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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苦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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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商斌福一掌劈在桌子上,“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商轩良忐忑拿来一看,原来是那几场比赛的排名表。除了化学,数学得了冠军外,其他均排在了三甲之后。尤其是物理,竟然排在第10名!“东南理王”余志龙的名字显赫的印在榜首,刺得轩良心里直痛,心都凉了。商斌福十分震怒:“你最近都在做什么!何曾有过这样的失手!那些记者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脸都给你丢尽了!”轩良紧紧的攥着单子,把头深深得埋下去……

在理科联赛的颁奖典礼上,商轩良父子刚出现,记者们便蜂拥而上。其中一个戴黑边眼镜的记者尖刻的问道:“商斌福先生,令公子虽然此次得了两个冠军,但是在其他科目上成绩并不理想。尤其是物理,一败涂地,请问有何感想?”商斌福神情激动,额头上青筋暴突,从衣袋里掏出两张信纸,用力抖平,“这是我儿子交给我的两张女孩子写的追求信!日期正是临考的前一天!犬子一向心地慈善,不想伤害他人!所以,为了这件事,终日忧心,才影响了临场的发挥!”记者纷纷给那两张追求信拍特写。有记者再追问写作者的名字。商斌福大义凛然:“保护私人**嘛!无可奉告。”商轩良瑟缩在后面,垂着头,脸色煞白。

当晚,玉侯打开电视机看到这则新闻,起先还为商轩良担心。不料,后来,商斌福抖出两张信来,有特写镜头一直拍着——这不是自己写的么!感觉像当场给人掴了一巴掌,羞愤得无地自容差点倒仰过去。“啪”的一声,将电视关上,忙用手捂住嘴,却依然制不住腮帮子的痉挛,泪水大颗大颗连绵而下。仿佛三九隆冬,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唇也白了,脸也青了。心里由惊转恨,由恨转悲,瘫在床上,自觉天旋地转,昏昏惨惨的,身心陷入一片漆暗迷茫中,就似躺在泥潭里一样,慢慢下沉……下沉……却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

在床上昏眠了许久,她才奋力挣扎着坐起,跌跌撞撞的摸到洗手间,望着镜中那张疲惫不堪的脸,冷笑道:“活该!”

良秀一大早就接到电话,舅舅告知她,玉侯要出国去了,手续都办妥了,过两天就走,让良秀过来陪她两天。良秀听呆了,说:“前些日子不是还嚷嚷着‘死都不去吗’?怎么这么快又变卦了!”舅舅笑道:“我也懒得管这么多,送走了她,也安心了……,说是‘死都不去’,现在不还没死嘛!哈哈……”这笑本有尽情延续的趋势,却被“啊”的一声惨叫迫使其夭折了,良秀忍笑道:“好吧,等我跟爸妈说了,就过去。”

水妈妈正在厨房切西瓜,打发良秀吃了几块,就下楼用电动摩托车载了她往端木玉侯家去了。端木上酒一见妹妹,张开双臂,“来抱一个!”水妈妈笑道:“热死了,谁给你抱!渴死了,也不请我喝喝荼,润润喉咙。”端木上酒一听,冲里面吆喝一声:“嘿,老婆,贵客来了,上荼罗!”舅妈在里头应道:“你自己做什么呢!大胖子!”“这婆娘,欠修理了。”说完,端木上酒耸着肩膀,挺了大肚子,一颠一颠的跑上书房去了。只听“唏里哐啷”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舅妈这时抱了个小荼筒出来,对良秀母女眨眼,道:“我们喝我们的‘大红袍’,让他慢慢找他的‘大红袍’吧!”良秀惦挂着玉侯,未及荼泡好,就上楼去了。端木上酒咋咋呼呼的跑到书房门口,冲楼下大叫:“嘿!我的大红袍呢?”舅妈应道:“在这里。”他“咚咚”的窜下楼,冲到舅妈面前,舅妈赶紧把一杯泡好的递到他手里,他立马换了颜色,道:“还算有良心。”良秀母亲笑道:“你还是修理一下她吧!这杯荼原是给她外甥女的,她是借花献佛呢!”端木上酒呷了一口荼,不慌不忙道:“我不‘修理’她了,过些日子,直接把她‘休’了!”

“你敢!”

