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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恋情引发的官场博弈 0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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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没有受到过这种无礼的冒犯,有些惧怕,又放不下面子,退后一步,脱离开我的手臂范围,用狠狠的目光看着我。

我没有跟进,仍旧堵在门口:“有什么事,说吧,回头我告诉她。”

那男人似乎现在相信柳月是真的不在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恢复了高傲和矜持的神态:“那好,麻烦你转告柳月,妮妮发烧住院,在医院哭着找妈妈,小妈和保姆都看不了她,去不去让她自己看着办!”

说完,这男人用手拂了一下油光发亮一丝不苟的二八开的分头,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下楼走了。

我站在门口愣了,妮妮发烧住院了,找妈妈,妈妈在哪里?

我一时有些六神无主,妮妮一定就是柳月的孩子了,那孩子发烧住院找妈妈,后妈和保姆看不了,可是,柳月也不在啊,我看看时间,凌晨3点,这个时候,我没有柳月的联系电话,现在也无法找到柳月。

一想到妮妮在医院哭着找自己的亲妈妈,我眼前呈现出台湾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里母子撕心裂肺哭泣的场景,鼻子突然酸溜溜的。

可怜的妮妮,原来和后妈一起生活,唉……

我睡意全消,坐在客厅的电话机旁边,插上电话线头,琢磨怎么找到柳月。想了半天也无计可施,最快也要等到白天上班,查询114找省委宣传部新闻处的电话找柳月,别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可是,一想到可怜的妮妮在医院里哭泣,我心里又很难过。

无心插柳柳成荫,我越是无意去打听柳月的过去,却找上门来一个狗屎男人,自称是柳月孩子的爸爸,妈的,还很牛叉,盛气凌人的,长得也很不错,有成熟男人的那种气质,还颇有一种领导风范。

我靠在沙发上,抽着香烟,开始胡思乱想,柳月和这男人离婚,一定是这男人不好,伤害了柳月,然后柳月愤然离婚,孩子判给了男方。这男人已经又结婚了,给妮妮找了后妈,唉……无辜的孩子,大人婚姻的牺牲品。

我抽着烟,在屋子里烦躁地走来走去,担心孩子幼嫩的心灵因为今夜没有妈妈的呵护而受创伤。

好不容易等到早上8点,我拿起电话,拨通114:“喂,你好,请给我查省委大院总机号码……”

很快查到号码,我急忙拨通,又说:“你好,请转宣传部新闻处。”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中音,拖着尾音:“喂——哪里?”

我急忙说:“您好,我是江海日报社,我想找一下报社刚调到新闻处帮忙的一个人,女的,叫柳月。”

“哦……你等等,”接着我听到那人在叫喊:“小柳,过来接电话。”

等电话这会,我听到电话旁边还有说话的声音,看来电话机旁边还有人,隐约听到有人说什么“张处长……”

一会柳月过来:“喂,您好。”

我听见柳月的声音,一下子激动起来,一时竟然说话不出话来。

“喂,说话啊,谁啊?”柳月又问,声音很柔和很礼貌。

柳月是南方人,普通话里带着那种软软的吴越味道,在电话里听起来很好听,很有味道。

“我……姐……”我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激动,终于开始说话了。

“啊——是你?!”柳月的口气很意外,接着突然变得客气起来:“江记者,你好”。

我愣了,柳月讲话怎么这么客套,好像公事公办一样。

我刚要继续说话,却听见柳月说:“嗯……好的,好的,你提供的新闻线索很重要,材料我收到了,我回头再和你联系……好的……谢谢你啊,再见!”

说完,柳月扣了电话。

我呆若木鸡,一头雾水,还没从激动中调整过来情绪,柳月已经讲完话扣死了,而且话讲得莫名其妙。

我抱着话筒发了半天呆,一会把电话扣上,决定再打过去,正事还没讲呢,那边就说完了,这叫什么事啊?!

