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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倒霉孩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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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江刀在暗中听了,震惊不已,暗道:江湖中都传说我投靠了水印教,露出狰狞的面目,哼,简直滑天下之大,试想我与水印教仇深似海,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认贼作父,助纣为虐的,本想将毒手*与山西三杰杀了,转而一想,也就算了。

此刻,白江刀真可谓倒霉到家了,先是在野树林中被少林寺的和尚误为杀害崆峒一派的元凶,继又传出自己连作采花行径,这一连中的冤账,都落在他的头上,他此时简直快要发狂了,心里不断地想,我白江刀自问除了谬妹子之自外,别的妇子碰到未碰过,我又哪里连毁数女名节了,荒田透顶了,可惜妹子不在,不然未尝不可为我分忧一二。

相到谬冷翠,不由得长吐了口气,找了人地方坐下来,理了理头上的乱发,深有感触,想我十六七岁便在江湖中,与沈大哥创立天雷帮,可辛苦经营下来的基业,给军师孙奎给暗中瓦解,想到孙奎,不由自言自语道:“不知那忘八蛋死了没有,想来那一掌也不轻,要不是孙铭那小子阻了一下,哼!”

蓦地,他神色一震,喃喃道:那日孙铭的掌法恁地怪异,我怎地拍他不着。

想到此处,眼中又露出了野株林中华贵老者胸膛中清析的掌印,再想到山西三杰在悦来客栈中所说的:“不知死在什么掌下,功力全无”之句,心头狂跳,情不自禁道:“是了,是了,那日我和孙铭交手,双掌相交,内力似有外泄的势头,不过一逆运真气,便难奈我何了,现在想来,野株林中十八条人命,说不定是这小子干的,凭他的身手,加上如此怪异的武功,要杀崆峒派掌门,自非难事,唉,我怎地如此糊涂呢?”

想及数日所受冤屈,气不打一处来,暗暗咬牙,哼,他日若教我白江刀碰上这小子,不狠狠赏他几掌,我这一生真的枉活了。

白江刀正自愤恨难当,倏地想起此行山西的目的,心中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既然这小子已先到了五台山,我现在赶去已太迟了,还是先到丐帮为妙,想罢,揪准方向,径向太原。

丐帮分舵设在太原城内的一条旧胡同巷子,离大街很远,行人并不甚稠密,巷子中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摊口,用以摆卖日常用品。

丐帮在这条宽大的旧巷子,平时遥遥就能看到丐帮分舵的一块大横匾,然而此刻大横匾已然无影无踪,白江刀心中一怔,难道我已来迟了一步?

正思忖间,脚步已情不自禁地追赶了上去,只见大堂内寂无一人,落针可闻,白江刀静静地绕大堂走了一遭,毫无发现,心中一阵惊讶,按常理说,就是有人走近堂口一步,丐帮中人也能立时察觉,这时却静悄悄地,象是这里根本并非丐帮分舵,而是一个久没人住有宠宅罢了。

“有人吗?请出来相见。”

大堂上只有枭枭回音。

白江刀十分沮丧,暗忖,丐帮难道真的被水印教挑了?继而一想,不会的,丐帮在山西虽是一个分舵,但人多势众,其中更不乏高手,怎回无声无息便给人挑了,这似乎不太可能。

那么,丐帮的人到底那里去了,按说丐帮总不会连基业也不顾而走得一光二净的,就算如此,也该有几个人呀!

白江刀仔细一看,却又不对,八仙桌上整齐摆放香案,地上、壁上皆无打斗过的痕迹,很难令人置信这里会发生什么风风雨雨。

白江刀不停地四江打量,依旧一无所获,不由额手称幸,看来丐帮大多已事先得到消息,退避这一场血腥了,想到此节,免不了一番叹息,堂堂武林第一大帮会,居然也有被迫得退避三舍的时候,不过,这也难怪,水印教横扫江湖,小的如自己的天雷寨,这且不说,连江湖武林第一大帮,也尝避之若蝎,又想到丐帮近年帮规松懈,人心不一,忍不住长嘘短嗟。

白江刀在大堂上逗留了盏茶功夫,也没有找出任何蛛丝马迹,心中既忧且喜,默然走出了丐帮分舵,刚行得几步,迎面急匆匆走来一个人,这人年纪约大四旬开外,生得短小,精悍,双目精光灼灼迫人。

这汉子见白江刀一身丐帮化子打扮,又刚从分舵走出,连忙上前低声道:“彼人候四,小兄弟你是丐帮中人吧!”

