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茱萸锦衣玉作匣(1/2)
诉今回到家想起中午的事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那少年仗势欺人,好笑的是长这么大第一回这么狼狈,被人追得满大街跑。歪在躺椅上歇着,馥砚在院子里喊她:“诉今,有人找。”
杜慕这么快又回来了?她这样想着出了门,是载澄的贴身小厮,诉今记得他叫做陈兴。
“有事儿吗?”诉今笑着问。
“贝勒爷上月刚领了全俸,托小的给姑娘送来这个。”陈兴说着双手递给诉今一个嵌玉紫檀木匣,诉今认得上面镶嵌的这种璠玉,正是盛产于山东。
诉今忙道谢,看着陈兴离开,才回了屋。打开玉匣,里面两套衣衫,一套汉服,一套旗装长袍,汉服跟平日穿的样式一样,质地为浅粉花绸。旗装则是大红衣领,绣着满满的牡丹,领口、袖头和掖襟也都滚着金纹。
诉今看着心里喜欢,马上换上试穿,大小正好。她想着一共两件,应该送给馥砚一件,但是她身量比自己高很多,也不合适,被她看到又要传到少爷耳朵里,忙脱下来把两件衣服藏到箱子底下。
到了晚上诉今躺在床上,还是想着一天的事情,天桥遇到的那两人是载澄的堂兄,但又不是自己认识那一位,今日他送我衣服,必然也是他堂兄的吩咐。想到这里又摇摇头,同样都是王爷的儿子,差别却如此之大。
第二天大清早,诉今刚睡醒起床,便听到大力的拍门声。跑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五六个官兵打扮的人,诉今心里一惊,怎么找上门的?不就一个罐子吗。
为头身着五爪蟒袍的大汉大声道:“你们主人在家吗?”
这时文锐已经闻声出房,忙请几位官兵进堂屋,招呼馥砚看茶。诉今心中害怕,看几人进了屋子,自己忙跑出门叫了辆马车,跟车夫说去恭王府,坐在车上心里还砰砰跳得厉害。
本来恭王府就离得远,诉今更是觉得已经过了一天那么长才到,下了车丢给车夫银子,跑到大门口朝侍卫说,“麻烦叫一下你家贝勒爷。”
侍卫不看她,不说话。
诉今更急,拉着他袖子,“求你了,我是你家贝勒的朋友,你说孟诉今有急事,他肯定会出来的。”
侍卫还是不理,她便翻来覆去一直说着,都是那么几句话,最后侍卫无法,只好说:“大爷每天起早去上书房,不在府上。”
诉今听这话,才灰了心,转身慢慢往回走,只觉得事情真的闹大了,心里再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又突然想到,自己跑了出来,官兵抓不到自己,把少爷带走怎么办。一想到会连累文锐,诉今更是心里急得要喷出火来,全身却又直冒冷汗。满大街找马车也找不到,只好拼命往家跑。
跑了有半个时辰,诉今才到家,一进门看到文锐、魏叔还有馥砚都在,这才一松气,瘫到了地上。
诉今醒来的时候看到文锐坐在床边的木登上,馥砚站在一旁,两人看她没事都是松了口气。文锐训斥道:“你大清早瞎折腾什么!”
诉今却不回答,拉着他袖子问:“今天那些官爷来干什么?没事儿吧?”
文锐回答道:“亏咱家以前也是官宦人家,你见到他们怕成这样,没什么大事。”
“什么事?什么事?”诉今还是急切地问。
文锐只得解释:“圣母皇太后微恙,宫里的太医都治不好,便下诏宣全北京城有名的大夫明日进宫,我也在内。”
诉今这才放下心来,也觉得不似刚才那么热了,转念一想,又小声说:“可是老爷他……”
她还没说完看文锐已经沉下脸,便不再说话。
文锐最后说:“放心。”起身出了屋子,叫上魏叔一同去医馆。
馥砚端来一碗粥让她喝下,问她:“你是不是昨天闯了祸?”
诉今也不回答,暗暗担心着进宫的事情,躺着也不想起,一直到午饭才换上干净衣服,下床出门。
午饭吃到一半载澄来了,诉今请他到堂屋上坐。他却不坐,看诉今坐在了朝西的位子,他也坐到她旁边。
“我听一个侍卫说你早上找过我,怎么了?”载澄关切地问。
诉今便把前一日去天桥怎样得罪人一直到官兵下懿旨仔仔细细说了,载澄听着觉得有趣一直在笑。
“笑什么!你不知道,早上可吓死我了。”诉今瞪着载澄。
载澄却不以为然,“我那两位堂兄虽然任性,却不是坏人,你说那个小的叫做载漪,世袭的贝勒,跟我一样,不过对我倒恭敬,你不必怕他们。”
“你一共几个堂兄?”诉今想了一会儿,问道。
载澄想了想,“同为道光爷亲孙的有三个,族里再其他的就数不过来。”
诉今“哦”了一声,“那位我送豆沙包的我也知是谁了。”心里却想,真是个傻瓜,怎么现在才想到他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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