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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痴痴地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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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痴痴地等

在最关键的时候,

那些焦虑和喜悦,还是背叛了我,对你的心情。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知道,自己的心之所属,情之所系。

那是一种不自觉,名字叫做,情难自禁。

湘翔之战,注定会是一场激烈而残酷的比赛。

安西教练在公布完出场名单以后,把你们五个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

“大家要记着……你们……也是很强的球队啊!”

他小小的闪光镜片后面,是一双富有智慧的眼睛。

“细山同学,你的工作是巩固内围区域,抢篮板的责任就要靠你了。”

“是!老头子!”细山答得响亮。

“根桥同学、米林同学及细山同学三人负责抗衡満尾高度上的优势,你们要先做好这方面的工作。”

“好,大家去吧!”安西教练点点头。

同时,另一边,菱山的声音也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今天是我们的首场比赛,大家不要大意。川原目前正是气势如虹!我们也要借这场比赛为自己制造声势。乘着胜利的气势……我们在今年要成为……第一!”

“好,提起精神比赛吧!”此时的菱山,情绪饱满,亢奋却不失冷静。

比赛开始。

双方跳球。

満尾的中锋是神子透,看台上“神子,神子”的叫声此起彼伏。

川原是第一次在如此声势浩大的声源中比赛。我的第一个直觉反应,就是为川原担心。

当然,还有你。尽管我知道这种忧虑根本多余,却还是忍不住。

在那时刻,我心里的天平便有了倾倚。

令我意外的是,菱山并没有上场,他披着満尾的队服,站在后备席上看着……

“白色4号,跳球犯规!”裁判吹响哨子。

一向冷静的根桥队长居然也会犯这样的错误,这种气氛果然大大地影响了他们。

转为満尾发球。

听到一阵聒噪,原来是木上的相田彦一在看台上正用DV拍摄,菊山教练坐在他旁边。不光他们,木上的全体队员都来观战。我甚至在远处看到了传说中的海南大附中。

満尾是典型的高人球队,平均身高在190公分以上,是全县第一;除了根桥前辈,大家的对手都比自己高。这意味着川原要比平常付出多一倍的体力,神子带球进攻,根桥意图阻挡,于是,神子在微微向后倾跳的同时稳稳射球,使出了超高难度的FadeA.26dd.CnpShoot。

球入了,全场喊声震天。

……

你的高空传球轻易被截,他们开始进攻,细山上前阻拦,却不自觉地犯规。

“第一犯了。”庵原和小糸伸出食指摇晃着。

……

神子截球,过人,远射,得分。

喝彩声不绝于耳。

“満尾満尾努力!”“満尾満尾加油!”神子的成功又一次将整场气氛推入*;他和菱山交换了一个眼神,传递着彼此间坚定的信赖。

……

场上,伊藤接神子传球,一个遥遥的三分远射,把比分拉大到11:0——开场6分钟以来,我们仍一球未进。

面对満尾,川原各方面都变得生硬和呆板,局势大大不妙。

満尾盗球成功,神子欲要射球,根桥跳起拦截。

“是假动作啊!”小糸学长大声喊道。

忽然间,你出现在神子旁边,右手向球上一拍,利用他脱手的瞬间,你抢到球,展开了最擅长的快攻。

川原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你以一敌三,深入他们的防守区域。

“米林,你这混蛋,别顾着一个人出风头,把球传给我呀!”细山急起直追。

“等等,米林!”庵原学长从另一侧赶上支援。

但你并没有停下来。

“那小子想一个人挑战我们两个人吗?”“一年级的小子,太自不量力了!”満尾的7号永野、8号高野双人跳起阻挡,两双布满肌肉的手臂高大有力。

“我要硬生生地把你撞下来!”他们异口同声地喊着。

“米林同学,太胡来了!”相田的声音都尖了。

我的唇边,却不自觉地浮上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你这家伙,又开始争胜了。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办法,你不是那种蛮干的人。

果然,你在空中改变了动作,从他们二人交臂的间隙中抛出球去,为川原得了第一个2分。

台下忽然鸦雀无声。然后,一场议论狂潮爆发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川原有个很厉害的家伙啊!”“11号,是川原的11号!”