“有什么……哎!不敢,不敢,君子动口不动手……噢!忘了你是小人!”

在包厢里,良秀扼住玉侯的手腕,干硬凄瑟的笑道:“别再喝了!到时你醉了,我可扶不动你。”玉侯扬起杯子,一口猛灌下去,酒像刀子一样从喉咙切割下去,在胸口又像火烧了起来,灼痛的使她按住了胸口,咬牙也挺不住了,趴在桌子上,胸膛里迸出一个字——痛!良秀替她摩背,她把手勾在良秀的脖子上,半睁着一双眼睛,声音混沌道:“你说,我有什么不好?”良秀明明看到她长长的荷毛上零零闪闪的泪花,不由感人怜已,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呐呐道:“你恨他吗?还在为他伤心吗?”玉侯哭泣道:“没有,没为他伤心。为我自己伤心,我瞎了眼睛……”突然,她跑到窗口,对着天空大喊。

“我好恨……我自己……”

良秀去拉她,自己却淌下眼泪来了……

翌日,天还灰蒙蒙的时候,玉侯就醒了。自己都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只觉得脑袋沉沉的。她勉强翻身下床,坐到落地窗前,抱着双膝,把下巴枕在膝盖上,一头秀发拂盖在身上。迎了幽幽凉风,定定的瞅着地平线上一条隐约的山脉,痴痴的发呆。渐渐地,云层外透进了一片清光来,她回眸一望,良秀还在酣甜的睡着,可是毛毯却全踹到一边去了。她轻轻的走到她身边,替她把毯子拢好,亲昵的拍了一下她的脸蛋:“笨蛋!”想到以后就要天各一方了,不胜凄清,心里好像坍了一大块似的,空洞洞的,幽黑深邃令人伤感不安。无情无绪的倒下,一会儿,也闭上眼睡去了。

“咯,咯”

舅母在门外笑道:“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着火啦!两个丫头!”

俩人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听出是玉侯母亲的声音,玉侯便大嚷:“起来了!门都敲塌了!我的天哪!”说时,抓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嘟着嘴,依旧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良秀睡眼迷离,抱了枕头,往后一仰,又躺了下去。玉侯揉着惺忪的眼睛,呆了一会儿,猛地想起今天要去商场买些东西,便摇着良秀叫:“起床啦!”良秀含糊道:“别闹了,困死了。”玉侯道:“猪啊,我要去买东西!”良秀把头蒙起来,嘟囔道:“那你去买吧。”玉侯掀开她的毯子,朝屁股打了两下,不见反应,一寻思,福至心灵,道:“再不起来,我挠痒了哦!”良秀依旧无动于衷,玉侯果然将手探了进去。“啊!”良秀尖叫着,一跃而起,失声道:“好痒!”然后,又哈欠连天,央求道:“让我再睡十分钟!”

“呵……”

良秀赶紧甩开毯子,下床……

“逛街?!”婉晴原想坦白回绝了,但忖度道:“好歹姐妹一场,相聚的时日也无多了,人家盛情相邀,不去似乎不大好。”于是点头应承了。

等她赶到时,玉侯身边已经集合了一大帮女生了,水柔和良秀也在内。大家见了她,远远的就招手示意,她*的笑了笑,几步走到跟前。玉侯揽了她的腰,关切道:“怎么样了?”婉晴干笑道:“还好。”接着反问道:“什么时候决定出国的,怎么走得这么急?”玉侯撒谎道:“早就决定了,一直在等签证嘛!”水柔表情落寞道:“哎!都走了!真是知交零落,故友萧条。”良秀吃惊道:“谁也要走了?”婉晴惨然一笑,“是我,再过几天就走。”良秀忙问:“也出国么?”婉晴道:“并不是,我只是要到深圳去了。爸爸妈妈都要去那边工作,正好随过去……那里的生活节奏听说很利落。我也准备课余找些钟点工做做,这样应该不会有供人发呆的闲暇吧!”玉侯捕捉到她眼中一掠而过的神伤,调笑道:“不能为你饯行了,倒省了许多心思和财物了,哈哈……”可是,良秀等并不笑,良秀抱住水柔的胳膊,悲戚道:“只剩我们两个了!”说着,俩人眼角都发潮了。这时,玉侯的一帮朋友排解道:“婆婆妈*,真是的,又不是见不着面了……”玉侯等面色转晴,开怀大笑:“对啊!惨兮兮的做什么呢!差点忘了今天的正事了——扫荡良林街!”一行七八个人,勾肩搭背,胼手胝足,浩浩荡荡的拥进百货大楼去了。

