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恋情引发的官场博弈 002(1/2)
我们静默了一会,柳月又说:“其实,我发现刚才我来的时候遇见的那漂亮女孩和你挺般配的,你们俩在一起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你凭什么这么感觉?”我的心里一阵惊悸,虚弱地问柳月。
“直觉。”柳月回答地很干脆。
“我们俩在一起就不是郎才女貌了?”我心里一沉,接着反问。
“我们……”柳月顿了一下,温情地看着我:“傻孩子,我们之间,是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的……”
“我不这样认为,”我执拗地说:“我觉得你好美啊,月儿姐,我都被你迷死了……”
“呵呵……”柳月笑得很开心,浑身发颤,胸前的肉团格外晃眼,她的嘴唇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吮吸着我的耳唇,舔着我的耳廓,一会呢喃地说:“姐不要求你别的,只求别把你迷死,你死了,姐怎么过呢?”
我心中一热,身体迅速又起了反应,把柳月未吸完的烟熄灭,搂过柳月的身体……
下午5点,柳月催促我穿好衣服:“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饭,带你见一个人。”
“谁啊?”我很好奇。
“去到你就知道,这个人以后对你很重要,记住,一定不要乱说话,不要乱说话,不要乱插言。”柳月为我理了理衣领,整理了一下头发,满意地看了一会,然后叮嘱我。
我点点头,虽然我不明白如何把握这“三乱”的尺度。
我心里莫名地兴奋起来。
30分钟后,我跟随柳月来到江海宾馆,来到餐厅的一个单间。
柳月开门先进去,我跟在后面。
一进门,我迎面看见一个40多岁的平头男人坐在餐桌正中间。
看见那个男人,我呆住了,柳月带我来见的人是竟然是大肚子男人!
看见大肚子,我很意外,扭头看着柳月,搞不懂柳月想干嘛,就这鸟人以后要对我很重要?
不光我看着柳月,大肚子男人也看着柳月:“小柳,这位是?”
大肚子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在审贼,让我很不舒服。
柳月回身揽过我的肩膀,顺手关上房间的门,看着大肚子:“杨哥,这是我表弟江峰,专门带过来给你报个到,拜拜你这个码头。”
边说,柳月揽我肩膀的手边用力按了我一下,同时对我说:“江峰,叫杨哥。”
这时我看到大肚子看着我的眼神中敌意顿消,变得和气起来。
“杨哥!”我叫了一声。
杨哥站起来,脸上笑起来,冲我伸出手:“原来是小表弟啊,好,好,欢迎,来,来这里坐。”
说着,杨哥热情地把我拉到他左边的座位坐下。
因为杨哥坐在中间,我坐在他左边,柳月就只能坐在他右边,这让我心里有点很不舒服,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柳月和我一左一右坐在杨哥身边,我看了看柳月,她冲我微微一笑。
我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
这时一个服务员敲门进来,恭恭敬敬地冲杨哥说:“杨部长,可以上菜了吗?”
杨哥微笑着点点头:“可以上了,另外,告诉你们王经理,我今天是私人朋友聚会,没事别进来打扰我。”
服务员唯唯诺诺答应着出去。
这个杨哥是个部长,什么部的部长?我心里转悠起来,老子毕业前是系学生会的军体部部长,咱俩平级。
“小表弟在哪里做事情?”杨哥虽然是在问我,眼睛却看着柳月。
“今年刚从江海大学毕业,新闻系的本科,学生干部,党员,分到报社,让我要到记者部里来了,亲自带他。”柳月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心里暗笑,柳月撒气谎来脸不变色心不跳,不愧是见识广的。
“嗯……不错,不错,好好干!”杨哥这才转向我,带着领导的风范,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很精神,年轻,风华正茂,有前途!”
听这口气,这杨哥比我系党总支书记勉励我的时候还要有派头。
我没说话,记住柳月的叮嘱,点头笑笑。
“我今天把他带过来和你认识认识,以后他的进步还得你多关照,离不开你的帮助!”柳月像对老朋友讲话一样看着杨哥:“这年头,上头有人好办事啊!”