“哇呀呀呀!太精彩了!”“米林脇川!米林脇川!米林脇川!”

一干女生穿着统一的超短裙,在看台上大跳热舞,她们前面的台子上,还挂着写有“米林命米林脇川亲卫队神奈川本部”的长方形条幅。

菊山教练无语。相田彦一无语。

歩美双颊绯红,情不自禁地双手合掌,吃吃地傻笑;晴子兀自瞪着你发呆,任凭身边的堂山怎么摇也不动……

“你……你……你这个混蛋米林又在搞个人表演!”细山攥着拳头一脸怒气。

“这一球虽然进了,但如果你等我们的话,便能有以三敌二的优势啊。”庵原学长也有些不满。

你回头看看他们两个,不以为然:“你们的动作生硬像石头,等也没用。”

“这……这小子实在太目中无人了。”那四人明显受了刺激,龇牙咧嘴。

……

我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为你的抢镜骄傲而快乐,由衷的,本能的,直接的,强烈的……

“米林脇川。”菱山冷冷的声音隐隐传来,我的笑容在刹那间被冻结。

是一种提醒?抑或是警告?无论承认与否,我知道,很多事情,都已经不可能和原来一样了——执子之手的陪伴;刻骨铭心的感动,何去何往,何来何从?

习惯,宛若涓涓细流,滋润干涸憔悴的生命;

浓情,仿佛熊熊烈焰,温暖冰冷寂寞的心灵。

原来,爱的抉择,果真是,水深火热。

菱山,菱山,菱山……

一个球场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个世界;可是,如果真的那么遥远,为什么,他的声音,我总能那么清晰地捕捉到呢?

这场比赛,注定只能有一个胜者,我心里,到底希望是谁呢?

我专注地审视自己的内心,逃避没有用,我逃不开你在场上奔跑的画面,也躲不掉他在场边呐喊的声音。

秋叶绫香,给自己一个答案,真的这么难吗?

直觉,直觉是什么呢?不要深思熟虑,就凭着最初的感觉,脱口而出吧。

——我希望川原赢得这场比赛,而菱山,可以获得MVP。

这是我想要的。

似乎,在私人情感上,我还是偏向菱山一些;可是,如果球队输掉比赛,他个人得到100个MVP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且,这种“偏向”,究竟是爱情还是歉疚?我还是搞不清楚。

一个人,要读懂自己,真的太难了。

终会有结果的,无论我的主观意识如何。

你的精彩表现,给由于紧张而僵硬的川原注入了复苏的活力。根桥再度发挥“打苍蝇”的神威,盖掉了神子的投球。川原的后备席上,除了我和安西教练,每个人都坐不住了。

球被満尾8号高野拿到,在他高举手臂欲要投出的当口,细山果断地将其扣下。

庵原学长早有准备,应接及时,返场快攻。

“看到了吗?米林。”细山边跑边不服气地喊着,他是把你当假想敌了。

“自以为是的家伙。”你撇撇嘴,不以为然。

观众席里高呼“川原”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11号”“4号”“10号”的喊声回荡全场。

我第一次看到神子不安的表情,他一向自负,此刻,却被川原爆发的巨大能量所震慑。

就连満尾的后卫队,也开始传出这样的声音:

“我可从没见过这种事啊。”“他们竟能把我们篮球部第一和第二高的神子前辈及高野前辈的球截去!”“根桥……还有那红头发的家伙……实在是……”

那么,此时的菱山呢?

我偷偷地看他,他全神贯注在球场上,有一些惊讶,却并不紧张。

他还是自信的。

我也稍微宽心。忽然意识到,是不是自己一直被同情心牵着走,哪一方处于劣势,情感就偏向哪一方呢?

……

庵原学长带球在前,细山穷追不舍,口中大喊着:“良田,传给我!”

庵原环顾了一下形势,放手传球,巧妙得不着一丝痕迹。

“若岛拿到球了!”大楠、野间、高宫齐声惊叹。

“看我的,満尾!”细山大力奔跃,三步上篮,“平民射球天才版!”