白江刀一眼便知此人武功不凡,敌我未分,江湖险诈,自是十分谨慎,冷冷答道:“阁下以为呢?”

那人一怔,旋即笑道:“小兄弟好精灵,彼人山西花无门候四,不要多心,彼人对小兄弟你绝无恶意。”

白江刀怎肯轻信一言?依然冷笑道:“久仰,但不知阁下有甚赐教?”

精悍汉子似乎是看穿了白江刀的心思,笑道:“小兄弟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同是天涯论落人,小兄弟身为丐帮中人,总不能如此冷待江湖同道人吧?”

白江刀听得脸孔一热,到底少年人脸薄,暗忖:“说得也是,虽然自己处处小心,但也不好真的冷若冷霜,遂抱拳道:在下语言无礼之处,老兄海函一二!”

“什么话,什么话,看你这身打扮,当知道你是丐帮中人啦!”

白江刀不其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心中苦笑了一下,乐得顺水推舟,道:不错,在下正是丐帮弟子,说完又指指分舵里面道:老哥,可知分舵内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精悍汉子脸上倏地一沉,四江望了望,这才压低声音道:“小兄弟刚从外地回来?”

白江刀点了点头。

候四叹了口气,道:“来,我们到别处谈去,此上不宜久留。”说着招呼白江刀,转出巷子,来到一棵大树底下坐着,才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哪,唉!”

“老哥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你可知近来江湖消息?

白江刀摇了摇头。

候四道:小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已是山西丐帮分舵内的最后一个幸存者了。

白江刀大吃一惊,脱口呼道:什么,难道敝帮……?

候四点点头沉痛地道:“不但丐帮如此我无花门也遭毒手啦!”

白江刀整个人也刹间僵住了,喃喃地说:什么?丐帮……花无门……都没了,我到底还是迟了一步,就在一刹间,白江刀只觉得愧对了怪客神龙,怪客神龙把丐帮无上的寒玉令,交给了自己,就等于把丐帮的绿竹杖交给了自己怀样,具有一统丐帮的能力,现在,丐帮分舵竞在自己赶到之前就已被水印教挑了,爱莫能助,徒唤奈何?

白江刀心有所感,问道:“候老哥,无花门也是水印教所为?”

候四满面涕流,沉沉地点点头。

刹间,白江刀目充满杀机,脸上紫气大盛,双拳捏得格格作响。

候四惊奇地瞧着白江不,看到这刹间的变化,惊得语论次,道:“你,你……小兄弟,你……。”

白江刀咬牙切齿道:候大哥,你告诉我,是水印教中的什么人干的。

候四心中惊异万分,一个衣衫破烂的化子,刹间竞能使空气中凝成一团极浓的杀气,当真不可思议,显然,眼前这化子的内功已到了紫气环境,凝气成形,反扑归真的地步,一个小小的普通的叫化竞具如步不世功力,岂不令候四骇异万分?

候四结结巴巴问道:“小兄弟,你……你究竞是什么人,我看你一定不是叫化,更不是丐帮中人。”

白江刀怒气稍敛,点点头道:候老哥,先别管我是什么,你且先说出挑了丐帮分舵和无花门的元凶。

候四不解地望了望白江刀,只见叫化语言神态中真情流露,不似作协,遂点头道:那日,丐帮分舵舵主彭长江派人到无花门,请我们门主一同到分舵商议大事,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门主听了,立刻便赶到丐帮分舵,两个人喝过茶后,便说起了江湖中的事,继而话题一转,便说到了关于水印教的物事,这些我和门主都是知道的,但有一事令我们震惊不已,几日前,河南地方线眼踩到讯息,水印教要屠尽丐帮弟子,光向各地分舵开刀,这一步水印教已达到目的,各地的分舵被挑或发散,有的隐身于市侩当中,只有山西分舵,河南分舵地处中原腹地,较为重要,分散不得,所以,一接到线眼所报,便立刻和门主商量,到了第二天,门主照常到丐帮分舵商理要事,正说话间,大堂上就听到外边传来,嘭啪之声,接着便是阵阵的惨叫。

彭长江面色立变,一理衣衫,对门主道:“来了,门主却早已知道了,神色镇定地对彭长江说,舵主不用着谎,从容应付好了。”

“两人正对话间,外面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我无花门的几个兄弟面色略为紧张,抽刀便上,我连忙喝住,心想,丐帮有武功高超的舵主,也有我花无门的门主,如果对方不是极厉害脚色,想来应付得了,其他的,我和丐帮的众位兄弟也尽可应付得了。”

