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寻觅1(2/2)
教导员高兴的说:“好,这件事你办的好,等她吃完饭之后,由你负责,拎她到商店给她买一套合适的衣服、鞋袜及一切日用品。带着干净的被褥,送她的庙里去。”接着他又对值班员说:“你首先调查这个女人是怎样到岛上来的?她的家在哪里?”
郑小强老汉高兴的说:“有你们救助这个女孩子,再加上庙里的配合,我就放心啦。”
得信息如怀至宝倒骑驴行程千里
四面邻居来相助,八方朋友传信来。郑小强老汉寻找儿子时间长了,交的朋友多了,知道的面广了,来的信息也多了,他对每一条信息,都认真的分析研究,从中选择寻找目标,确定寻找的方向路线,以及寻找的方式方法。
一般来说,路程远的都要坐火车或者是坐汽车,路程比较近的,或者是在一个地区、一个城市、一片乡村,骑着倒骑驴寻找是比较经济和方便的。倒骑驴就是三轮车倒过来,车箱在前人在后面骑。老汉在车箱里装着吃的东西和被褥,饿了自己就适当做点吃的,夜间就在车上睡觉。这样他就可以节省交通费、旅馆费、伙食费,在必要的时候他还可以拣些破烂东西买,或者收些废品卖,收到一点钱,以解决经费的不足。
一天,有人对郑小强老汉说:“离这二十里的地方,在路旁有一精神病人,好像是你寻找的那个人,你可以到那里看看。”
老汉骑着倒骑驴快速地赶到有精神病人的地点,在那里有些围观的人,有人说:“他的父母都是文化界有名望的人士,他们视儿子为掌上明珠,特别爱呀,管的可细啦,从小到大,穿衣戴帽,吃饭睡觉没有一样不管的,就是结婚找对象也是一管到底,这可倒好,把好好地儿子管成疯子了。”还有人说:“他妻子对他特别好,原来就知道他有病,愿意侍侯他一辈子,还是*妈限制他们同床,不让他们生孩子,这样一来他的病加重了,送到精神病医院治疗”。又有人说:“*妈代替儿子和儿子媳妇办了离婚手续,儿子出医院后,知道妻子离婚了,就不想活了,跑出来,谁叫也不回去。”
郑老汉听到这里,走向前去,蹲下来摸摸病人的脉,问他:“你叫什么名字?”病人不回答又问:“你家在哪里?”他还是不回答。有人说:“他叫凉翼,家住东大街58号,不太远,骑车子有十分钟就到了。”郑小强说:“能给他家打电话吗,叫家里来人接他回去。”有人说:“不知道他家的电话号码。给他家送信可难了,连他家的门都不让进,还不让你走,等他们准备好了需要很长的时间,然后还让你带路找到人,谁愿意找那个麻烦啊?所以没有人愿意给家送信,主要是不愿意和凉翼的父母打交道。”郑小强想救人要紧,顾不了许多啦,先把人送回家再说。他请人帮助把病人抬到车上,又走了十多里路,送到东大街58号凉翼家的楼下。
父母畸型的爱,造就了儿子的畸型性格,凉翼对人对事既有几分反抗,又有几分胆怯,更多的还是几分抑郁,严重的时候情绪不稳定,有时气愤急噪,有时呆坐苦笑,结婚以后好景不长,经过他父母的反复折腾病情加重了。他的父母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妻子亦玉在家里把眼泪都哭干了,她明显地觉察到丈夫的父母对自己的嫉妒,她度日如年再无法忍受,带着无限伤感办了离婚手续。
凉翼出院回到家,发现妻子已经离婚了,觉得自己唯一的一点生活希望都破灭了,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他不吃不喝不说不动。他父母还是说:“我们是爱你的,我们都是为你好——”他不想再听到爱你,爱你,爱你了,他认为这种爱,就是痛苦,就是杀害,就是死亡。他不能和父母在一起了,他就无声无息地走了。
凉翼的父母听说凉翼回来了,连忙下楼迎接。他们看到儿子躺在倒骑驴的车厢里,既心疼,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的儿子坐这样的破车,给他们丢脸了。凉翼的爸爸身穿一套整洁的西服,带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地束手无策地看着儿子躺在车里。凉翼的妈妈虽然穿着时髦的女装,但是长长的头发没有修饰,被风一吹遮着半面脸,看上去很憔悴,眼睛里含着泪花,她三步并两步地跑到车子跟前,拉着儿子手喊:“你跑啥,外出也不带着钱,坐这样车子回来,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她紧紧抓住凉翼的手叫:“起来,起来!”尽管她用力的拉,凉翼一动不动,连眼睛也没有睁。他没有拉动儿子,就对郑小强老汉说:“给我把凉翼背上去,我多给你钱。”
