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北门(1/2)
第四章
“骞振叔,我们会把二弟救出来的,你放心吧。”皇甫烽凌安慰着老管家道。
“呵呵,自若有你们这两个兄弟,我就放心了。”老管家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二人告别了老管家,离开了南宫府。本来公孙敬文是要去唐府找唐雪巧问个所以然的,皇甫烽凌却没让他去。二人见时辰快到了,便向皇宫走去。街上的人还在议论着南宫家的事,几乎无人站出来为南宫家说话,现在的南宫家已是名声扫地了。天上的云又黑了起来,低低的压了下来。带着露珠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着,孤独的挣扎着。
卯时
天牢之内
南宫自若站在监牢里,眼神迷惘,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背后的那个人。南宫自若背后站着唐雪巧,亦是迷惘的看着南宫自若。看着这曾经让自己依靠的肩膀,在湿冷的监牢里颤抖着。如果不是二人的身上都穿着昨日成亲穿的喜服,唐雪巧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会是真的。南宫自若憔悴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泪,南宫自若没有去擦,任泪水肆无忌惮的流着。南宫自若已想到了此时的南宫家定是名声扫地,老管家辛苦经营的南宫家族,一夜之间被南宫自若毁掉了。南宫自若也知道,背后的那个人的心,亦被自己打碎了。二人就这么无言的站着,像南宫自若初回大理那时一样,只是二人之间多了一道栅栏。
“羽,吃饭了么?”唐雪巧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没。”剩下的话,南宫自若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
“吃点吧。”见南宫自若颤抖得更加剧烈的肩膀,唐雪巧平静的打开了食盒。
“不,吃不下了。”南宫自若强忍住颤抖的身子,定了定心神,转过身去。他知道不可能就一直这么背对着唐雪巧,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勇敢的面对。
“那,是真的么?”唐雪巧见南宫自若平静的脸上,两条未干的泪痕,心里一颤。
“你说呢?”南宫自若不知道怎么回答唐雪巧的话,只有反问唐雪巧的看法。
“我不知道,若菱公主是喜欢你的,对么?”唐雪巧说出了这个敏感的字眼。并非唐雪巧不相信南宫自若,只是南宫自若去见若菱公主的时候已是烂醉,唐雪巧是不相信若菱公主。
“连你也不相信我么?”南宫自若说话的语气充满了讽刺,字字扎在唐雪巧的心上。他本以为无论到什么时候唐雪巧都会相信自己,现在来看,自己错了。唐雪巧想要说什么,望着南宫自若满是凄凉的眼神,却终究没有说。算是默认了南宫自若所说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宫自若的笑声在监牢内回荡着,笑得那样凄凉,悲怆。“既然你不相信我,来干什么?看我笑话的?”南宫自若越说越是气愤。
“我是来给你送饭的。”唐雪巧见南宫自若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此行是来看南宫自若的,还是来向南宫自若要个说法的?其实唐雪巧自己也不知道。
“哈哈,送饭?是送终吧!”南宫自若听见唐雪巧欲说又止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笑。
“南宫自若!你不是人!”唐雪巧终于愤怒了,压抑在心底的怒火燃了起来。窗外一声霹雳,压抑已久的暴雨终于下来了。
“我不是人?哼!”南宫自若冷笑着,直盯盯的看着唐雪巧,又道:“我本来就不喜欢你,什么所谓的青梅竹马,不过是娶你的一个理由。我和若菱公主早就私定终身了,娶你不过是一时之计。”南宫自若说出这些话,反倒有些释然了。
“什么叫一时之计?”唐雪巧听见这些话,有些不信。
“娶你不过是为了维持四大家族的名声,我不想外人说我们四大家族不和。否则我会娶你这泼妇么?”南宫自若说话的语气变得冷冷的,连说话的音调都没了起伏。
“好啊!南宫自若!算我瞎了眼!”唐雪巧丢下食盒,向门外走去。“哈哈,哈哈哈哈……”唐雪巧脸上的泪痕已干,她的笑声和南宫自若的比起来,多了几分的无奈,更多了几分的凄凉。
听着唐雪巧远去的脚步声,南宫自若心头的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南宫自若隐隐约约听见监牢拐角处有一个人,虽说此人的呼吸声都极其微弱,南宫自若凭着感觉,知道来者不善。看来此次与南宫自若等人作对的是一个强大的高手了,强大得南宫自若找不到一丝关于敌人的信息。南宫自若无助的望着窗外下着的暴风雨,心头闪过一丝阴霾,不知道这次的大理,能不能闯过这关。这次的对手是异常的强大,甚于高氏。