“只见嘭嘭声中,一条人影骤然从堂外飞掠而入,身法快得无以论比,花区门的四个兄弟不问情由,一拥而上。”

“来人哈哈大笑,玉口白面中露出片片狰狞之色,狂喝一声,厉老儿,小爷替你约简一下门下。”

话刚落声,众人也未看清来人如何出手,无花门的四条血性汉子便无声无息倒下了,哼也未及哼一声,实是可怕之极,众人均倒吸一口凉气,却没被来人这一手吓倒,心想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人多,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

舵主彭长江呼的一声抽出长剑,冷喝一声:“阁下报上万儿来,如此不声不响便放倒我们的人,算是那门子英雄?”

来人又哈哈狂笑,既狠且毒地道:“小爷是谁,哈哈,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玉面书生便是。”

白江刀听候四说到这儿,心头一震,暗忖:“果然又是冒我之名,会不会是孙铭呢?不然在水印教中,实难找出象孙铭这样一个武功霸道的小子。”

候四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白江刀,忽然啊的一声惊奇道:小兄弟,你怎地和那魔头如此相似,不过,打扮有些例外而已,说完双眸碌碌,吃惊已极。

白江刀苦笑一下:“是吗?那后来怎样?”

候四吐了一口痰,继续道:“后来,舵主听这话,*然大怒道,小子,你究竞何人,竞敢冒充白少侠,白少侠对丐帮思重如山,岂是你这杀人狂所能美媲?”

那书生面露杀机,阴阴冷笑道:救你丐帮,算白某有眼无珠,如今水印教君临武林,千秋大业,指日何待,武林中也应该来个改朝换代了,岂还是你们自认正派中人的天下,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哼,彭老鬼,小爷身为圣教中人,还管什么乌帮乌派的?你丐帮*的先得死,他日杀震奔少林,人人都得死。

这一席话说得杀气重重,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门主见对方还未动手,乘机向我打了个眼色,我跟随门主多年,岂有瞧不懂的道理,他叫我暗中逃走,可我与门子是拜把子,同生共死,怎能临阵逃脱?江湖中的英雄岂不骂我候四胆小怕死。

眼看双方的杀机丰越来越浓,门主又以传音入密之功对我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弟,快走,带珠儿离开此地。”

我说门主你才是珠儿最需要的人,要走应该你走,如果门主你不走,咱们便拼他一个鱼死网破。

你再不走,咱们便绝了兄弟情份。

我还未不得及回答,门主与彭长江已杀向玉面书。

我也不甘落后,一同加入战团。

那小子的武功真可谓高绝,见我们三个扑到,丝毫不乱,双掌怪异绝伦地向前急拍,掌未及身,三股狂澜已排山倒海般涌向胸前,胸口立时一窒,心儿便欲夺腔而出,急忙运足内力,见招接招,同时身体不由自主般向后退开一步,那小子还未等我们反应,双掌又是一沉一撤,刹时,我们的内力便如黄河缺提之水向外泻出。

如此折了十数招,我觉得不妙,立日记起这是邪派的吸星大汉,忙高呼一声,提醒两人,百忙中一筋倒翻了出去。

门主彭长江可就惨了,两人面色涨红,紧粘着玉面书生双掌,还在加催内力欲罢不能,我知道今日必定尽默,只好招呼众弟子群起围攻,而我,也就走掉了,以后的我就不知道了,概而言之,丐帮上下一百多人,尽殛于玉面书生之手,唉。

白江刀听得血脉愤张,长啸一声,声震长空,似有无限悲愤,难以宣泄。

候四大惊,道:“小兄弟,你究竟直么人?你绝非丐帮中人。”

白江刀双目腥红,望了候四一眼,缓缓道:“你不必管我是何人!”

“小子,老夫与你拼了。”

“候老哥,你并非我的对手。”

“老哥,我只是开你一个玩笑,你就当真吗?”

“那你……?”

白江刀凄然无语,从腰间摸出一块寒玉。

“原来小兄弟你是怪客神龙的弟子,难怪,难怪!”

白江刀摇了摇头,黯然道:“山野小子,何来如此福缘?只不过蒙老前辈垂表青,要我代交给另外一个罢了。”

候四睁大双眼,似信非信地道:“小兄弟叫甚名字?”

白江刀眼望穷巷,充满无奈,道:“候老哥,说出来会吓你一跳,不说也罢!”

“那总得有个称呼呀?”