郑小强老汉看到他们两口子的举动,说不清楚是恨还是可怜,心想,我是来救这个孩子的,先把孩子背上去再说吧,于是郑小强老汉什么也没有说,背起凉翼就上楼。凉翼的妈妈在前边走,凉翼的爸爸在后边走,他看到老汉背着凉翼上楼很吃力,就在后面托凉翼向上走。
凉翼的家在二楼,三室一厅,很是讲究,郑小强老汉将凉翼放在床上,走到厅里,他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一把木椅子上。凉翼的爸爸看到老汉满头是汗,很是过意不去,于是就拿一条毛巾递给老汉,郑小强老汉说:“我这里有,”拿出了自己的手绢擦去头上的汗。凉翼的妈妈在凉翼的室内没有出来,有气无力的说:“你问一问老汉要多少钱,把钱给他。”郑小强老汉说:“我一个钱也不要,我是看这个孩子可怜,想救一救他,才把他送回来的。”这时凉翼妈妈一边擦眼泪,一边走到厅里,对老汉说:“谢谢你”。老汉说:“现在哭有什么用,赶快给他吃东西。”妈妈无奈的说:“他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我们的话他不听啊。”郑小强老汉说:“找他妻子来。”妈妈不好意思的说:“离婚啦。”老汉说:“你们要继续坚持自私的面子,就不要去叫,要想救活你们儿子的命,就赶快叫她回来。”爸爸说:“还是请她回来吧,人都这样啦,还讲什么面子。”
亦玉来了,她哭了,望着她可怜的丈夫哭,老汉对她说:“孩子你来的好啊,你们的幸福要自己去创造,你丈夫有你照顾,他就能活着,失去你的关爱他的命就结束了。”亦玉停止了哭,一面给丈夫喂饭,一面说:“我爱他,我同情他,我可怜他,我不想让他死,可是他父母——”老汉接过话题说:“孩子,你放心吧,他们二老能把你接回来,就是喜欢你,就是接纳你,就是给你们自由,给你们爱。”
老哥哥过河领路大妹子冤枉好人
郑小强老汉走累了,坐在台阶上休息,一位老工人走过来问:“老同志,从那里来呀?”老汉回答:“从东关来,走累了,在这里休息。老哥您就在这里住吗?”
老工人说:“我家不在这里,退休了在这里帮助他们干点活,这个地方多好啊,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老工人热情的回答后,又问:“要到那儿去呀?”
老汉说:“我是出来找人的,那有一定的地方,走那里算那里呀。”本来很乐观兴致**的老工人一下子就严肃了,请问:“你是找什么人?”老汉说:“我是找30多岁的男的精神病人。”
老工人认真的说:“在这里可真有过一个精神病人,大约30多岁,很高的个子,上身没有穿衣服,*只是穿着小裤衩,因为他拿工地洗晒的衣服,被人家发现了,有好多人打他。”
老汉豁地站起来了忙问:“打伤了吧?”老工人说:“我离的很远没有看清楚,开始可能被人打几下,后来他在前边跑,有几个人在后边追,我看到这种情景,就喊别追拉,别打他呀,他是有病的人。”
“他们不打了吧?”“没有,他们那听我的,”“那么后来呢?”“后来追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人的说该打,抓住他很很的打,也有人的说别追啦,多可怜哪。最后,他被追的无处可跑了,就跳到河里去了,跳下去就没有影了,这河水有三层楼那样深,我想这下完了,他非淹死不可,谁知道过了一会,他又露出头来了,左扑通右扑通的上岸了。”
老汉听到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思不管他是谁,能够逃出虎口,没有被河水淹死就好啊。老汉从提包里取出一张寻人启事,递给老工人:“这就是我要寻找的人。”老工人接过寻人启事看了一会说:“多好的孩子啊,昨天的那个精神病人比较胖,我看不太像。老哥到屋里坐坐吧。”
