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龙与小女孩（三）（1/2）

返回孤儿院的路上，经过那个大坑时，艾妮丝看到了一名男子。

男子一动不动，站在大坑的边缘，看着坑，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虽然有些古怪，但他也许是个迷路的旅行者。绿星姐姐说了，有困难的时候要互相帮助。

想着，艾妮丝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那个，你迷路了吗？”

男子转过头，发现艾妮丝，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诶？艾妮丝。”不知男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艾妮丝还是说了出来。

“艾妮丝，不错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男子的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哎？我，我只是路过……”好心助人却遭到反问，艾妮丝有些不知所措。

“这四周尽是荒山野岭，你是从哪里来的？”男子继续追问。

“这个……希望之光孤儿院。”艾妮丝如实答道。

忽然，男子好像明白了什么，轻笑道：“这样啊。”

他笑起来很好看，但却隐隐透着一股阴狠的气息，只是天真烂漫的艾妮丝感觉不到。

正当艾妮丝要松一口气，男子却俯下身来，好奇道：“你身上有股药味呢。受伤了？”

“啊？……恩。”男子一靠近，艾妮丝就感觉到有股若隐若现的冷风在身边环绕。

“怎么受伤的？”

“掉进坑里。”艾妮丝指了指身边的大坑。

“哦？这么不小心。还痛吗？”

“现在已经没事了。”

接着，男子话锋一转：“那，你认为这个坑是怎么来的？”

不知男子为何要问这个，艾妮丝摇头道：“我不知道。”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力量造就了它的存在。人类吗？自然吗？或是——”

——龙。

男子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字眼。“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那个，我该走了。”见他不需要帮助，艾妮丝缓缓退后。

“要我送你回去吗？”男子的眼中带着一丝玩味。

“不，不用了。”艾妮丝连连摆手，转身跑开。

看着女孩远去，男子露出狡黠的笑。“希望之光吗……”

回到预定的地方时，老鼠和阿克莫已经等在那里。

“好慢，你差点就超时了！”老鼠抱怨道。

“嘿嘿，对不起。”艾妮丝把带着体温的怀表还给老鼠，老鼠用掌心摩挲着。

“你没事就行，走吧。”老鼠说完，看向还青着脸的阿克莫：“喂，你死了没？”

“……死不了！”阿克莫没好气地回应。

“那就下去啊！”老鼠指示道。阿克莫沉沉一叹，率先回到地下管道。

三人爬出窄小的洞口后，由老鼠带路，开始往回走。

再次闻到那些污物的气味，艾妮丝仍难免感到恶心。

想到阿克莫这已经是第四次穿行，艾妮丝不禁有些愧疚。

虽然他两次使坏，但其实还是挺关心她的，这一路上都在保护她。

想着，艾妮丝下了个决定。她悄悄贴近阿克莫，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阿克莫全身一僵，有些惊讶地看向艾妮丝。

“这是奖励，谢谢你帮我。”艾妮丝微笑道。

“喂，小妹妹，帮你的是我，他只是个跟班而已。”老鼠抗议道。

“那你把脸凑过来，我亲你一个就是了。”阿克莫插嘴道。

“滚，别来恶心人。”老鼠骂道。

三人继续前行。艾妮丝忽然好奇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把这里建得这么大？”

“的确，单以排水设施来说，这里确实太大了，总感觉有些古怪。”

“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因为有需求才会建出来啊。”老鼠答道。

“需求？是指日常生活吗？”

“那只是一部分，也许只是极小的部分。”

“那还有什么需求？”艾妮丝好奇道。

“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有些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所以在这里生活，就算你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你不知道的，就别去了解。这样，你才能活得幸福点。”

“感觉好深奥哦。”艾妮丝似懂非懂。

“切，说大话谁都会。”阿克莫不以为然。

“我是亲眼看过的，他们在这地下做着什么可怕的事。”

“什么可怕的事？”阿克莫也好奇起来。

“不告诉你们。我什么都不知道。”老鼠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切，不想说就别提啊，搞得神秘兮兮的，吊人胃口。”阿克莫暗骂道。

回到孤儿院的地下入口后，老鼠敲了敲被合上的井盖，随即有人将其打开。

三人爬出来后，老鼠动作迅速地扭好盖子，招呼手下们埋土，并掩盖痕迹。

一切工作完成之后，老鼠拍着手，说：“好了，结束了，该干啥干啥吧。”

阿克莫看向艾妮丝：“你的忙我帮完了，下次有事别来找我。”

五个月工钱，眨眼就没了。再让这女孩来几次，他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哦，我知道了。”艾妮丝看起来有些失落。

老鼠搭腔道：“我倒是挺乐意效劳的，没什么，只需要你……”

还没说完，阿克莫就打断他，大声道：“有事来找我就对了！”

老鼠鄙视地看着阿克莫。艾妮丝则笑起来：“恩！我知道了。”

这时，艾妮丝突然想起什么，惊道：“糟糕！我忘了！”

阿克莫皱眉：“……又怎么了？”