刚要按重播键,电话突然响起来。

我一接,是柳月打过来的。

我满腹疑问和牢骚还没有说,那边柳月软软的亲亲的声音已经过来了:“亲亲,宝贝儿,亲一个……嗯哪……”接着传来一阵亲吻的声音。

我又懵了,柳月和刚才好像换了一个人,我懵懵懂懂地说:“月儿,你刚才咋回事呢?”

“傻孩子,你怎么打电话打到我们处长办公室里去了,吓死我了……我刚到新单位,就有电话找,影响不好,人家会反感的……”柳月温声软气地对我说:“我现在跑出来在门口的公用电话亭给你打的……怕你再打过去,累死我……”

“哦……”我明白了:“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刚要说出妮妮生病的事,柳月接过话去:“亲亲宝贝儿,姐不生你气,不生你气的……嘻嘻……想姐姐了,是不是?说,是不是?”

柳月在电话那边很开心。

我的心里顿时仿佛冰河融化,热流滚滚,暖意融融:“姐,是,是,是,我好想你,可想可想了,我昨晚给你写信了,写得很长很长,足足5页稿纸……”

“姐也想宝贝儿,亲亲,姐等着你的信,姐喜欢你写信,喜欢……”柳月更加开心了:“姐收到信,也会给你写信的……好不好,说,好不好?”

“好呀,姐,好的,我等你回信,我今天就把信给你寄过去。”我也很开心。

“以后别打姐办公电话,那样不好,姐刚来,最好表现好一点,不然人家会厌烦的,新人到单位,最忌讳的就是电话多……”柳月在电话里说个不停,根本不给我插言的机会:“我差点忘了提醒你,你在办公室里也要注意,私事尽量不要用办公室的电话打,特别忌讳的是电话聊天,特别是你们刚毕业的学生,抱起电话经常打个没完,老同志都很厌烦的,你一定要注意,想打就到家里用我的座机打,记住了没,亲亲……”

我不停地:“嗯……”

好不容易等柳月停顿了下,我忙说:“月儿姐,我今天打电话找你是有事情,妮妮发烧住院了,昨晚他爸爸半夜敲门找你,说妮妮在医院里找妈妈,保姆和后妈都不要……”

我还没说完,电话那边突然传来柳月压抑的哭声,那种很压抑的呜咽,仿佛是捂在被子里的嚎叫,极具冲击力。

我心里顿时难受极了,柳月一定是在心疼宝贝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那个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呢?特别是未成年就父母离异,不能享受到母爱的孩子。

听着柳月在那边悲伤地哭泣,我的心在流泪,既心疼柳月,又心疼孩子。

“月儿姐……姐……月儿……”我在这边轻轻地安慰着柳月。

好半天,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长长的呼气,之后是柳月的轻轻的声音:“宝贝儿,我的宝贝儿……”

我一时没做声,我不知道她是在说我还是在说妮妮。

又过了一会,柳月恢复了正常:“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可以吗?”

“嗯,你说,当然可以。”

“客房的小床上有一个大布娃娃,你带着这个大布娃娃去医院,代我去看看妮妮,把这个送给她,就说……就说是妈妈给她的……就说……就说妈妈在外面上班,忙着挣钱给妮妮买更多的布娃娃,让妮妮乖,听……爸爸和小妈的话……”柳月边说边又哭起来。

我听得柔肠寸断,连忙答应:“姐,别哭,你放心,我这就去。”

刚说完这话,我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坏了,姐,昨天妮妮的爸爸没告诉妮妮在那个医院,咋办?”