“好说,好说,”杨哥看着柳月点头:“小柳,你放心,你的小表弟就是我的小表弟,名字我记住了,我心里会有数的……”
“我表弟来报社才一个月,一直是我带着锻炼的,报社都不知道我们这层亲戚关系的,你可要保密……”柳月对杨哥说。
“呵呵……理解,当然会保密,”杨哥乐呵呵地看着我:“小伙子长得这么英俊,有女朋友没有啊?”
我一时有点傻,不知该如何回答,看了柳月一眼。
“杨哥问你呢,说吧。”柳月笑呵呵地看着我。
“有了!”我吭哧出两个字,脸色有些发红。
“哦……”杨哥看着柳月:“真可惜,我侄女今年刚大学毕业,我正琢磨给找个对象呢,刚看中你小表弟,可惜……”
柳月含笑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杨哥说:“你也不想一想,我表弟这样优秀的男孩子还能找不到对象?我这小表弟啊,基本素质很高,能力不错,不是我自夸,来报社这一个月,进步很快,业务水平可以和工作2年的记者相媲美……最近市里几次大的活动都是他采访写的,文字驾驭能力不错,政治高度把握的好……”
杨哥认真听着,然后点点头:“不错,会写文章,是个本事,现在市直各部委办局,都需要能写稿子的,文笔好的……这次如果你不走,我还盘算把你调到部里来……”
我心里大吃一惊,柳月要走?!到哪里去?!
这时,菜上来了,杨哥招呼我们边吃边喝边聊。
我看着柳月,柳月却仿佛没有看见我脸色的变化,对杨哥笑着说:“谢谢杨哥器重和高看,其实我这也不算走啊,只不过是去省委宣传部帮忙而已,组织关系又不过去……”
我愣了,柳月要去省委宣传部帮忙!什么时间走?
杨哥笑了,端起酒杯,温和地看着柳月:“小柳,在杨哥面前别说这些,我什么不知道,什么不明情?借调只不过是跳板而已,呵呵……省委宣传部新闻处的张处长是我老同学,我知道你的打算……不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还年轻,想追求进步是对的,在市里,提拔的空间很有限,很多科级干部都压死了……”
“是的,空间太有限了,我正科级3年了,在报社熬副县级,费事了,不说很多资历比我老的老主任们在那死熬,就是一个梅玲,我也斗不过她啊,虽然她资历比我浅……”柳月一饮而尽。
“梅玲现在还是办公室主任?”杨哥问柳月。
“是的,马老板的大红人,天天跟着马书记形影不离。”
我一听,柳月说起了我们单位的人和事,不由注意听起来。
“这个啸天啊,工作能力是不错,也很能干,很具有开拓性,就是和这个梅玲一直弄得不明不白,这家伙,别一世英名毁在一个女人身上,这梅玲可是不简单……”杨哥摇摇头。
我越听越吃惊,这杨哥竟然好似是个大官,报社的一把手党委书记马啸天在他口里被简称为“啸天”,我不由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杨哥,这杨部长和我那学生会军体部长看来确实不是一个级别。
至于梅玲,我来报社一个月,至今未曾谋面,看来也是一个大忙人,而且还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我现在在单位里也别扭,梅玲仗着马书记对她好,处处和我比,什么都想压我一头,很可笑……”柳月摇摇头:“眼不见为净,借调去帮忙对我来说,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这还亏了你从中斡旋……”
“我斡旋是一回事,关键还是你业务棒,全省十大优秀记者,人家当然愿意你去帮忙了,他们新闻处每年向中央新闻单位发稿的任务也很重的,压力很大,迫切需要你这样的骨干力量……”杨部长看着柳月,用惋惜的口气:“其实,我是舍不得你走的,我知道,你这一走,恐怕就难以再回来了……但是,只要是你喜欢的事情,你想做的事情,你想进步,我不会阻拦你,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我听了这话,感觉杨部长对柳月的口气和态度很暧昧,心里不是滋味,可是又说不出什么。同时,我心里突然很难过,柳月这一走,恐怕就难以再回来了,那我怎么办?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柳月端起酒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着杨部长:“杨哥,谢谢你,真的,我非常感谢你,我并没有走远,大家还会经常见面,经常打交道的,别为我的离去伤感,我会经常回来看大家的……”
杨部长端起酒杯干了一杯酒,沉稳地笑了:“混官场不容易,女人更难,去了省城,我会关照人帮助你的,你自己要把握好方向……”
“我会的,”柳月点头:“杨哥,以后你也要多保重身体,嫂子已经走了2年了,个人问题该考虑的也要及早考虑,身边没有个人也很孤单……”
我在旁边听柳月说这话,心里感到很高兴,这话明白无误地告诉我,杨部长虽然是单身,但是,柳月和杨部长是清白的。
杨部长看了看我,又看着柳月,沉默了半天,闷声说出一句话:“不说这事了,喝酒!”
