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89）（1/1）

“你来这里了，妈妈又有旅馆要管理，那谁来带牛念啊？”牛大的目光虽然有些呆滞，但一提到聪明可爱的儿子，他还是显得很兴奋。说话的时候，眼睛里会自然地流露出一种难以用言语说得出的光芒，尽管这光芒转瞬即逝，尽管这牛笑天不是他自己的种，“妈又不识多少字，谁来教他读书识字呢？别耽误了他。”

“这你不用担心，我来的时候都已经安排好了。”说到儿子，张杨果儿心中感到平和了许多，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说话的声音自然也就温柔了许多，“退休在家的柳老师夫妇每天早晨都会去接儿子到他们家，晚上再送他回去。他们以前就一直很喜欢咱们家牛念，常说只要好好地教育他，他将来肯定能成大器。这次他们听妈妈说我要到深圳来，家里要请个小姑娘来照看牛念，就主动提出由他们带回家去照看他。这样一来他有人照顾，二来柳老师还可以教他读书识字，这种好事对我们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妈妈提出要付给他们一些看管费伙食费什么的，可他们说什么都不肯要。”

“噢！那就好。”牛大的脸上闪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但很快就消失了，像流星一样划过，“牛念他现在可有多大长进了？”

“嗯！你走之后，牛念的进步很大，已经看字识画了。当然，人也比以前调皮捣蛋多了。”说到这里张杨果儿忍不住笑了一下，继续说“大家都说牛念明显比其他同龄的孩子要聪明不少。我走之前的那天，柳老师还跟我说这孩子得好好陪养，将来肯定大有出息……”说到自己的儿子，张杨果儿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越说越兴奋，不禁神采飞扬、眉飞色舞起来。

牛大听张杨果儿念叨儿子的现况时，可能是受到她的感染，也可能是为了儿子的进步而欢喜，脸上的微笑中途升起后，便一直没有落下，直到张杨果儿说完，想到自己的现状不知道几时才能见到儿子，阴霾才重又遮蔽了笑容，黯然地说，“果儿，让你受苦了。我――我对不住你们娘俩。”声音很微弱，说完便低下了头。

“对不住就可以了么？你说你好好的干嘛要贩毒？你不知道这个犯法么？”张杨果儿几天以来一直憋在心里的苦闷，终于有机会表达出来，自然不会放过，刚刚还满脸喜色，转眼间便怒容满面，愁云压顶，愤懑地说，“你不知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该怎么过？如果没有你，要再多的钱，我们又有什么用？你说话啊？你为什么那么糊涂？一直以来，你除了在身高长相方面让我难以接受之外，别的方面我都感觉很好，尤其是你这个人心肠好，脑子也还算灵活，做事让人放心！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要陪你过一辈子，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喜欢上你，接受你，可是你……你怎么能这样啊？你怎么能是这种人啊？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张杨果儿越说越伤心，说到后来声音也完全走样，几乎是在悲嚎了，眼泪也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地往外流，无法控制。

牛大看到张杨果儿的眼泪，心都碎了，眼泪也要往外冲，在眼眶里直打转，但他强忍着一直没有让它出来。因为他的缘故而让他如此心爱的人儿受如此伤痛，真是令他自责不已。他用无比悲伤心痛的眼神望着眼前的泪人儿，说：“果儿，是我不好，我让你失望了。我该死！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想要贩毒，是一个朋友栽赃的，我是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