辰时
皇宫正殿
这皇宫正殿分上中下三个殿,上殿乃是只有国主才有资格坐的位子,中殿是除国主之外的皇家人做的位子,下殿便是大臣坐的位子。此时的下殿上站满了前来上朝的大臣,正等待着国主的到来。皇三子和皇十子坐在中殿上,皇甫烽凌立在二人的身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国主的到来。下殿的大臣们明白,他们来不过是为今天的禅让皇位做个见证,根本不用他们过问。皇三子满是期待的眼神,望着上殿的龙椅。那个位置,不久就要属于他了。万人之上的位置,令人向往。皇甫烽凌立在二人的身后,四处看着。殿外的雨,还在挣扎着下着。众人正等的焦急,国主在侍人的簇拥下,从殿后转了出来。一步一步的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阶梯,坐在了龙椅上。众臣子见国主来了,一齐山呼万岁。那国主一年未上朝,见了众臣子竟有些惧意。随即侍人从国主的手里接过圣旨,交到了皇三子的手上。皇三子满脸的笑意,接了下来。却没看见旁边的皇十子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孤自登上皇位以来,体弱多病,无暇顾及百姓生计。今又大病初愈,已无心于政事。”说到这,皇三子停了停,看了看殿下的大臣们,又继续读了下去:“为天下众生,孤决定禅让皇位于三子段肃然。望众人尽力辅佐,不可有二心。”短短的几行字,皇三子读下来却如千里般远。好在一字不漏的读了下来。
“愿我皇为大理尽心尽力,造福于大理。”众臣子一齐跪了下来,拜倒在地。
“请云门法师为国主剃度。”大理乃是国、教合一,故大理寺的人可参与国家大事的处理。国主禅让之后,剃度为僧是大理不变的法则,故皇三子请来了云门法师,为国主剃度。云门法师一身御宝袈裟,佛脉禅杖。身后的僧人亦是火红袈裟,手里端着剃度用的器具。云门念了一阵经后便要为国主剃度。
“慢!法师可认清了这是真的国主么?”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就要结束的时候,皇十子站了出来。
“老衲法眼未开,不知此人是真是假。”云门法师一副谦谦的样子,幽幽答道。
“十弟这是何意?”皇三子见事情有变故,起身问道。
“那这回可认清了?”未等皇三子说完话,皇十子说着便把那‘国主’的面具撕了下来。
“阿弥陀佛,何人如此大胆,敢冒充国主。”云门法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
“哈哈,这还要问我们的国主啊?”皇十子此时完全变了个样子,指着皇三子道。
“这……”皇三子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十弟会出卖自己,完全没了话语。一旁的皇甫烽凌欲出手,却瞥见皇十子身后立着那日的男子,皇甫烽凌明白了,幕后的黑手便是皇十子。皇甫烽凌知道自己不是那男子的对手,便放下了握住刀的手,静观其变。
“怎么了?国主?”皇十子阴阴的笑着,看着手足无措的皇三子。
“这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国主怎么会是假的呢?”皇三子试图狡辩。
“你不知道?不是你要谋图篡位的么?”皇十子步步紧逼着皇三子,皇三子在气势上已败了。“你说说是怎么回事!”皇十子向那个冒充国主的人问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都是段肃然逼我的。国主已被他杀了,他要篡位!”那冒充国主指着皇三子道。听见那人所说的话,下殿的人一片哗然,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皇三子会弑父篡位。现在可以解释为什么国主一年未见踪迹,而他却要急急的令众人上朝。
“你不要血口喷人!”皇三子完全乱了阵脚,朝着那人怒吼着。殿外的雨越下越大,似乎要把皇三子的吼声盖过。
皇十子见皇三子已乱了阵脚,只是听着下殿的人指责皇三子。皇三子瘫坐在椅子上,自己周密的计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却败在了自己的弟弟身上,不能不说是皇三子的一处败笔。事到如今,皇三子也不再狡辩,只是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盯着皇十子,自己的弟弟。皇十子仍是笑着,一切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二人就这么无言的对视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唐雪巧