“不用问,一定是在儿童医院,儿童医院离他家只有300米,妮妮生病都是到那里……”柳月慢慢不哭了:“你到住院处问一个叫宋妮妮的,就知道住哪里了。”

“好的,姐,你放心,我这就去。”

“嗯……亲亲……我今天要出差,等我忙完会尽量抽时间给你打电话。”柳月在电话那边说。

我和柳月来不及再亲热别的,我先给刘飞请了假,然后急忙去客房拿了大布娃娃直奔儿童医院。

我很快找到了妮妮的儿童病房,妮妮竟然自己一个小单间,待遇很高,看得出妮妮的爸爸,昨晚那个男人能耐不一般。

我轻轻推开病房的门,里面很静,一个4岁左右,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像洋娃娃般的小女孩正坐在床上玩,旁边一个朴素的小姑娘在陪着她,别无他人。

妮妮看见我,抬起头来,我不由一呆,整个就是柳月的童年再现,长得太像柳月了。

“你是宋妮妮小朋友吗?”我笑容可掬,弯下腰去,和妮妮相比,我像个大狗熊。

“我是,”妮妮抬头看着我,随即吸引力转向了大布娃娃:“大哥哥好,这大娃娃是给我的吗?”

我一怔,这孩子,怎么叫我大哥哥了,我有那么年轻吗?不好玩。

“是啊,妮妮,大布娃娃是给你的,喜欢不喜欢啊?”我将布娃娃递给妮妮。

“喜欢,喜欢,我好喜欢……”妮妮奶声奶气地说着,将大布娃娃抱在怀里,将脸贴在布娃娃的脸上:“谢谢大哥哥……我要搂着布娃娃一起睡觉觉……”

好可爱的孩子,我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温馨,一种暖暖的爱在我心中升起。

旁边那女孩冲我笑笑:“您请坐吧。”

“不用,”我摸摸妮妮的额头:“妮妮的烧退了吗?”

“退了,”那女孩一定是保姆了,看着我和气地说:“今天早上就退了,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回家了……”

我放心了,看着妮妮,越看越可爱,摸摸她的小脸蛋,拉拉她的小手:“妮妮,想不想妈妈?”

“想妈妈,好想妈妈……”妮妮紧紧搂着布娃娃,看着我:“大哥哥,你知道我妈妈干嘛去了吗?”

“这个布娃娃是你妈妈给你买的,让叔……大哥哥给你带过来的,”我和颜悦色地对妮妮说:“妈妈在外面上班,忙着挣钱,妈妈说要挣很多钱,给妮妮买很多好玩的大布娃娃,好不好啊……”

“不好,不好……”妮妮突然将布娃娃一扔,躺在床上哭起来,两腿在空中踢着:“我要妈妈陪妮妮,我要妈妈陪妮妮玩,我不要布娃娃,不要妈妈去挣钱给妮妮买布娃娃……”

小保姆忙着哄妮妮。

我心里阵阵酸楚,心疼孩子,心疼柳月,骨肉分离,谁之过?

好不容易妮妮不哭了,我抱起妮妮,轻轻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妮妮和大哥哥再见!”

“大哥哥再见!”妮妮红肿的眼睛看着我。

我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刚出病房门,迎面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妮妮的爸爸,后面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

我看见妮妮的爸爸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我,不由“咦”了一声,然后用敌视而俯视的的目光看着我,嘴里不冷不热说出一句话:“是你?你来干什么?”

他一定还在记恨我昨晚对他的不礼貌和鲁莽举动。

他俯视我,我更不愿意搭理他,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看着他,不卑不吭地说:“不错,是我,我受柳月委托,来看看孩子。”

说完这话,我看到男人的脸色不大正常,有些紧张,后面的年轻女人脸色倏地一变,从后面冷冷的瞪着那男人。

我不由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柳月的继任者,年龄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身材很好,皮肤很白,打扮地很艳丽,胸脯还算不错,说她是少妇,主要是因为她脸上露出几分成熟女人人的味道,显得和年龄有些不大相称。

不是我自卖自夸,这女人除了年龄比柳月有优势,别的地方没有能比得上柳月的,虽然也很漂亮,但那气质、风韵、仪态和柳月没法比,不在一个档次上。

而年龄,对于那些老男人或许很重要,老男人都喜欢找小的女人,从他们那里来找回青春,但是,谁能确保那些小女人不给老男人弄顶绿帽子戴戴呢?