饭后,杨部长先走了,临走前,专门和我握手告别,态度很和蔼:“小表弟,后会有期!”
“杨哥再见!”我突然对这个杨部长有了些许的好感。
然后,我和柳月一起打出租车回去。
今晚这顿饭,我心里有很多问题要解决,我急切地想和柳月私聊。
一进柳月家,我满腹的疑问刚要开启,柳月先捂住我的嘴巴,顺便在我脖子上亲了一下:“宝贝,是不是很多问题要问呀,嘻嘻……先别问,先洗澡,洗完澡,我会告诉你很多事情……”
边说,柳月边帮我脱衣服,边推着我往卫生间里走。
我于是暂时把问题压下去,去洗澡。
柳月也脱了衣服进来:“乖宝贝,姐和你一起洗,姐给你洗……”
淋浴下,柳月的双手在我的身体上滑动,涂抹着沐浴液,细心地为我涂抹每一个地方。
我们在淋浴下亲密地拥抱在一起,我暂时将脑子里的疑问抛开,开始和柳月纵情……
偃旗息鼓之后,我们一起躺在柳月宽大而柔软的床上,柳月将我的脑袋放在她胸前,抚摸着我的头发……
柳月点燃一颗烟,悠悠地吐了一口,然后对我说:“宝贝,现在是答疑时间,我来解答你的疑问,我先说,你听。”
我伏在柳月的胸口没有抬头,“嗯”了一声,示意她开始。
“今晚这个杨哥是咱们市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组织部的2号人物,我不细说你也知道他权力很大,和我认识多年了,老朋友,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兄妹关系,这人很正,人品很好,为官多年,经验丰富,关系很广,对我很好,我这次借调去省委宣传部新闻处帮忙,他出了很大的力,今天上午给我回话,说搞定了……”
“姐,你什么时间走?”我迫不及待问。
“明天就走,杨部长说省委宣传部那边已经给报社的马书记打了招呼了,借用期限暂定1年。”
“明天?1年?还是暂定!”我心里涌起巨大的失落,还有无比的难过,伏在柳月的胸口:“姐,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还会想着我吗?”
“乖宝贝,你是姐的好宝贝,姐怎么能不管你呢?我今晚带你见杨部长就是要安排我走后你的事情,这个杨部长别看是副部长,市里各部委办局的头头见了他可都是毕恭毕敬,没有敢对抗的,你好好工作,有事情就去找他,我希望你不但能做一个好记者,而且能在政治上有很好的前途,能快速进步……”柳月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我走了,会经常和你联系的,电话、写信都可以,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你也可以没事去省城看我……”
柳月细声细语地安慰着我。我点点头,心里仍然很失落:“月儿姐,你是不是借调了就不再回来了?”
“嗯……这个不好说,要看具体情况来定,如果能把关系办过去,我当然会留在那里,但是很难,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希望你留不成,借调完就回来。”我懵懵懂懂地说了一句。
柳月笑了:“傻孩子,不管姐在哪里,都会记着你,会关心你的。”
“我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去找那个杨部长?”