刚才南宫自若的一番话,令我伤透了心。没想到他是那样的绝情。大雨弥漫了整个国都,子陵街上空无一人,瓢泼的大雨洗刷着子陵街的道路。水流,成河。宛如一年前的金伏门,只是这次换做了我。我摇摇晃晃的拖着身子,向南宫府而去,我不知道该不该再去南宫府。身上的红衣已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在我的皮肤上。我转了念的想着是非因果,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苦苦爱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换得这个结果。我真的迷茫了,对于这样似有若无的感情,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爱下去。我想要忘记,却又告诉自己不能放弃。现在的我沉浸在一片雨声之中,脸上的泪和着雨水肆意的流着,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找到那个属于我的方向。
皇三子和皇十子的对峙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下殿的人仍在窃窃私语,谈论着皇三子是怎样的大逆不道。世事就是这样,人们总是记不住一个人的好处,却可以在抓到别人把柄的时候,重重的当头一击。也许众人觉得这么下去没什么意思,也许是他们已把皇三子从头到尾的骂了个遍。总之,下殿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无人说话了。皇十子见众人不再说话了,也觉得这么下去没什么意思,便结束了与皇三子的对视。
“你们可商量出了个结果?”皇十子还是那副冷冷的语气,朝着下殿的人问道。下殿的人却无一人出来回应皇十子的问话,因为他们目前还不知道皇三子和皇十子到底哪一方会笑到最后。
“十弟,可否答应我一件事。”皇三子见大势已去,提出了最后的条件。
“说吧,我会尽量办的。”皇十子见段肃然已无心与他争夺皇位,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如果你坐上那个宝座,定要把大理治理好。”皇三子的眼神已是迷茫,漫无目的的在宫中*着。
“哈哈,哈哈……”皇十子以为段肃然定是要自己放他一条生路之类的请求,没想到段肃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令皇十子有些无地自容。假如现在换个立场,皇十子想自己定是不会提出这样的条件,至少他不会放弃做最后一搏的机会。
“能做到么?”皇三子眼神停留在上殿的龙椅上,问道。
“好吧,我答应你!”皇十子觉得这没什么难的,自己也想要大理强盛起来。
“记住你所说的话!”皇三子说着拔出了腰间的剑。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杀皇十子的时候,一道红光从皇三子的脖子上发出来。静静的看着皇三子的身体倒下去,皇十子竟有些无奈。如果段肃然向皇十子求情,皇十子至少还是会留他一条命的,皇十子却没想到段肃然也是这般的有血性。
一旁的皇甫烽凌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他也并没有去制止皇三子。与其死在敌手,不如自己了断,至少对自己是一种交代。皇甫烽凌抱起皇三子的身子,下了殿,向宫外走去。皇十子的手下本来是要阻拦的,皇十子却放他去了。皇十子想起了皇三子这几个月来对自己的好,也许皇十子对皇三子真的有愧意吧。皇甫烽凌抱着皇三子的尸体,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回到了皇甫府。
唐雪巧从监牢出来后,左思右想还是回到了南宫府。南宫府的大门仍是紧闭着,唐雪巧叫了好半天,才有人开门。开门的正是南宫家的老管家,南宫家的家丁全部不知所踪,也许这便是众叛亲离吧。老管家惊疑的看着唐雪巧,竟忘了让唐雪巧进门。他本以为唐雪巧会回唐府,可从唐雪巧身上的红衣来看,她并未回唐府。过了好一会,老管家才回过神来,让唐雪巧进了门,又把门关得死死的。南宫秋柳坐在院子的花园边,想着事情。看得出,她也是哭过。南宫秋柳见唐雪巧回来了,也是一脸的惊讶。她以为唐雪巧再也不会回来南宫府了。
“不会说话了你!”唐雪巧见南宫秋柳张着大嘴,便笑道。
“呵呵,雪巧姐姐你怎么回来了?”南宫秋柳不好意思的晃了晃脑袋,问道。
“我不回来你希望我去哪啊你?”唐雪巧仍是一脸的笑意,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以后要改口了,叫嫂子!”唐雪巧突然想起了刚才南宫秋柳还在叫她“雪巧姐姐”。
