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话 向黑暗岛挺进（2/2）
“啧啧啧……”闪光摇着食指，无视头顶快冒烟的矮人，“你要搞清楚，和你们签契约的是阿斯及利亚帝国，干我们什么事？”
“你……”佐菲被顶的哑口无言，阿斯及利亚帝国已经灭亡了，他上哪去讨这笔旧债呢？
“……我不管那么多，既然现在梦罗克城属于你们联邦了，那么这笔契约自然就该转到你们头上。”
“这可不行……”闪光笑得有点奸诈，“不过一切都可以商量的嘛，来，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吧。”
卡提亚斯绕有兴致地看着两人，他并不打算插话，因为闪光似乎很了解矮人的脾气，凭着他的手段，矮人正不自觉的一步步走向陷阱。
“……好吧……”佐菲说不过闪光，只好坦白，“其实矮人早就发觉了那片铁矿，起先并没有注意，可是后来却发现铁矿的矿脉发生了移动，向着亚巴鲁山脉深处移动。”
“矿脉移动……”闪光心中一动，开始回忆以前所学的矿产知识，突然一震失声道，“不……不会吧……”
矿脉发生移动只有两种可能性，其一是地形变异，其二是……
佐菲从随身的一个袋子中掏出一颗小石子递到两人眼前，“后来，矮人们探察了那片地区，发现了这个，也证实了矮人们的猜测。”
“果然……”闪光望着矮人手上的小石子，粗糙的表面上附着着一颗颗漂亮的淡蓝色晶体，那是比黄金还要贵重的东西，“……真是笔无法想象的财富啊……”
米斯里鲁矿，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附魔性矿石，制作魔法兵器的主要原料，绝对比黄金要贵上几倍，而且常常是有价无市的局面，因为整个世界上只有两个地方出产米斯里鲁矿，当然，这个数字从现在起可能要成为历史了。
米斯里鲁矿是附着于其他矿石生长的，所以它天性就会吸引其他的矿脉，所以米斯里鲁矿脉的附近常常会聚集着其他乱七八糟的矿石，这也是找寻米斯里鲁矿的一个方法。
闪光当然知道米斯里鲁的价值，那不仅仅是财富，而且还代表着力量，拥有了它，整个联邦的国力可不是翻一倍两倍这么简单的事情。
他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还忍不住直搓着双手。
“这是什么东西？”卡提亚斯看到闪光的模样，才发觉眼前这个好看的小石子也许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只是个漂亮的饰品而已。
“米斯里鲁矿……”看到卡提亚斯疑惑的眼神，闪光决定用一种比较简单的方法来让他了解这东西的价值，“知道神器吧？听说原来帝国就有一把护国神器来着，而米斯里鲁矿就是制作神器的主要原料。”
卡提亚斯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一整队拿着克力索恩之守护的剑士是如何横扫战场的。
闪光继续转了两圈，在矮人快要忍不住之前想好了所有的对策，笑着开口道，“既然你告诉了我真相，那么你们和帝国的契约可以转过来，不过……”
佐菲听到闪光的前半句，几乎已经要眉开眼笑了，可是这个不过却把他的心都吊了起来，“不过什么？”矮人忍不住紧张地问道。
闪光一拍桌子，故作恶狠狠地望向佐菲说道：“开采量的七成要归联邦所有。”
“什么！？”矮人立刻跳了起来，连卡提亚斯都呆呆地望向闪光，这哪里还是谈判？摆明着抢劫。
“哼哼……”闪光知道矮人们肯定接受不了这个条件，这样他才可以带着他们一步一步地踏入陷阱，“那片矿现在既然在联邦境内，那么所有权也是属于联邦的，你们既然想要开采，那我们又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呢？”
“矮人们帮你们在建梦罗克城，现在已经完成了七成以上了。”佐菲粗着嗓子道，他现在差不多已经火冒三丈了。
“不不……那只是帝国和你们之间的协定而已……”矮人的每一句回答都在闪光意料之内，对付这些粗线条的人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联邦和帝国可不一样，光这些条件可打发不了我们。”
佐菲一愣，估计矮人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一点：“你们难道不怕矮人们撒手不管梦罗克吗？”
“就像你说得那样，梦罗克的建设已经完成了七成以上了，所有的施工图纸我们这边都有，就算现在矮人们全部离开，难道我们还无法独立建成梦罗克吗？”
佐菲脸色有点发白了，他知道闪光说得是事实，梦罗克这个筹码上矮人已经争取不到更多的利益了，他眼珠一转，把话题引了开去，“米斯里鲁矿的开采和提炼不比一般矿物，你们没有这方面的设备和技术，没有矮人们的帮助你们根本提炼不出一块米斯里鲁来，你们难道愿意就这样守着一座毫无用处的宝山？”
