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1/2）

午夜十二点，墨海清回到家。走进玄关，发现客厅的灯仍然大亮。孙小桐蜷缩在餐桌边的椅子上熟睡。桌上有几道简单的家常菜。看得出摆了很久。

墨海清放轻脚步，走到孙小桐身边蹲下，修长的手指温柔地将她散落的头发别至耳后，温暖的指尖轻柔的摩挲着她细嫩的面颊。

“我该拿你怎么办？”墨海清望着熟睡的孙小桐，轻轻呢喃。

“不要……不要……”孙小桐不知梦见了什么，好看的五官愁成一团。额头渗出密密细汗。口中断断续续、含含糊糊地说着：“我没有骗你……真的……你相信我……走开…你们统统走开……不准你们伤害他……”

墨海清抚在她面颊的手突然僵住，僵硬地收回手。双眉越蹙越紧。

“不要——不要——”孙小桐从梦中惊醒。看见墨海清，看见周围熟悉的布置仍然有些恍惚。

“做恶梦了？”墨海清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表情收拾得云淡风轻，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回来了？”看见墨海清的一瞬间，孙小桐脸上有藏不住的兴奋。再望向桌上的残羹冷炙，灿烂的笑容一点点从她脸上消失。

“这些都是你做的？”墨海清没有漏看她脸上的失望。扫了一眼桌上的菜，问道。

“老徐过来帮我忙。不过就帮了一点点。”孙小桐心虚地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

“看起来还不错。”墨海清夸她唉。孙小桐眼睛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夸她。不过再好的菜等了六七个小时也变成了残羹冷饭，他或许只是在安慰她。

“你吃过饭了吧。”孙小桐酸溜溜地问。

墨海清看了她一眼，并不直接回答。“饭菜都凉了，你拿去热一热，我换件衣服就下来。”

等孙小桐把热好的番茄豆腐汤端上桌，墨海清已经换好家居服坐在饭桌旁等着了。

“青菜本来很绿的，摆久了有点黄，翻热过还有点蔫，你将就着吃点。”孙小桐不好意思地介绍菜色。“这个汤味道还是不错的，虽然豆腐有点散。至于这个面……”孙小桐把热腾腾的香菇素面端到墨海清面前。“原来那碗糊得太厉害了。面条还有剩，我就重新煮了碗。不过味道是我自己调的，不知道好不好吃。”刚才她好像一失手倒了太多麻油，希望不会把墨海清腻死。

“你吃过了吗？坐下一起吃吧。”招呼孙小桐坐下，墨海清拿起面前的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面条。

真是很优雅啊。虽然看了十年，孙小桐还是忍不住看直了眼睛。这才是真正的有气质，不用装样子去拿刀叉吃意大利面，就算是一碗路边摊的阳春面也可以吃得这么优雅。

孙小桐紧张地注意墨海清的表情，又狗腿地给他盛了碗汤。“好吃吗？”她知道自己的手艺，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不错。”墨海清淡淡地说。表情让人辨不出是虚情还是假意。

看他不主动去夹青菜，孙小桐心底很失望。这叠青菜才是今天的重点。墨海清喜欢吃青菜，十年如一日吃不腻，她才特别花了心思在这叠青菜上，光是洗菜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更别说油下锅的时候还溅到手臂。

孙小桐伸手夹了一筷子青菜给墨海清。“你尝尝这个，虽然样子不好看，但是味道应该不错。”她本来想把菜夹到他碗里，但是一边是汤面，一边是番茄汤。菜泡进去肯定就变味了。于是孙小桐直接把菜夹到墨海清嘴边。

墨海清愣愣看着递过来的一筷子青菜，不拒绝却也不张嘴。

孙小桐以为他嫌脏，赶紧解释。“这筷子是干净的，我没用过。”她知道他有洁癖。

墨海清还是犹豫了片刻才张嘴含下那口青菜。眉间的皱痕让孙小桐一阵绝望。

“不好吃吗？”孙小桐小心翼翼地问。

墨海清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静静吃面。

************************************************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饭后，墨海清移驾沙发，接过孙小桐递来的讨好茶，缓缓道：“连鸡蛋都煎不好的人，这么费心思下厨做菜，还亲自动手擀面条。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