球打在篮圈上,弹了回来。

细山顿时脸色铁青。

“白痴,太用力了。”你已经追到旁边,伺机待发。

“没有用的小子,球归我了!”高野朝着空中的球,跳起,伸手。

另一只手抢在他之前,在比他更高的地方,一把将球扣进篮筐。

“做得很好啊米林!”川原的坐席一片沸腾。

高野猛然回头,一脸的不敢置信。

明明是自己的机会,却成全了你的入球——细山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定格为紫色。

“好!再来一次!要截住他们的攻击啊!”庵原学长伸出右手食指,这是他的标准动作。

“防守!防守!防守!”我身边的队员齐刷刷地喊着。

“绫香?”歩美见我沉默,递上关切而疑问的眼神。

“我们喊就好了。”安寿姐点点头,“不要勉强她。”

安寿姐是了解我的。川原开始回复水准,我的心就明显地偏向満尾——不,是偏向菱山了。

……

这场比赛中,最辛苦的,要论庵原学长了。因为身材原因,他应付起那些“长人”便格外吃力,而且,还背负着重重的*压力:

“调配失当啊!对方只要从川原7号的缺口攻进去便能轻易地得分了。”

“看!人家只要用高空传球,他便毫无办法了。”

……

每当听到这些话,安寿姐就皱一皱眉,但绝不会转过身辩驳争吵;她把手拢在嘴边,尽最大的气力喊着“良田加油”。这振奋的鼓舞,不禁一再支持着劳累的学长,也是对那些多嘴的看客最有力的回击。

庵原学长,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以168公分的身高对抗193公分的高野,居然还能诱使对方走步。

“高野!”神子对此也感到意外,和……更深的不安。

“大家上!快攻!”庵原喝着,飞速返场。

“伊藤!7号!”

——这是那个一直冷静自若的声音第一次爆发。一向温和的菱山,在作为球队教练时之所以能不怒自威,倚靠的,应该就是个人魅力和这种领导的魄力吧。可是,在这句听来镇定有序的指挥中,我分明感到了一丝不确定,一丝游移,和一丝紧张;我转过脸去,他依然交叉双臂坐着,却身体前倾,表情的关切程度也远远超出了往日淡定的范围。

我是了解他的,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了解。

深深的不安涌来,我忽然有个预感——菱山,会失掉这场比赛,而我,会因此失掉菱山。

——被一个情深意重的人所爱,是一种幸福;

被两个情深意重的人所爱,是一种痛苦。

正因为对菱山的了解,知道他是一个太不容易紧张慌乱的人,我才为他的紧张而紧张,为他的慌乱而慌乱。川原的强大远远超过他的想象,或许,是因为你的存在,他从来不愿意面对川原强大的事实。

……

“伊藤,7号!”这是菱山第一次大声指示。

场上的伊藤自然不敢怠慢,回了个“是”字便迎着庵原学长堵截上去,却被庵原游鱼般地穿过,一时呆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这边,细山、你和小糸学长旋风般紧跟压上,満尾完全措手不及。

庵原一个妙传,球奇迹般地落在细山手上;这一次,他没有再浪费机会,一记“平民式射球”为川原添了2分。

“哇!成功了!”晴子甜甜的声音响起,银铃般动人。

群众潮水般的赞叹紧随其后:

“好美妙的传送啊!”“简直就是电光火石。”“好快啊!只是转眼间便已射入了!”

……

満尾意图反击,伊藤传球给高野;正当高野准备进攻的时候,庵原却神不知鬼不觉地窜了出来,成功盗球。

“好!再来一次!”庵原学长自信地做出招牌动作;一边的安寿姐娇嗔道:“真是,又来耍威风了。”

我不禁怅然,晴子关注细山,安寿姐盯着庵原,那么我呢?我的眼睛,又跟着谁呢?

……

庵原用实力证明了自己,那些曾低估他能力的人也完全转变了态度:

“那个7号好厉害!”“速度好快啊!”“身材虽然矮小,本领倒一点不差!”