“你说得不错……”闪光毫不在意地微笑道，“我们的确无法开采米斯里鲁，但你们确定真的只有你们手上掌握了这方面的技术吗？”
“……什么意思？”佐菲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眨巴着小眼睛看着闪光。
“你难道忘了我从哪里来的吗？”闪光好心地提醒他，“我想紫学院那边一定对这片米斯里鲁矿很感兴趣的，如果我们到时候请紫学院派人来开采这片矿的话，那矮人们连三成都拿不到了。”
佐菲的脸一下子全白了，闪光这话正好戳到矮人的痛脚上，把他说得哑口无言。
一边的卡提亚斯终于看不下去了，虽然他并不反对闪光狠敲矮人一笔，但眼下这种敲法对今后联邦和铁岭的关系实在是弊大于利，他悄悄拉住闪光轻声道，“别太过分了……”
回了个“我知道分寸”的眼神，闪光清了清嗓子，刀子亮过后该给点糖果了，“不过基于我们与铁岭之间友好的关系，这笔生意我们还是想和矮人们合作的……”
矮人原本沮丧的神情顿时一扫而空，水汪汪的小眼睛盯着闪光，直看得闪光想笑又不敢笑。
“你也知道，米斯里鲁矿的提炼不是件简单的事，每年的开采量也有限，对矮人们来说只分到三成实在太少了一点吧？”佐菲可怜兮兮地说道。
“那好吧，我们也让点步……”闪光故作思索了一下，“这样吧，开采出来的矿石全部归你们，但是……”在矮人的眼睛还没有亮起来之前，闪光把话锋一转，“你们也不会留着自己用吧，照着矮人们的传统做法，肯定要把这些矿石制作成成品交易给其他国家吧，所以联邦要求得到这些交易额的一半作为报酬。”
“……”佐菲在心中盘算起来，其实闪光现在开出的这个条件很吸引人，因为一件上品的魔法器具在市场上可以卖到十万枚金币以上，照着矮人原先的估计，这片米斯里鲁矿完全进行开采的话每年最少也有六百万枚金币的利润，一半的话也有三百万枚，抵得上目前整个铁岭两年的收入，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还有一个条件，如果出售给联邦魔法器具的话，那么联邦将只支付给矮人们加工制作的费用。”
“……好吧，矮人们可以接受这个条件。”佐菲想了一想后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他估量着联邦总不会真的用神器去装备一支军队吧。
“可以，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看到佐菲怀疑的眼光，闪光摇着手笑道，“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也知道我们正在打仗，现在需要一些船只，听说矮人手上有些性能不错的新型船吧？借我们用几天怎么样？”
“……”矮人做出了沉思的表情。
“……喂喂……比起每年几百万金币的矿产，那几艘破船用不着考虑这么久吧？”佐菲的表情让闪光感到有点不爽。
“我不是这个意思……”佐菲急忙解释道，“矮人们的大部分船都在外面，剩下的藏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要取出来的话得花点功夫。”
“那最少要花几天？”闪光听懂了矮人话中的意思。
佐菲歪着头想了想后道：“七天，七天后我给你送十艘铁甲船来。”
时间有点紧，不过还在闪光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好吧，你今天晚上立刻动身，七天后吧船送过来。”闪光站起身来说道。
“那……我们是不是按照刚才所说的把契约先签好啊……”矮人巴巴地望着闪光。
“你放心……等你再回来的时候，就会见到一份只等着你签字的契约了。”闪光一把拉起矮人向门口走去，“时间不早了，你就快去快回吧。”
……
“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让你这么来回，真是不好意思。”亚留特斯城的广场上，闪光对着刚躺下休息就被挖起来的法露琪丝抱歉道。
“军情紧急，这我当然是知道的啦，不过熬夜是美女的天敌，你看……”法露琪丝俏丽的小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但闪光看在眼里却觉得更像一个摇着黑尾巴的小恶魔。
“好吧好吧，我知道维拉手上有养颜剂的配方，下次我帮你讨点过来。”闪光临末还不忘拉上一个垫背的，而远在奇斯卡鲁的维拉则在睡梦中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
“一路上小心一点。”卡提亚斯说道。
“是的，我会小心的。”法露琪丝微笑着点点头，“等处理好这事之后，我再跟船过来吧。”