“嗯……比如,单位里人事调整、内部部室调整、晋职称、外派学习、重点培养等等,如果出现对你不利或者你想要而不如意的事情,都可以去找,他都能帮你实现……其实你现在有个很大的优势,我们是党报,你是党员,报社里很多比你年龄大的资历老的还都不是党员,这是他们无法和你比的。”
“嗯……知道了。”我回答。
“平时没事你也可以去他办公室坐坐,汇报汇报思想,听一听他的教导,这可是一个官场老油条。”柳月说。
“嗯,知道了。”我还是那句话,心里空荡荡的。
“记住一点,任何时候,都要一定要让他认为你是我表弟,我们是表姐弟关系,不可露出破绽。”柳月突然很郑重地说。
我点点头,又问柳月:“他对你很好,他对你有那个意思,是吗?”
“是的,他是有那个意思,他对我有那意思已经很久了。”柳月回答地很痛快:“他老婆患病去世两年了,他一直没有找,就是等我的。”
“那你答应他了?”我傻傻地问。
“傻孩子,你今晚看不出来?明知故问。”
“为什么你不答应他?”
“我尊重他,把他当大哥看,可是,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虽然他一直对我很好……”
“那种感觉是什么感觉?”我傻傻地问。
“傻瓜,自己去想,”柳月拍了下我的脑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只可意会……不过,也说不清楚……”
我窃喜了一下,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明确告诉他,回绝他,让他放弃等待和希望?”
柳月看着我,沉默了一阵子,然后说:“你还小,你不知道,你也不明白,爱情和婚姻,并不是简单的一个行或者不行、爱或者不爱就可以解决的,学生时代的浪漫爱情和生活中的现实爱情是不同的……”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月儿姐,我好喜欢你,我不喜欢你和别人好……”
我学乖了,不再说爱,因为柳月说爱太沉重,让我慎说此字。
“嗯……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想法……”柳月拍拍我的肩膀:“起来,我给你个东西。”
我坐起来,柳月将抽了一半的烟塞进我嘴里,然后下床去客厅,一会进来,拿了一个精致的正方形纸盒,打开,拿出一个BB机给我:“摩托罗拉,汉显的,126台的,给你的,以后我找不到你就呼你……”
我吓了一跳,那个年代,大哥大是个传说,BB机刚开始流行,大多还是数字的,一般只有那些领导和有钱的才在腰里别着汉显的,而且价格不菲,接近3000多元。对于刚参加工作,一月工资几百元的我来讲,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虽然我很羡慕别人腰里“吱吱”的叫声。
“你从哪里弄的?这玩意很贵的,我不要,你带着用吧。”我说。
“去邮电局采访,给局长写了一个专访,受的贿赂,”柳月笑嘻嘻地对我说:“这个给你用,我等以后再想办法弄一个,你别在腰上,出去就‘吱吱’叫,多神气,呵呵……”
我很高兴,很喜欢这玩意,同学聚会时让他们看看,也说明咱混得不赖,起码能满足一下虚荣心。
看我很高兴地摆弄这个,柳月很开心,拍拍我的肩膀:“宝贝,以后你做记者时间长了,人家给你送东西的多着呢,什么玩意都有,各种各样的礼品和纪念品,嘻嘻……做记者,别的好处没有,就是礼品和酒场多……”
我开心完了,收起BB机,突然又涌起了别离愁,看着柳月:“月儿,你走了,我会很想你的,很想……很想……”
柳月在我脸上亲吻着,抚摸着我的身体,温情地低语:“宝贝儿,姐的宝贝儿,姐也舍不得你……”
我翻身将柳月放平,鲁冲动地在她白嫩柔滑而丰满的身体上亲吻着……
柳月情不自禁呻吟起来,紧紧抓住我的头发,身体颤抖着:“亲亲宝贝儿,姐好喜欢你,姐心里只有你……”
激情再次爆发。
这一夜,我和柳月没有睡觉,除了聊天,就是**,然后再继续聊天,感觉有说不完的情话,道不完的缠绵,释放不尽的激情和**……
中间有一阵,我哭了,泪流满面,我舍不得柳月离开我。
柳月笑了,拍着我的脸说:“男人不哭,男人不哭,姐会经常和你见面的……”
于是我擦干眼泪,紧紧抱着柳月,生怕她马上就会消失。
柳月任我抱着,轻轻地和我耳鬓厮磨,在我耳边轻轻说:“宝贝儿,不许你找别的女人……”
“嗯……”我点头答应,心里很虚很慌很惊。
“注意不要和梅玲接近,远离她,敬而远之,更不要得罪她……”
“嗯……”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只要是柳月不喜欢的人,就一定不是好人,我一定会敬而远之。
“想我的时候就写信,我到了之后会把地址发到你BB机上,”
“嗯……”我心里潮乎乎的。
“方便的时候去省城看我,我带你出去玩,给你买衣服……”柳月继续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我突然感觉脖子上热乎乎的,有东西流淌下来,一摸柳月的脸,柳月哭了。
我的泪水又无声地流了下来。
