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机营（2/2）
四道目光对射的瞬间，双方仿佛都能感受到对方心弦的突然拨动，而一旁的周梦成与吴三桂却都对于局面的突然缓和与变化有些茫然，方才却是一直在挑拨的金发美女伊莎贝拉却是仿佛丝毫没有失落，脸上却是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崔喜将军终于等待到了让他望眼欲穿的布雷诺先生，当然却没有立刻表现出欣喜表情，将方才与年轻将军生出的怨气完全表现在脸色之上，根本也不吩咐亲兵奉上茶水，而是冷冷地道：“听说守时一向是西洋人的习惯，不过今日布雷诺先生你可是迟到了许久啊！”
布雷诺耸了耸肩，“迟到当然并非是一种好的习惯，那么不如我们另外约会时间再谈武器交割的细节问题吧？”他微微一笑，根本没有对着这位贪婪的明国将军表示出任何献媚，眼神反而比以往更加自信。
崔喜有些意外于他的表示，显然今日的布雷诺先生不象以往对于武器的交割与收钱那么在乎，为了早日得到那笔不菲的银子也只有迅疾变脸让冷淡表情消失，打个哈哈，“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看还是现在确认一下吧，告诉先生一个好消息，徐大人对于你们上次提供的火器很满意，所以此次支付款项一定会比以前及时的。”
“你们这位徐大人我是很钦佩的，据说还有一位孙大人对于我们西洋的火器热中，对于我们西洋火器的仿制甚至创新你们大明其实做得很出色，也许以后我是很难以满足你们对于最先进火器的要求了，你们此次购买的先进火器的价格可要给我一个足够公道的水平才行！听说在你们大明的登州现在就是在大规模制造各种火器火炮，说不定有一天我会向你们购买武器贩卖回去，哈哈——到时候崔将军却是一定要给我以低价才是！”布雷诺伸出了大拇指晃动，虽然不仅仅是恭维之言语，但是东方人尤其是以天朝上国自居的明人对于恭维一向是以为理所当然的。
崔喜嘿嘿怪笑几声道：“一切放心，全都包在我的身上。”此时反而亲自为他泡茶，“西湖龙井，请品味香茗。”
布雷诺右手接过茶杯的瞬间，一张银票已经塞入了崔喜的手中，“希望将军可以细细体会金屋藏娇之愉悦，实在是让我羡慕不已啊！”眼神暧昧，相信眼前的将军会因为这个数字而吃惊不已的。
“哦，你怎么会知道的？”崔喜略微有些愕然，随即当目光漂浮到银票数字之时，却是呆滞住了，“这，布雷诺先生你，你是不是搞错了，大家合作这么久我可不想白白占你的便宜，除非你的火器想定天价，但是我可不想被人怀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很艰难心疼地将银票向布雷诺面前移了一寸。
“将军不要误会，其实这笔数字主要并非由我提供，而是一位来自我们东印度公司的美女为将军您准备的，她有一个小小的请求需要将军襄助，就是在高起潜公公提议使用最先进的火器武装他从京营中挑选的精锐支援辽东时将军您表示赞同不要吝啬，而在运送火器的路程之中，请允许我们在其中夹带一批武器主要是火炮同时赶赴辽东，让我们派遣的手下先成为神机营的一员然后作为神机营配备传授新武器使用方法的成员跟随开赴辽东，我们的目的地乃是朝鲜，那里的国王愿意出高价购买武器对抗你们共同的敌人清国——”布雷诺笑颜轻语，“此事需要隐秘进行，免得产生不必要之麻烦，马上你就能见到我们美丽的公司代表，她是你们绮凤郡主的闺阁密友。”
