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喋血雁门(六)(2/2)
吕父躺倒在行军床上,吕布跪伏在床前。
看着丧母、丧妻、又丧儿后,与自己一同从五原逃难出来的儿子吕布,吕父虽是重伤不治,痛苦不堪,但还是忍痛不肯闭上眼睛,怜惜的望着二十五岁的吕布,想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来。
丁原见状,明白了些什么,上前指吕布曰:“此乃吾之亲儿矣!”
吕父闻之,含笑闭目!(后吕布成为丁原义子,认并州主薄,被并州军奉为“战神”!)
吕布痛哭不止。不过,此次哭罢,再无世人见过吕布流泪,直到后来王成以真心化开吕布的心结为止!
晋阳军这边缮后,黑山军那边却在重新集结。
集结过后,原本的八万晋阳军,仅余三万五千人。
无论是失踪,还是逃散,黑山军总归算是损失了四万五千人。加上那被晋阳军生生拼掉的五千鲜卑精骑。晋阳军可谓是以两万人的代价换取了敌五万人的战损。
虽然似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举,不得推崇。但要是想到晋阳军此次勇为,是在多么不利的局面下取得,便可教人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了!
暂时稳住黑山军的军心过后,楮燕来至张牛角的病榻前,已然失血殆尽的张牛角,面如死灰,抬手指楮燕,令众奉之,告曰:“必以燕为帅。”而后,张牛角便一命呜呼,其并不算传奇的一生便告结束。
楮燕感张牛角临别拖以大事,改姓张。自此,张燕便成为黑山军的主帅。
张燕掌旗黑山军后,于靠近鲜卑的边境之上,稳住部队,等待来援的杨凤、于毒、白绕、陶升等人。打算重新集结大军,再攻雁门,为张牛角复仇。
然而张燕没有等来杨凤、于毒、白绕、陶升等人的大军,却是等来了同样惨败过后、逃归的残部。
原来,冀州牧皇甫嵩早已察觉到自己境内黑山军的异动。当雁门关外一打起来,黑山军急速往雁门方向集结时,皇甫嵩果断出击,与冀州司马韩馥一起引冀州境内的大军截击杨凤、于毒、白绕、陶升等人。
一击得胜之后,皇甫嵩和韩馥将黑山军追出冀州三十余里,待黑山军四散后方归。
幽州牧刘焉闻知鲜卑出兵雁门之事,愤而命蓟州太守刘虞和渔阳太守公孙瓒引人出边境,击讨鲜卑军民。
刘虞怕出兵时,蓟州受乌丸军的袭扰,便派手下大将阎柔出使乌丸。
阎柔面对乌丸王设下的“刀阵油锅”,临危不惧,晓以利害,令乌丸不敢正视蓟州。而后,乌丸王封阎柔为“乌丸校尉”,将阎柔以上宾之礼,送归蓟州。
阎柔归后,刘虞方派兵出击鲜卑。
另一边,公孙瓒则是引渔阳精锐鱼贯而出,击入鲜卑境内两百余里,使得鲜卑左番上下震怖。左番老单于不得不急调刚刚回归鲜卑的“精骑们”再次出击,迎击公孙瓒。
与此同时,“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鲜卑左番老单于见汉朝这回是“荤素不吃”,铁了心的要和他“干”,便有些被“惊”着了。急忙发国书与汉灵帝,“请求”和平。
汉灵帝灰常“随和”,没难为鲜卑左番的老单于,急命他老叔刘焉召回了刘虞和公孙瓒。
因公孙瓒酷爱白马,部队的骑兵全是乘坐清一色的白色战马。与鲜卑作战时,公孙瓒尽选“白马骑士”为前部,引军冲击,异常勇猛。故公孙瓒为鲜卑人称之为“白马将军”,其部撤归后,也得名“白马义从”!(后刘焉平调益州为刺史,刘虞与公孙瓒协击渔阳反贼张举、张纯,刘虞受封幽州牧,公孙瓒加北平太守!)
在这场“自卫反击战”的最后,心情大快的汉灵帝决定大赏功臣。
首先,灵帝命王允去并州彻查了并州牧王球的“谎报军情”,将“罪魁祸首”晋阳太守路佛“斩立决”,将王球削职为民。
(不过,王球虽然在张让等人的“力保”下,得了一条狗命。不想其却在归乡途中,为山贼所图,全家老小皆命丧于山贼之手,其一生所敛之“恶财”皆为山贼所夺。
据野史记载,山贼的头目便是后来太平道的右天师护法马元义。而太平道的起家,也正是靠着王球所提供的这笔“巨款”!)
而后,灵帝又急命王允持圣旨亲赴雁门关,去“接”“封”丁原――将丁原接回并州,封为州牧,并赦令丁原“今其后,凡有边情,卿自行处之!”。
其次,皇甫嵩因审时度势,适时出击,引军击溃黑山贼,为灵帝调往京城任太尉,冀州牧由冀州司马韩馥接任。
再次,对于差点引起“两国争端”的刘焉,灵帝未做封赏,甚至连几句“宽慰之言”都没有。怕刘焉再“闹事”的蹇硕请求灵帝,将刘焉的长子刘范、次子刘诞调入京城为质,灵帝从之!自此,刘焉心怀不满,常有自立之心。
最后,在雁门关守将“私开关门”和“私自出兵”这个问题上,因主要当事人――雁门关守将已然身死,便未再有人去追究他的罪责了。灵帝还非常“敞亮”的追封了雁门关守将中郎将之职,厚葬于雁门关内。
然而知道雁门关守将乃是为了“保护”自己,方才去“寻死”的张奂,在失却了这最后一个身边之人后,转过年来,便即散手人寰,享年七十八岁!
前事基本于这几章道尽,有不详者,小子于日后补之,慎量、慎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