和柳月认识1个月,我流了3次眼泪,这之前的10年,我没流过一滴眼泪。我和晴儿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座山,坚强的靠山,从来都是我安慰晴儿。可是,和柳月在一起,我却总是感觉到自己的幼稚和无力,感情的潮水总是那么澎湃,总是那么容易触动内心悲和痛的神经,泪水总是那么容易流出来。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柳月将房间的钥匙留给了我。
柳月要先去办公室和领导同事告别,要我今天稍微迟到一会再去,不要送她。
我知道她是怕我在那种场合下失控,而我也确实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我们深深地吻别,深深地……许久……
然后,柳月和我分开,紧紧咬了咬嘴唇,努力笑了一下:“宝贝儿,走了!祝我一路顺风!”
“月儿姐,一路顺风。”我痴痴地看着柳月。
然后,柳月转身就下了楼,带着简单的一个行李箱。
柳月走了,带着我无穷的思念,带走了我寂寥的心。
我跑到阳台,看着柳月的身影在楼道拐角处消失,心中无限悲凉。
我的心充满惆怅。
从认识柳月到现在,我始终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她不说,我也不问。
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
柳月走后,记者部原来的副主任刘飞接替柳月主持工作。
因为柳月属于借调性质,人事关系还在报社,还属于报社的人员,工资还是由报社发,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要回来的,所以报社党委没有委派新的主任,而是由副主任主持。柳月的办公室也没有动,仍旧保留着。刘飞还是和我们一起在大办公室办公。
这多少让我有些安慰,或许柳月真的能再回到报社。
我心里暗暗希望柳月的理想破灭,留不成省城,借调到期赶紧回来。
我不禁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惭愧,相比杨哥,我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卑鄙。老杨苦等柳月2年没有回报,柳月要进步要去省城,他一样能伸出鼎力之手,并答应帮助柳月想办法把关系办过去,这是一种多么宽广多么无私的胸怀和气度,而我,只想到了自己,为了自己的所谓的爱,宁愿用柳月的理想作为代价。
我感觉自己很渺小,觉得自己对柳月的感情还不够真挚不够深厚不够无私,我觉得自己好像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爱,还不能领悟爱情的真谛。
我迷惘了,失落了,寂寥了……
我心里对柳月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愧疚和强烈的思念。
在柳月走后的第一分钟,我就开始想念柳月。白天,除了采访和写稿,我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柳月,晚上,我会在柳月的房子里呆上几个小时,坐在客厅里静静地听邓丽君的《恰似你的温柔》,这是我们第一次跳舞时候的旋律。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抽着柳月留下的“三五”香烟,在袅袅的烟雾中回想我们的一幕一幕……
我不敢去卧室,不敢睡那张床,那会勾起我太强烈太刺激的怀念,我受不了那种刺激,我不敢去享受那种刺激。
我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客厅里,静静地听着音乐,静静地抽着香烟,静静地缅怀过去……
回忆,回忆……从我心里跳出来,拥抱你……
到晚上11点,我悄悄关好门窗,关好灯光,悄悄离去,回到我的简陋的宿舍,在我那张和柳月战斗过一个下午的床上,在对柳月甜蜜而痛苦的怀想和记忆中,渐渐睡去。
先有性还是先有爱?先有情还是先有欲?爱情和**是不是可以分割?我自己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开始初步思考这些问题,当然,依我那时的经历和对人生的体验,最终思考的结果只能是两个字:幼稚。
柳月走后,我时刻将BB机随身装在口袋里,在单位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BB机,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将BB机调到了震动,随时等候柳月呼我。
柳月走后的第2天上午,我正在外面采访,大腿附近的裤子口袋突然一阵发麻,BB机在疯狂震动。
我激动地急忙走到无人的地方,迫不及待掏出BB机,信息,果然是柳月在呼我,我的月儿终于来信息了。
“刚报到,一切顺利,勿念。通讯地址:西京市解放路35号102信箱,月。”
我狂喜激动兴奋地蹦起来,把BB机放在嘴边狠狠亲了两口,好像是在亲着柳月那柔软性感的唇。