老工人名字叫鲜珑,是煤矿工人退休,比郑小强大一岁,女儿是园林的职工,他在女儿单位帮助工作,住的是职工宿舍。屋里有一张单人床、两个单人沙发、一张桌子。郑小强进到屋里,坐在沙发上,鲜珑递给他一杯水说:“大热的天,喝杯水,休息一会。”说完他买来两份饭菜,两瓶啤酒一瓶二锅头。老哥俩边吃边喝,鲜珑说:“城南这一片由我负责寻找,如果找到了,我就给你打电话,或者直接给你送到家。我的电话是,我们要多联系及时交流情况。”郑小强说:“好,拜托啦。”鲜珑问:“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郑小强说:“我想找到昨天被追赶的那个人,看看他伤的怎样,没有衣服帮助他解决衣服。”鲜珑说:“好吧,咱俩一同去,这里有两台自行车,我们骑自行车能多寻找一些地方。”郑小强没有反对只是关心的问:“你的身体行吗?”鲜珑说:“没问题,我经常骑自行车到城里去。”就这样两个老人骑着自行车出发了,他们过了大桥,沿着河提北岸向西寻找,河提很高,高出水面大约3米,提宽4米,提两旁有树丛,提上行人不多,他们可以并肩前进,偶尔遇见提上有比较深的水沟,他们就下自行车推着车子走,鲜珑老人遇见熟人还不停的下车子,问一问是否看见从河南过来的那个精神病人。
远处传来吵杂声音,他们加快速度向前赶,进前一看是几个人七手八脚的踢打趴在地上的人,那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点反抗力量都没有,鲜珑老人认出他就是过河的那个精神病人,他大喊一声:“住手!不要再打了。”其中一个人不满意的说:“你是谁?乱管闲事。”举起手还要打,郑小强老人抢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说:“请你不要打了。”这时,在场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说:“别打了,不要打了。”郑小强老人问:“你们为什么要打他?”打他的人说:“他偷衣服,抢吃的,这样的人到处闹事,打死他算了。”郑小强老人说:“请你们放过他吧,他是精神病人,这种人能找到吃的就不错了,有的精神病人就不知道吃和穿了,像这样的人,我们应该同情他,帮助他,而不是歧视他,更不应该打骂他,他得了这种病是非常苦恼的,这样的人是最可怜的人,应该得到人们的关心和爱护。”那人不服气的说:“你别管闲事啦,对这样连猪狗都不如的人,还讲什么可怜同情,真可笑。”鲜珑老人听了这话,火冒三丈非常气愤地说:“他也是人,为什么不值得的同情?没有同情心的人,没有一点人情味的人,才猪狗不如呢。”打人的那些人,都是年轻人,他们觉得这两个老头来的不一般,就不敢再说些什么了,但是,他们还是想看看这两个老头,怎么样的对待这个疯子。
郑小强老人蹲在精神病人跟前,用手扒拉掉病人头上的泥土,用手绢擦去病人身上的血迹,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给病人披在身上,这时,病人抬起头来看着老人,扶着老人的手就坐起来了,他没有跑也没有闹,只是泪眼在眼圈转。郑小强老人从包里取出面包和一瓶水递给病人,这个病人接过来一边吃一边喝。
围观的人*纷纷,有的说:“他不傻呀,还知道吃,知道喝呢。”还有人说:“他是装疯吧?”又有人说:“这老汉是他什么人?他们多亲近,一定是他爸爸。”
有一位年龄比较大的妇女走上前来,对郑小强说:“没见过你这样的做父亲的,孩子有病不在家好好的看护,让他跑出来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你们看看,原来是多好的孩子,被这不负责的爸爸——唉,我可说你什么好呢?你说说,他有病你不好好地给他治病,让他受这等罪,你这是作孽呀!”
郑小强老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心一意的关注病人吃喝及他身上的伤。这时鲜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弄不请这个精神病人是否就是郑小强的儿子,于是他问郑小强:“是他吗?”郑小强说:“我们不是说了来找他吗。”鲜珑以为真的找到了他的儿子,就跳起来说:“是找他呀,真的找到他了。”他又面向大家说:“这老汉出来很长时间找他的儿子,在这找到了,这可真不容易啊!”