崔喜心中一动，却已迅速将银票收起，尽管心中存有疑虑，但是他找不到让自己拒绝的理由，高公公可是内廷最受万岁信任的三名公公之一，他的提议自己也根本没有理由与胆量反对，布雷诺又提到了美丽的绮凤郡主，若是拒绝只怕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何况这关乎于自己的钱途问题，“既然如此那我便笑纳了，其实我方才拒绝来自辽东的少年将军对于先进火器之要求的。”
“我们的武器一定要交付到高公公手下的这位亲信将军手中才可放心，而非直接交给辽东的军队，方才我还和那位少年将军相撞，美丽却很刁蛮的郡主与两名锦衣卫应该都是来找你崔将军的，所以我们也没有多少谈话的时间。”布雷诺品味了一口香茗，轻笑一声，“将军放心，我们的合作对于你来说绝对不会有危险，到了辽东，这支持有先进火器的将士都会甘为国家捐躯洒尽热血的，不会有人知道这批消失的火器会到达朝鲜战士的手中。”
片刻之后，崔喜将军恭敬热情的欢迎几位来访的客人，一个据说乃是万岁面前的红人又是王公公的亲戚年轻有为之锦衣卫百户，另一个却是周相之亲戚而且在京城素来交往广缘与自己也算有些交情，而且绮凤郡主果然与一位金发碧眼的西洋女子同来，而他们的目标果然全都是火器。
“咳，咳，几位要求的百余件火铳小将自然是可以充分满足，郡主要来打猎的火铳自然是我们神机营孝敬了，至于周先生与王百户想购买的火铳我决定以进货价格售卖，希望没有让二位失望，同时我可以推荐十位操持火器的高手前去小石百户麾下效力教授一段时间，也算我对于锦衣卫学校创立的祝福了，至于将其他先进火器交给方才那位吴小将军支援辽东前线之事，其实据我所知，高公公已经推荐麾下大将远赴辽东支援，我们的这批火器将配置给这支援军开赴辽东，据说乃是京营中的精锐，因此请那位小吴将军就不要担心了！”崔喜显然乃是面面俱到，争取不让任何人失望。
王小石感觉显然这位崔将军已经很给面子了，先进火器毕竟应用到辽东战场之上，想不到根本不需要花费什么口舌就达成了目标，倒也无需郡主开口了，“感谢崔将军想得如此周到，小石与麾下众兄弟皆感谢神机营将士对我们的关照！”
“客气客气，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啊！”崔喜哈哈笑道，眼神却是有些情不自禁地投向身材出众的西洋女子之身，当然美丽的郡主自己的眼神是不敢于无礼的，而碧蓝的眼神也仿佛对于他有着欣赏意味，眼神之间有默契的交流。
绮凤郡主却是嫣然一笑，冲着崔喜将军眨了眨眼，眉眼秋波，“崔喜将军一向是很大方的，反正都是为大明社稷出力，我看不如就算赞助给锦衣卫如何，最多我以后就不来神机营榨取火器玩耍了！”
崔喜连连点头，忙不迭的应道：“郡主开口敢不从命？请郡主放心，都是为了社稷，最多我向徐大人说一声即可。”
王小石微笑作揖，“那小石就谢过将军了，待学校正式开幕少不得请将军前去观礼的，我们锦衣卫学校的师生与神机营的将士今后自当亲如一家。”眼神却是充满感激地漂浮向了绮凤。
绮凤却是撇了撇嘴，“你可真是现实啊，方才仅仅是感谢关照如今却已经成了亲如一家，敬佩敬佩！”居然学着如江湖人一般做了个不标准的抱拳手势，却是让王小石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红。
方才在外等候的吴三桂此时手中却是执有一柄长枪，看见满面春风的王小石等人迎面而来，连忙迎前几步，微笑道：“看来王将军与郡主出马果然是有足够面子，应该是让崔喜将军同意将先进火器交出来了支援我们辽东战场了吧？”