“做得很好啊,良田!”安寿姐喜孜孜地喊。

“笨蛋!别望别处啊!”紧接着听见根桥的怒喝,想必是某人又分心了。

……

川原的优势仍在继续。根桥和庵原在对冲中接力,顺利传球;最不可思议的是,庵原学长以假乱真的投篮动作骗过了神子和永野,正当两人合力跳起阻挡时,他却穿过他们,轻轻松松地上篮得分。

——11:8,川原把比分的距离再度拉近。

正当永野和裁判为庵原刚才是否走步而争执时,他们讨论的对象却偏过头来,看着坐席上的菱山,伸出右手食指,定定地指向他。

他在向他挑战!

我偷偷地看菱山,他依然沉稳,并不为挑衅所动。

満尾请求暂停,顿时*哗然:

“啊!正在领先的満尾反而先叫停!”“満尾的气势受挫了!”“川原取回优势了!”

……

队员们回来休息;我打开一瓶瓶水,递上毛巾。

“老头子,懂得派我天才细山当正选,实在是精明之极啊!”细山平常听来搞笑又讨喜的嘻嘻哈哈,此刻不知为什么,却让我心烦至极。

“你根本什么也没做!”你在一边泼他冷水。

全队沉浸在迎头赶上的兴奋和激越中,而我却坐在长板凳上,根本心不在焉;四下的嘈杂使我根本不可能听到菱山的讲话,只能尽力猜想他此刻的心情。

“喂,再多一瓶水。”有人走过来了。

我顺手拿出一罐宝矿力,心里有点内疚,自己患得患失的情感已经影响到了工作——我应该主动询问他们是否需要饮品的……低着头,正欲拉开拉环,一只大手却把饮料夺走了。

“是你啊。”我抬起头看见那对深邃的眼睛,覆在上面的刘海,有汗珠顺着滚落。

“这场,胜的会是我们。”你很肯定地说。

我呆呆地望着你离开的身影,心像被撕裂一样疼痛。

……

“好!去吧!今年拿第一的是満尾啊!”

这是菱山送他的队员上场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声音宏亮、清晰、有力。

“是!”那五人齐声和着,气势迫人。

“唔……満尾又恢复冷静了,菱山这一个暂停叫得很适时。”菊山教练的评论传来,虽然听得吃力,我仍然竖起耳朵,只因为……只因为“菱山”二字。

“川原应该尽快逼菱山亲自上阵,因为只要他留在后备席上,満尾便依旧保留着一定的实力……若菱山亲自上阵,満尾便会变成一支截然不同的球队。”

……

庵原学长仍沿袭了刚才的打法,顺利抄到球;然而,这一次,神子和永野却飞一般地挡在了他前面,回防既迅速快捷又滴水不漏。

全场回荡着“防守,防守”的喊声。

这是菱山新部署的战略吗?利用身高巩固中路,区域联防?虽然并不精通篮球,对这样的阵形,我还是认识的。

“満尾的战略是要阻止川原的快攻,削弱他们的得分能力。”菊山教练密切注视场上的局势,给相田作着讲解。

拿到球的根桥学长被神子和永野包夹,根本无法传球。

“这样,即使是根桥,也难越雷池半步。”。

30秒的射球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

“以満尾的高度对抗川原的速度,菱山这个战略虽然很正确……可是……”

“5!4!3……”后备席上的満尾队员,已经开始倒数计时了。

“来不及了!根桥,快射球吧!”木暮学长几乎要冲到场边了。

“根桥!”

——外围区域上,小糸学长如救兵般出现,挥着手大声呼喊。

根桥猛力跳起,突出重围,奋力将球外传。

“好!”拿到球的小糸斗志昂扬;神子、永野一脸深深的惊骇。

“对了,満尾忽略的就是这个小糸!MVP射手小糸寿!”菊山教练一语中的。

……轻轻地跳起,手臂在空中自如伸展,双手发力……小糸的动作无懈可击,那只经由他抛出的球,越过众人的头顶,以流畅圆润的弧线,准确入篮!