对于我这种血气方刚的小伙,年龄算什么呢?我从没有将年龄当一回事,我反倒感觉特别依恋比我年龄大的女人,那种风韵和温存,那种风情和妩媚,是幼稚的女孩无法拥有,也无法给予的。

看着妮妮的小妈妈,看着这个接近40岁的男人,我心里暗暗祈祷这个小女人给他戴顶绿帽子。

我觉得其实我很坏。

男人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脸上露出了微笑,那种很宽厚很居高临下的微笑:“呵呵……谢谢你,谢谢你来看妮妮。”

他甚至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立刻也伸出了右手,既然他这么大度,我当然也不能小气,我现在大小也是个国家干部,党报记者,不是一个月之前畏畏缩缩的学生了。

我和他握手,他微笑着,但我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轻蔑和阴冷。

我也微笑着,我的笑很简单,是专门硬堆积出来的,不是对柳月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老男人和小男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说他是老男人,其实并不老,只是比我老了很多。

在他盛气的目光和神态下,我没有任何自卑,我觉得我比他幸福,比他强,因为柳月喜欢我,和我在一起,能和柳月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情。这个男人,失去了柳月,说明他没福气。

然后我们松开了手。

我觉得和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他后面的那个小女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准备离开,向他点了点头:“再见。”

说完我看不看他们,错身就走。

刚走了没两步,迎面过来一个穿西装的50多岁的人,在两个白大褂的陪同下,正眼看都不看我一眼,直冲我身后而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宋局长,您亲自来了。”

我放慢脚步,边走边竖起耳朵听。

“马院长,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果然是妮妮爸爸的声音。

“哪里,咱自己卫生系统的孩子,还能让委屈着,再说了,您又是咱们主管局的局长……”

我明白了,妮妮的爸爸是市卫生局局长。

市卫生局局长叫宋明正,我前几天在市直各部委办局领导内部通讯录上见过这个名字。

柳月的前夫叫宋明正,还是个正县级干部,妈的,很牛逼嘛!我不禁有些愤愤然!想起他带给柳月的痛苦和忧郁。

那时,我没有什么社会和生活经历,根据自己所了解的知识,理所当然认为在宋明正、柳月和小女人之间,无疑是一个升官发财死老婆、小三鹊巢鸠占的故事,受伤害的无疑就是我的月儿。所以,我很生气,我很厌恶宋明正,还有他的小老婆。

而宋明正呢,我看不出他对我有多么喜欢,老子正好也不稀罕他喜欢。

走出医院,孩子平安,我舒了一口气,然后就得等柳月找我告诉她这消息,她可以放心工作,不用再专门赶回来。

我先去邮局给柳月寄信,然后去办公室赶一个稿子。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都出去采访了,只有刘飞正在看报纸。

刘飞其实并不大,看起来也就比我大个5、6岁,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颇有一副文人的架势。

记者部是报社学习气氛最浓厚的部室,其他部室上班时间聊天喝茶的比比皆是,只有记者部,很安静,除了外出采访,大家都习惯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赶稿子,或者看报纸,悄声讨论写作心得和技巧。

为了防止其他同事来骚扰,柳月专门写了几个大字贴在进门正对的墙上:“无烟部室,谢绝闲聊。”

我自然要遵守规矩,想抽烟的时候就去外面的走廊,边抽烟边琢磨稿子的思路,琢磨地差不多了,就回来继续写。

我礼貌地冲刘飞点了点头:“刘主任好。”

刘飞冲我微笑了一下:“江峰,我正在看你今天发出来的稿子,写的不错啊,语言很简练,主题突出,层析分明,文笔流畅,嗯……不错。”

我心里很高兴,忙谦虚:“刘主任多指点。”

“柳主任经常在我面前夸你,你刚来记者部一个多月,适应地这么快,难得,别松懈,继续努力,争取做名记者,写名作品……”刘飞鼓励我:“我们都还年轻,我们记者部是报社平均年龄最年轻的部室,你呢,又是我们部室最小的同事,有志不在年高,你的潜质很大,好好干……”