采访结束,晚上,在柳月家的书房里,在温馨的台灯下,我泡上一杯茶,点着一支烟,摸起笔,展开信纸,看着写字台上相框里端庄美丽的柳月,带着无尽的甜蜜和牵挂,怀着缠绵的亲情和思念,给柳月写信。
“月儿姐,此刻我正坐在你家的书房写字台前,坐在你曾经无数次坐过的椅子上,边看着你娇美的面容,边想着你无边的温柔,给你写信。今天我终于收到了你的信息,好高兴……你走了2天了,2天,对我而言,仿佛是漫长的2年,我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思念中度过,想着你的脸,想着你的笑,想着你的一举一动,想着你的每一寸温柔,想着你的每一个亲吻……我想你,我的相思就像缠树的青藤一样,在夏日的雨露中飞长,而你,就是我心中那棵常春树。回想我们在一起的短暂时光,我的心绪迷迷朦朦,你那美丽的倩影,动人的眼神、妩媚的笑脸,总是伴着月光入我梦来,让我牵挂不停……我仍旧受着期待的煎熬,心中不停把你思念,你的容颜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是那么亲切、美丽,但无法亲近,就像此刻深邃的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我停下笔,看着窗外的星空,深深吸了一口烟。
“月儿姐,刘飞接替你主持记者部的工作,你的办公室还保留着,他和我们一起在大办公室里办公,他对我还算可以,我对他很尊敬,因为他是领导。这几天我开始独自出去采访,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自己有些发怵,但还是挺过来了,事件性新闻采访完都能及时交稿,刘飞对我这几天还是满意的……每天我走过你的办公室门前,都要忍不住看几眼,仿佛你就在里面办公,在里面打电话,好希望你还能在那办公室里上班……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我想让你回来,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想,我应该希望你前途光明,仕途坦顺,可是,我心里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我不愿意对你撒谎……”
“月儿,认识这么久,我从没有问过你的过去,你也没有告诉过我,不是我不关心你,我经常在深夜里想着你忧郁的眼神,你说你对很多事情有直觉,我也有直觉,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你曾经的沧桑和坎坷,或许还有隐藏于心底的忧伤和苦痛,所以,我不想刺激你,不想唤回你对过去的回忆,所以,我从不在你面前询问你的过去,我想,或许,有些过去永远成为尘封的回忆会更好一些……知道吗,月儿,你的美丽的眼睛里若有若无的忧郁和悲怆,时常会让我心痛,让我忧伤……我从不认为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自从和你之后,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如此澎湃汹涌的情感,我的感情的潮水怎么会如此的丰富……”
写到这里,我看着相框里月儿那淡淡的眼神里依然的忧郁和淡漠,一种隐痛和心疼油然而生。
我不想刻意去知道她的过去,我也不想去打听她的过去,可是,我分明感觉到,从这双眼睛里感觉到,月儿一定有着刻骨铭心的过去,心中一定还有隐隐的创伤和苦楚。
“姐,你给我了从没有过的人生激情,给了我从没有过的温暖母性,给了我最新鲜的人生体味,你是我心中的阳光和希望,是我人生道路上新的一页的引路使者,我从没有如此眷恋和依恋一个女人,你成为我灵魂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多么想让我们的灵魂进入同一个躯壳……”
夜深了,喧嚣的城市安静下来,周围一片寂静,偶尔传来远处火车的汽笛声,我毫无倦意,脑子里充满对柳月刻骨的眷恋和亲密,不停地写着……
当晚,我没有回宿舍,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我还是不愿意去那卧室的床上,我要等到柳月回来,和柳月一起在床上睡。
带着淡淡的相思愁苦,我朦朦胧胧进入梦乡。
半夜时分,突然一阵局促的敲门声将我惊醒。
深更半夜,谁来敲门呢?我一骨碌爬起来开灯、开门,一看,是一个37、8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挺拔,眼神很炯,相貌英俊,一看就是很精明的那种人。
“你找谁?”我半夜被弄醒,没有什么好气,同时,我自恃身体结实,对这深夜来客没有一点惧怕感。
对方显然很意外,又抬头看看门牌,然后看着我:“你……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我问你找谁?你是谁?”我更加没好气。
“我找柳月,”对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说:“我是柳月孩子的爸爸……柳月呢?”