郑小强听了他也这样说,知道他也误会了,是把这个人当成我的儿子了。他解释说:“他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没等他说完那个妇女说:“你看看,你这没良心的老头儿,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了,他不就是有精神病吗?有精神病怎么样,他给你丢人了吗?我看你见儿子不认,才真正丢人呢。”
她正说在劲头上。只见两个青年女子走过来,年纪小的大约十七八岁,年纪大的三十多岁,小的先到病人跟前,回头说:“嫂嫂,是我哥哥,快过来看看,是我哥哥呀!”嫂嫂快步走到病人跟前,拉住病人的手说:“你走了害的我们到处找你,走吧,咱门回家去。”她转过身来对老人说:“大爷这是您的衣服吧,谢谢您老人家,我给他拿衣服来了。”
病人在两个女子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然后,跪在老人面前说:“谢谢。”老人扶他站起来,对他说:“你回家去吧,到家以后要好好治疗,不要再向外边乱跑了,你的病是可以治好的,有了健康的身体,就可以继续工作了,还可以挣得钱买衣服买吃的。”老人又问病人的妻子:“他是怎样得的病?”妻子说:“我们是南方人来到这里做生意,别人买了我家的货物,当时他没有付钱,过后我们找他要钱,他就不见了,找了好久,就是找不到他,我丈夫连急带气就得了这种病。医生诊断为精神分裂症,吃些药也没见效,这不,连衣服都没穿,跑出来了。幸亏你老帮助,要不然他可就吃大苦头了。”
郑小强老汉说:“你们俩来的及时,我正发愁没办法安排他呢,你们来了这也是他的福田哪。对于这样的精神病人,就得爱护就得关心,对于他护理要耐心,要细心,要小心,他发脾气,你不能发脾气,他骂你,你不能骂他,他打你,你不能打他。还要特别注意他的安全,他犯病时能够伤害别人,也能伤害自己,他跑到外边,就更不安全了。天灾**车辆多,病人防护能力差,很容易受伤害。所以他得了病,苦了你们,最好办法是到正规医院给他治病,他的病是能够治好的,你们要有信心和决心。”
鲜珑听到这里,明白了这个病人不是郑小强的儿子,心想这个郑小强老弟,你做的太好了。我是这城市的人,更应该帮助她们。于是问道:“你们住在那里?还有什么困难?”女子说:“我家住在城里,解放路46号,我丈夫叫顾阿艮,我是呵姑,骗我们钱的那个人叫武旦,现在,我们找到阿艮就好了,回到家里就送他住医院去,你老人家费心了,谢谢两位大爷。”
阿艮被他的亲人领走了。鲜珑说:“老弟你可真像那个精神病人的爸爸呀,我真把他当成你的儿子了。”批评郑小强的那个老年妇女是纺织厂的退休工人,名字叫关爱真。她走到郑小强跟前说:“老哥,那时我可真把那个精神病人当成你的儿子了,大妹妹冤枉老哥哥了,我对不住啊,请你原谅。”
郑小强这时才仔细看看批评他的那个妇女,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了,穿着很时髦,气质很好,是位开朗、爽快、善良的老年女人,他诚恳的说:“大妹子,你批评的好啊,我确实走丢一个儿子。我的那个儿子的名字叫郑敬文,他公出到外地,我听他们同事讲,外出的任务重啊,也是和方才那个人一样,找人家要账,要多少年的欠款,那可不是少数钱哪,是多少多少万哪,要查底账,要找当事人,要找领导批,要在财务部门办理手续。最难的是他们没有钱,账务清楚,领导承认,就是没有钱,这个烂帐官司不好打呀。这里边还有人情关系,公私矛盾,真真假假,嘿嘿白白,错综复杂。严重的经济关系,演变成极其复杂地人与人的尖锐斗争。我儿子郑敬文是在死亡线上争扎出来的,是有人救助,才活下来的。在外边,他的精神受到创伤,他的身体受到了摧残,由于在外边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和调养,回到家里病情严重,虽然经过治疗,没有彻底好转,我带他出来治病,没有看住,叫他跑了。还是你大妹子说的对,我是不称职的爸爸,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是由于我的无能啊,造成我的郑敬文在外边受罪。”