良秀神色凄凉,问玉侯道:“你真舍得离开这个家么?你走了之后,我们又几时能见面呢?”玉侯低眉道:“舍不得也要舍得……这里无论如何也呆不下去了……”良秀央告道:“好歹,也过了这个暑假再走吧!只剩了不到一个月时间了,这一个月都不能等吗?”玉侯苦笑道:“傻丫头,我到了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张罗呢!”良秀知是无可挽回了,沉默一刻,又问:“为什么去澳大利亚呢?那个地方和我们四季不同,昼夜相反,联系都不方便。”玉侯好笑道:“你这家伙,无理取闹。我爸爸在那边有公司,小叔——也就是你小舅,也在那边。横竖都有人照应,还要跑哪去?”良秀忽然笑了,欲语还休。玉侯急了,“别故作盘旋之笔了,有话直说。否则,我掐死你!”良秀忍住笑,道:“你该不会交个洋人作男朋友吧!”玉侯捏她的鼻子,嗔道:“小丫头,脑子里净是这些。我才不会找什么洋鬼子呢!他们的生活太靡烂了!”良秀偏头,追索了一会儿,说:“听说过,俱乐部嘛!”玉侯面露嫌恶颜色,“我可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好歹中国人也知点伦理道德。也不至于个个像他那样薄情寡幸的!我还没对中国人绝望,放心!比如,哎……欧阳崇就不错嘛!”

“不错什么!高兴起来,热情四溢;放下脸来,又冷若冰霜。反复无常,真叫人捉摸不透!”

玉侯道:“‘冷’能冷过他吗!”

良秀的目光渐渐凝滞了,显出神不守舍的样子。玉侯觉察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别傻了,帮凶整理一下吧!”

婉晴走的那天,天空飘着小雨。欧阳崇被父亲押着去参谒某某名师,没法来送,托了离殇代为转达惜别之意。

婉晴上了车,坐定位置后,探出窗口,正同送别的朋友依依话别之时,斜阳却现了出来。雨还在继续下着,湿漉漉的地面上,金光跃跃——多像那天自己送走月凯的情景啊!婉晴一低头,眼泪就滑了下来。抬头望了望夕阳,脸上便了添了两条金光,粼粼的闪着。

车子启动了。良秀和水柔追了出去——“保重!”婉晴回过头来,两手握在嘴边,声嘶力竭的喊道。良秀三人黯然挥手送行,雨水打在脸上,裹着眼泪滚落在地面上,在夕阳下,碎成一朵朵晶花。婉晴在车上,微笑着默默的招手。等车子拐过弯去了,见不到良秀等人后,她才回身倒在母亲怀里掩面抽泣了起来。母亲以为她舍不得朋友们,搂了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假了,就可以回来!别太伤心了!”婉晴却一味得哭个不住,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汩汩的流了下来……,等车开出了市区,才慢慢止息了。

她望着窗外的斜阳,斜阳辉映着她——

“再见了……”

良秀和水柔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汽车消失了踪影,依然眼神空空的一动不动。离殇早回身撑了两把雨伞,挡在二人的头上,自己却淋得浑身湿透了。三人对着汽车消逝的方向,凝望了良久。离殇才红着眼圈劝她们:回去吧!总会再面的……二人才恋恋不舍的转身,途中,还不时回头眄睐。最后,坐了离殇的车回去了。

欧阳崇在车上,正在为婉晴的离去而伤感。恍然,却见太阳出来了,可雨没停歇,不觉喃喃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思索道:“应是‘道是有晴却无晴’才对……!”正在沉吟之际,风语侧目瞧见他一脸的悒郁之色,厉声道:“不过叫你会会名师,你就一副葳蕤不振的神色,没出息!”欧阳崇莫名挨了几句,大为不自在,暗暗道:“*!”