王小石微笑点头，道：“其实我们的面子还真得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而是内廷的高公公已然先于我们开口将这批火器要了下来将由支援辽东的京营将军带走，不过因为郡主的面子崔将军又无偿赞助了我一小部分火器，到时候也请吴将军来挑几件使用一番。”
吴三桂闻言一怔，随即恨恨道：“这位崔将军方才却是没有这么对我说啊，若是知道要投入辽东战场我又怎会愤怒而走，真是奇怪难道他是存心得罪于我吗？”
周梦成宽慰道：“若是他存心得罪吴将军那么只能说明他的自大愚昧啊，年轻有为前程远大的将军相信很快就可以在战场之上展露头角，到时候他恐怕就是后悔外加恐惧了，不过京城之中的确是有不少这些自大狂妄却又无能之徒的，将军无须介怀。”
吴三桂听闻这两句恭维顿时心情开解许多，心中却是忽然一动，依稀记得当年自己科考武状元之时仿佛与当时在场观摩的高公公有过交谈，当时他对于少年英雄的自己仿佛很是欣赏，可惜后来自己去了辽东就断了联系，而家风严谨也让自己过往没有结交内官权贵的念，一心以为只要在辽东建立功勋就可以纵横天下，但是如今自己身在京城方知道真正权势的力量，连这小小的神机营参将都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而这位年轻的锦衣卫百户与嚣张飞扬的郡主却都因为具有背景后台权势而让崔喜恭敬低头，也许自己真得应该改变一下过往的想法，至少不能只当一个在沙场纵横的将军，那样恐怕也只有享有英雄之名而已——
“吴将军为何突然若有所思呢？”王小石走近吴三桂，轻轻拍了拍他银色的衣甲，“真是渴望早日与将军一般身着如此闪亮的衣甲纵横于沙场啊！”
吴三桂收回思绪，道：“其实我也正是在憧憬着与王将军你一起跃马狂奔于辽东热血战场之场景，真正的沙场我也还未曾经历，但是有了与自己一样渴望成为英雄的年轻同伴必定可以勇气倍增，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应该就是如此吧！”
就在两个都很自信的年轻人相视微笑之际，绮凤郡主却是跺了跺脚，“难道你们就没有感觉到相互的吹捧很肉麻吗，是否英雄到沙场上证明之后再自诩吧，你们不是要喝酒的吗，那就不要客套寒暄，也许你们其实是连酒都喝不了几杯就要醉的家伙？”她好象很生气的样子眼神仿佛也有些轻蔑，但是心中却并没有自己以为的怨恨，仿佛却是因为自己被冷落一旁而感觉失落？
王小石淡然一笑，眼光也投向了绮凤，道：“其实也许郡主也很想与我们一起去喝酒呢，这样至少有了喝酒的理由，毕竟象她这样的身份去酒楼畅饮是受到那么一点点的限制，哦，原来吴将军已经为我借来了长枪，那我就不妨立刻与郡主比武给你一起去喝酒的理由——”却是冲着绮凤俏皮地眨了眨眼。
绮凤手持的白蜡杆大枪易于防守，娇叱一声，一枪扎出去，万朵梅花，朵朵致命，让众人皆感觉眼花缭乱。
王小石虽然明白白蜡杆柔软有弹性，硬挡正好被借上力，对方枪把一转，枪头马上又从另一方向打回来，可以借力打力，但是为了试探一下绮凤郡主的真实功力他却是要让她借力，天生自己拥有的内功应该不是她可以比拟的，当然试探出她的内力之后，自己却是要依靠并不太过熟悉的枪法以相同的内力与她一斗，若单纯以功力取胜她也不会心服，或者自己其实也不需要取胜让她失落——