“呵呵,呵呵。”南宫秋柳见唐雪巧丝毫未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欣慰得说不出话来。
“就知道笑,赶快让雪巧去换衣服吧!”粮鲜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唐雪巧一身的湿衣,便提醒南宫秋柳。
“哦,知道了。”南宫秋柳飞快的拉着唐雪巧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粮鲜在一边看着,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
“我哥的事,你听说了?”南宫秋柳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低着头问道。
“听说了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去劫天牢吧!”唐雪巧说着做了个鬼脸。
“你不在乎么?”南宫秋柳见唐雪巧丝毫未受到影响,心里有些不相信。
“我在乎不在乎只有等的哥回来了我再教训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南宫家打理好。”唐雪巧似乎瞬间成熟了。
“嫂子!”南宫秋柳没想到唐雪巧会有这般的胸襟,抱着唐雪巧哭了起来。看来南宫自若娶到了唐雪巧,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南宫秋柳憋了许久的那句“嫂子”终于说了出来。
“好了,好了。先让嫂子把衣服穿上。”唐雪巧抚着南宫秋柳的脑袋。
“呵呵,呵呵。”看着唐雪巧穿了一半的衣服,南宫秋柳“扑哧”笑了出来。
“两位妹妹好雅兴啊,这个时侯还能笑得出来。”粮鲜早已在外面听见两人吵吵闹闹的。对于南宫自若被抓,粮鲜早已习惯了这种事情,没想到唐雪巧和南宫秋柳也是这般宽心。
“哎……”南宫秋柳调皮的叹了口气,又学着唐雪巧的样子说道:“总不能去劫天牢吧!”南宫秋柳说完看了看唐雪巧,唐雪巧也被南宫秋柳逗乐了。
“死丫头学我说话干什么!”唐雪巧佯怒道。粮鲜在一边看着这对冤家。
“总不能去劫天牢吧!”南宫秋柳边跑边学着唐雪巧说的话,还边跑边乐着。“哈哈,哈哈。”
“为什么不能去劫天牢!”皇甫烽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南宫府,见众人正开着玩笑,也跟着应着。
“大哥?什么时候来的?”南宫秋柳见皇甫烽凌来了,便想要知道南宫自若的消息,跑到了皇甫烽凌的身后躲避唐雪巧。
“呵呵,我早就来了,你们玩的正欢,怎么能顾及到我呢!”皇甫烽凌一脸的无奈。
“呵呵,这对小冤家!”看着南宫秋柳和唐雪巧跑远,粮鲜笑道。
“是啊。二弟真是好福气。”皇甫烽凌也羡慕的道。皇甫烽凌知道,在这最关键的时刻,伤心是没用的。其实唐雪巧和南宫秋柳的心里该是比任何人都着急,他们现在的样子只是在安慰众人。这,也是她们仅能做的。
“你不是进宫了么?那里怎么样?”粮鲜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大理的不详。这次是南宫自若出事,下次不一定是谁出事。皇甫烽凌此次进宫粮鲜就担心了一上午,毕竟南宫自若和公孙敬文都没在他身边。现在皇甫烽凌安全的到了她的身边,总算是松了口气。
“呵呵,世事无常啊!”今天上午在皇宫正殿发生的一切令皇甫烽凌难以接受,尤其是眼见着皇三子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动都未动。他知道这一切不是他所能改变的,可是他心里总是有些愧疚。
“能说来听听么?”粮鲜从未见过皇甫烽凌这个样子,今日却见皇甫烽凌这般的无奈,便知道了上午的皇宫发生了变故。
“还是不要问了,答应我一件事行么?”今日上午发生的事,国都内无人知道。皇甫烽凌也不想让粮鲜担心,所以他没有说。
“嗯,你说吧。”粮鲜见皇甫烽凌不肯说也不便强求。她知道皇甫烽凌的性格,如果皇甫烽凌不肯的事,强求也无用。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和我在一起。”皇甫烽凌说出了这憋在心里已久的话。自他回到国都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故,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对于粮鲜的感情,皇甫烽凌一直以来都是默不作声。今日的变故,令皇甫烽凌不得不说出了这句话,他怕的是以后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嗯,我答应你!”皇甫烽凌的话虽未明确表态,但有了这句话粮鲜就知足了。她知道粮鲜一直都是不善言语,能说出今日的这番话,已是不易。
