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大垂手（1/2）

前面这名弟子一曲舞罢，执事修师宣凌霄上场。

星皦等都看着台上，刘留客一见款步登台的妍丽女子，不禁大呼道：“哇，这是小巫婆吗，这分明是大巫婆。”

只见台上女子身穿一袭黑色的曲裾深衣，腰间系着大红缎带，头上戴着一顶一尺多高的黑色岌岌冠，眼圈用黛粉涂成黑色，脸颊粉白，嘴唇亦用花汁染成漆黑色，脚上穿着一双乌皮屐。这女子对着修师说道：弟子要舞的，名唤《大垂手》，请协理师兄帮我把鼓抬上来。

四个协理弟子抬着一个鼓径三丈，高一丈的漆黑色大鼓走到台上，将大鼓放在舞场的正中间位置。

凌霄飞身而起，直直落到大鼓的正中间，鼓中响起“咚”地一声如雷般的鼓响。凌霄双手下垂，手笼于衣袖之中，抬一足踩在鼓面上，“咚”；接着又缓缓抬起另外一足，“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凌霄身形越来越快，在鼓面之上来回驰骋，回翔竦峙，身形矫捷如穿空玄燕。一时之间，鼓面上面只看见黑色的人影幢幢叠叠，好似乱军阵前。鼓声阵阵，击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让人人的思绪不禁随着这鼓声一起，仿如来到那鼓角铮鸣、血流成河的战场；鼓声中夹杂着铁器相击的声音、还有那震天动地的吼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黑影腾挪跳跃的速度慢了下来，凌霄又回到了鼓中间，只见她的双眼之中布满血丝，就好像痛哭了一整夜的怨妇；她的双手低垂，歩法缓慢而有条不紊，“咚咚”的鼓声就好像归来的战马，驮着马革裹尸的战士走在冰冷的大地上。鼓声中响起一缕箫声，如呜咽的朔风吹过战场。

鼓声停止，凌霄收住身形，跃下黑色大鼓。

舞场下面一片死寂，观众们沉浸在凌霄《大垂手》之舞乐带给他们的意境中，久久回不过神来。“好”，终于，有人喊了一嗓子，接着喝彩声便如潮水一般涌来。

总裁修师云华夫人刚好在堇青舞场，看了凌霄的《大垂手》之舞，她伸手示意，让台下观众稍稍安静下来。

云华夫人问道：“你叫凌霄？”

凌霄恭声答道：“弟子名叫凌霄，来自巫学院。”

云华夫人问道：“你这《大垂手》是何人所传授？”

凌霄答道：“乃是弟子自创之舞。”

云华夫人又问道：“这舞中之意境，似在疆场，我们都能想到那刀光剑影、战马嘶鸣的场面，你是想用这舞蹈表达什么呢，为何取名叫做《大垂手》？”

凌霄回答道：“弟子用舞姿和鼓乐描述了疆场厮杀的残酷，还有厮杀之后的悲凉，只不过是想阐明道祖的慈爱之心，道祖有言，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圣王治理天下，当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垂衣拱手，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所以弟子给我这舞乐取名为《大垂手》。”

云华夫人轻轻点头，不再说什么，不过从神情看来，她对凌霄十分欣赏。

凌霄下台来换回常服，来到台下。

若蘅和含烟都称赞凌霄舞的出色。

刘留客迎了上来，一脸庄重，对凌霄说道：“凌霄，看的你的《大垂手》，我才知道我以前对你还不够了解，言语冒犯，请不要怪罪。”

凌霄看见这个一脸诚挚的刘留客，竟然好似不太习惯，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留客又说道：“我保证以后不再叫你小巫婆了，我要叫你大巫婆，你怎么把你那巫师服脱掉了……。”

凌霄看见恢复原形的刘留客，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凌霄对龙启说道：“我们去西北边的孔雀舞场吧，等下绿衣姐和依依会在那边登台。”

大家一起来到了孔雀舞场下面。

此时台上一个穿着绯红绣罗裙的姑娘正在台上舞着。

刘留客等人自是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一边拍手叫好。

含烟对刘留客说道：“你看谁跳舞都叫好，你知道好在哪里吗？”

刘留客道：“你看那纤纤细腰，还有那柔荑素手，还有那雪白的肌肤。反正我就觉得哪个上去都跳的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