师父说过双枪对阵之时对手大枪一但抖起来，枪头乱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枪也抖起来，搭上去，让对方听不到力，他就不好进下一招了。如果两枪一搭，你听到了他的力，就可顺势打进去，既可借力打，也可直接打，只须枪头稍微错开一点，一滑就进去了。要是听不到，就得赶快变招采用守式。内家枪法就拦、拿、扎三招，其实就这三招也是不能截然分开的，只有随便一枪出去，拦、拿、扎三式都有了，才算是上得战阵的好枪法。
绮凤欣喜却又意外的发现王小石居然给了自己借力打力的机会，但是这波本可以让对手着道的攻击枪花却为王小石强大的护体真气轻松化解，枪势顿时变老，露出了很大的空门，所有的观众都情不自禁地叹息一声，毕竟一招就失败可以想象美丽郡主的失落，但偏偏王小石并没有展开攻击反而身体向后退去几步然后枪尖才又重抖，他的长枪却完全乃是铁枪，枪风却是远比蜡杆长枪来得猛烈，但是贯注的真力却已与绮凤基本相当。
“你，你——原来还是消遣戏耍于我，我枪法不如你但是我不会接受你的侮辱！”绮凤刹那间忽然有想哭的感觉，将手中的长枪冲着地面一戳，她不想注视周围人的眼神，可想而知所有人都不难看出其实那个可恶的锦衣卫小石头可以一个照面就已长枪制服自己，若是那般自己纵然认输却也不会有悲戚被耍弄的感觉，真得很想扔掉手中的长枪立刻远离这里，对方那深厚的内力纵然是自己这个初通内息的女子却也知道是永远无法追赶的，紧咬住下唇目光注视着地面却是想拼命克制住伤心落泪，心中默言：“绝对不能让这块小石头看自己的笑话，可笑自己方才还以为他真的对于自己的态度有了温和转变！”
“错！”王小石响亮一声，眼神清澈面色郑重，“我与你比的是子龙十三枪而非内功强弱，要不然我师从名门深山学艺多年和你出身高贵没有学习过正宗内功的小姑娘还有什么比试的必要？我绝对没有轻视你的意味，这第一招我只是试出了绮凤你如今的功力，然后我们在真正公平的条件下比试枪法，我不会消遣一个有勇气的姑娘，也不会有任何的手软，这是公平的较量！”枪尖一点，枪花幻起，“开始吧！”
绮凤已经来不及细细体会他所说的话是否发自真心，但是面对对方长枪的攻击，她只感觉勇气复振，提枪再度展开攻击，此时心无旁骛，只管把自己唯一所会的这套枪法尽力施展，见招拆招，还不时反击，而王小石因为使用的内力基本与她相同，纵然武学见识修为与对阵经验都超过她，但是关键的一点却是对于这套普通的枪法反倒是没有绮凤来得纯熟，因此丝毫占不到上风，两人的枪尖枪杆不断亲密接触，但是却丝毫没有触及到哪怕一片衣襟。
观战众人却都是对于金枝玉叶的郡主对于枪法运用的娴熟感觉惊讶，吴三桂忍不住感叹道：“以我使枪之人来看，若是绮凤郡主的力量上得以加强，就凭借这套枪法说不定也能中个武进士的！”心中对于绮凤郡主开始时所有的一丝恶感也早已烟消云散，其实此时更多的是在欣赏她的娇美容颜在对战中演变得勃勃英姿，倾慕之意深切感受，心中思忖：“若是与她比枪的是我——其实我使起子龙十三枪绝对是要比王小石来得潇洒，而今天自己所着之衣甲在阳光下也会特别显眼闪耀，真是后悔啊！”
再战片刻，王小石虽然克制了自己的内力使用，但是在对战中气息却是一如平常感觉不到一丝疲累，而出身富贵又是女子的绮凤的气息却是已经跟不太上，娇喘连绵，手上对于枪势的控制也要弱上几分，渐渐落与下风，而汗水更已经滑落让脸上的胭脂香粉化开留下痕迹。
一旁的伊莎贝拉却是柔声笑道：“嘿嘿，原来以为石头将军乃是厚道之人，原来还是想占体力的便宜啊，这比试总也该有个时间限制吧？”手上却是有了一块方帕，“绮凤妹妹，不如暂且与他休战擦擦香汗如何？”