正值婉晴在臆境里造访黄月凯的小屋时,却实实在在的有人要“光临”这栋颓旧的小屋了。

一对外地夫妇挑了一担行李,沿着青石板前行。脚上的军鞋浸满了水,每走一步,便“扑哧、扑哧”的响,青石板“咯咯”的应和着。到了黄月凯的小屋前,男的将担子放下,抹了脸上的汗和雨,憨憨一笑:“到了。”妇人仰头望天,见雨已停了,遂解了大蓑衣。绑在怀里的孩子却还熟睡着。小家伙,眉清目秀,分明看得出来那道眉毛是剑眉的雏形。“奋强。”母亲温柔的唤着他的名字。小家伙只咂了一下嘴,扭了一*子,又沉沉的睡了。

窗台上,那串风铃又叮叮,悠悠的唱了起来……

开学之初,文理要分班了。学校循了旧例,重新调排宿舍。良秀和水柔在原宿舍左边一幢楼合租了一间学生公寓。可每当不经意瞟到对面那幢楼时,那些过往的美丽片段一点点的在心里回放,两相形照,愈觉凄惨,零落。

恍惚间,玻璃窗上又印现出终日怀想的笑脸……

“我一米六九!”良秀傲首挺胸道。

“我,一米七二!”玉侯仰头大笑。

“我也是一米六九。”水柔等三人偏头,挑眉,瞅着婉晴,脸上酝酿着胜利的笑容。

“我……我,我50公斤呢!”

“啊?!”三人险得瘫倒。

“长得跟竹杆一样,有什么用!像我这样——叫做稳重!懂不懂!”她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近到良秀面前。

“而且,欧阳崇啊,顶多一米七五。所以呀,良秀你再这样疯长下去,嘿嘿……”

“什么跟什么!”良秀禁不住脸红了一大片。

开学典礼上,商轩良并不知道端木玉侯已经走了,他勾头走进会场,坐在座位上,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竟是如芒在背,惶愧不安。其实,看他的并不是别人,正是良秀。她盯着他宽阔的后背,冷笑道:“空有其表!”一旁的水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奇怪道:“你说谁呢?”良秀回过神来,搪塞道:“没有,自言自语而已。”水柔也不深究,问:“有玉侯的消息吗?”这时,商轩良的后背俶尔挺直了,向后仰靠了过来。良秀稍稍提高了声音,道:“打过一次电话来。那家伙不要脸,说有好多金发碧眼的澳大利亚人在追她呢!”水柔笑道:“这家伙,该不会给你找个洋表姐夫回来吧!”良秀道:“我也担心呢。不过,她却信誓旦旦的说‘我不喜欢洋鬼子’!”水柔道:“到了那里,她可就是‘洋鬼子’咯!”两人笑了一阵。轩良全听见了,心里浮泛的不安,连校长叫他致词,都没听见。旁边的同学捅了他几下,他才醒悟过来,匆忙整衣上台……

他踽踽独行在校园里,追忆玉侯的一行一止,笑笑闹闹的样子。心头就像被剜了一块肉似的疼……突然,狠狠的一拍自己的脸——“还有正事呢!”于是机械的迈开步子,朝校门口走去。

一回到家,就埋到书堆里,拼命的做题,做题……但字里行间似乎都浸透了玉侯的泪和笑。“啊!”轩良发疯一样拿书猛撞自己的脑袋,然后,将桌上的练习悉数推dao,瘫软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呼哧,呼哧”的粗重的喘气……

散会后,欧阳崇和离殇一道出场。本在前面走的宋雨香,听到欧阳崇的声音,转过头来,冲欧阳崇仿佛心照不宣似的嫣然一笑,又回过头去。离殇等她走远了,便问道:“你们笑得很诡异呀!你们是不是……嗯?”

“不是!”

“不是?”

“真的不是,不信我K死你。”

“那你有没有喜欢她啊?”

欧阳崇矢口否认道:“没有!”离殇怀疑道:“她长那么漂亮,为什么不喜欢呢?”欧阳崇白了他一眼,长叹一口气,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喜欢跟漂亮有什么关系吗?”离殇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悟:“确实没有什么联系。不过,一般的人都会喜欢漂亮的人啊。”欧阳崇道:“可我不是一般人啊!呵呵,开玩笑的。说了你也不懂,初中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只有漂亮的人才有爱情。我也只喜欢跟漂亮的人交往。但高一年的时候,我终于明白,内涵比外在更重要。前不久,我又觉得那一切又太虚无了。秀外慧中又怎样呢!于爱情面言,怎么也比不上一颗挚恳真诚的心灵啊!懂不懂?”