卡提亚斯想了想后摇头道：“到那是就真的要开战了，很危险，你还是不要过来得好。”
法露琪丝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卡提亚斯也识趣地笑笑不语，两人间的默契看得闪光直呼不公平。
飞龙直飞上云霄，远处传来矮人断断续续的呻吟，“……为什么……又是飞龙……”
“啊……接下去我们会很忙的……”闪光仰望着夜空，飞龙的影子很快溶入黑暗之中，他忽然间觉得心情很不错。
“过几天怕是他们都会来，法露琪丝还有古罗斯特他们。”一旁的卡提亚斯也同样仰望着天空。
“我也猜到了，不过这回的事情可不是人多就能解决的，要精英……精英……”闪光开始盘算起该怎么样联系到刃雾。
***
黑暗岛。
历经九死一生的一秋终于回到了黑暗岛，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而且身上的伤痕已经全部消失无踪了，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当然，他也没有注意到手上的那枚戒指已经消失无踪了。
看事实告诉他这一切全都是真的，当他回到秘密据点却发现没有半个人后，他就知道整支龙骑兵都送在联邦军手里了，同时也告诉了他，那个可怕的圣战士并非只是一场恶梦。
最后他只能回黑暗岛去，心中不免有些胆战心惊，他是第一次把任务搞砸，还不知道父亲会怎样处罚他。
一想到雄那冰冷的眼神，一秋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踏入据点内的秘密传送阵，一道白光闪过之后，一秋来到了一座荒凉的小岛上。
凭着雄的谨慎，不可能将传送阵直接设在黑暗岛之内，一秋必须凭借别的方法才能到达黑暗岛。
刚到岸边，一秋边发现了笼罩着整个黑暗岛的黑色浓雾，以及凭空而起的栈桥。
……黑暗岛的防御阵启动了？仪式已经开始了吗？
来不及细想的一秋立刻张开双翼，向着黑暗岛飞去。
一踏上黑暗岛，一秋心中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的父亲已经知道他的到来了，似乎他父亲的意志已经遍布了整个岛屿。
穿过山丘，展现在他眼前的是巨大的魔法阵，阵中心那高大的祭台，祭台上的雄，以及雄那冰冷的眼光。
“……”一秋不敢迟疑，直接来到祭台下面正对着雄半跪了下来，“父亲……”
“……龙骑兵被全灭了是吗？”雄冷冷地问道。
“是的……很抱歉……”一秋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从心底深处感到一股寒意。
“那你为什么还一个人回来，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怎么样处罚失败的下属吗？”
“父……父亲……”一秋惊异地抬头，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雄。
难道在雄的眼中，自己就只是一个不中用的下属而已吗？
厌恶地看着一秋那仿佛受伤动物般软弱的眼神，雄冷冷地开口道：“照理来说你不会有抵罪的机会，但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再过几日外面那些人类就该来了，在仪式完成之前，我不许任何人类踏上这片岛。”
“……”一秋低下头，没有回答。
“你听明白了没有？”雄以为一秋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我有一个问题……父亲……”一秋抬起头，隐约可见眼眶中的闪亮，“在您的心中，到底有没有把我视为您的儿子？”
“真是天真……”雄冷笑一声道，“世界上的一切都只是工具而已，有用的工具或是无用的工具，即使是亲人也不例外……”厌恶地看着一秋眼中的泪光，“……软弱的感情，正是人类脆弱的根源……”说完一挥手，一道强力的风压将一秋吹起，重重地撞在岩壁上。
“这段时间我不想再见到你，好好去完成自己的任务，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雄冷冷地说完，转身离去。
一秋软软的从岩壁上滑了下来，黑色的法散乱地遮掩住面部，一滴水滴从脸庞上落了下来。
……工具……吗……
…………
阿斯及利亚大陆历1718年，帝国历107年10月中旬，联邦军与矮人间达成协议，得到矮人支援的铁甲船，联邦军开始紧张的登陆准备，目标直指黑暗岛，决战的时刻就要到来……
——第十六话向黑暗岛挺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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