王小石却是战得兴起，“那就再以五十招为限，我想绮凤就算辛苦也不愿意中断对决的，虽然她的秀色被香汗流下痕迹，但是如今我对于她的枪法却是再无小瞧，哪怕是再过平凡的功夫只要下得苦功看来也是可以有一番成就的，认真的女子最美丽啊！”一枪紧似一枪，长啸一声说不尽的豪情壮志。
绮凤被这一轮急风暴雨般的枪招逼得手忙脚乱，根本无暇应答，不过方才听到王小石的话语感觉自己得到他的认同心中却是隐隐泛起一丝欣慰，也许就算输掉对决也没有太多关系，当然也许使出自己的最后绝招却也不是没有翻盘的希望，但心中却居然有了一丝担忧，“万一他毫无防备被伤的话——”怎么感觉自己的脸庞隐隐有些发烧，思绪一重，就险些被王小石的长枪找到空门此入，步伐已乱，败象显现，此时快速数招的伊莎贝拉才不过数到十一招而已。
忽然之间，绮凤樱咛一声，居然哭泣出声，道：“我，我不是你的对手就是了，本姑娘不玩了！”手中的长枪居然脱手仿佛随意之间扔向地面，对于王小石刺近的长枪居然完全不管不顾，反而挺身迎枪前行一步。
众人为她突然的扔枪哭泣而面面相觑一阵沉静，原来说到底绮凤还是小姐脾气，其实至少她方才还可以支撑个七八招的，王小石的枪势自然减弱下来枪尖侧向朝地，头也低垂，不过眼神之中其实却是有着一丝期待，他不相信方才在对阵中是如此好强坚韧缠斗的绮凤会选择这样的结局，“梨雨桃花相印红啊，绮凤此时之秀色却是别有风味。”调笑一句，轻佻的眼神代替了期待目光注视她的容颜。
“你的眼神不要那么轻佻无礼，烂石头，其实本姑娘只是说不玩了而已绝对不是认输啊。”绮凤快进两步，长袖一甩，左手之上居然出现了一柄大枪，大约如一柄短剑长短的袖珍大枪，“我用的可还是子龙十三枪法！”其实她本可以做到更加出其不意前刺得更加凶狠的——
在众人的惊呼声汇总，就算是有了准备王小石却也是有点惊诧于她居然袖中藏枪，身体飞纵腾空显得有些狼狈的躲过这一刺，但在空中却已重整旗鼓飞刺而下，枪风依然凌厉，绮凤却是毫不犹豫的甩手飞枪，身体后退过程中已经操起地面之长枪摆出架势准备继续应战，眼神中未有惋惜之意。
王小石人在空中却并未以长枪拨开飞枪，而是单手抓向袖珍飞枪，口中却在笑道：“好精致的大枪，很想占为己有啊！”双枪都在手中落地与绮凤对峙，不过此时两人的眼神之中对战意味却已经不那么浓厚，他也知道她方才对于自己未尽全力，心中不尽升起一丝得意，看来自己博得了绮凤这位骄傲郡主的看重，这位郡主在自己的眼中形象真是飞速变化已经完全转化为可爱了，努力掩饰自己眼神里的暧昧，轻咳一声，“好象貌似我无法在剩余的招数里战胜你了，所以应该算是平手吧！”
伊莎贝拉悠悠一叹，道：“郡主何必心软啊，其实你伤不了他的，不过可以让他很狼狈的，对阵之时最忌讳不尽全力的，要不然他说平局之时也不会这么得意啊！”
吴三桂抢步上前来到两人中央，哈哈笑道：“真是精彩的对决，平局最是合理，绮凤郡主，非是吴某自夸，我可是枪道高手，有时间我们也不妨切磋一番！”
绮凤对于吴三桂却是不加理会，羞涩目光飘向伊莎贝拉，“伊姐姐，你乱说什么，我何曾对他心软？”轻一跺脚，面色却已红晕快步直奔自己的红马，把手搭在马鞍之上，“既然乃是平局那我们便离开吧！”
王小石却是拱手笑道：“绮凤善良仿佛却是要将伊姑娘比下一块啊，多谢绮凤对我这块小石头手下留情，她是舍不得让我这个大明之未来基石受伤啊，哈哈！”