你就称我为江河吧!

白江刀向西边打量了几眼,只见一片荒草,高可及胸,已是太原城的尽头,遂对候四道:老哥,那边似有人迹,我们赶去看看。

候四道声好,便迈开大步,踏过人高的荒草,行至一个土丘旁边四下打量,候四眼尖,见远处正有一女子奔来,踩着乱草,极是吃力。

这女子双十年华,纤腰挂剑,皓腕如玉,柔以似瀑,肤色胜雪,洁白无暇,脸宠细圆,唇红齿白,极为美貌。

白江刀何等锐利的目光,一眼便睨全貌,心中暗自惊叹。

候四掩口叫道:“珠儿,过来,候叔在此。”

远在十数丈的女子听得叫声,疾奔数丈,一刹那间,白江刀看得更为清楚,见此女子身形摇晃,嘴角隐有血渍,忽忙对候四道:“老哥快过去,她受了内伤。”

候四也看出苗头不对,连忙旋展轻功,纵身掠过去。

那女子已看清了来人,本来紧张已极的芳心蓦然一松立时支持不住,软软地摔倒在乱草之中,秀发散乱,樱口流出一股黑血。

候四呼道:珠儿中了黄山黑煞掌。

白江刀点点头,神色凝重,问道:“老哥,这姑娘便是无花门的千金?”

候四沉声叹道:不错,正是我那可怜的贤侄女,珠儿此番出来,想来家中也发生了不测之事,说时虎目已泪。

白江刀道:“黑煞掌有救吗?”说完示意候四出手封住珠儿要穴,自己也轻出一掌,将一股内力输进珠儿体内,护住心脉。

候四的三倏地一沉,哽声道:中了黑煞掌必死无凝。

“珠儿由于从小便修习天山派的内功心法,天山内功心法为正宗的内功心法,珠儿勤练不缀,打下了深厚的内功基础,凭着一口先天的真气,强行支撑,才挨到现在,到底支持不住啦!”

“够了,够了,快说黑煞掌是否可解?”

有,只要找到染血修罗盖杀,以修罗天罡神功打通经肪,自可痊愈。

可惜染血修罗早已仙去,若除比桐柏山武林二老在此,阴阳合壁,勉励凑成修罗天罡神功,或许还有希望。

白江刀心头一震,暗忖,原来我练的便是修罗天神功,怪不得秘笈中的步法命名为天罡错错步,遂道:“候大哥,据在下所知,武林二老远在桐柏山,珠儿岂非没救么?”

唉,世间上也只有武林二老师徒可以救珠儿了,武林二老远在千里,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致于那灭门之恨的玉面书生,老哥情原珠儿追随门主于地下,也不愿求他。

白江刀明知故问道:“那修罗天神功是怎么一回事?”

“据武林中传闻,修罗门一派的绝顶内功-修罗天罡神功自开派以来,只有染血修罗盖杀难度一人练到最高境界,后来武林中人在桐柏山联手争夺秘笈毁了,武林二老收集整理,终于练不到最高境界,据说是缺少了阴阳合壁的功。”

白江刀心中恍然,暗道侥幸,那么自己所练的正是修罗天罡神功了,只是武林二老由于没有阴阳合壁的功决,始终达不到上乘境界,而自己由于种种原因,误打误撞,竞然练成了。

“候老哥,我练过修罗天神功。”

候四先是不信,但看到白江刀一脸鸷诚,丝毫不似作假,想到刚才一声长啸时显露的高深内力,不由得狂喜道:“真的!”一双大手紧而有力地抓住白江刀的手臂,世间上再没有什么精美之词可以胜得过这短短两字。

候四在一刹间,喜悦的泪水嗒嗒地滴在衣襟上,喜极而泣。

忽尔,候四惊叫道:“小兄弟,快,珠儿吐血了。”

白江刀犹豫不决,望着这如鲜花*的美人儿,心中竟有一股谓读玉人之感。

“小兄弟,珠儿已在死神面前挣扎,这个时候还避什么男女之嫌?”

白江刀面上露出惭愧之色,轻轻扶起昏迷不醒的珠儿,盘起双膝,伸手触及极弹柔软的躯体,心神为之一荡,望着厉曼容颈后炽白透红的肌肤,心中突生怜悯之心。一定要将她救活,她是花无门的唯一后人了,还要协助她重振无花门,清洗血渍。

心念之间,连忙收摄心神,将一股浑厚的内力输进她的体内,助她运功迫毒。

盏茶功夫,厉曼容的头上冒起腾腾白气,汗透罗衣,不久,厉曼容先前惨白的粉面上透出丝丝血色。

白江刀一阴一阳两股真气迫入厉曼容体内,渐渐觉得厉曼容体内的内息已被勾起,涌向各大经脉,生生不息。

“老哥,行了么?”