我一听,头轰的一下子炸了,直接懵了,我立刻弄明白了这男人的身份,我靠!拐什么弯?!柳月孩子的爸爸不就是柳月的老公吗?!
柳月的老公来了!!!
我的头皮蒙蒙的,有些发麻,妈的,这个男人竟然是柳月的老公!
那一刻,我感到很意外,心里掠过一丝惊慌,还有不安。
但是,在我迅速地初步判断出这男人身份的同时,我立刻又做出了另一个判断:这狗屎是柳月的前夫。依据有二,一是柳月说过,家里只有她一人,而且柳月将自己房子的钥匙留给了我;二是这狗屎刚才说自己是柳月孩子的爸爸,而不说自己是柳月的男人,还有,他没有钥匙。
我看着这男人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嫉妒,而他,虽然在找柳月,却没有要进门的意思。这更加确定了我的判断。
我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他滴溜着眼神乱往里看。
我突然想到,柳月眼里的忧郁和悲凉,柳月心里不为人知晓的苦楚和哀痛,或许就是这狗屎带给她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信心倍增,勇气大增,底气提足,心里突然对这个陌生的男人、这个自称是柳月孩子爸爸的男人增加了几分敌意。
我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眼神迅速变得敌视,冷冷地说:“柳月不在,你找她干嘛?”
“你是什么人?”那男人好像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用领导看下属、大人看小孩的目光看着我。
这男人轻蔑的目光显然伤了我的自尊心,老子现在大小也是个党报记者,到哪个单位去采访都是笑脸相迎,好吃好喝好接送,就是那些部委办局的局长见了我也是和气地握握手打个招呼,你这老小子竟然敢用这种眼光看老子。同时,我还想到,这男人深更半夜砸门,是不是想来骚扰柳月的。
我心里生气了,我甚至想揍这个男人,很明显,他不是我的对手,我在大学里除了是足球队队长,还是校武术队队员,专练散打,像他这样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习惯了、从不锻炼的主,三个两个不在我话下。
我左右摇晃了一下肩膀,然后转了转脖子,发出“咔吃”的声音,像香港电影里的高手的架势,转了两转,然后才对那男人说:“我是谁管你鸟事?告诉你了,柳月不在。”
那男人用厌恶地眼光看着我,似乎在嘲笑我的幼稚和粗鲁,又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伸着脖子冲屋里喊道:“柳月,你出来,我找你有事,我不是骚扰你,我打你家电话不通,我才过来找你的……”
我这才想起,柳月家的电话被我把接线拔下来了。
深更半夜,这男人的声音格外响亮,我有些恼火了,伸手按住这男人的肩膀,稍微一用力,他“哎哟”叫出来:“你干嘛?没礼貌的东西。”
“我说了柳月不在,你捣鼓什么洋动静?”我火了:“滚蛋,别让我发火。”
一想起这可能就是给柳月带来伤痛的男人,我下手就毫不客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