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别问我是谁（2/2）
赵喆哈哈大笑，“对呀，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敢加大投入，秦姑娘，我多入四万股金之后，我们的事业就可以跳跃式发展，有了这笔钱我们可以制作比较多的成衣，再这个冬季展开大规模出人意料的宣传，比如赞助一些名士高档衣衫，同时对于名士们给予优惠，你想若真有那许多名士穿上我们出产的衣服，我们的生意还怎么不街知巷闻，这样就会有许多富人选择我们这里。而且在西湖边的展示也可以规模再大一点——”
秦靓有些动心，“这些倒是不错，但这毕竟是祖上传下，不能在我手中——”
“谬也，秦姑娘，你虽然让出了布行的控制权，但依然是让你来负责经营，乐趣依旧，取得的收益却绝对将呈飞跃式增长，更为重要的是我们将可以打垮那些想看你笑话的同行！”
这最后的一句话彻底让秦靓投降。“好，我就答应你，赵公子，你将成为大老板，不知你何时正式加入？”
赵喆微笑着看了看一旁听得有些发怔的赵输，“小输，你这位小老板的投资什么时候可以到位呀？”
“老板？”赵输显然还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称谓。
秦靓眼波荡漾，她实在觉得这位小赵公子还象个孩子，“出了一万两银子自然是小老板了，小赵老板。”语音里有一丝戏肆。
赵输有些不好意思，“我可能要过两日才有机会送钱来，不过我决不会言而无信的。”他怕他们不相信似的，“要不然，我身上的这块玉坠——”
赵喆已拍打了他一下，“你什么意思呀，谁不相信你了，再说这入股做生意也是你情我愿之事，你的钱我明日便先帮你垫上就是了。过两日你再还我吧。”
赵输感激地看着他，“多谢赵兄，我还真有点向往将来店铺兴旺的日子。”
当下赵喆与秦靓约好明日与那两家布行的老板商谈收购之事，秦靓留他们吃晚饭，赵喆却说尚有事情要办，秦靓估计他们晚上多半有活动，贵家公子有几个夜晚是不去欢乐的，也就不在强留。
离开布行之后，赵输拱手道：“赵兄，你还有事，那小弟就先告辞了。”
赵喆却道：“我哪里有什么事情，方才却是担心你要回府才借口有事推了这个饭局，否则如此美人相邀，就算有事也要留下呀，我想你恐怕我愿意看我独伴美人，小输，你看秦靓的眼神可不对呀。”
赵输听了他的话却备感亲切，“其实我今天可以晚些回去的，好不容易管我的人生病了。”
赵喆拍拍他的肩膀，“既是如此，我们就去喝酒吧，不过这顿可得你来请，然后再到我那里认一下门，有空你可去找我相叙。”
赵输连连点头，“这是自然。”
二人进了一家酒楼，要了雅座。
两个人开始饮酒才方知都不胜酒力，两杯下肚，就都有了一些醉意，赵喆道：“我看来真的要提高自己的酒量才行，不然以后和同僚朋友可是要经常一起饮酒，要是不喝，别人还以为不给面子，小输，你的酒量可能还不如我，更要加油了。”
赵输却不肯承认，“也不一定你的酒量就超过我，你不也是才喝两杯就已脸红？”
谈笑一会之后，赵喆故意说起自己的家世，“说起来我赵喆的祖先也是太祖一支，虽然年代久远之后已不算什么皇家子弟，可却比一般人更为痛心于国家的积弱，尤其是当年的靖康之耻！”也有一些动情，“现今百姓虽说生活富足，但不仅中原未复，而且金兵依旧虎视南方，每思至此，都会忧愁难消。”
赵输却面露欣喜，“原来兄长也是太祖之后，其实小弟也是太祖之后——”
赵喆却打断他，“现在不要告诉我你的家世，小输，我早已说过我们相交不论身份，大家现在就已是兄弟。”
第三杯就喝完之后，两人感觉都已不能再饮，赵输吃了点菜之后，问道：“兄长，再过数日就要考试了，兄长却似乎成竹在胸，可是对自己充满信心？这科三甲我看兄长当有希望。”
“哈哈，我可没有那么好的文章，我反正要求只是中个进士就行，名次倒并不重要。”
赵输奇道：“这是为何？方才听兄长口气似乎有远大抱负，怎又对考试如此态度？”
“我当然是想做一番事业的，但考试只是迈入仕途官场的一块敲门砖而已，只需进入就可，那以往所学的道德文章在我看来就已无用了，我现今虽然没有什么过硬的后台，但相信还是可以经营出一方天地的。”
赵输忽然问道：“兄长，你说当今的官场上是清官多还是贪官多呢？我日常所见之京官许多人都是面目可憎，兄长一入官场，不会也被污染了吧？”
“小输，其实你问的不对，不应该是清官多还是贪官多，而应该是问好官多还是坏官多。”赵喆道。