“哦,我的牙买加……我不懂!”欧阳崇一听,扭过脸去,撇着嘴骂道:“笨蛋!”又转过脸对他说:“你可以去死了!”

又走了几步,欧阳崇挠着腮帮子,疑惑道:“哎!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介纨绔子弟,花心大萝卜,却没有谈恋爱!很难得哦!是不是心理有问题?”莫离殇瞪眼道:“这个问题你扯了好几遍了!罗里叭嗦的,跟个妇女一样!再说我纨绔子弟,我扁死你。”

“可你很不寻常——没道理现在还单身一人!”

莫离殇苦笑一声,附着欧阳崇的耳朵道:“还记得习落尘吗?我可不想让我喜欢的人毁在她的手上。”“哦!”欧阳崇恍然大悟,刮目相看,说:“果然是‘公子多情’,可否透露一下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荷毛弯弯,眼睛眨啊眨……”

欧阳崇一下子愣住了,须臾,会心一笑,揽住他的肩膀,郑重道:“要珍惜!”离殇难得正经,“明白!”

开学的当天下午,学校和旁的学校组织了一次篮球友谊赛,年段所有的课都取消了,全部学生被调遣去篮球馆加油助威。欧阳崇对运动素无兴趣,坐在看台上,摊开一本小说,自顾自的看了起来。蓦地,一味馨香从旁边漾了过来,紧接着就感到一股轻匀的呼吸。欧阳崇一惊,扭头一看,竟是宋雨香,她笑道:“嘿!你太没意思了,叫你看篮球,你却在看小说。”欧阳崇顽皮道:“是篮球没意思!”雨香道:“怎么会没意思呢!你跟我来。”说着,拉了欧阳崇就往台下跳去,欧阳崇弯着腰,胆战心惊的跟着她一路狂跳,直到赛场边才站住了。欧阳崇没想到心中一向甜美娇弱的雨香居然这样大胆开放,自己倒羞窘得满脸通红。此刻,跳岔了气,正剧烈的咳着,更加面红耳赤了。

良秀在台上看见欧阳崇和别的女生牵手,心跳一沉,整个好似被撂进了茫茫大海一样,随着波涛下下起伏,却找不到一个可定身的东西……低头看书,一个个字闪腾跳跃,开合变化,字字认识,字字没意义。

雨香挥着拳头,兴高采烈的大嚷大叫:“加油,一中!加油……”欧阳崇因为耳朵受不了这样的震动,低头半闭着眼睛。又有些尴尬,以为全场的人都看到这边来了,不时四面探照着。雨香却浑然不觉,欢呼得粉脸红扑扑的。

欧阳崇一扭头,冷不丁瞥见良秀正和她身边的一名男生说话,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好似窃窃私语的样子。他在意识里又把这情形夸张成“喁喁情话”!于是,胸口一刺,*的和了雨香,并肩叫起来:“加油!”然后,俩人相视而笑,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良秀耳膜里震颤着欧阳崇的声音,却钳制住眼睛,权当没看见。离殇在角落里旁观这一切,不由好笑,摇头叹气道:“这小子,吃错药了!没事惹良秀做什么!”

良秀原以为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定力不够,终于忍受不了了。匆匆收拾一下,就要和水柔回宿舍去。走到门口,正赶上欧阳崇买了饮料回来。二人撞了个对面,彼此愣了一下。欧阳崇整饬一下表情,故意天真无邪的灿烂一笑:“你们要回去了。”良秀瞅见他手里的两瓶饮料,心里酸溜溜的,却不露声色,效仿道:“是啊。”欧阳崇佯装不在意,“那么再见。”良秀心里“咯得”一声,回敬一记微笑:“那么,再见了。”说罢,挽了水柔从他身边轻盈的飘了过去。

水柔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临走,才尴尴尬尬的向欧阳崇道了句:“再见。”

欧阳崇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良秀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种沉重局促在意识里迷漫开——或许,她一直把我当作普通朋友!而我却……。全身臊得*,马上转过身去,难堪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同时,良秀马尾一甩,往后轻巧的一瞟,见欧阳崇正朝宋雨香走去——看来,我真的是自作多情了……!然后,深深得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垂下眼帘,一咬牙,毅然转身,心里痛苦道:“你是端的没有喜欢过我!枉我一直以来,视你为唯一……幸亏没有表现的太刻露了,否则,他还不知怎样得意、笑话呢!”