我心里很感激:“嗯……刘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刘飞点点头:“其实,咱们要做一个合格的党报记者,除了要会写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必须要讲政治!讲政治是做好一个党报记者的首要前提……”

我认真听着,默默记着刘飞的话,我觉得刘飞其实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

这时,放在门后三抽桌上的电话响了,我忙过去接:“你好,江海日报记者部,我是江峰。”

这是柳月给记者部定下的规矩,做文先做人,放下记者的臭架子,从细节做起,接电话,上来先要自报家门。

“你好,江海大学外语系,我是许晴。”电话里传来晴儿模仿我口气的声音,然后是嘻嘻的笑声:“峰哥,是我!”

听到晴儿的声音,我心里一阵发汗,这两天,如果晴儿不找我,我都没想起她,登时觉得心里非常愧疚,充满对晴儿的不安。

不过,此刻是在办公室,在这里闲聊显然不大合适,我想起柳月提醒我的话,想起柳月接电话的办法,扭头看了下正起身要往外走的刘飞,装作认真的口气:“哦,许主任,你好,你说,我听着……”

晴儿在那边显然是懵了:“神经啊你,什么许主任,我是晴儿,你提拔我当主任的,是系主任还是办公室主任…….”

我不说话,眼角看着刘飞,装作在听电话的样子:“嗯……嗯……”

“嗯什么啊,说话啊,傻了?”晴儿在电话那边莫名其妙。

刘飞一出去,我顺手关上门,说话立刻变了语气:“死丫头,电话怎么打到我们办公室里来了,刚才办公室我们领导在,我怎么和你说话?我刚来一个新单位,是不能有很多私人电话的,接多了大家会烦的,知道不?”

晴儿劈头盖脸被我说了一通,一会有些委屈地说:“你好几天也不给我打电话,我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了……你们那都是什么臭规矩,我们学校里就没这些事,我在系里,随便什么人给我打电话都可以……”

“废话,学校里怎么能和报社比,报社虽然是事业单位,和机关办公没什么区别,再说,你在系里都很熟悉了,大家当然不会说你了,我刚来,电话多了,会给人家不好的印象,这是新人进新单位不成文的规矩……”我教育晴儿,又说:“我这几天事情很多,没时间和你打电话啊,这样好了,以后想找我,就给我打传呼……”说着,我把传呼号报给了晴儿。

“你有BB机了?!还是汉显的!”晴儿在电话那边很惊奇,又很兴奋:“从哪弄的?”

晴儿知道我是肯定买不起BB机的,我们刚参加工作,我和晴儿家境都不富裕,我们都是属于旧毡帽朋友的行列。

“嗯……是的,汉显的,我……这是我们记者部统一配置的,工作需要……”我对晴儿撒谎道。

和晴儿确定恋爱关系后的4年大学时间,我从没有对晴儿撒过谎,可是,最近,我已经连续对晴儿撒谎了,而且连眉头都不用皱一下,思路很快,随口就来,我刚发现我原来还有这个天赋。

“太好了,以后我要是想你了,想找你了,我就呼你……嘻嘻……做记者真好,真为你高兴……”晴儿在电话那边很开心。

“嗯……我这是办公室电话,一会同事回来看见我抱着电话聊天影响不好,先这样,以后不要打我办公室电话,明白了吗?”我对晴儿说。

“明白了,大记者——”晴儿拖着长音:“你这幸亏还没当大官,要是当了大官我要找你,是不是还得专门登记预约啊……”

晴儿的话把我逗笑了,我说:“好了,就这样吧。”

“你办公室现在是不是就你自己啊?”晴儿问。

“是的,不过很快就会有别的同事进来。”我眼睛盯着门口。

“亲我一下。”晴儿命令道。

“啵……”我对着话筒亲了一口。

“嗯哪……”晴儿在电话那边满意地笑着:“啵……再见,峰哥,周末见。”

