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意料外落榜绝仕途 空空手遇险会宾楼(1/2)
那首领点着了我的家,道声:“各位好自为知!”便出院门跨马飞奔而去。
于是便只剩下我们三人。我娘是一位老实本分的农村妇女,一向恭谦和顺,这一晚吓得不轻。木青瓷则因木阿婆之死,犹自悲戚!那么我得承担起男人的职责了。
我想了想,除了十里之外大史庄的外公外婆家,也实在无处可去。便携了母亲和木青瓷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大史庄走。
走在半路上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学武。紫衣人举手投足便致人死命的功夫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使我练不成那样的武功,也不应该成为那种武功的靶子,最起码要能逃得性命。
当晚我们就在大史庄安顿了下来,第二天我二舅赶到我爹就职的天龙镖局报信,不巧我爹正在走一趟远镖,一时尚不得回。住了十天,到了放榜的日子,我就骑了二舅家的骡子进江州城看榜。在城门口,我碰到了庞彪那浑蛋,他充满同情与怜悯的对我说:“正德兄,听说你家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白地,好不凄惨。不知现今在何处落脚?何不移居寒舍,愚兄家虽非富贵,一两间陋室尚可安置。”
这家伙这几天一定不知笑晕过多少回了,说不定还把我家那堆残砖碎瓦细细地筛了几遍,巴望筛出我的尸骨来呢。
“多谢正豪兄挂念,幸喜家中细软尽得救出,止烧了些空屋架子。现在娘舅家安顿,尚无衣食之忧,待家父回来,自请砖瓦木工重整屋宇。”我心里暗想呆会儿看了榜,定要好好奚落奚落这个不学无术之徒。
我们俩就这样边走边说些口是心非拐弯抹角的话,不一时到得学宫门口,只见一张大红榜单高悬门口,上边密密写了百来个名字,四周围了老大一圈人,也有凝神呆看的,也有双目发直的,也有手舞足蹈的,也有失魂落魄的,更有许多嘤嘤低泣的,也不知是榜上有名喜极而泣还是落榜伤心之泣。我先是第一种人,然后变成了第二种人,接着就成了第四种人。足足一字不落地看了三遍,我没有找到我的名字!
这太残酷了!
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在确信我名落孙山之后,我牵着我的骡子挤出了人群,如果不是因为庞彪也跟在我身后出来,我想我也会变成第五种人。
“正德兄,千万别泻气,再攻读三年,定能金榜夺魁!”我明白这家伙压根就不是来找自己名字的。
我懒得理他,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崩溃一下,可庞彪像只苍蝇一样跟在后面。
“正德兄,兄弟做个东道,咱哥俩好好痛饮几杯,如何?”
说实话,我娘舅家的伙食实在不敢恭维,这几日的粗茶淡饭吃得我嘴巴里淡出鸟来了,便不推辞,随庞彪上了会宾楼。
其时尚未正午,食客不多,只楼梯口三个商贾模样人正大谈经济之道,临窗一个瘦高男子却是古怪,便在室内亦不解包袱,头戴一顶黑竹斗笠,正自吃喝。
少时酒菜上来,却是丰盛异常,这一顿庞彪倒是诚心之请。我便也不客气,撕条鸡腿,一面大啖一面吃酒。庞彪也不多言,只剥些花生,在旁陪饮。
“正豪兄,不知你家金师父可收徒弟!”
庞彪露显惊诧,旋即道:“正德兄若要弃文习武,你爹孙镖师便是极好的把式,何故舍近求远?”
我道:“一则家父长年在外,不得闲暇;二则习武重在实践,得与师兄弟间切磋,方可进益。”
“这有何难,待我回家禀明家父与家师,便差人来接正德兄便是。”
正言语间,忽闻楼下一阵鼓噪,立时便有纷乱脚步声踏阶而上。邻桌那瘦男人便似通了电似的一跃而起,欲从那临街窗户跳下。只听“嗖嗖嗖”一通箭响,窗外飞进十几支利箭来。那瘦男人身法却是异常轻盈,微一晃,尽数避开,只是再不敢冒险跳窗。片刻之间,七八个彪悍捕快便已奔上楼来。
我忽觉脖上一凉,低头一看,一柄柳叶钢刀已和我的脖子亲密接触了。
除了和木瓜偶尔偷过几颗桃李,刨过几只地瓜,掰过几根玉米棒子,我真的没干过什么缺德事,咋就这么倒血霉呢?!
但是对于瘦男人来说,我单薄的体格用来作人质却是再合适不过。
只听那为首捕快喝道:“霍朗,大爷我已经在江州大牢为你备下上等监牢,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霍朗道:“燕捕头不愧是岭南第一神捕,若不怕枉送了这小子性命,尽管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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