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元事变（1/2）

刘备走后，刘焉果如庞统所料，真真正正的安下心来，真是吃嘛嘛香！转眼到了新年，虽然刘焉没有明着同意贾龙张松等人大贺的提议，但却是默许了。刘焉心内也是觉得，该闹一闹，冲一冲二子枉死的晦气。

说话间，到得正月十五上元佳节。是夜月黑风高，若不是大庆之中的绵竹街市被花灯和人流塞满，倒是个清冷的杀人之夜！

晚饭过后，乘着街上观灯的行人最多之时，张松贾龙按着先前计划，于各自府内带着家将亲随上街举火。而后，便往刺史府杀来。

闻得街上大乱，假意往绵竹贺年的犍为太守任岐也是带着手下百十来号的“敢死队”从驿馆冲将出来，向刺史府杀来。

只是张肃自定计谋反之日起，心中便即开始忐忑，对于反叛计划能否成功始终抱有怀疑态度。为此，街上大乱之后，张肃竟是未动，而是开始静观其变。张肃想得很好，若是反叛成功，则其可以为改朝换代之功臣；若是不成，自己立即转为污点证人，去逮贾龙，往刘焉处邀功！

然而张肃不想，他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竟是主宰了历史。正是由于张肃的犹豫，方使“上元事变”发生了质的改变！

由于绵竹城中连着庆贺了十四五日，故果如张松所料，城中军民皆是放松懈怠下来。

刘焉亦是暂时忘却了失去二子的悲痛，觉得天下皆乱，仅自己的蜀中平安，不禁沾沾自喜起来。

上元佳节乃是团圆之节，故已懈怠的刘焉给府中的牙将亲随皆是放了假，教他们回家去陪妻儿老小吃饭赏灯。有些忠于职守之人不愿意走，反倒遭了刘焉的斥责。不过，刘焉身边已然五十多岁的老校尉邹靖却是没走，而刘焉却也没撵。

因邹靖自十四岁起便即随在刘焉身边，给刘焉当护卫，这一护就是四十年。这四十年当中，邹靖兢兢业业，忠于职守，寸步不离刘焉身边。为此，邹靖竟是把终身大事给耽误了，一生未曾娶妻生子。刘焉觉得有所歉疚，将邹靖始终留在身边，待如亲兄弟一般。故上元佳节，刘焉邹靖两个异姓老头在对饮，刘璋陪侍于身边。

刘焉邹靖正喝得高兴，忽闻街上大乱，正派手下从人去打探消息之时，张松贾龙已是带人攻到刺史府外。

到得刺史府前，贾龙大喊：“老贼刘焉独安蜀中，几岁不朝，欲要僭越称帝，将士们随我斩除逆贼，替朝廷除害啊！”手下人闻言，一起高喊“斩除逆贼”，向刺史府中杀来。

闻得街上大乱，刺史府中的家丁早已紧闭了大门。没带攻门之物的贾龙张松等人，便命手下人登墙，往府中夺门。

刘焉刘璋邹靖闻得府门大乱，早已出来，听闻贾龙的“斩除逆贼”之言后，刘焉气得浑身发颤，刘璋则是吓得瑟瑟发抖。

见府墙外有人往府中跳越，欲下门闩，邹靖慌忙抽出肋下宝剑，上前与夺门的叛军战在一起。此时，刺史府内仅余的不足百十守卫和家丁闻得骚乱，也是纷纷赶来，在府门处与叛军展开了一场殊死的府门争夺战。

虽然最后由于寡不敌众，府门告破，张松贾龙任岐所带的几百人一起冲进府来，但这场府门争夺战却为刘焉争取了活命的时间。

待越战越勇的叛军将刘焉等人逼入刺史府内宅，已然身披十数处刀伤剑伤的邹靖引着残余的几十号家丁守卫负隅顽抗之时，家下离着刺史较近的蜀将刘?、泠苞、张任、邓贤闻得刺史府这边的喊杀声，带着手下的亲随家丁赶将过来。

到得刺史府后，不用再行废话，刘?、泠苞、张任、邓贤都是看出贾龙、张松、任岐欲反，于是各自引人与叛军战在一处。

张任不愧蜀中名将，遇事十分冷静，知道自己几家兵将之力绝非有备而来的叛军敌手，忙叫手下人去城内寻找守军，来救刘焉。

见有兵来救刘焉，虽然不多，但仍叫贾龙张松揪心。张松使劲望望街上，却始终望不见自己的亲兄张肃带人前来助阵。

其实，此时若是来得不是刘焉的援军，而是张肃的叛军，那么一鼓作气之下，刘焉必亡。可惜的是，“龙生九子，九子不一”，张肃张松虽为一奶同胞，却是性格相反。张松为人果敢，张肃却是犹豫难断。此时的张肃尚在犹豫之中，没能提兵前来，致使张松的完美计划成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