鲜珑大哥听郑小强述说儿子的遭遇,非常同情郑小强,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眼睛一咂巴,掉下几颗眼泪噶哒。他拉一拉郑小强的手说:“别难过了,郑敬文是个好孩子,我们一起找是能够找到的。”
大妹子关爱真半天没有说话,看着老哥俩难过的样子,心想:我也有同感,我们是同病相怜,而且我老公死的更惨。她强打着精神说:“今天已经快黑了,我们也不能去找了,我看还是到我家歇一歇吧,研究研究明天怎样找吧。”
他们一起来到关爱真的家里,她家是陈旧的平房,独门独院,院内有一盆文竹和两盆君子兰花。进屋就是厨房,两边是卧室,东屋有一张单人床,两个单人沙发,和一张写字台,一把椅子。这便是关爱真丈夫的卧室和工作的地方,西屋是双人床,双人沙发和穿衣柜。这是他们夫妻俩卧室,现在只有关爱真一个人住着。
郑小强和鲜珑进到东屋坐在沙发上喝茶,关爱真一边做饭一边与唠嗑。郑小强说:“老关同志不要做饭了你休息休息吧,”关爱真说:“我只是搞两个下酒菜,主食我到外边买就是了。”鲜珑说:“老关你简单做点菜就行了,我到街上买去。”一会功夫鲜珑买了一瓶白酒一瓶葡萄酒和几斤饺子。关爱真也作出四盘菜。三人围坐写字台前喝酒吃菜。
关爱真不会喝酒,今天发生的事情引起她阵阵的痛心,她向俩位老哥哥敬酒,自己也喝了几杯,酒后出真言,在谈话之中她把长时间憋在心中的话倒出来了。她说:“我丈夫周大成是我们纺织厂的老工人,也可以说这个厂子是他们老哥几个亲手建成的,自从与外国合资后,机器更新,一下子把他们千辛万苦发明制造的机器全砸了,他心疼的像孩子一样,在家里哭。因为他文化低,不能领导生产了,叫他当工会主席,他为工人说话,冒犯了外国女人,这个女人连连打我丈夫三个大耳光子,他回到家里,一头扎在床上,过了几天后他就走了。等我们找到他时候,他已经没办法救活了……”
郑小强鲜珑吃完早饭,老哥俩正在计划寻找方案时,忽然听到拍拍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关爱真大妹子来了,大妹子见面就说:“我怕你们出门了,见不到你们的面,所以就赶早来了,还好,郑大哥也在,我想了几个地方可以找一找,她一连说了几个地方,她说:“中心医院前面的花园附近,常常有人在那里拣由医院里的有关人员不吃的食品;育英小学附近,育英中学附近,有一些人在那里拣学生不要的食品吃;大西门的早市和夜市有人拣食品吃;各个大菜市场也经常有人在那里弄点菜蔬和瓜果吃;再就是大小垃圾点都有人在那里找东西吃。”
最后决定先到菜市场去找。三个人到了菜市场,大妹子找到熟人打听有关找人的情况,有一个卖菜的人说”在住宅里有一个精神病人,呆了很长时间了,靠大家给点饭菜吃来度命,由于长期在水泥地上睡觉,腰腿受凉,走路有点瘸,郑小强问:“他有多大年纪?”那人说:“大约五十多岁。”那人又看了看寻人启事之后说:“不是,那个人胡子多,眼睛小。”接着又有一个妇女说:“经常有一个精神病人在这里大喊大叫,走到人家的摊床上拿东西吃,每次都不多拿,水果一个花生两粒,因此,他拿东西的时候没人管他,当然也有个别人,见他拿东西时,打他骂他,今天他来了,才过去不久,向新华街那边去了。”一个老汉挤到郑小强身旁仔细看了一会寻人启事,然后说:“我见到过这个人,现在他在南海边上。”
郑小强他们对于人们提供的线索,经过研究分析认为有两条线索有找到的可能性:一是沿着新华街的方向去找今天才过去的精神病人;二是到南海边去找老汉说的那个精神病人。郑小强说:“我们也兵分两路去找吧,我到南海边去找,你们二位在新华街这一带寻找。”鲜珑说:“南海边离这里比较远,寻找的面也比较广,还是我们俩去吧,你在新华街这里寻找,一来你可以多了解一些情况,二来我们有事情也好到这里来找你。”大妹子也同意鲜珑的意见。
这里距离南海边有四十多公里,他们没有坐公共汽车而是坐三轮摩托车,鲜珑对司机说:“我们是沿路找人的,你开的慢一点,我们可以多给你一些钱。”司机说:“好说,快也行,慢也行,走也行,站也行,我按你说的办,保你满意。”一路之上边走边看,有时下车问问情况,到了南海边老人给司机双分车钱,司机说:“我不能多收你们的钱,你们是帮助人家找人,我也应该出些力,海边这样宽广,就坐我的车寻找吧。”老人说:“你下岗了,就靠这车挣钱养家护口,这钱你还是收下吧,我们不坐车了。”
