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他他(五)(2/2)
更深1ou重,篝火虽旺,也暖不了全身。笑歌紧紧身上的大氅,瞥眼昏睡的车夫,皱眉嘀咕,“抓三个人而已,用得了那么久么?”
脚塞在鞋里一整天,趾头凉冰冰很是难受。反正车夫已被点了穴,她便卸了鞋袜,将脚凑到火边。感受着那种暖一路爬上身来,好生惬意。若不是要等着处置猎物,她真是很想就这么睡过去。
说实话,笑歌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辈子都当不了好人。光凭好人不可以恶作剧这一点,她就直接被排除在外。前世的父母到底是什么职业,到现在她还在怀疑。若说骨子里藏着的那些邪恶因子不带遗传因素,她真是一点都不信。
大约是谋算惯了,就算事出意外,就算本人没察觉,也会不由自主掺一脚,让事情朝着她所需要的方向去展。
譬如她原本只是想让柯戈博允许她在紫因恢复之前照顾他一段时间的,不知怎么地,事情又变成了这样……
“真是麻烦呢,我这性子……”笑歌望天轻叹。让紫因成为他们家庭里的一员,不晓得会不会是个错误。可是要扔下他不理,她真的是做不到。
虽然她理直气壮地说过她没欠紫因,可这些日子的小心对待,就像是要补偿曾经的错误……难道她只是外表比较坏,其实内心很圣母?
这种想法让她忍不住笑起来。正自己娱乐自己,笑得乐不可支的当儿,忽听有脚步声杂着拖拽重物的声响远远传来。她眼睛一亮,鞋也顾不得穿,跳起来抽出小刀握在手里,改了北地话试探地低声道,“回么回?”
“么回我会是鬼?”
柯戈博的声音有气无力。笑歌暗暗一惊,握紧刀把躲到树后探头往声音来处看。只见重重树影里,隐约有两人拖着样黑乎乎的东西慢腾腾往这边移。
良久,方到达目的地,其中一人便扑通坐倒在地上。火光映亮了他的脸,笑歌一瞧清楚就忙不迭地跑出来。
看着他捂住胸口脸色白,她把刀子一扔,就去扒他衣襟,声音止不住地颤,“怎么回事?伤到了哪里?”
柯戈博捉住她的手,摇头,“没、没事。”
“骗人!没事你脸怎么那么白?”笑歌急了眼,抽出手来继续,“撒谎也不瞧瞧对象——你捂那么紧干嘛?我是要看伤口深不深,不是揩你油!”
“跟你说我真的没事。”柯戈博的眼里满是笑意,抹抹额上的汗,却也不再阻拦。
瞧那急性子的女人一时间解不开衣扣,抓了刀就来割。三下五除二,上衣变布条,结实的胸膛跟冰凉的空气就来了个亲密接触。
“额,怎么没伤口?”笑歌疑惑地检视,又伸手去摁他肋骨,“难道是内伤?”
“说了没伤了……”柯戈博痞痞地一笑,忽然展臂把她抱个满怀,“都老夫老妻了,想揩油就明说嘛,还找什么借口……”
她气结,一瞪眼就要赏他九阴白骨爪。柯戈博忙放开她,抱着头笑道,“我那是拖袋子拖累了……哎,别打别打!你不信自己去试试!那三个加起来怕比我们遇见的那头熊还重!”
笑歌连敲他几个爆栗,才轻哼一声罢了手。扭头一看紫因绷着个脸站在一边,不禁诧异,“怎么了,小因?谁欺负你了?”
“他不欺负人都算好了,谁还敢欺负他呀!”柯戈博缓过劲儿来,撇嘴一笑,起身把麻袋拖过来,把里头的东西往外一倒,又把笑歌扯过来,“你自己瞅瞅吧,他一出手就是狠招,差点没把人给弄对穿了!”
笑歌好奇地把绑成粽子状的三个白衣人一个个翻过来,目光扫过他们被血浸透了的衣襟,不禁变了脸色,“别告诉我全都死了哈!”
“不死也废了。”柯戈博佯作惋惜,摇头叹道,“这三个也是倒霉,大半夜还去喝酒。结果刚一进门,小三上去唰唰唰就是几剑。挑了人的手脚筋还不够,照心口又补一下——也不知他到底跟人有啥深仇大恨,简直就跟杀人灭口似的。”
“小因,你是怎么搞的?弄半天还是给我弄砸了!”笑歌皱眉一扫那个别过脸去不言语的少年,也忍不住摇头——果然光有武功,智力跟不上也不行啊。这都弄得只剩半条命了,还怎么拿来做饵吊老鬼?
紫因反驳不得,恨得直咬牙,气哼哼上车去。装傻很管用,但在这种时候,劣势尽显。
简单点的意思,凭一两个字加点眼神手势就能表达给她知。这等复杂的陷害,却又怎么跟她解释?就算当时是柯戈博把他推下房梁,害得他措手不及便遭三个秘卫围攻,一时情急才下了重手,他如今也不得不受了这撞天屈。
“这回完了……”笑歌拿脚尖踢踢其中一个白衣人的腿,重重地叹气,“看来是死了,当我难得慈悲一次,咱们挖个坑把他们埋掉好了。”
那人忽然浑身一颤,张开眼颤声道,“别、别……我还活着,还活着呢。”
“流了那么多血,你怎么还能活着?”她似乎很是惊讶,蹲下来反转刀把戳戳他的脸,“再说了,你们紫家不是不收废人的吗?就你这伤势,好了也会被处理掉的,还不如现在就……”
“别!别!姑娘……不,大侠,求您饶了我这条小命吧!”那男人挣扎着跪坐起来,头几乎贴到泥地上去,“我家里上有八十……”
“我知道,我知道。你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都等着你回去养嘛。”笑歌懒洋洋地打断他的话,嘴角一弯,毫不掩饰的鄙夷,“没事的,你一死,他们没人养也会很快饿死。正好一家团聚,下辈子再续前缘。”
柯戈博正抓着水袋喝水,闻言噗地喷了那人一头一身。那人吓得两眼一翻就要厥过去,却听笑歌又道,“不过好歹也是紫家秘卫,埋了挺可惜的……对了,你听过北地刘豹子的名号没?刘大当家可是一直都想好好‘谢谢’你们紫家当年的‘大恩大德’啊。最近刚巧他要过大寿,不如我送你们三个去他那儿玩玩?”
那人当即吓得厥了回来,磕头如捣蒜,砸得那片草死伤无数。“大侠!大侠!您给我个痛快吧!我、我来生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旁边一直没动静的两个不知是伤口太疼还是怕得慌,眼皮忽然微微一动,就有泪顺着耳边滚落。
“啧,这批小辈都没什么胆气嘛。我还以为可以看到现场版的咬舌自尽呢。看来老狐狸真是白花那么多心思了。”笑歌丧气地拿刀把一人赏了一个爆栗。
柯戈博笑着摆手道,“娘子,你这话不太对。其实他们不是不想咬舌,而是……难道你没现他说话都漏风的么?嘿嘿,上面最前头的四颗牙都没了,你叫他还拿什么咬啊?”
——————某妃在此说声对不起——
慢性阑尾炎又犯了,实在疼得受不了就上医院,弄到现在才回来。囧,还不如割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