“停，平局好象你就应该向我们赔礼道歉吧？绮凤郡主可是已经陪着你去为辽东争取火器了，也让你得到了好处，你必须要在较量中取胜才可以心安理得的领受吧？”伊莎贝拉眼波充满妖媚停留在王小石脸上，想捕捉他的目光，她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其实也对这个年轻的锦衣卫充满兴趣。
王小石的目光却是始终追踪着美丽的绮凤郡主，“恩，伊姑娘所言有些道理理，不过我们江湖人之间的较量最终都是要分个胜负的，嘿嘿，比过了郡主擅长的枪法未分胜负，是否也要比一项我所擅长的技法呢，若是再平局，我们还可以比试下去，哪怕天荒地老都要分个胜负才是啊！”
伊莎贝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海枯石烂呢，那你就划出道来吧！”
绮凤感觉自己的脸却是越来越发烧，已经跨上了坐骑，声音小到极点，“我可是就会耍这套枪法——”
“嘿嘿，绮凤可以找人代为比试的，不过绝对不是再比打打杀杀这一类的，待我思考划下一新奇的道来！”王小石耸了耸肩，“遗憾啊遗憾两位美女不能陪伴我们共同畅饮，不过我坚信定有机会的。”
被冷落一旁的吴三桂经历了方才的尴尬却仿佛是不以为意，忽然笑道：“郡主与伊姑娘可是要出城打猎，吴某愿意相陪！”冲着王小石抱拳微笑，“我知道王兄尚要与麾下众兄弟会面，其实喝酒有很多机会的，我们已是朋友。”眼前秀美的郡主尽管刁蛮却的确值得自己发生兴趣，哪怕自己显得有些厚颜却也顾不得许多了。
王小石却是有些愕然，随即注意到吴三桂投向绮凤的热切眼神，轻咳一声，打个哈哈，道：“那好，不过下次喝酒可是要吴兄请客了，其实我还真是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的。”心中对于吴三桂却是不由得生出了一丝鄙薄，这小子分明是见色起意想攀附高贵的绮凤了，虽然说不上什么不对，但是心中却是很不痛快。
绮凤却是没有抬头注意到王小石面色瞬间闪过的不豫之色，感觉王小石哈哈笑声中仿佛对于吴三桂推却酒约来追随自己打猎毫不在意，没来由得生出一许失望，立刻应声道：“既然吴将军愿意陪我们打猎，那只要伊姐姐不反对的话那我们就快快离开别浪费时间了！”
伊莎贝拉嘻嘻笑道：“如此英俊的年少将军愿意相陪，我可是求之不得啊，那小石将军，再会了！”眼神暧昧地飘向王小石，冲着他招手再见，而吴三桂闻听两名美女都一口应承自己陪伴顿时感觉受宠若惊，笑逐言开。
待背影模糊，周梦成轻笑道：“这位小吴将军对于美丽骄傲的绮凤郡主也许是有些想法的，不知道小石心中是否也留下了绮凤郡主之倩影呢？”
“我，怎么会呢？这位吴三桂吴兄看似英武其实也有聪慧懂得攀附追求我不及也，不过似她这般的金枝玉叶我最多也仅仅是远望欣赏罢了不会动心。”王小石故作轻松地微笑，脚下踢飞一块小石头。
“呵呵，男人通过攀附高贵女子出头终究听起来是不太好听，但其实却也并不值得鄙薄，不过以周某的历练看来，在绮凤郡主此时的眼中怕是没有他的位置，也许她正热切期待着与你的再次较量相会？”周梦成饶有兴趣的盯住王小石，“小石亦是青春少年，心中总也有过相宜女子的形象吧，可要我为你介绍牵线？”
“那我岂非会很得意？”王小石摇头晃脑，“周先生可是为小石我出谋划策的智者，何时准备变身为媒婆？套用一句名言，匈奴未破，何以为家？其实我真得就是有如此高尚的情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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