艾妮丝取出卡片，苦着脸道：“已经超时了，怎么办？”

半个小时的限定时间，早就超了一倍不止。

“呜，这下肯定要挨罚了……”艾妮丝就要哭出来。

“我看看。”老鼠说着，取过卡片，扫了一眼，随手撕成碎片。

“啊！你干什么！”艾妮丝惊讶地看着他。

老鼠撕完后，交给小弟，吩咐道：“拿去烧掉。”

随后，他对艾妮丝说：“这点小事，就不收你报酬了。我教你个办法吧。”

“真的吗，谢谢！”见有所转机，艾妮丝喜上眉梢。

“跟我来。”老鼠带着艾妮丝走回宿舍，阿克莫也跟了上去。

寝室中，艾妮丝坐在椅子上，老鼠在她身后拿着剪刀。

艾妮丝面露难色：“可以不剪吗？我会被绿星姐姐责怪的。”

“被你那绿星姐姐责怪和去蹲小黑屋，你选一个吧。”老鼠淡然道。

“……也只能这样了。”艾妮丝闭上眼睛，请求道：“那你动作快点。”

“明白。”老鼠捋起艾妮丝的秀发，咔嚓一声，剪掉大半，只留下短短的一截。

一旁的阿克莫不满道：“喂，虽然这计划不错，但是，干嘛要我来提供衣服啊！”

老鼠不耐烦道：“你不是说，有事找你就对了吗？区区一套衣服，嚷啥啊！”

“但我就两套衣服啊！给了她我以后穿什么啊！”

老鼠鄙夷地看着阿克莫，像看着个穷鬼一样。

“……你那什么眼神，我的钱还在你手里呢！”

“那已经是我的钱了。衣服你找个时间去取回来就是了。”

“要去女生那边吗……好吧。”阿克莫想了想，其实也不赖。

这时，老鼠已经把艾妮丝的一头长发全剪掉了。

“可以了。”老鼠说着，递给艾妮丝一面镜子。

“呜，好难看……”镜子中的女孩，留着男孩子般短短的发型。

“别抱怨了，用不了多久就会长回去的。给，把衣服换上吧。”老鼠从阿克莫手中夺过衣服，递给艾妮丝。

“哦。”艾妮丝接过衣服后，自然而然地脱下身上衣物，露出洁白的身体。这是重复了上千次的动作。

仍未谙世事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里和自己的寝室有多大区别。老鼠站在一边，见此情形，眼睛都瞪直了。

这时，一拳头朝老鼠迎面砸来，力气不大，但足以将他身形打偏。

“哎哟！干啥啊你！”老鼠捂着脸，怒气冲冲地看着阿克莫。

阿克莫也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拉着老鼠的衣领将其拖出寝室。

关门之前，阿克莫告诫道：“下次换衣服要找个没人的地方！”

“哦……”艾妮丝看着这一幕，有些迷糊。

好一会儿后，她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女生宿舍，而她自己的身子已经被男生看光光！

想到这，艾妮丝连忙用衣服捂住了空无一物的上身，羞红了脸。

不久后，从寝室走出一名带着精致面容，穿着宽松男装的短发“少年”。

“……怎么样？”艾妮丝关切地问。

老鼠细细打量：“恩……看起来还不太行。”

这时，一名手下将老鼠交代的东西带了回来。

“这些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艾妮丝好奇道。

“泥巴，往你脸上抹的。”老鼠用手抠出一块，就要朝艾妮丝脸上抹去。

“诶！？”艾妮丝一惊，连连往后退，摇头道：“不要！好恶心。”

“不抹点这个，就你这脸蛋，一看就知道是个女的。”

“但是！但是……呜……”艾妮丝显得很为难。

“不想抹也可以，你要是穿帮了别把我供出来啊。”

老鼠说完，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艾妮丝站在原地，低着头，思考了许久。

最后，她妥协道：“……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这才对。”老鼠带着邪恶的笑，将手伸向那漂亮的脸蛋。

忽然，一只手快速伸出，先他一步把大团泥巴按在艾妮丝脸上。

“唔！用得着这么多吗……”泥土的味道渗进嘴里，艾妮丝皱眉道。

老鼠眉头一皱，扭头一看，来搅局的又是阿克莫这混蛋。

“我帮妹妹抹，你别在这捣乱。”阿克莫命令道。

“到底是谁在捣乱？你当这是在糊墙啊！”老鼠生气道。

“哼，你的技术还不是半斤八两。”阿克莫鄙视道。

“算了，不和你争，那你就负责抹脸吧，我负责抹衣服。”

“喂！那可是我的衣服！”

“我知道，洗洗不就行了。”

老鼠说着，手朝艾妮丝的胸前伸去。

阿克莫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抢先按在艾妮丝的胸部上。

“衣服上我也会帮她抹的！”阿克莫和老鼠冷眼相对。

“啊！你又碰那里！”艾妮丝感到不对劲，连忙躲开。

“又碰……”老鼠细细斟酌：“就是说以前也碰过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