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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赃?”张杨果儿惊讶地尖声叫了起来。一双迷死人不偿命的杏眼疑惑地瞪着牛大,但此时的杏眼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芒,正被泪水全面地包围着,虽然泪水被她的小手抹了又抹,不知道都抹了多少次了,还依然顽强地像济南七十二泉的泉水一样不断地往外涌,永不干涸似的。
“是的。”牛大说:“我有个朋友叫做贾平,事发那天让我帮他送一个皮包到他朋友入住的宾馆去,然后从他朋友那里再带回一个皮包给他。就这么简单。你说这样的要求我这个做朋友的,能不答应吗?我能不帮忙吗?因此我去了。当我赶到他所说的那家宾馆的房间,正准备将皮包交给他的朋友时,就被早已埋伏在房间外的几个警察给抓住了。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糊里糊涂地朝这帮警察不断地叫嚷,‘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抓我干什么’。
“唉!我真是好糊涂啊。我怎么就那么相信朋友呢?我怎么就忘了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的道理了呢?我怎么……原本准备过些天就回家去,不再到深圳来了,打算以后就在山顶的寺庙附近做点游客的生意,那样就可以多陪陪你和儿子,再也不用离开你们娘儿俩了……你知道我在深圳多想你们吗?我每天晚上几乎都睡不着啊!
“可现在――现在我有口难辩啊。我真的是对不住你啊!果儿,你打我吧,骂我吧。”话终于说完了,泪水也终于从这个大老爷们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流得满脸都是。
张杨果儿从来没有看见过像他这样一个很坚强的男人流过泪,而且是如此悲伤,如此委屈和无助。从他的眼神里,从他的泪水里,张杨果儿相信牛大肯定是无辜的,真的是被别人加害了。牛大的眼泪又促使张杨果儿的眼泪变得更加汹涌,几乎是倾巢而出,一会之后,仿佛那泪水干涸了,张杨果儿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理了理情绪,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眼神和语气望着牛大的眼睛说,“大牛,你放心,我一定要替你申冤,还你一个清白之身……我要聘请这里最好的律师来帮你打官司……”张杨果儿的脑中想到了香港电视剧“法网柔情”里的片断,想着凭那些大律师们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可以将牛大从死亡线上挽救回来。
牛大很吃惊地看着这个平常看起来极其柔弱、动不动就流眼泪的小女子,怎么会突然有如此惊人之语,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恐怕实在是难以置信这些话真的是从张杨果儿口中说出来的。一分钟之后,牛大的眼里渐渐地多了一些生的希望和走出这个大门的渴望。这希望毫无疑问是张杨果儿给的,而反过来,这希望的眼神又促使张杨果儿更加坚定信念去为他“*”。
刑管人员催促说时间到了。张杨果儿应该走了。张杨果儿赶紧向牛大询问了一下那个叫贾平的男人的年龄及长相以及他有哪些重要特征等等。
从看守所出来后,张杨果儿又马不停蹄地坐车返回了市里,找到了办理这个案件的警察局以及具体经手这个案件的警察人员。一个年轻的带着一副近视眼镜的男警察在接待室里接待了她。
这个长相平平但很有些书卷气的警察上下打量了张杨果儿好半天没有说话,听她自称是牛大的老婆后惊讶得像是吃了苍蝇,更是老半天说不出话,不知过了多久,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失态后,才极为尴尬地朝张杨果儿笑了笑,又重新从头到脚地将她打量了一遍,这才自我介绍说:“我叫王伟,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员之一,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讲,如有重要信息的话,我会立即向我们队长汇报。”
“我也没什么特别情况可以向你们汇报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老公现在的情况。”张杨果儿对于男人们的这种眼神已经是习以为常,见惯不惯了,一心只想着牛大的事,就迫不急待直截了当地问这个叫做王伟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