“Yeah!”小糸大喊一声,骄傲而兴奋。

“即使把中路守住了,却有来自小糸外围的投射!防守上根本无法兼顾这么大的范围!”菊山激动地起身,完全忘形。

“小糸学长,射得好啊!”“同分了,同分了!”川原的众人喜出望外。

另一边,菱山“腾”地站起,掀开了披在身上的衣服,我的心随着他的每个动作,慌乱地跳动……

“看来……菱山不得不亲自出场了。”菊山教练恢复了冷静,一字一句地说——旁观别人的幸福,深深的感动,浅浅的羡慕;

旁观别人的痛苦,浅浅的忧伤,深深的无助。

大概是看到我的泪水,神子也不再追问,转过头去一心开车;我沉浸在痛心的回忆里,无法自拔。寂静像倒掉的墙壁压迫而来,我不自主的抽泣尽管声音微小,却格外清晰分明。

车子开得很慢,我猜他是故意的,也许,终于,他想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些年,关于菱山,我心里一直压抑着很多话,多少次想说给诧间妈妈,说给神子,说给満尾的其他人,却一直讲不出口——没有勇气,也没有合适的机会。

我一直是倔强的,即使面对你;这世上唯一让我软弱、让我屈服的,就是菱山,是和他有关的一切人与事。

“我从来没想伤害他。”

我终于开口了,这个迟到的解释,并不是为了解脱我负疚的良心;而是因为我总有一种感觉——面对神子就仿佛面对菱山。如果我把心里的感受告诉神子,那么,菱山——无论他在哪里,也一定可以听到,一定可以的……

因为他们两个之间,有那样一种难得的、不言自喻的默契啊……

在小糸学长通过最擅长的远射把比分追平,菱山第一次脱掉外衣走到场边时,正是神子赶过来阻止了他。那时候,小糸学长的出色表现唤起了大家对曾经武石中学MVP的回忆,全场高声齐呼“川原好强!”……氛围对満尾极其不利……神子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推挡的手势,眼睛里流露出坚毅的讯息——那是除了菱山以外没有人可以读懂的。神子转过头向队友大喊:“大家提起精神来吧!让他们见识一下満尾的实力!”紧接着就在根桥、细山和你三人的包夹下迅猛地夺到篮板,紧接着大力灌篮。在満尾观众对神子炽热的欢呼中,菱山慢慢地披衣坐下,脸上是欣慰的平静。他充分信任神子,正如神子充分信任他;他们在场上是队友,是师生,在场下是朋友,是兄弟;这一份友情和默契是经历岁月淘洗后的纯正金砂,弥足珍贵。

神子的表现显然点燃了満尾的斗志,高野也大喊:“大家回防吧,我们再也不会手下留情了!”队员们立刻响应他的号召,返场速度个个飞快。

“别小看我们啊,神子!”小糸学长持球切入,在神子的面前跳起投篮;没想到神子却如不堪一击的玩偶,“噗”地一声仰后摔倒。

于是,正当安田和角田学长为小糸的入球而喝彩时,裁判吹响了哨子:

“14号撞人,攻方犯规,入球不得分。”

神子坐在地上,扶了扶眼镜,冷冷地笑了:

“高野,永野,长谷川,伊藤,不用顾虑太多……我们可是……満尾啊。”

神子是个可靠的人,尤其是对于菱山——我看到他脸上满意而自豪的神情,神子这样的球队支柱,的确是值得信赖和骄傲。或许,菱山今天根本就不打算出场了……

“什么嘛。他明明是故意跌倒的。”歩美不满地嘟着嘴。

“你说的很对,可是——谁能证明呢?”一个拉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和歩美惊讶地回头,竟然是东根哥哥。

“喂,干吗那么吃惊?”他懒懒地一笑,“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歩美掩饰不住惊喜。

“木上的人都来了,全坐在休息室里罢了,他们不到最后关头是没有兴趣进场的。”

“那你怎么进来了?”

