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疲兵(二)(1/2)
() 怪事当前,司倚真拚着给师姐责罚一顿,也要看个究竟。这一等等了近一个时辰,司倚真生xìng好动,在屋角上早蹲得烦了,胡思乱想:「若然我此时能放烟花向山外示jǐng就好了。师父从前在西旌,经常放烟花传讯的。烟花一放,那殷迟便能来此救人......啊,有了!」忽地满脸喜sè。
她脑中正浮现一个救人的法子,忙要往下细想,却听见旦夕楼门后踏踏连声,黎绍之走了出来。他手中的铜盆已变得很轻,黎绍之一手拎盆,一手提灯,脚步虽轻快,但模糊间瞧他脸sè,似是怀有忧愁。.zhixiah.
司倚真老大不解:这黎绍之半夜揣了一盆物事,鬼鬼祟祟地送进监牢去,又没携带兵刃,说是北霆门内讧,却也不像。「北霆门高深莫测,我潜伏一年,甚么也瞧不出,真是没用。远不及师父当年一夜之间便探到了奥衍堂畔、火冢场中,直击他们的门户大变。」
黎绍之将门匙挂回师弟腰间,干完了这神秘之事,并不向来路回转,却转向通往厨房的小径。司倚真至此已见怪不怪:「他去灶下,多半和下药有关。他若从灶下回归男寝,那便不会再路经此处。我不跟踪他,趁监守之人未醒,我进旦夕楼去探勘要紧!」
一溜下地,来到旦夕楼前,心头怦怦而跳,知道万一闹穿,一切预谋都付之东流,冷云痴恐怕更要派人找上自己家去问罪,那是替师父惹上祸端。但机缘大好,怎能不掌握?她弯身瞧了瞧两名昏睡之人,倾听其呼吸之声,又大起胆子,在其中一人腕脉一搭。她粗通药理,当即明白两人是中了极寻常的外科麻药,虽不知份量,但再一个时辰也不会醒转。自己正好进去勘查,更可探视康浩陵。
蓦地想起常居疑和他的「冰浸沙」来:「常居疑先生说的果然有理。若是小小外科手术,也将病人麻昏几个时辰,实在说不过去,终究是局部对症才好。常先生这位异人啊,此时不知云游何方?可找到天留门算帐没有?他说要扮地鼠来北霆门寻我,怎地老是没来。」常居疑待她有如未来门徒,她当rì一再跟他顶撞,但这位前辈没说出口的眷顾,却是隔得越久,越在心头。
她就寝前衣着轻便,自然没带火种,一不做二不休,摸出了其中一人的火石,燃着手上树枝,便踏进楼道。她送过一次酒肉,知道康浩陵所囚之处,于是先在旦夕楼各处查了一遍,将地形牢记在心,即往康浩陵牢房而来。
黎绍之夜访旦夕楼,自然是替康浩陵送饭了。康浩陵此时酒足饭饱,正在勤练剑术,琢磨那旦夕相生之秘,哪料到牢门又被人打开?他一招驰星剑的流星式剑招正待与列雾刀法合并,正拟手臂上半招横掠如流星,下半招改横为直地斩下,牢门已被推开,火光大盛。
他大惊之下,未看来者,先行以攻代守,前臂绕过火光,便向手持火把之人肩上斩去。只觉来人沉肩yù卸,出手来格。但他力道甚强,已在那人肩上斩了一下。又听那人轻声叫道:「是我!」
这一斩虽重,但他掌缘触及那人肩头时,曾有一瞬似乎斩了个空,又察觉一股似乎颇为熟悉的引带之力。他在武学上的反应一向极快,过往的格斗记忆说想起便想起,还没辨认出那又脆又柔的嗓音,已认出这股内力,想起:「呀,是...是她!」
收手看时,火光后一人肌肤盈润、星眼流波,正是自己曾对之表白的司倚真。
康浩陵错愕万分,她怎会跟着黎绍之后头来?见司倚真微微皱眉,忙道:「我,我打了你,我不知是你。很痛么?」
司倚真微笑道:「你那一招真好。」康浩陵歉然道:「幸亏我还在琢磨,否则这一招该将敌人肩骨斩断。」司倚真奇道:「空手也能斩断?」
康浩陵道:「正是在琢磨空手也能使的...剑术。」一时不知怎么饰词,改口问:「你怎会过来?」
司倚真进入牢房之时,已嗅到牢房臭气中一阵饭菜气味,但牢房里分明又无饮食,她隐隐想到了甚么,说:「我先问你,黎绍之方才是不是来过?我见到他进来的,可来找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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