水柔问道:“你跟欧阳崇和好了吗?怎么怪怪的。”良秀装傻道:“有吗?”“怎么没有!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挺恐怖的!呵呵……”良秀也干笑两声,聊以解嘲。欧阳崇颓倒在椅子上,呆磕磕的发怔,脑海里过电影似的一幕幕回放自己和良秀曾经融洽的光景。喟叹道:“小时候……多好啊!”兀的心窝一阵绞痛,悲哀道:“‘小时候’!想不到我已经离开‘小时候’这么远了!那曾经令人只觉得烦恼、忧愁、愤恨的一段光阴,现在却成了如何都留不住的美好岁月!”

这时候,一道斜阳从窗口投了进来,懒懒的躺在地上,宛若一个昏愦糊涂的老人家,一点生气也没有。欧阳崇傻傻的看着:清晨的阳光是新鲜活泼的;中午的阳光是爆烈狂燥的;黄昏的阳光疲软衰颓。万物的生命里程,这一天里,太阳就为我们预演过了!想到这里,他释然的抒了一口气——一切都不必太在乎了!

一眼瞄到临座的一个男生光天化日下,竟在看一组黄*片。欧阳崇即刻别过脸,脸颊俶的发烫,胸口撞着一种令人做呕的**,转而痴狂的想:没想到,我也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书,如果让良秀和水柔或雨香一般的女孩子看到了,该怎么办!不行,她们都是洁净的人,万万不可被这堆废纸给玷污了……!

他看着前面又蹦又跳的雨香,心神悠荡中,顿起一种神圣的膜拜。这时,耳朵里一声尖利的窃笑,将他拉回了现实。循声望去,那个男生看到得意处,正发出一串肮脏的*——“可是,谁能担保她们的纯洁呢?”不由双眼潮润了起来。

比赛结束后,等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宋雨香抓起一只篮球,放在指尖上快速转旋着,一只手按在腰上,一条腿踏在台阶上,冲欧阳崇扬眉道:“如何!”欧阳崇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谁教你做这样放肆无礼的动作的!还不快收拾走人,难道要留下来打扫卫生吗?”

“你不会!”

欧阳崇坦白道:“是不会,那又怎么样?”

“哎,我看你体育全没天份的!”

“谁说的,我羽毛球可是一绝!”

“那改天比试比试!”

“比就比……”

“哎呀!”第二天一大早,宋雨香起床,走到书桌前,烦躁的搔了搔蓬蓬的头发,双手叉在腰上,看着桌上铺的一叠考卷,懊恼的撅嘴叹息:“怎么这么多啊!天哪!早知道昨晚就不贪睡了!”母亲给她一叫,*着锅铲,闯进来问:“怎么了?”雨香吓了一跳,敷衍道:“没什么,看见一只蟑螂——啊!你做什么?”母亲顺了她的眼光看去,这才省悟过来,“哎呀!我的鸡蛋!”风风火火就往厨房跑去,逗得雨香捧腹大笑。

欧阳崇气急败坏的正往教室赶的时候,宋雨香从后面飞奔而上,对着欧阳崇笑道:“早!”欧阳崇吃了一惊:“早……早!跑这么快做什么?火烧眉毛啦!”雨香便将作业忘做的事说了,*道:“哎!悲惨!”欧阳崇笑道:“活该!我看你昨天那么兴奋,还以为加油助威就是你的作业呢!”雨香跳起来,“嘿!太过分了,竟然讽刺我!”

“没有啊!”

“那就是嘲笑咯。”

“你说是就是吧!”

“呵,找死啊。”欧阳崇不提防宋雨香一掌轻轻的就推在了脸上,这出乎意料的并且康突的举动令欧阳崇不觉面红耳赤起来。后面几个好事的女学生看见了,以为俩人的交情好到什么程度了,便交头接耳,指指擢擢的议论着。谣言便似飓风一样四处蔓延。

“嗯,肯定是情侣了!一个才貌双全,一个更是才子、公子外加美男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太羡慕了!”

