不是矛盾百出的玄学。
由于无法解释存在之谜,人类变得沮丧、迷茫。否定一切、怀疑一切的各种非理性主义思潮弥漫在现代西方哲学的各种流派中。多少代哲人精心构建的象牙塔原来是空的,什么也没有。人们在精神上受到了煎熬,传统的一切都受到了挑战。人类的智者永远都将为这个无法破解的“存在之迷”——本体论大裂谷而感到忧伤、焦灼、痛苦!认识人类认识能力,正是借助于认识能力本身。人类自身认识能力的局限性决定着人类无法穷尽世界存在的本原问题。人们总是认为有是从无中产生的,那么整个世界又是如何生成的呢?比如因果观念,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有原因的,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产生了如此庞大的物质世界呢?由于特定主体的自身局限性,其对世界的认识范围与认识程度总是有限的。无限存在的有限本质是不存在的,世界存在的本质是不可穷尽的。
中国文化大师老子早在2000多年前就已经深刻地揭示了存在的这一特性,他在《道德经》开篇中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所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无论一个人与存在者处把握到的是什么,这种把握总已经包含了对存在的某种领悟。
为什么每一件东西都有一个“是”,为什么每件东西都“是”个什么;为什么我总感觉是“我自己”,而不是别人,为什么我们总感觉自己的存在,而不确定别人是否存在;当我们在说“别人”的时候,别人或许也在说我们是“别人”;我们是人,我们可以思维,我们的思维是由我们的大脑决定的,现在我们用我们的思维来解释我们的大脑,就是我们用我们的思维来解释我们的思维,就好比我们自己想要把自己抱起来一样,这注定人感到很痛苦,这种事情好像没有答案似的,仿佛人类把自己扔进一个偌大的立体迷宫,自己一边在拼命地挖掘迷宫出口,而另一边却在莫名其妙地将出口堵上。网友发文写到:我们看到,现代西方哲学家们对存在的探索方式非常近似于普通人的死胡同之行。按照常理,人一旦走到死胡同的尽头必然折返而归。如果这条死胡同越长,他所花费的时间和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他在心理上的失落感就越是强烈。在折返而归时,那条原本是陌生的胡同第二次呈现在他的面前,他会再次领略到第一次匆匆走过时未曾注意到的一些景观。最重要的是,他会思考这样的一个问题:这条死胡同为什么能让人走进来,却又叫人没有办法走出去呢?他会设想出很多原因。于是,很多种可能的答案便呈现在他的面前。“存在”便是这样。每个人都可以发现它、解释它,但它在每个人内心深处所显现的意义是不尽相同的。有的人把存在与客观世界视为同一,有的人将存在与人生交织在一起,有的人则把存在当作现实的具体存在。因而,存在是众说纷纭的,莫衷一是的。
那么从基本的现象看起,桌子上有一本书,那是一只狗,世界上只有一个地球……万事万物都有个“是什么”,这种特异的性质造成了一种事物的“存在”。为什么世界是这个样子,而不是别的样子?这个问题问得对吗?我们仔细想想,其实这里面存在一个极大的矛盾——如果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当你处于你刚才那种心情时,你能保证你不会再发出刚才的疑问吗?这似乎牵扯到了一个关于时空的问题,从科学与哲学的角度假设世界不是孤立的,时空是多个的,每个时空都是一个不同的世界,就是现代理论热门的“平行宇宙”,对于刚才的问题好像能够做出答复,因为现在有了参照系。但同时又会又出现新的问题,关于人本身的问题,如果人可以来回各个世界,那么世界的“形式”,到底取决于人的本身还是物质的本身呢?这样随之而来的新的问题就会增加,增加了就会去讨论、去辩证……当然这里不会作深入的探讨。
让我们又回到“存在”的问题。这时我们不得不提到一个人——海德格尔。
要解决“存在”的问题,我们必须找到一个特别的存在者,而这个存在者又必须优越于其他的存在者,这个存在者就是人,海氏称这种特殊的存在者为“此在”(人的在世存在)。“此在”以生存的方式存在,使得存在者能领悟自己,追问自身的存在,同时此在也能领悟和追问非此在的存在。我们可以指着黑板说“这是黑板”,也可以指着桌子问“这是什么”。但我们不能指着我问“站在上面的哪个人是什么?”人什么都不是。要问只能问“站在上面的哪个人是谁?”当人是什么时,也就是他的死亡之期。只有指着死人才可以问“这是什么?”因为死人不再生存,死人失去了可能性。死是存在的最高可能性。
前面说的此在就是人,但人不一定就是此在。人要成为此在,就必须有领悟、知觉自己存在的能力。我们不能说刚出生的婴儿是此在,但婴儿是人。虽然婴儿在生存着,在“去生存”。但婴儿不能领悟自己在生存,他的生存是由“此在”所领悟的。一个植物人,虽然是人,但因失去了领悟自己生存的能力,所以他也不是此在。由于此在被它可能怎样存在规定着,所以此在可以选择自己,获得自己,也可以失去自己。因为此在可能是它自己,所以也可能不是它自己。失去自己的此在与获得自己的此在都是此在,海氏把前者没有立足自己生存的称为“非本真生存”,后者以立足于自己的生存称为“本真生存”。此在在根本上属于我自己。