“我嘛……”东根抓抓头,撇了撇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进来?天啊,我真失败啊……”

在场的人都不由笑了,歩美的脸顿时红得像苹果一样。

“你坏死了。”她娇嗔到,用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就转过头去看比赛。要换了别人,这种小女孩式的打情骂俏我是不以为然的,但偏偏歩美的撒娇就是那么天真可爱,一点做作的味道都没有。

东根这时候才顾得上和我打招呼:“绫香,最近好吗?”

“嗯,我挺好的。”

“听说你交了男朋友。”他环顾四周找了一下,努努嘴,“喏,就是那边那个吧。”

“嗯。”我现在实在不想提到这些,忙转移话题,“你应该叫他们都进来看,这场比赛很精彩的。”

“哦?”他微笑着,“特别是……米林脇川?”

此言一出,我和歩美同时惊叫:“啊?”

“喂喂喂,没那么夸张吧?”他故意绷起脸来,“歩美,你还那么关心那小子?”

这话虽然听来像玩笑,我知道他问得很认真。

“我……”歩美嗫嚅着,跺了一下脚,眼圈都红了,“你说过,不会逼我的嘛……”

“好好好,不逼你不逼你。”东根心疼了,忙宽容地笑着揽过她的肩,对我抱怨道:“她是吃定我了,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不自然地笑笑,心里却很难受。歩美比我坦荡,她知道自己爱谁,坚定自己的选择,把自己的心事坦白给东根,也始终没有答应和他交往。东根比我执着,他知道自己的爱人心里有别人,却始终不离不弃,勇敢地坚持着自己的所爱。

可是,我呢……

“阿彰,你认识绫香的男朋友吧?他是很棒的后卫。”歩美也在转移话题。

“哦,我听说过,神奈川唯一的学生教练嘛,不过木上去年没有直接对抗満尾,所以我也并不太了解他,我只知道他的绰号叫‘満尾4’。”

“什么‘満尾4’,好难听。”歩美看着我,笑吟吟地,“人家的大名叫做——你可记好了哦——藤,真,健,司。”

“什么?”东根忽然脸色青白,不敢置信地看着歩美,“你说什么?”

“我说绫香的男朋友,就是那边那位菱山豊住啊。”

东根突然松开搭在歩美肩上的手,不可抑制地发着抖,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他……他就是……菱山豊住……”

“你知道这个名字?”我觉出他的异样。

“当然……”他脱口而出,忽然又猛地摇头,“不不不,我不认识他。我……”

他开始低声重复着:“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菱山的注意,我清楚地看到,当他转过脸看见东根的时候,反应几乎和东根一样强烈——先是如化石般僵立了几秒钟,接着便站起来,向这边走来。

“我……我要回休息室了。”东根如惊弓之鸟,却突然双手扳住歩美的肩,很镇定地说,“蓝蓝,你记住,我从没骗过你,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永远都不会。”

“有些事情,我可能做错,但是……我绝对不想伤害任何人。”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忽然浮上雾状的悲哀,这与他一贯嘻嘻哈哈的作风是不相符的。

歩美似懂非懂地点头;东根仓皇而去;菱山见状也坐回座位,毕竟,比赛还在继续……

——真爱,不会衡量付出的多少,因为每一次付出,都是竭尽可能的全部。

在我们和东根有来有往地对话的时候,场上风云突变;在神子气势的影响下,全体満尾队员都锐不可当。当东根离去后,我转过头看记分牌,不由大吃一惊——不过一会儿工夫,満尾又以31:22领先了。

“上半场最后30秒!”安寿姐突然喊道。

我的心跳开始突突地加快。

“彦一,留心看着吧,这是很关键的一球。”菊山教练沉着老道,“川原无论如何一定要守住这一球,你知道为什么吗?彦一?”

“是……是因为満尾仍未出动菱山吗?”

“这是原因之一!第二是体力的问题……心情紧张加速了体力的消耗;而且,由于对手是満尾,川原打起来也分外拘谨。”

“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为了让球队在下半场仍有翻身的机会,上半场完场前一定不可以让对方领先超过10分。这样川原才有机会迎头赶上……若落后超过10分,那对球员的士气会有很大的打击!到了下半场,双方的分数差距会继续增加!”

“川原若失了这一球,那一切都完了!”