候四正一旁紧张*,闻言吓了一跳,道:“再持续一会吧!”心中却吃惊不已,一个人运功正在紧张关头,岂能分心说话?

突见厉曼容妖躯颤抖,樱口一张,喷出一股黑如墨汁的血箭,溅于乱草,立时传来一阵难闻的腥臭。

候四低声道:小兄弟,你可以放开手啦。

白江刀依言撤掌,站起来摸了摸头上乱遭遭的头发。

候四欢悦无限,颤声道:“珠儿全好了啦!”说时双膝一软,扑的一声跪在草地上,泪水横陈,哀声道:“小兄弟,太感激你啦!门主泉下有知,也当含笑啦!”

白江刀一下子跪下,凛然道:“老哥不可造次,别折杀小子了。”说完扶他起来,神色一正,恳声道:候老哥,以后重振无花门,还得靠你俩,你忍心珠儿孤苦无依,孤伶伶地活在世间么?

候四听得心头悚然,惭愧得无地自容,多谢小兄弟提醒。

白江刀淡然一笑,望向厉曼容。

原来白江刀在候四跪地刹那,已知候四暗蓄功力,大有追随无花门主的意思,急忙跪下,双手相扶,无形之中阻止了候四掌碎天灵之厄,此番白江刀大义相责,怎不汗颜。

良久,运功调息的珠儿倏地睁开双眼,睁开一双饱受风霜,苦楚的凤眼,在一刹那间,白江刀已感觉到她眼神中的悲哀,无助,困惑……。恍如失去爹娘的小孩儿一般,忍不住鼻子发酸。

瞬间,厉曼容见到两股饱含温暖的目光,正关切地望着自己,立时温暖无限,象又回到了母亲温暖的臂弯,眼泪夺眶面出,望形地扑到候四的怀里。

叔叔,两人相拥泣。

珠儿,快谢过小兄弟,是这位小兄弟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公子相救之恩,小女子厉曼容没齿不忘。

白江刀慌忙还礼,诚皇诚恐道:不敢,些许小事,不劳姑娘挂齿,旋又对候四抱拳道:老哥,在下还有要事,先走了。

厉曼容呆呆地望着白江刀,眼中闪出了泪光花。

不忙,小兄弟,老哥还有要事和你商量。

白江刀见丐帮分舵已灭,此行任务已不了了之,挂念郝冷翠,见候四说有事相商,只好答应先留多一会。

小兄弟,能否告诉老哥,你是不是修罗门中人?

白江刀淡淡道:“不错,也可以算是。”心中又突有所感,仰望上苍。凄然道:老哥,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不知你会不会相信?

候四爽快地说:“说吧,小兄弟。”

白江刀转头对厉曼容道:厉姑娘,无花门已毁了是吗?

厉曼容含泪点点头。

“那些人是不是自称水印教?”

“是否自称是玉面书生白江刀?”

厉曼容娇面凝霜,点了点头。

候四听了白江刀的一连串问题,十分惊奇道:难道这里面有文章?

白江刀黯然一声长叹,目光如炬,迫视着厉曼容,一字一句道:姑娘,你恨不恨玉面书生?

“小兄弟,这还用问,灭门之恨,恨比天高,杀亲之仇,仇比海深。”

厉曼容长吸一口气,铮地抽出长剑,恨声道:“不杀玉面书生,誓如此草!”

只见长剑一圈,森森剑光,平地卷起,方丈之内,杂草乱飞,厉曼容娇面凝霜,银牙紧咬。

白江刀长叹一声,心里不知是苦是酸,一种无名的压抑袭上心头,思绪立如清水翻波。

“厉姑娘,假若那些事都不是玉面书生所为,你又会怎样?”

“公子虽救小女子一命,我与玉面书生誓不两立,公子若护着他,那小女子唯有自刎以报再生之德了。”

“珠儿说得不错,假若你和那玉面书生有什么渊源,那我与珠儿都只好如此了。”

白江刀叹息一声,缓缓道:“老哥,厉姑娘,假若说在下就是玉面书生白江刀,你们相信吗?”