我刚放下电话回到办公桌前,刘飞回来了。

坐在办公桌前,想起晴儿,我心中不由有些矛盾,我父母对晴儿十分喜爱,早就已经把她当做自己家的儿媳妇对待,连结婚时给儿媳妇的银元都从箱底找出来,准备好了。

晴儿的父母对我同样很满意,对我这个准女婿疼爱有加,未来的丈母娘只要听晴儿说要带我去她家,都是提前就做好我最喜欢吃的饭菜。

两家父母虽然还没有正式见面,但我父母已经提出来,打算这个秋天选个日子,双方见面,确定我们的亲事,定亲,并确定结婚的日子。而现在,夏天即将过去。

也就是说,在双方父母的眼里,我们两个已经是内定的夫妻,就等着办手续登记结婚了。

在和柳月有那事之前,我从没有对我和晴儿的关系有过任何动摇和怀疑,我们走过了漫长的大学4年恋爱期,从初恋到热恋,到现在的平稳状态,虽然少了当初的很多兴奋和新鲜感,但是感情却是愈加弥厚,愈加醇香,我们一直在向往和憧憬未来两人在一起的美好和甜蜜,甚至想到结婚后是马上要孩子还是等几年,先干事业。

在晴儿单纯痴情朴素的脑海中,我已经是她今生的唯一和所有,她的心已经全部属于了我,虽然我们还没有真正地结合。晴儿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我面前撒娇和调皮,让我背着她在河边散步,牵着她的手去野外踏青,挽着我的胳膊在夜晚校园的操场上散步,数星星……在她眼里,我不仅是她未来的夫君,未来孩子的爸爸,还是她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给她安全和依靠的哥哥。

这是一份亲情和爱情同样醇厚的感情。

可是,自从那一夜,自从和柳月有了那事,自从我第一次尝到那事的感觉,自从我品尝到成熟少妇的风情和滋味,我的心乱了,我的大脑失去了平衡,我的意识产生了强大的地震波,我的思维一片紊乱……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带我走到何处,我只知道我无力自拔,我不能自拔,我无法自拔,我甘愿沉溺其中,我迷醉于柳月的所有,从**到灵魂,从风韵到风味,从声音到动作,我如痴如醉地被这个少妇所吸引,我的灵魂仿佛被她摄走,我的精神仿佛被她牵引,我懵懵懂懂不知所向,我只知道我强烈地不可遏制地思念着柳月,喜欢并深深向往着柳月,向往着她的一切……

柳月在办公场所的高贵、冷峻、教养、气质和舒雅令我崇拜,令我敬仰,令我仰视,令我自豪。

柳月在和我一起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成熟撩人的温存柔性、母性怀抱、妩媚妖娆和顺从怜爱令我着迷,令我感动,令我向往,令我怀念,令我乐不思蜀。

一个令所有男人欣赏、向往和渴望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吧。

我坐在办公桌前,忽而晴儿,忽而柳月,脑子里像放电影,不断轮回闪放,我心里充满了矛盾和焦虑,还有隐隐的担心。

可是,一下班,一回到柳月的房子,我顿时把所有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吃着大碗面,抽着“三五”烟,翘着二郎腿,守在电话机旁,一门心思等柳月的来电。

到下午6点多,我刚吃完面,电话没响,BB机却“嗡嗡”地震动起来。

谁在呼我,是柳月还是晴儿?我摸起BB机。

呼我的不是晴儿,是柳月。

“阿峰,你在哪里?妮妮的情况咋样了?回复我BB机,号码126—2685066月。”

柳月叫我阿峰,我感觉挺有味道,挺喜欢,晴儿一直都是叫我峰哥、峰,南方的女人称呼起来和北方女人不一样,都喜欢阿什么的,阿亮,阿狗,阿毛,我叫阿峰,有意思!