菊山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却字字冷静客观,一阵见血。

我觉得胸口很气闷,额头上也冒出涔涔的冷汗。

“防守!防守!防守!”身边的人齐声喊着。

神子向着篮圈举起手臂;菱山的唇边,忽然隐约浮现笑容……

我大口地喘着气,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

根桥队长高高跳起;然而,在他伸手的瞬间,球,已经从神子手中飞出……

我睁大眼睛,却觉得场上的人又小又模糊;试图站起,却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在倒下的瞬间,我仿佛又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两个针锋相对的声音:

——“这场,胜的会是我们。”

——“好!去吧!今年拿第一的是満尾啊!”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更衣室的长椅上,晴子坐在旁边,握着我的手。

“绫香你好点了吗?”她撑着我的身子。

“我……我昏倒了?”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脆弱。

“嗯,你有点低烧,没有大碍,是不是太紧张了?”她鼓励地笑笑。

“那个……现在是什么时候?”

“下半场开始一会儿了。”她说,忽然很骄傲地补充道,“上半场的最后,细山君抢到了篮板哦!他真的好厉害!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晴子*的双颊微微泛起粉红,大眼睛里满是喜悦和激动,像个可爱的洋娃娃。

“是吗?”我努力起身,“这样,我们下半场还有希望,毕竟,还有米林……”

我突然停住了,不知道对这样的局面是欣喜还是失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会在不经意中说起你。

晴子也愣了一下,随即脸色绯红,低下头轻轻地说:

“绫香,米林君他……他和我说话了。”

“哦?”我坐起来整理衣服,随意问到,“说什么?”

“刚才……你晕倒的时候正好上半场结束,米林君跑过来背你到这里,然后,然后……他就对我说:‘拿冰毛巾来。’”

“什么?”我呆呆地看着她,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去把毛巾用冷水浸湿,他就拿过来放在你额头上……然后,上场前……他忽然对我说:‘照顾一下那个白痴。’”

“照顾……白痴?”我喃喃地重复。

“对呀,我拼命地点头答应他,他居然对我说‘多谢。’然后就上场比赛去了……”晴子完全沉浸在幸福的回忆里,“你能相信吗?他对我说‘多谢’……他对我说‘多谢’呢……”

“晴子你……”我忽然鼻子发酸,“……就那么喜欢他?”

“我……”她闪动着水汪汪的眼睛,“难道你不喜欢他吗?他虽然很冷很酷,可是却很善良,看到你晕倒了,他是那么着急,那副样子真的令我好感动,恨不得……晕倒的是我……”

一时间,我脑海里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念头,它们吵着嚷着,让我不能平静:

——晴子和歩美一样单纯,这样的她们,让我愈加痛恨自己……

——刚才,你背我回来的那一幕,他,是不是也都看见了……

——还有……她口中的你,担心我的你,让我担心的你……

……

我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绫香,你要……”晴子追过来。

“去看比赛,他们……还没有比完……”

我推开体育馆的门,正好看见这样的一幕:

你漂亮地悬在空中,单手灌篮,在一片“川原好强”、“比分反超前了”的呼喝中稳步落地;

菱山站在场边,眼睛瞪得很大,一脸惊诧和不可思议的神色……

……

你转过脸来,看着我的一秒钟,眼光忽然柔和——这一次,我敏锐地捕捉到了,没有漏掉;

他一把扯掉外衣,向裁判席走去;路过我身边时,他不看我,表情冻结般冰冷。

你也不再看我,反而盯着菱山——他是又一个你要打败的目标;

他稳稳走过去,面对裁判谦恭有礼:“麻烦你,我需要换人。”

……

菱山上场,在満尾的观众区掀起了疯狂的呼声,海南和木上两支球队也闻声而入,东根站在远远的一个角落里,脸上没有血色;甚至连歩美招呼他下来,他也虚弱地摇摇头,抱歉地笑笑。

……

菱山上场后,“啪、啪、啪、啪”连打了四个队员的屁股,然后带着一贯温和却坚定的笑容说:

“海南看着我们的,别自乱阵脚啊!”