“鲜儿,我真的坚持不住了。”皇甫烽凌紧紧的抱住粮鲜,眼睛里闪着泪光。
“你一定要坚强,四大家族没了南宫自若,只有依靠你了。”粮鲜不知道怎样安慰皇甫烽凌,她想只有想起四大家族,才能令皇甫烽凌坚持下去。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嗯,为了你,为了四大家族,我一定要坚强!”皇甫烽凌仿佛一瞬间成熟了,眼里的泪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粮鲜见皇甫烽凌又振作了起来,心里有说不出的安慰。粮鲜虽说和四大家族毫无关系,可是和众人在一起的这段日子,粮鲜就像他们其中的一员。对于每个人,粮鲜都有说不出的感情。
“谢谢你,鲜儿。”皇甫烽凌发泄了之后,转身进了老管家的屋子。
“放心吧,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望着皇甫烽凌远去的背影,粮鲜自言自语道。
粮鲜
以前除了陵儿,没有人可以这样让我担心,也许是我命中注定要为一个男人担心。陵儿终于可以成为一个男子汉了,却又来个皇甫烽凌。不在佛手门的日子,我已习惯了不再去想江湖中的事情,可现在不得不为了大理的前途着想。对于四大家族,我想如果没有那场战乱,我也不会与此有关。看得出来,这场风雨要比高氏作乱大得多。我不知道这场风雨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这场风雨的结果是怎样。我只能一直陪在皇甫烽凌的身边,陪着秋柳和雪巧。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
白天在皇宫发生的事令皇甫烽凌难以释怀,毕竟皇三子是死在了自己的眼前。现在的形势任何人都无法预料接下来的事情,皇甫烽凌亦是无法掌控大局。皇甫烽凌想得到最好的办法是找到老管家等老辈,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皇甫烽凌进了老管家的屋子,见老管家正坐在椅子上等着皇甫烽凌,似乎老管家早已预料到皇甫烽凌会来。
“坐吧,自若那边的事怎么样了?”老管家见皇甫烽凌进了来,便问起了南宫自若的事。
“不知道呢,皇三子那边出了变故。”皇甫烽凌觉得自己有负老管家所托,有些不敢直视老管家的眼睛。
“皇三子那边怎么了?”老管家的言行正应了那句古话“姜还是老的辣”。老管家并未怪罪皇甫烽凌没有去打理南宫自若的事,他知道皇三子的事情比南宫自若的事情重要。
“皇三子自尽于正殿,一切都变了个样子。”皇甫烽凌说话的时候已是没了力气,他亦不知道怎样说上午在皇宫正殿发生的事,只有直接把结果告诉了老管家。
“嗯?皇三子自尽了?”老管家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老管家本以为指望皇三子继位后可以帮助皇甫烽凌大理南宫自若的事,却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这样一来,南宫自若的事更是难办了。
“皇十子当场揭穿皇三子的计划,在场所有的大臣都在指责皇三子,皇三子被逼自尽。”皇甫烽凌说着又想起了皇三子血溅皇宫的那一幕,又怪起了自己的无能。
“皇十子?以前怎么没见自若提过他?”老管家知道国主还有个皇十子,却不知道皇十子参与了皇三子的计划。
“这也正是我们没有想到的,皇三子的弟弟出卖了他。”皇甫烽凌道现在仍是不能相信是皇十子导演了这一切。
“哈哈,百密一疏啊!功亏一篑。”老管家带着笑容的脸上却留着两行老泪,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
“是我们的疏忽啊,忽略了老谋深算的皇十子。”皇甫烽凌再也想不出第二个能形容皇十子的词语了。在他的眼中,皇十子不过是一个乳牙未掉的黄毛小子,所以皇甫烽凌一直都没有把皇十子放在眼里。
“不怪你们,只是你们资历尚浅。”老管家似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明白了皇甫烽凌所谓的疏忽。一个自小生活在宫廷里的人,难免会有些心计。可是像皇十子这般老练的人,是少之又少。不仅是皇甫烽凌和南宫自若没有把皇十子当回事,就连老管家这个老江湖,也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这个“程咬金”。
