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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劫死牢丐帮闹江州 脱囹圄天涯江湖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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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猴附在我耳旁问道:“孙秀才为何不速去柳堤?”

我亦低声答道:“你知道的。”

狐猴笑道:“秀才果然聪慧,咱跟着二蒜子走便不会有错!”

穆义庭见众丐散去,只剩二蒜子及程林等五个心腹,便领大家转入街巷。穿街过巷走了两三刻钟,来到一座大宅子前,早有一商贾模样的人接了进去。众人进得院子,挪开一口大水缸,赫然便见一间地下秘室。待我们钻入地下,那商贾自将水缸搬回,又注了满满一缸水。

地下秘室甚是宽敞,干粮用具一应俱全,通风之所亦十分隐蔽。

狐猴虽不甚重,跑了这么远,却也几乎将我累得虚脱。我将狐猴放下,正欲歇息,忽听穆义庭喝道:“程林,把这两个小子捆下!”程林道:“这瘦猴我认得,与老鬼他们也极熟,不过是街面上一个泼皮无赖。”穆义庭道:“我不管他是官府细作还是街上泼皮,事关丐帮兄弟安危,先捆了再做道理!”

狐猴怨道:“既如此,好汉你也早说,我俩自去寻活路,也不跟了来!”

穆义庭道:“只你二人知我丐帮并未尽皆乘船离城。我亦不杀你们,只委屈得数日,待我们离去之时自然放了你们。”

于是将我和狐猴捆了手脚,丢在角落里。

穆义庭忽脸现悲恸,走至一壁前,拉开帐幔,赫然置着一座灵堂。

“告诉兄弟们一个天大的祸事:前日总舵来报,我丐帮钟老帮主在襄阳城惨遭埋伏,已然升天了!”穆义庭一面说一面已是泣不成声。当下取出素衣丧服与众人披上。丐帮众徒俱伏在灵前,恸哭不止。

末了,穆义庭又道:“钟帮主之仇日后定要报。今日却有一件大事要与兄弟们商量。八长老有函,令我务必火速送二蒜子兄弟前往总舵,不得稍有闪失,因此仓促劫牢。此时想必已惊动各处官兵,明日定有一场搜捕。出城又不得轻易,此事如何是好?”

众丐议论纷纷,一时也议不出什么结果。眼见夜深,俱各困乏,穆义庭乃道:“此事决不可草率。大家也累了一宿,不如安歇,明日再议。”于是各人吃些干粮,打个地铺睡了下去。

我和狐猴哪里睡得着,冷眼瞧那丐帮一举一动,各自寻思。

不过个把时辰,只听鼾声四起,想来均已熟睡。我正欲与狐猴说话,忽见一人翻身而起。其时室内仅点着一盏油灯,方便起夜。我顺那微光,认得那人正是刚才捆我俩的程林。

程林摸到墙角,对那马桶一阵畅快,然后返身,却不回自己铺位,挨那二蒜子躺下。二蒜子被惊醒,二人嘀嘀咕咕说了半日,忽听二蒜子一声惨叫,登时惊醒众人,点亮灯看时,只见二蒜子腹上插着一柄短剑,被程林掐住脖子。穆义庭大怒,跳起来,一刀劈下去,将程林砍翻在地,登时毙命。

“二蒜子兄弟,程林为何对你下此毒手?这叫我如何向八长老交待啊!”穆义庭大急,抱住二蒜子道。

二蒜子痛得脸色腊黄,豆大汗粒直滚下来,口内喃喃道:“说不得,说不得!”又道:“穆副堂主,快备纸笔,作速!作速!”一时纸笔备齐,二蒜子道:“副堂主,呆会儿我所说甚么,务必一字不错记下,再交与八长老。事关我丐帮兴亡,要紧,要紧!”穆义庭答应一声,二蒜子便之乎则也地背诵起来。我与狐猴亦竖起耳朵听,只听得一篇似是棒法要义,另一篇似讲掌法,又一篇却似呓语,不知所云。

三篇背完,二蒜子已是气若游丝。

此时,却又有一件惊骇之事。只见程林从地上一跃而起,哈哈笑道:“副堂主,此计如何?”二蒜子见此突变,再愚钝也知中计,两眼一登,就此气绝!

众丐面露喜色。穆义庭道:“多亏程林兄弟妙计,大家方得了此宝。如今按那誓约,各人均抄一份去,只凭各人悟性研习。凭帮主之位缺出,我等之中谁悟得最多,功夫最好,余者便当拥立为帮主。”

“正是!”众丐一齐叫道。

“若违此誓?”

“天地不容!”

誓罢,众人便分抄了棒法掌谱去,揣入怀内。一时稍定,穆义庭指着我与狐猴道:“此二人不能留了。”

程林道:“自然。待避过风头,离去之时再动手。免又多两具腐尸,闹得恶臭!”