鲜珑和关爱真来到海边,走过海滩站在一块大岩石上,向运处张望,海水正在涨潮,一浪接着一浪的向海滩推进,远处有几只渔船,在水中飘荡,海风越刮越大,海浪越打越高,溅起的水珠,打湿了他们的衣服,鲜珑说:“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人,我们走吧。”他们走下岩石又爬上了一座小山,在这里看的更远些。但是,这里除了在海边上晒鱼网的人,修理渔船的人们以外,没有闲游的人。大妹子说:“这里还是找不到,我们到山那边去寻找吧。”他们爬上小山走进树林,沿着海边的小路行走,路面高低不平,有的地方被雨水冲成的深沟,还有的靠海的一面被海水冲刷成正直的陡坡,大妹子有点害怕,不得不拉着鲜珑的手。鲜珑也觉得应该照顾她,因此一边提醒她要小心,一边不断拉着她的手,遇有危险的地方就用双手扶着她的身体而过。大妹子也觉得有了他自己就有安全感。所以她就越发离不开他了,越发靠近他,所性俩人就挽起胳臂并肩向前。
走出树林是一片庄稼地,地里有拔草的妇女,大妹子走向前问道:“请问在这附近有没有男的三十多岁的精神不大好的人?”一个人说:“昨天有一个精神病人在这里走过去了,今天没看见。”另一个人说:“早晨有人说在海里边飘上一个死人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二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十分惊慌,大妹子说:“但愿这个死亡的人,不是我们要寻找的那个人。”鲜珑说:“那是当然啦,不过也说不一定啊。”二人急忙赶到放死人的现场,他们将盖在死人身上席子揭开,这个人上身没有穿衣服,*穿的绿色裤子,光着两只脚。头发很长,刀子脸身体很瘦,胸肋骨一条条的排列着,胳臂和腿很细,细高个子,身长约一米八的样子。大妹子反复对照,寻人启事上的照片,半信半疑的说:“我看还真有点像啊。”鲜珑说:“咱们没有看见过郑敬文,认不准,还是找郑小强来确定吧。”这时来了两个警察,问他们:“你们认识这个人吗?”鲜珑说:“我们是来找人的,这个人有什么证件吗?”警察说:“没有。”警察看了寻人启事以后又说:“好像啊,你们家里来人确认吧。”鲜珑问:“现在这个人怎么办?”警察对围观的人说:“来四个人把这个人抬到小房里去。”然后,对鲜珑说:“人已经抬到小房里了,你给他们每人十元钱。”鲜珑想说这人不一定是我们要找的人,但是他没有说出来,拿出四十元给他们每人十元,接着又有一个人提出这小房是我的,要给我100元房钱,大妹子说:“等我们领认后再给你钱吧。”那人说:“不行,你们必须现在给钱。”鲜珑又拿出100元给他。警察说:“你们到我们那里办手续。”鲜珑说:“我留在这里吧,大妹子想办法找到郑小强,他来了,是与不是的我们都好办了”大妹子想我留在这里看死人,怪害怕的,于是她就说:“好吧,我先到警察局讲一讲咱们的情况,请他们帮助咱们找郑大哥。”大妹子跟随警察到南岗公安局,科长张飞听了关爱真讲的情况,意识到只有尽快地找到郑小强才能解决问题,如果让她一个女人自己去找,那就不知道要拖多久?于是他就派警车带着关爱真进城找郑小强。
郑敬文离开家以后,全家人以最大的人力物力外出寻找,当前父亲、哥哥、弟弟都在不同的方向寻找,家里只有老母亲等候郑敬文的归来。电话铃声响了,母亲拿起电话:“我是郑敬文家,你是那里?”“你是郑敬文什么人?”“我是他的母亲。”“你家里还有别人能接电话吗?”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了,有事情和我说吧。”对方说:“我是南岗公安局,郑敬文有信了。”母亲说:“好啊,你知道郑敬文的准确的地点吗?”对方说:“你老别激动,听我慢慢地给你说,”母亲说:“我就是盼有他的消息呢。你快说吧,我都要急死了。”对方说:“你老别着急郑敬文在我们这里。”老娘惊讶的说:“真的呀!可算找到他了,我谢谢你们,拜托你们,看住他千万别让他再跑了。”对方说:“他不能走了。”“不让他走了,是对的,可别让他受苦啊,别让蚊虫咬着他,我求你们啦,我谢谢你们啦。”老娘恳求的说。对方说:“你们快点来人处理吧。”老娘听到处理二字有点沉不住气了,她说:“怎么处理呀,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对方想,郑敬文的事情,早晚她也得知道,于是就说:“郑敬文已经死亡,你们快来人认领吧。”老娘听到郑敬文死亡,两眼发黑晕倒在地。