柳月配了BB机了,这消息让我很高兴,以后我也可以呼她了。

我摸起电话给柳月打传呼,请传呼小姐发布如下内容:“月儿姐,妮妮已经退烧,不日即可出院,一切都好,勿念,我现在在你宿舍里。”

回完传呼,我打开音乐,关掉房内大灯,在舒缓的音乐中,在昏黄的灯光下,点着一颗烟,悠悠吐出一团轻烟……

一会BB机又震动了,柳月回传呼了,我一把抓起BB机,一看,不是柳月,是晴儿:“峰哥,我在办公室加班,没事问候你一下,在干吗呢?方便就回电话,****,晴。”

我摸起电话,打给晴儿:“晴儿,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加什么班?”

“筹备一个明天的会议,弄材料的,”晴儿笑嘻嘻地:“有传呼真好,跑到哪里都能找到你,你在哪里啊?”

“我在外面忙的,那好,你忙吧,不打扰你了……”我说。

“好的,你也早休息啊……对了,我下午发工资了,去买了一个飞利浦电动剃须刀,周末给你送过去,省的你偷懒不刮胡子,老是扎我脸……”晴儿对我说。

“嗯……好的……你不怕说这话被别人听见啊,晕……”

“嘻嘻……我自己在办公室加班的……”晴儿很得意。

“好了,别罗嗦了,我在忙,先挂了!”

“好吧……再见,峰哥!”

刚挂了电话,放下话筒,电话随即响起来,一接,是柳月的:“阿峰,电话好忙啊,呵呵,我打不进去呢……”

“月儿姐,我刚才回了一个传呼……”我忙解释,然后说:“你在哪里?办公室?”

“哪里啊,刚忙完,回家路上的公用电话厅,还没吃饭呢……饿死了……快给我说说今天妮妮的情况……”

于是我把今天的情况和柳月详细说了下,除了妮妮哭和遇见宋明正没说。

“那就好,那就好,妮妮看了布娃娃一定很高兴吧?是不是?”柳月在电话那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是啊,好高兴的,抱着布娃娃亲个不停,可开心了……”我对柳月说。

“呵呵……”柳月开心地笑起来,又说:“妮妮可乖了,可听话了……”

“妮妮是个好孩子,我看了可喜欢呢……”

“真的?阿峰,你真的很喜欢妮妮吗?”柳月紧跟着问我。

“是啊,好喜欢,好可爱的女孩儿,好像是你童年的翻版……就是一点,她叫我大哥哥……”

柳月又开心地笑了:“好,好,你喜欢妮妮我很高兴……妮妮真有趣,叫你大哥哥,哈哈……好一个阿峰哥哥……”

我也笑起来,被柳月感染了。

“对了,你在医院病房都遇见谁了?妮妮的爸爸和小妈在不在?”柳月又问我。

“不在,”我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只见到一个小保姆在妮妮旁边。”

我不想在柳月面前提宋明正和他的小女人,我认定这小女人是第三者,认定宋思明抛弃糟糠之妻另有新欢,我不想刺激柳月。

“哦……”柳月沉吟了片刻,换了个话题:“阿峰,给我的信寄出了没有啊?”

“寄出了,下午寄出的。”

“呵呵……好,好,我等你的信,我想看看你写的信,看看傻孩子写的信咋样?”柳月重又开心起来:“收到看完我给你回信,我好好给你写信……”

其实,现在的人们很多人都在怀念那个写信的年代,如今通讯发达了,就没有人靠写信来交流感情了,一个手机,几句简单的话语,方便了大家的交流,却疏远了心灵的距离。

我心里热乎乎的:“月儿,我老是不停地想你,我想最近抽时间去看你……”

“宝贝儿,现在不可以,我刚来,事情很多,很多工作都要去熟悉、去适应,等我安顿好了,你再来看姐……”月儿温柔地安慰着我,又说:“姐这人做事情有个特点,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好,姐虽然是借调来这里,但是我一定要靠能力考业务站稳脚跟,我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嗯……姐,我也相信你的能力,其实,我很佩服你的工作能力。”我由衷地说。

后来,柳月虽然只做到了副部长,但是,我确信,如果没有我带给她的灾难,她一定会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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