此在的基本建构是在世。在世既在世之中。在世的世是世界。这里的世界不是指一切存在者罗列出来的总和。注意!要把世界和宇宙区分开来。世界是此在本身的一种性质。只有此在在世界,且必在世界,世界也不能没有此在。由于此在的生存,此在就显示并揭示存在。那种被显示和揭示的存在和此在有着亲密的关系,有原始的统一性,这就是世界。故此在有世界,世界是此在的世界。而一只猫,它不可能有世界,这个桌子也不可能有世界。此在是在世界中的存在。由于世界不是宇宙,所以此在在世界之中,不是指此在在XX之中,而是在之中,既不是指此在的空间位置。我们可以说“桌子在教室之中,书包在桌子之中。”对于非此在的存在者我们是这样说的,这指的是这种存在者存在于另一种存在者之中,是一种现成的空间关系。但此在在世界之中并不是这样一种空间关系,而是此在溶身于世界之中。只有此在才能在世界之中,且惟有在世界之中的此在才能生存。上面的那只猫不可能在世,那个桌子也不可能在世。世界与此在是一体的,二者合二为一。比如一对恋人坐在小湖旁,小湖是他们的世界。他们融身于他们的世界中。一个境界高明的剑客。剑与他合一,剑既是他,他既是剑,他融身于剑之中。一个德行高的高僧静坐于高山之巅,山是他的世界,他融身于山中。这就是此在在世的在世方式,既和老子的“天人和一”有共通之处。
此在在世界之中已确定无疑了。我们不禁又想问“此在为谁?”。由于此在根本上属于我自己,所以此在向来是我。
那我又是谁?
在我的世界中他人与我照面,我与他人同在,我们有一个共同的世界。他人不是除我之外的一切人。没有一个个的我,也就没有他人。我也是他人的一部分。我和他人存在于同一个世界之中。由此可见此在与他人共在,这就不能排除此在在受他人的发号施令中。此在想问“他人是谁?”发现他人是“常人”。但在生活中我们发现常人是“查无此人”。常人虽然查无此人,但毫无疑问这个查无此人的常人且在对我们发号施令。常人买了手机,于是此在想买,常人买有电脑,此在便在暗中时刻准备着买。此在不想战争,所以不当兵,但此在不去有常人去,此在不想战也得战。常人考CET4,计算机等级等等,此在不想考,但有常人去考。此在在日常生活中听任查无此人的常人的耍弄。用海氏的话,就是常人有统治权力,施展着他的真正独裁,常人怎样享乐,此在就怎样享乐,常人对什么东西愤怒,此在就对什么东西愤怒。
前面说了,此在在根本上属于我自己,但由于一些隐蔽,此在与自己本身疏远了,此在不再是存在的揭示者,此在被连根拔起。为什么这么说呢?在海氏看来,天地人神共居于存在者中,此在是存在的仆人,是存在者的看护人。此在之所以能言说,都在于此在在世界中与在者照面。作为解蔽者使在者从遮蔽中敞开。但用于去蔽的方法却作为更大的遮蔽比被敞开的要古老,本质得多。但现代人忘了这个天命,总是自以为是,很有把握的从主观出发为了某一特定目的规定一个标准来计算、度量在者,并逼迫在者之所在。把“知识就是力量”提高到无以附加,不可怀疑的地步。“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等等被宣为不辩自名的真理。上帝之言尚有可怀疑之处,何况此在之言。“语言”之重在此体现了。在“知识就是力量”的鼓动下,此在无视自己是在于世界中,把世界看成客体,自己以主体自居,妄自尊大地考问世界。在这种近乎野蛮的征服中,此在的主体地位看似空前的被提高,它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着它所征服的世界,认为它是自由的。殊不知它不但受制于征服的**,还被它所征服的物所束缚。西方现代技术对世界的这种征服最为显著。技术就其本质而言不是指器械等技术的东西,而是单一,线性的去蔽方式,是对物性的一种逼索,以破坏物的“天.地人神”四重性为代价。比如现代的大型水电站,为了获得河水的推动能这一单一的性质,不惜牺牲大河的其他性质。技术的使用不光是针对一般的存在者,且被用于此在身上。现代美容技术,只要获得外表的美,不惜牺牲此在的天然之美并健康。为了培养这样那样的人才,制定了一套套技术管理化手段和教学程序,而视这些人的前面发展于不顾。物之物性,人之人性在技术思维下被千篇一律地换算为可计算的数字,在此基础上被推于市场以价格的形式在场。电脑4000员,我考了47分,你CET4考了多少等等,此在就在自己一手发现并推广的技术中失去自己,失去自由。以其说人控制技术,到不如说技术控制人。比如电力,电是人发现的,并用技术手段获得的,但现在是人离不开电还是电离不开人呢?电脑为人所用,但是是人沉迷于电脑还是电脑沉迷于人呢?我们可以一直问下去。总之人的技术进一步,人失去自己的危险也就进一步。
正如海氏所说:“科学认识,在它自身的领域是强制性的,早在原子弹爆炸之前,它已消灭了物作为物。原子弹爆炸只是长久以来物的消灭的全部粗暴的证实中最粗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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