郑敬文的妈妈送医院抢救,郑敬文的妹妹郑红得知妈妈是由于接到哥哥郑敬文有关信息而心脏病复发的,她尽力配合医院治疗妈*病,同时叫丈夫李进去金城找郑心远通过公安局查找郑敬文情况。
李进坐火车到金城找到郑心远,一同到金城公安局了解郑敬文情况,公安局值班员通过电话了解西港派出所正在处理一名无名尸体。他们立即到西港派出所去认领,西港派出所负责人领他们到现场,尸者的衣服都被海浪冲掉了,尸体一丝不挂,由于尸体不断的被风浪冲幢在石头上,死者的皮肤破难不堪,面目破损难认。经过详细的辨认,确认他不是郑敬文。
大妹子乘警车在城里经过五个多小时的寻找,才找到了郑小强,他们坐上警车飞快地赶到海边小房,大妹子下了汽车就喊:“鲜珑大哥我们来了。”他们走进小房一看,死人不见了,鲜珑老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妹子吃惊地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郑小强老汉搀扶鲜珑大哥,张老汉强忍着疼,恼怒的说:“死人被人家抢走了,我被打伤了。”郑小强想死人没有了,好人被打伤了,还是先顾活人要紧,他说:“司机同志我们赶紧送张大哥到医院治疗,他们到医院经过医生检查是两只胳臂脱位,治疗覆位后还是有些疼痛。郑小强说:“我去办住院手续。”医生说:“不需要住医院,其他地方没有损伤。”鲜珑说:“他们没有打我,只是两个人把我按在地上,用力拧我的胳臂造成的,没关系我不住医院了。”郑小强很为难,原想叫他住医院,连医生也说不需要住医院,他觉得鲜珑大哥是为我的事情而伤的,所以他说:“不住医院可以,但是,必须由大妹子送你回家休息。”鲜珑说:“我不需要休息,你不了解情况,这里不能没有我,这点伤算什么,轻伤不下火线,我一定得把事情办完。”大妹子想按说张大哥应该休息,可是这里还需要他,而他自己也坚持留下来,所以她说:“张大哥能坚持,我们就一起办完事情再休息吧。”
他们回到公安局,鲜珑讲了僵尸被抢走的情况。他说:“下午五点左右,来了一辆*车共有六个人,四男两女,开始是两个男的进来,他们比较认真的看看死人,第二次进来四个人,里头有人说:“这个人我们拉回去。”我说:“你们是那里的?这人是我们要找的。”他们动手抬人,我不让他们抬,他们有三个人对付我一个,将我按在地上,其中两个人用力扭我的胳臂,其余的人用被子将死人包起来抬上车了,外边有人喊开车了,他们才把我放开,上车走了,我只看到汽车后边的两个车号是46。”科长说;“你们找旅馆住下,明天再去找人。”
郑小强领他们吃完饭,住在平安旅馆里。他们分别的都给家里挂了电话告诉家里人今天不回家了。郑小强的家里没人接电话,儿子家里也没人,姑娘家里有人接电话,告诉他郑敬文的妈妈住医院了,病的情况他们说不清楚。
公安局部属各单位查找*汽车末尾号是46的车,尤其要查找从南岗拉走死人的那些人的下落。第二天六点苏家屯派出所报告:“苏家屯李保华租用*汽车从南岗拉回死人,已经送火化场。”局长指示:“立即派员出现场,了解案情,待局里人到达之后再火化。”所长刘哲带领李道德出现场,李保华说:“死者是我的儿子,叫李修全今年35岁,他妻子做服装生意,去年她认识一个外地人,一来二去的俩人就混在一起了,提出和修全离婚,我儿子一气之下就和她办了离婚手续,以后我儿子就得了精神病,经过住医院治疗,出院后开始是整天一个人闷在家里,脾气越来越不好,后来他就经常向外跑,前天夜间他又跑了,天黑我没有追上他,昨天早上发现他死在海里了,把他从海里捞上来,到晚上才将他拉回来。”所长说:“你认准他就是李修全?”李保华说:“不会错的,我的儿子我认识。”修全的妈妈哭的死去活来,一边哭一边叨念:“你怎么得了这种病呀,都怪我没有看住你呀,你不出去就死不了啊,你要吃烙饼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做呢,你想喝酒我给你买来一瓶茅台,让你喝吧,妈妈不让你走了,妈妈陪着你。”李保华提出能不能早点火化。所长说:“一定要等局里来人。”