另早有两个叫化抱来两坛酒,又取些干粮食物,众人畅饮起来。

我悄与狐猴道:“作何感想?”

“何大爷自以为是坏人爷爷,如今看来连坏人孙子也不配。死在这起人手下,倒也心服口服!”

“当真没有活路了?”我问道,不由笑了。

狐猴道:“且再看看,好戏应该还没完。”

我想也是,如果我是他们中的一个,绝不会让其他人活着离开这间秘室。但现在我并关心这个问题,我想保命。狐猴也一样,一对鼠眼滴溜溜地转,他的心思在那帮乞丐身上,而我的注意力则在密室。

“你瞧这秘室,可有什么古怪?”我问狐猴。

狐猴仔细地审视了一番,回道:“看不出什么古怪。”

“你觉得这里能藏下多少人,躲上多少天?”

“够七八十人躲上月余。”

“这个所在对丐帮是不是极重要!”

狐猴稍一愣,恍然道:“对,如果是我建这样一个密室,决不会只一个出口。”

在观察事物这方面,狐猴比我更敏锐,我希望他能找到那个出口,这也许是我们唯一的活路。狐猴把每个角落细细扫了一遍,摇摇头说:“我找不出来。”

“这也怪不得你。便是丐帮知道这个出口的,怕也不多。”我说。

狐猴叹道:“可怜我那老娘还在那里挺尸。报应啊报应,谁叫你做个青楼娼妓,只顾自己风流快活,也不顾害了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倾家荡产。又没头没脑地生下我这个没爹的孩子来。娘啊,如今你无人收尸,却怪不得何大爷,正是自己的报应啊……”狐猴越说越响亮,直至呼天抢地,惹得那穆义庭怒道:“再哭丧,小心一刀剁下你的猴头。”

我却知道,何大爷又要使计了。

便有一个老丐道:“副堂主,这小子是何香香的儿子。那何香香二十年前可是江州第一名妓!”

穆义庭笑道:“既敢称第一,想必是花容月貌,如何生了这么个丑陋儿子?”

“那也得瞧是谁下的种,”那老丐笑道,“只怕是何香香自己也闹不清了。”

狐猴叫道:“老叫化休说风凉话。何大爷是你下的种也未可知。”那乞丐亦是形容恶丑,二人倒颇有些父子之相。

老丐道:“那你便叫我三声爹,到时给你个痛快,少受些苦楚。”

狐猴道:“看在父子情份上,你倒是先拿些酒肉给我吃了要紧。”

那乞丐果拈块肉,端了碗酒,一步三晃地朝我们走来。一面笑道:“好儿子,你爹今天高兴……”话未说完,忽然丢了酒肉,双手扼住喉咙,眼珠子凸起,嘴里泛起白沫,一时倒在地上,抽搐不止。众丐大惊,只道是狐猴使计,纷纷跃起来救时,却是个个头重脚轻,毒性发作,倒在当地。

狐猴叹道:“看来真是天亡何大爷了。本欲使个离间之计,逼狗跳墙,却是晚了。”

我挪过身子,从狐猴靴中取出那么柄匕首,割了他的绳索,道:“你我岂是束手待戳之辈,再不济也要挣个鱼死网破。”

见众丐俱已倒伏,并无使诈,穆义庭方翻身起来,抽出朴刀,又朝各人心窝补了一刀,这才一言不发,提了朴刀朝我们逼来。

我和狐猴很有默契地各奔一方。这时穆义庭犯一个错误,他去追了狐猴。大概他是考虑我不过是个书生,不足不虑。这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从死人身上拿到一把剑。穆义庭没想到,我曾苦练了一个月的七星剑法。

“流星追月”,我一剑刺出,偷袭穆义庭后心。眼见只一掌之距便可刺中,穆义庭听得风声,回转朴刀架住了。我已经使出十二分力道了,依然做不到宇文老儿说的快如流星,于电火石光间取敌性命。

我知道武功与这丐帮副堂主绝不是一个量级,只能抢攻,方可挨得一时三刻,于是稍收剑势,又攻出一招“银汉横亘”。穆义庭皱眉道:“法剑倒不坏,可惜使得生疏。”

狐猴大喜:“没承想你倒会使剑,孙秀才,刺他两个透明窟窿。”

“何大爷,”我急道,“我只练了一个月。还不快去找!”只这一分心,攻势稍缓,穆义庭朴刀一挺,如风轮一般滚将过来。我也不及细想,使一招“满天星斗”迎上去,只听几声清鸣,虎口一麻,长剑几乎脱手,肩上早中一刀,虽不甚深,也火辣辣的疼痛。

狐猴四处转了一圈,却无所获,又攀上木梯,去推那入口的铁板。只是上头那只大水缸,少说也四五百斤,哪里推得动半分。只得下来,在那抓耳挠腮。

“孙秀才,何大爷没耐性猜这哑谜了。少不得押上你我性命,赌上一把!你说可好?”