候四轻轻摇头,白江刀身上,确实找不到一丝昔日*丐帮、花无门的残忍、冷酷、奸狡。

厉曼容紧盯着白江刀:“公子,你虽酷似玉面书生,但声音相去甚远,气质更……。”

白江刀苦笑一下,道:“厉姑娘,在下确实就是玉面书生白江刀。”

这一下语气极是肯定,神色诚恳,定定地瞧着厉曼容。

厉曼容心中一震,幽幽道:“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白江刀霎时仰天长啸,大声道:“天啊,想我白江刀堂堂七尺男儿,现在却连名姓都难以清白示世,有冤不能伸,上天竞尔对我如此不公。”立时,身形如电,劈手夺下了厉曼容手中长剑,长啸一声,手中长剑一抡,剑尖一股气劲射喷,只见刹间江遭乱石飞溅,杂草乱飞,化成粉末。

候四骇然惊叫:修罗天罡剑气?

厉曼容更是花容失色,眼前之人竞能施展出武林最为上乘的剑气,第一次看到了剑气那无坚不摧的威力,脑中不禁冒出一个念头:他究竟是什么人?就连候四,虽知悉他叫江河。但此时此刻,信心也不禁动摇。

白江刀连挥几剑,胸中内息彭湃鼓荡,剑气越见强劲,愈见威力。

杀、杀、杀,白江刀眸中闪出无限杀机,一霎间,似看到了阴险毒辣的孙铭,正轻蔑地朝他阴笑,白江刀心中只想将其分为一万八千块。

不知舞了多久,渐渐真气损耗太甚,口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停下来。

我,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江帮是我白江刀亦是我,今日我内力大损,正是你们报仇的好机会。

厉曼容走到白江刀身前,掏出一块洁净的香帕,怜爱地为他擦开脸上的汗水,柔声道:“白大哥,我……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你就是真正的白江刀啦,都是我们不好,惹你生气了,你你肯原谅我们么?”

白江刀突见青葱玉手在脸际发间来回晃动,刹间好象回到了童年,姐姐亲手抱着,温柔地呵护,朦胧中似又依稀重见姐姐熟悉的身形,眼泪夺眶而出,渐渐,脸上荡起一片温柔,露出孩儿天真的笑容,忘情地将厉曼容拥入怀中,口中轻呼姐姐。

在他心中,绝对是姐弟间相依相偎的亲情,没有渗杂一丝的儿女私情。

厉曼容大急,羞不可抑,奋力挣脱,纤手一扬,啪的一声,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白江刀一下呆住了,候四也呆了。

白江刀慌忙一揖到地,至恳至诚地道:姑娘,在下一时……,请姑娘原谅。

厉曼容梗咽道:白公子可把小女子看扁了,你虽于我有再造之恩,无奈大仇未报,待小女子大事一了,必到公子面前谢罪。

白江刀心头大震,瞧她梨花带雨一般,语气虽不十分着眼,但最清楚不过,遂急道:“厉姑发娘万万不可如此,听在下解释……!”

“不要说了,叔叔,我们走吧。”

白江刀无奈,眼睁睁地望着两人离开,蓦然心头一动,脱口问道:“老哥要到那里?”

候四长叹一声,回首道:“小兄弟,保重吧!老哥知你是好人。”黯然挥手而去。

再说武当剑侠苏傲松,汇同北海派掌门司马村,中原大侠秦书知两人,行色匆匆赶赴少林,准备参加中秋武林大会。

要知在少林举行的中秋武林大会,各派英杰云集,三山五岳的能人数不胜数,只要到了少林,便能一睹四方英杰的风采,尽管离中秋尚有一段日子,但少林寺为武林一大门派,其中少室山古刹成群,自是欲一睹为快。

一路上行色匆匆的武林人士络绎不绝,苏傲松见之不免心有所触道:“司马叔、秦前辈我看今次水印教杀伐九大派胜算甚少!”

司马村道:“此话怎讲?”

苏傲松用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大群人。

司马村与秦书知抬头望去,但见黑压压地,为数不下二百,围成一堆堆地休息。

秦书知惊讶地道:“司马老弟,以我们的脚程,说快不快,可也不慢,怎么点苍和括苍两派也如此怠慢?”

点苍、括苍两派,一个远在云南大理,一个远在浙江,他们现在赶到这儿,脚程已经不慢了。

秦书知道:“说得也是,我们过去和两派掌门人打个招呼如何?”