“去吧!”他带着球快攻切入,自信而欢快的声音全场飞扬。

瞬间的工夫,他已冲到篮下,左手持球轻巧一扬,其他人还来不及反应,球已经顺顺地进了。

“射得好啊,菱山!”神子紧握双拳,満尾士气大增。

“川原离四强还差得远呢!”菱山意气风发,大声喊着,“放马过来吧!”

在那个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他正面对着的人,是你。

——如果人生山穷水复,前后无路,可不可以不进不退,暂且停驻?

如果爱情如烟似雾,难辨眉目,可不可以选择孤独,旁站一步?

菱山具有双重身份,在后备席上他是教练,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做出冷静的判断;当放下这重任走到球场上时,便会由冷变热,成为一个火一般的球员。

我发现自己的目光不由自主被他牵引。

……

篮板球依然被细山抢到,却被菱山出其不意地盗走;菱山在场外一片“満尾加油”的呼喊声中飞速奔跑,庵原学长紧跟着他,一点也不逊色。

菱山,庵原,一对一。

看得出来,菱山没有传球,是在考虑过庵原的身高以后,想和他做一次正面的较量。

“菱山178,良田168,身高虽然有距离,但良田应该有办法阻挡他的!”安寿姐激越而兴奋。

庵原已超到菱山前面,随时等待着他冲过来自己跳起拦截;谁知菱山突然停步,就地投篮。

在他抛出球的瞬间,细山突然从后面跳起,意图盖他火锅,却一下子扑在他身上;顿时,细山、菱山、庵原三人摔倒成一团。

“菱山——”我情不自禁地冲到场边,焦虑担忧地喊。

顿时,无数目光箭般射来,川原的队医居然呼唤満尾的队长,对不知情的人来说无疑是最新鲜刺激的一幕。

我也感受到了,来自你的,冷若冰霜的目光,虽然只有一瞬。

“后备同学,你不要紧吧?”细山慌忙起身,挠着后脑勺讪笑。

“混蛋!这算什么态度!”“你这混蛋!”満尾其他队员怒气冲冲。

“别这样,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菱山温和地说,丝毫不以为意。

你走过去,一把推开细山,骂他一句“白痴”;似乎想伸手拉菱山起来,但最终还是没有。

趁着你迟疑的工夫,菱山自己起身,露出了一个骄傲的笑容。

我,你,他,现在的情形,真比偶像剧里的情节还复杂。

细山被判故意犯规;菱山获罚两球,全部投进。

“他的投球时间比一般人早……似乎未跳至最高点便已投射,很难估计……而且,他还是用左手的……”安寿姐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菱山菱山最出色!”“菱山菱山最出色!”

听到満尾观众的热情呼声,我心里微微地安慰,可是,我毕竟不像当初的都仓那样决绝,満尾再度夺回优势,我又开始为川原担心了。

菱山做出投球动作以假乱真,骗过了根桥,趁他跳起的时候把球传给神子,后者没有犹豫大力灌篮,为満尾再添2分。

现在,満尾先以菱山的快速切入,瓦解川原的守阵,再传球给其他四位高大的球员,由他们取分;若那四人被我们盯着,菱山便自己亲自射球。整支球队,在菱山的调配下,使其他的球员得以充分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

安西教练请求暂停,我隐隐感觉到了他的担忧。

你们五人回来坐好,一个个都喘着粗气,体力消耗不少。

“各位……”教练推了推眼镜,“还记得比赛前我跟大家说过什么吗?”

“当然记得!”根桥大声应答。

“我们是很强的。”有力的合声宏亮地响彻。

“很好。”教练点点头。

“大家记着!来到这个阶段,去年对手是什么成绩已不重要!不管对手是什么来头,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他们打倒!”根桥握着拳,振奋球队的士气。

那一边,菱山针锋相对:“别想着要守住目前领先的优势!我们要不断进攻!让川原的家伙知道満尾的厉害!”

“米林!细山!”根桥交待,“你们绝对不能输给7号和8号啊!他们虽然比你们高大,但你们的弹跳力比他们好,可以夺取制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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