“哪里,我觉得宋雨香配不上欧阳崇,欧阳崇是市长的儿子啊!再宋雨香也不见得很漂亮,就是……”

“就是嫉妒!现在还分什么门第观念——喜欢就行了!”

“就是!”

水柔在一旁听得一清二向,她见良秀面罩重霜,温言排解:“这些大嘴巴的家伙,净爱捕风捉影……”

良秀却作出一副轻松自若的表情,“别人的事,理会做什么!让她们说去吧!”说完,加以一笑,不过,傻子都看得出来其中的勉强生硬。

从此,水良秀认定欧阳崇是个*了。俩人见面,各怀心思,连招呼也不打了。

上了高二以后,所有兴趣课名存实亡,学校不过挂了幌子来补习罢了。一日下课,良秀正专心致志的和同学研讨问题时,一个又高又瘦的影子立在窗前,向里探望着。

“林渔龙!”良秀疑讶他怎么会来找自己。一见面,林渔龙就撇着英伦腔,念英文道:“来,抱一抱!”“啊!?”良秀吓得退后一步,瞪圆了双眼,双手放在胸前,作了推阻状,防止他靠近。林渔龙咧嘴一笑,道:“干什么?这副架势,我开玩笑的。”

这当儿,欧阳崇正好从楼梯走上来,良秀见了,赶紧放下姿势。那林渔龙于是上前,轻轻的拍了拍了良秀的额头——“傻瓜!”良秀虽然心里怪他造次、越分,可面上却笑呵呵的。欧阳崇来个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一手插在口袋里,作出散漫自在的样子。良秀见状,十分的失落沮丧,干脆赌气,假戏真做,竟然甘心接纳林渔龙有些放肆的言动。

林渔龙自以为得手,便经常来看良秀。

如果欧阳崇在场,良秀就殷勤的对待,谈天说地,有说有笑。如果欧阳崇不在,不过虚言对付一些罢了。林渔龙是少女欲擒故纵的心计,心中窃喜。

“耶!”莫离殇扬起脸,闭上眼睛,惬意的感慨:“兜风的感觉真好!”

他趁父亲不在家,就开了自家的轿车,上了立交桥就狂飙了起来。正在得意非凡之际,一辆红色的敞蓬跑车,从后面“呼啦”一声飘过,一阵吵杂的迪斯科音乐直刺入耳朵里。他定睛一看,鼻子都气歪了。那辆车上坐了三四个人,除了开车的尽是些打扮的妖娆邪气的学生妹。开车的只见一颗巨硕的脑袋,脸上架了副墨晶眼镜。此时,一手开车,一手冲了大拇指倒竖的手势。然后“吼”一声,就跑远了,留下一连串几个学手妹“哈哈”娇笑声。

“王八蛋!”

离殇气得火冒三丈,用力一踩油门,“呼”得赶了上去。眼看就要超过了,前面那辆敞蓬车却故意左摇右摆的,阻挡仓皇去路,几个学生妹趴在车上,冲离殇勾手指,作鬼脸。离殇“呸”了一声,又“唼”了一声,破口大骂:“这群畜牲!以为老子是吃素的!”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踏,从跑车右侧贴着护栏滑过去。跑车却从后面撞了过来,将离殇左侧的后视镜“啪”的顶断了。接着,它又贴近来,正磕在断轴上,离殇一咬牙,加大马力,“赤”的火星直冒,在跑车身上刮下一层红漆下来。他得意的回头——“噢呵!”顺便扫了一眼开车的,原来是个黑胖子。

胖子又急又怒,把眼镜摘了摔到一边,发狂的追了上去。离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车晃来晃去,不让他超过。黑胖子却不理会,迎头就撞,“哐叽”一声,把后备箱的盖子都撞飞了。离殇鼻孔里喷出两条火气,把车刹住,愤愤一摔车门,冲到跑车前,一脚下踹在车头上。黑胖子从车上下来,——原来是习富志!

离殇上前揪住他的领子,“王八蛋!懂不懂规矩!输了就要服输,竟敢用这么卑鄙的招数!”习富志“啪”的拨开离殇的手,嚼着口香糖,眯起眼,仰面挑衅道:“咋的!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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