“这难道还有什么区别吗？难道贪官还能是好官不成？”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记得书上有过这么一段话乃是后汉时宋均所言，‘官吏能宽宏厚道，虽然贪污放纵，也没有太大害处。只有那些推行严酷苛政的人，就算清廉自守，但对百姓也是有害的。’我朝目前百姓生活富庶，可见还是好官居多，若我为高官，也难保不起贪念，但却会严守两条：一就是决不卖国，二是会努力搞好经济，施以仁政。”赵喆说得很坦率。
赵输听了之后似乎深有收获，“兄长所言实在内含哲理，与我的那些老师所言大大不同。”
赵喆得意道：“那是自然，小输，我们首先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而不是似那些道学先生所说的的那样高尚，真若过那样的生活，人生想必也就索然无味了。”随即放声吟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赵输此时看他的眼神里已有崇敬之意。
吃罢晚饭，赵输又去赵喆的住处坐了片刻，天色已晚，二人这才分手。
赵喆这一晚很是兴奋，因为据说当今天子无后，所立的太子便是太祖的后代，他有一种直觉，小输就是太子，就算不是，也必定是宗室贵族，于自己的将来也大有益处，而且和他在一起，仿佛是自己的兄弟一般，很是融洽。况且今天又基本谈妥了对秦靓布行的投资，也是一条生财之道。
以后的几天里，赵喆与秦靓一起谈妥了购买那两家布行的事情，赵输也在三天之后风风火火地送来了一万银票，接着就是考试了，奇怪的是秦歌却一直都没有出现，赵喆不禁有些为他忧心，这一科耽误了，可又要虚度几年光阴，而且恐怕到时候秦歌是无颜也不敢去见他老爹了，难道真是被美人羁绊？
考试还算顺利，只是这一科居然被抓住了几个作弊之人，倒是少见，赵喆心想这抓住的多半是些没有关系又没有自信的人了。
在放榜的那一天，赵喆穿上了自己布行出品的一件蓝色长衫，感觉比平时精神许多。
榜文之前，却是人声鼎沸，他却也并不挤入观看，反正已经注定，但心中却还是不免略微有些紧张，这毕竟是必须迈出的一步，这一步成功，人生才会有光明的前景。
此时忽听一声高喝：“赵喆高中第三十五名！”
他心中一阵狂喜，寻声望去，却正看见从人群中挤出的充满喜悦的杜梦花，心中顿时感到一阵亲切，这样才是好朋友，并没有忘记自己。“小杜！”
杜梦花快步而来，当胸就是一拳，“看来你小子当初到也不是吹牛，我可就全靠你了，来来来我们去一醉方休！”
赵喆拉住他，“喝什么酒呀，我正要找你呢，先问一句，刚才你真的看清楚了吧？”
“当然，不信你去看就是了。”
“那就好，小杜，你可不能再成天泡在女人的温柔乡中了，要不然就愈发瘦弱了，身体可别被淘空了。正好你随我去看看我们的生意，你也算老板之一了。”
他拉着杜梦花来到已装帧一新的布行，一见秦靓，杜梦花就嬉笑道：“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出来经营生意。”
秦靓笑道：“不行吗？小赵，这位小弟是谁？”她似乎有些讥讽杜梦花的瘦弱。
赵喆介绍两人认识之后对杜梦花说道：“小杜，我看你暂时负责我们这三家布行的安全如何，我想你一般地痞应该可以应付。”
杜梦花挥了挥拳头，“秦姑娘，你别看我瘦小，可是有武艺在身的江湖侠客，日后你会见识到我的威力的。”
下面的日子里，赵喆却没有空闲照顾生意，因为要忙着与同年们一起去拜见老师，互相请客送礼，他出手阔绰，也博得不少人的好感。
待空闲下来之时，任命已经下来，他被授七品，任职于大理寺，王伯当看来倒是没有食言。
一日后，经过秦靓的精心筹划，他们的布行在西湖边展示了他们的最新成衣，款式虽不算多，但这样的展示会却是百姓未曾见过的，果然引起了轰动。
那一日，围观的人群从早到晚都没有散过，尤其是秦靓一人展示了五套女装，更让观众们为之兴奋。
赵喆在人群中观看，也有些得意，任凭还有许多人斥责咒骂，但他们的‘靓洒’布行的名声已经在京城达到最高峰，相信全国行内人士也都将知晓。不需要在意服饰是否要领先潮流，有了名声这些反倒是次要的了。
身边的赵输却居然也随着百姓们欢呼起来，原来表演就要结束，赵输看秦靓的眼神是那么痴迷。赵喆明白他这个平时难以接触此等女子的年轻人已暗自恋上了秦靓，虽然也许并不长久，却是很纯真的感情。
这个冬天，赵喆开始了他的宦海人生，‘靓洒’布行的生意居全城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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