司马村欣然同意,苏傲松正有此意,籍此多方结交武林人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三人联袂行到这堆人旁边,只见大圆圈内正坐着两个四旬开外的老翁,其中一个两髻黑须,身穿束腰长袍,腰挂青锋,双目神采奕奕,正和一个面孔慈和、双眉上卷的老者谈得起劲。

面孔慈和的老者正是括苍掌门韩之愈,而两髻黑须的,则是点苍掌门冷负云了,两大掌门都身怀上乘武功,添居一派掌门,眉宇之间隐含一代宗师风范。

括苍掌门韩之愈冲秦书知三人微微一笑道:三位可是到少林参加武林大会的,老夫韩之愈。

点苍掌门冷负云也道:“看三位风尘仆仆,想来急于赶路,不妨小憩一会再走不迟。”

司马村高声道:“某人司马村,久仰两位掌门英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可谓幸甚。”

冷负云,韩之愈连忙起身,齐道久仰。

括苍派掌门韩之愈仔细地量了一下秦书知,不由诧声道:这位可是中洲大侠秦书知秦大侠?

秦书知闻言,微一首,道:“山野之人,有辱韩掌门视听了。”

点苍掌门冷负云哈哈大笑道:“那里话了,想当年秦大侠凭一双肉掌,一口青锋,诛黄河七怪,败西域勾漏三凶,何等气势,今日见之,秦大侠反倒谦虚了。”

秦书知甚是受用,道:“这位不用说是点苍冷掌门啦!”冷负云大为高兴,开心大笑道:有劳秦大侠挂怀了,哈哈,微一转眼,瞧着苏傲松道:“这位少侠怎么称呼?”

秦书知拉拉苏傲松道:老夫介绍一下,手指着苏傲松道:这位是武当派元老道聪道长的弟子苏傲松,傲松老侄,快见过冷掌门和韩掌门。

苏傲松闻言,以晚辈之视见过冷负云和韩之愈,两人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武当派的道聪道长收得此徒,看他神光莹莹,当是武功已有相当基础了。”

苏傲松谦虚道:“晚辈武功略微,望两位前辈以后多加指点。”

冷负云面有得色,闻言十分受用,哈哈道:哪里话,哪里话,苏少侠言重了,想令师一代高手,威振武林,我等何其能望其项背?

韩之愈听了,也附和点头。

司马村听了,心里暗骂,摆什么架子,你虽为一派掌门,但为道聪道长提鞋还差不多,至于武功,平儿不知要高出你们多少,他心中此想,面上却毫不露一丝声色。

冷负云笑完打个哈哈,对司马村道:“这位司马村老弟敢问仙乡何处?”

司马村冷冷道:“有劳冷掌门动问了,老夫添居北海。”

韩之愈道:原来老弟就是北海派掌门,失敬,失敬!

司马村忙道不敢。

于是几人谈天阔地,倒冷落了两派弟子,便比纷纷拿出干粮,啃起来,连吃连聊各自的欢喜话儿,以解闷困。

冷负云有意无意地不时打量司马村,见司马村双目精光灼,心头不由暗凛,分明已打通任督二脉,不知如何能有此福缘,能打通任督二脉,心下涌起一丝忌意。

众人都在阴凉处纳凉,这时天气虽已近秋,但夏季暑气犹存,赶了半天路,早已汗透衣衫。

葛地,一震天长啸由远而近,震得众人耳鼓生痛,功力差点的点苍、括苍两派弟子,掩耳不迭。

苏傲松暗暗震惊:什么高手来了?内力如此浑厚?比之那日秦书知的啸声似乎还要厉害,可惜走的是邪派的路子,比之秦书知的充厚、圆润却又不及,在霸道方面,似乎稍胜秦书知一筹。

点苍掌门冷负云惊骇不已,暗道:难道是魔教万人听来了?但似乎万人听又不至于亲自前来。

秦书知、司马村、苏傲松和点苍括苍掌门都静待其变,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一条黑色的人影横空掠至,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这人一袭黑色衣裤,脸蒙黑布,身形高大,看不到真实面目,更看不出真实年纪,一目冷电宛如一道寒颤颤的利剑,目然站着,唯一能给人感觉的,就是那利剑一般的目光,分明不怀善意。

点苍掌门冷负云紧了紧目光,冷冷地道:“阁下何人?到此意欲何为?”

蒙面人没有回答,就像冷负云没有说过这句话一样,仍是目不瞬离地盯着众人。

冷负云登时面现怒色,涨红了*子,他身为一派掌门,何时受到这等乌气,当下粗声道:“阁下认为老夫没有资格跟你说话?”