警车在国防公路上飞驰,鲜珑想:我真没有用,连个死人都看不住。大妹子想: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郑小强想:公安局的同志不会错的,一定是郑敬文死了,想到此他心如刀绞,他希望车快点开,早点看到自己的儿子,他又希望车慢点开,我不愿意马上看到我儿子的尸体,这太可怕了,我找的是活生生的人,是能叫爸爸的孩子,种种复杂矛盾地心思,刺痛郑小强的每跟神经,他的脸时而发烧,烧的通红通红地,时而发凉,凉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科长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深思,科长说:“郑敬文身上有没有特殊的标志”郑小强说:“有,在他的右腿上有一红兵字。”
警车到了火化场,所长刘哲向科长汇报了李修全的情况,他们和郑小强在殡仪馆馆长陪同下到了停尸房,查看了李修全的右腿没有红兵字,此时郑小强的心才平静下来,当即表示此人不是郑敬文。
八空房内孩子摸泪骨复位一起住店
郑小强听说在铁路桥西边,有个精神病人,决定到那里看看。他沿着铁路向西走,时刻注意观查铁路上及铁路两旁的情况,在铁路的南侧有些不使用的破旧的活动房子,这些破旧的房子没有门窗,其中有的是四周墙壁都损坏了,有的是房子顶盖都塌下来了,看样子这些破旧的房子是有很长时间没人管理了。在房子的里边除了有些破砖烂瓦之外,还有些破席子和铺草,还有用三块石头支立破锅子烧水做饭痕迹,这说明有时还有人住在这里。
郑小强继续向前走,在铁路旁边的石头上坐着三位老人,其中的一位老者看到郑小强东张西望地心情沉重地走过来了,便问道:“老弟你找什么东西呀?来吧,坐下休息一会。”郑小强已经走的浑身是汗,确实感到很累了,找到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来,回答老人的问话,说:“我是找人啊。老哥你们可好啊?”另一位老人看着郑小强着急的样子安慰的说:“找人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我的孩子已经出走二十多年了,现在仍然没有音信,前几年我在铁路局上班,坐火车不花钱,可以说全国大部分地方我都找遍了。”老人家停顿一会,继续说:“老哥呀,找人这事情不急不行,急也不行啊。”郑小强关心的问:“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他是多大年龄离家的?”老人说:“我姓郝,我的儿子叫郝高举,他走的那年刚好二十岁,是高中毕业了,没有考上大学,自己一个人在家苦闷,开始是不睡觉,以后他的病越来越重了。我们一时没注意到,他就离家出走了。我要是知道他离家出走,宁可一家人不睡觉也要看住他。我想起来就难过,真恨自己无能啊。”旁边的一位老人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就不要多想了,说不定哪天他自己回家来呢。”那位老人苦笑着,说“也只好如此。”他停顿一会又问郑小强:“老弟,你是找什么人哪?”郑小强说:“我也是找儿子啊,是大高各子,比较瘦,精神有毛病。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样的人?”老人说:“精神有毛病的人,这里是有几个,不过大高个的精神病人我还没有见到。”另一位老人说:“在这一带小孩子比较多,他们是在这里拣东西吃,这些人是有一定的活动地盘,一般来说他们不让其他人到他们的地盘内拣东西,今天上午他们还打了一架,可能有受伤的。”郑小强问:“老哥,你说的这些人到夜间都住在那里?”老人说:“在这一带的人到夜间一般的说是住在破房子里,有些人在夜间是不睡觉的,他们要出去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