此时我已是狼狈不堪,像样的剑招也使不出来,也不知身上有几道刀伤。这性命不消一刻钟就得报销,也没得赌了!狐猴也知情势危急,不待我答言,翻出两只木桶来,拿刀砍破,登时灯油味扑鼻,流了一地。又取出火折,点着丢那油上。刹时烈火熊熊,浓烟四起。穆义庭大惊,也顾不得我,取水去扑,却哪里救得下去。

我不禁苦笑道:“你是赌我俩比这叫化子命大?”

狐猴道:“我赌丐帮的堂主会不会让自己的副堂主知道所有秘密!”

显然,狐猴赌中了。

穆义庭眼见火势已盛,再救不下,急奔至墙角,抱住马桶用力一扭,墙面上顿时现出一个半人来高的洞来。狐猴早有准备,将手中半桶灯油尽数一泼,趁穆义庭闪避之间,我们已经窜入那洞里去了。

虽然我身上到处是火辣辣的刀伤,但脚下却从未有过的轻捷。何大爷也是,一瘸一拐脚下生风。

这秘道不过半人高,半圆顶,四周皆是土泥,却是极长。起初尚能凭借火光下脚,渐后便胶墨般的黑,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连滚带爬,也顾不得前面是什么,有无凶险,只盼离那催命叫化愈远愈好。幸而穆义庭身材高大,走这秘道却不如我俩讨巧,背后那脚步声倒渐行渐远。

足足走了一个时辰,道路忽然向上斜升,地下也渐无积水。如此走了一刻钟,触到一方大石,再无路可进。我与狐猴合力一推,倒没费多少力气,巨石轰然滚落,立时便见满天星斗。

爬出秘道,却已在城外一座小山坡的半腰,又发足奔了四五里路,料定穆义庭再寻我们不着,这才放开四肢,在那草地上歇下来。

“日他大爷的。”狐猴骂道:“累坏你何大爷了。”

“何大爷做何打算?”我问道:“我要去开封府寻我爹去。”

“你倒有爹可寻,何大爷如今官府要拿,丐帮要杀,苦心经营多年的江州城是回不去了。放的几百两银子也收不回来了,坑苦我也!如今我便帮你寻爹去,若寻着了,可也分我一半?”

我笑道:“使得!如今你我一无所有,一路未免要乞讨过活,这活儿你倒比我拿手。有你,我也不愁饿死了。

狐猴忽探手入怀,摸出一物来,笑道:“倒也非是一无所有!你瞧这是甚么!”

原来这何大爷百忙之中,没忘了从那乞丐身上摸出一份棒法掌谱来。

我道:“如此现宝,不怕我夺了来,杀你灭口。”

只见狐猴将那一沓纸张照我身上一丢,道:“你小子虽不是甚么善男信女,好歹也将我从江州大牢一路背出来,何大爷也须赏你几个苦力钱。你我又非丐帮中人,便是练成了上面的功夫,也当不成什么帮主。更未做甚么忤逆门派的勾当,倒不必杀我灭口。况且,这上头的东西,它不认得我,我亦不认得它。秀才你若读懂了,说个几招与我练练,也学些武功,若再遭穆义庭这样的人,也不至被追得似丧家之犬。你若不愿意,也是人之常情,我亦怪不得你。只别拿谎话诳我便好。何大爷这一二十年来受的委屈气恼,算起来也几千几万件了,再添一件也算不得甚么。却从未曾有人白送过我一百两银子,我虽是个泼皮破落户,又常狂言疯语,却也是个知好歹的,只是有恩的我无力报答,有仇的我也奈何不得人家。如今我那老娘总算放我一马,撒手归天了,从此飘泊江湖,四海为家,秀才你若不嫌我,我便与你结个伴,相互也有个照应;你若嫌我为人龌龊,咱便一拍两散,各奔江湖!”

这一番话竟出自狐猴之口,令我倒好生讶异。原来此人竟是受尽人世冷暖,方变得奸邪伶俐无比。如今竟肯与我掏这一番肺腑之言,也着实难得至极。我于是忙道:“何兄如此袒胸剖腹,我哪里再有话说,不过从此扶携,一同闯荡江湖。以你我才智,又何愁干不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来。”

我翻身起来,朝江州城跪下,道:“你我俱是娘亲新丧,又不得披麻戴孝送殡,也好歹遥叩几个响头!”狐猴亦起来与我并肩跪下,咚咚叩了三个响头。

我在心里默道:“娘亲,同儿不孝,累及母亲大人身首异处,连尸身也收拾不得。今又将亡命江湖。此仇此恨,泌骨入髓,万年不易。此生若不手刃仇人,雪此大仇,来世为猪为狗,绝不为人!”

叩毕,我俩站起身来,辩清方向,大踏步向北走。

从此,我便踏上了漫漫江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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