“我连阻止皇三子的权利都没有,骞振叔。”皇甫烽凌说出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怪你,你尽力了就好。”见皇甫烽凌这般心力交瘁,老管家实在想不出安慰皇甫烽凌的话语。老管家此时此刻才明白,南宫自若等人遇到了更强大的对手,南宫自若新婚之夜出事只是对方走的第一步棋。而这此除掉皇三子,便是对手的第二步棋。接下来便是四大家族的其他成员了,老管家不得不马上让皇甫烽凌振作起来。公孙豪和皇甫亦旋这些老辈已没有那个心思再去应付对手了,皇甫烽凌是唯一可以接替南宫自若的人选。
“那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皇甫烽凌无力的问着老管家。
“依你之见呢?”老管家并没有直接回答皇甫烽凌的问题。他知道,要想让皇甫烽凌振作起来,就要先让皇甫烽凌找回信心。
“对手的下一步定是要对四大家族下手了。”老管家见皇甫烽凌沉默不语,提醒道。
“你是说我们要先下手?”听见老管家的话,皇甫烽凌猛的惊醒过来,如果他再不振作起来,四大家族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对!我们要掌握先机,这样才能扭转败势!”老管家凭借他多年的江湖经验,分析了目前的形势。虽然对方先抓到了南宫自若,而且还把皇三子逼死了,可依目前的状况来看,对方似乎并未有什么更大的动作。只有抓住这个时机,才能掌握先机,才有可能扭转败势。
“那我们就先救出小羽,怎么样?”目前的形势依皇甫烽凌一己之力定是不能改变,如果救出了南宫自若,不仅消除了对方抓在手里的把柄,而且多里一份力量,这样才更有可能击败对手。
“嗯,正合我意。”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老管家见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皇甫烽凌终于振作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亥时
公孙府
深夜的国都已是一片寂静,沉睡的人们毫无知觉,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深夜的公孙府里却仍在亮着灯,四大家族的人全部聚齐在公孙府。粮鲜也坐在皇甫烽凌的旁边,静静的听着众人的建议。
“敬文,还是你先说说自若那边怎么样吧。”公孙豪问刚刚回来的公孙敬文道。
“嗯。天牢里的守卫并不是很多,第一重门只有两个人把守。进了第一重门后,是一条长长的地道,大约有十几丈的样子就到了尽头。然后便是第二重门,这里的守卫有三班人,每隔四个时辰换一次班,每班约有五十余人。进了第二重门,右手边的第二间牢房便是关押二哥的地方。”公孙敬文把刚才探得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不是说天牢里有三重门么?自若犯下这等大事,怎么只关在第二重门内呢?”公孙豪有些怀疑公孙敬文的消息。
“对啊!你探来的消息可靠么?”南宫秋柳平时见惯了公孙敬文大大咧咧的样子,也有些不信任这个消息。
“当然是真的了!那名狱卒很可靠的!”对于众人的疑问,公孙敬文也不急,解释道。
“也许是皇三子下令关的自若,便关在了第二重门内。”天牢的第三重门内号称“十八层地狱”,是关押那些谋反作乱的人的地方,那里有重兵把守。如果南宫自若关在那里,定是受尽了折磨。与其说南宫自若关在第二重门内,老管家也宁愿相信公孙敬文说的话。
“确实是关在第二重门内,今日我已去了监牢里。”唐雪巧见众人拿不定办法,便把白天去看南宫自若的事说了出来。
“你去看过自若了?”老管家没想到唐雪巧竟去看了南宫自若。
“我二哥怎么样?”公孙敬文见唐雪巧去看了南宫自若,也急着问道。
“一会不就看见了么,反正是没什么大事。”唐雪巧似乎还在生南宫自若的气,不愿再提起南宫自若。
“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计划怎么去救自若吧。”老管家识趣的转开了话题。他知道南宫自若新婚之夜的离去定是令唐雪巧难以理解,看唐雪巧现在的样子是不想提起南宫自若。
“我打头阵,杀开血路,救出二哥!”公孙敬文见众人要开始行动了,第一个站了出来。
“不可贸然行事,皇十子那边有高手。”皇甫烽凌一直都在担心那名武功极高的男子,恐怕他和公孙敬文加一起也不是那男子的对手。要想先救出南宫自若,就不能惊动皇十子。
“对,如果我们一直杀到关自若的地方,定会惊动整个国都的,那时我们就真的处于被动了。”公孙豪应道。
“那就要看唐兄的了,能不能让所有的人都闭嘴。”皇甫亦旋向唐邦余望去。唐邦余虽是和其他三大家族不和,但现在唐家和南宫家已结为亲家,没有不出手的理由。
“哈哈,这好办一滴‘广陵散’就可以了。”唐雪巧会意了皇甫亦旋的意思,那便是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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