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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再喝一杯。”孙小桐热情地要给潘军到酒。

潘军抱着自己的杯子可怜巴巴地向徐文清求救。

徐文清抢过孙小桐手里的啤酒瓶，把她按在沙发上坐好，警告道：“你没喝酒发什么酒疯。”

“什么酒疯，我这是高兴。”孙小桐咧嘴笑着。晚上约了老徐她们吃饭，她故意把潘军领来。老徐一眼就认出潘军，证明潘军没说谎。他确实是那一年她遗失的记忆中的一部分。没有人能了解此刻孙小桐心里的激动。她隐隐觉得潘军就是一把钥匙，可以打开通向神秘国度的大门。

“朱炜炜，咱俩也干一个。”孙小桐拿自己的可乐和薇薇安的啤酒响亮亮地碰了一下。

薇薇安不理她，任由她一个人在那里瞎嗨。

酒过三巡，该醉的没醉，不该醉的却醉意朦胧。

娘子军阵营里除了没喝酒却一直在说胡话的孙小桐，徐文清和薇薇安都很清醒。

看着潘军酒后失控搂着孙小桐大吼风靡网络的《伤不起》，薇薇安第一千零一次庆幸此刻他们是在包间里。当歌曲串联到了郑智化的《水手》，她终于忍不住拍拍潘军：“你身为人民警察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潘军挥挥手，面露苦涩。“像你这样随便拍个方便面广告都能进账一两百万的大明星哪能理解我们小市民赚钱养家生活的艰难。我是难得发泄一回。”

“你这份旱涝保收的政府工作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徐文清道。

潘军摇摇头。“现在人法律意识越来越强，手机被偷都要来派出所报案，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社会*也给我们施加了不少压力，隔三差五打电话来关注案情进展，简直把公安局电话当114打。反正案子一日办不了，我们就度日如年。特别是那些有钱有地位的人,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要层层关系压下来，恨不得我们没日没夜查案。简直不让人活了。就说燕山路别墅被偷的案子，说出来你们都不信，那家人不过丢了串佛珠，也不是什么金银古董，紧张得跟丢了魂似的。非要我们大动干戈查出来。你说这些有钱人都是吃饱了撑的吧？又不是珍珠玛瑙，一串木头佛珠有什么值钱的，鸡鸣寺十块钱就能买两条了，还是高僧开过光的呢。”

原来十号楼老邱家丢的是一串佛珠。孙小桐终于搞清楚了，却也愕然了。弄了这么大阵仗，就为了一串佛珠，有意义吗？

一提到佛珠，她又直觉地想到墨海清腕间的那串。她看着不觉得有多贵重，他却视若珍宝，摸不得碰不得。也许真是古董吧。可若当真值钱，怎么不锁在保险柜里，戴在手上磕着碰着怎么办？

“你们警察也是，查个案子搞这么复杂。是谁撬了锁偷了东西，你们去拓个指纹，再检查个DNA,不就都清楚了？”薇薇安不赞同地哼道。

一旁的孙小桐点头如捣蒜。原来看港台电视剧长大小孩不止她一个。

潘军好笑地说：“哪里有指纹？我告诉你们，没有。”他打了个酒嗝，才又继续说:“案发后第一时间方刑警去给被撬的保险柜取证，结果除了邱家自家人的指纹，其它什么也没有。”

“我就说是监守自盗。”孙小桐激动地拍桌子。

薇薇安一听也急了。“那你们那个姓方的刑警是搞什么，明知道是死案，还把我拉下水？就为了一串烂珠子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跟他没完。”

“是不是监守自盗不是我们该关心的。”徐文清打断眼前异常激动地两个热血青年，再拍拍明明已经醉倒不行却仍然抱着酒瓶子不放的潘军，冷静地分析道：“你是身为人民警察该有职业*守吧，怎么随便喝两口酒就把查案内情到处讲？你刚才说的我们就当没听到，话题就到此为止，酒也不要再喝了。要是犯了纪律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

潘军醉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把徐文清的话理解消化。心里一慌，碰倒了桌上的酒瓶子，溅了孙小桐一身。还好瓶子里酒没剩多少。大家一阵手忙脚乱，忙着找纸巾帮孙小桐擦拭。而潘军这时一个激灵酒也醒了几分。大家这才个自拎包袱散场。

孙小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虽然早前打电话回来报告过要晚归，她还是有点心虚。她不敢开灯，摸着黑捏手捏脚地开门换鞋，生怕吵醒墨海清。谁知，脚刚踏上楼梯就听见一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