韩之愈等听来,都暗自摇头,冷负云这一句实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却不知区区一派掌门之位,在孤傲清高之士眼中,仅是一个缚人的*而已,这一下用这样的一句话去问那蒙面人,无疑是想自取其辱了。

果然,那目如冷电一般的黑衣人开口了,不错,仅仅是两个字,声音却是冷得使人打颤,这两字也等于把冷负云说的话在别人口中复述了一遍。

冷负云*然大怒,呼然抽出长剑,今日老夫就来领教阁下的高招,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黑衣蒙面人道:冷负云,凭你,老实说你在本人手下走不了五招。

冷负云一听,肺都几乎气炸,长剑一抖,碗口大的剑花疾刺黑衣蒙面人的天突要穴,剑势快而狠,难怪江湖中人皆称点苍一剑,当真狠毒得冷傲无情,一剑夺命。

冷负云一出手,就是狠狠的杀着,倒令众人惊异,眼见剑势如闪电,就要刺中天突穴。

蒙面人身形一闪,势如飘风,一下避开了电闪一剑。

点苍剑法以快、狠、绝称江湖。

冷负云见一剑刺空,长剑倏地一摆,顺势画出三剑,皆去势若电,剑剑直指蒙面人要害,当真体现出快、狠、绝的味道,令人不敢小窥,能在瞬间就能发挥出点苍派剑法的三味,也不可谓弱者了。

蒙面人冷冷赞道:好,点苍剑法,果然有点味道,可惜冷负云的功力火候皆不足,说身法如电,如鬼魅魈魑般,欺身真进,手指疾弹,睁一声,众人还未知是怎么回事,冷负云的长剑已然脱手飞出,嘭的一声,插入一棵树杆上,入木三分,剑身兀自摇摆不止。

苏傲松也是剑术好手,一见冷负云见指出凌厉的三剑,就知要糟,从蒙面人的身法可知冷负云绝非对手,但败落如此之速,实出他的意料之外,令他也突感蒙面人有着一种莫测的神秘。

冷负云呆若木鸡,心中却是惊怒交加,猛嚎一声:“老夫今日与你拼了。”掌指齐发。

点苍派中登时有不少人同时撤出长剑。

秦书知等人都不敢阻止,因为冷负云是武林一大门派的掌门,掌门有着掌门的尊严。

蒙面人见冷负云掌指兼施,情同拼命,心下似有意戏弄,身形乍展,口中冷嘿:“冷负云,本人让你三招,三招过后,别怪本人无情。”声音之中,充满了嘲讽。

冷负云正想大一场,一听之下,心反而冷静了下业,高手过招,心浮气燥乃大忌,虽然深悔自己因一言不合,强行出头,脸面丢尽,旁边站着一个中洲大侠,北海掌门,还有括苍、武当,自己连敌人仔细还未摸清,便冒然抢攻,现在,后悔可也迟了,只好把心一横出去了,双掌提足功力有如风车一般上下交替,岂料,全给蒙面人一一闪开。

秦书知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身为中原大侠,自然不能让中原武林人士在敌人面前裁个跟斗,遂疾步上前道:“冷掌门住手如何?”

冷负云急怒攻心,那理会这么多,早已生拼命之心,秦书知的话如何能听得进去?

转眼三招已过,黑衣蒙面人冷目如电,点苍派的武功,胡打乱撞,今天算是领教啦,嘿,秦大侠,你俩齐上如何?

冷负云气到几乎呕血,双眼血红,如输红了眼的赌徒,双掌暴发,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打法。

秦书知也给蒙面人激得微微有气,但自己以一代大侠自居,却不屑联手齐上,只能暗运功力,目不转婉地盯着,准备随时接替冷负云。

蒙面人见冷负云如此打法,森然一笑:冷负云,三招已过,回你的老家吧,说话之中,身形连闪,凌空三转,双掌火红,奇快无伦的拍向冷负云。

秦书知一见蒙面人的身法与先前大异,立感眼熟,待见火红的双掌,立时认出,脱口呼道:烈火掌?冷掌门速退,这是烈火神君的烈火掌。

冷负云双掌打空,一阵热浪排空而来,立感不妙,乍听“烈火掌”三字,不由魂飞魄散,因为他知道,烈火掌是七十年前一代恶魔烈火神君横行江湖的掌法,一旦被烈火掌拍中,立时五内俱焚,被烈火活活烧死,惨不堪言,武林中从人谈此色变,与黄山黑煞掌齐名,同被列为武林禁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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