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故国遗民举义旗（1/2）

大金帝国征服地区或金族人自称的国土上，羊人区域南面是月族人区域，地图上看是个半岛地区。严格的说月族人也是羊族人，他们在历史上曾经是羊族人独立国家的藩属国臣民和金人驱赶的逃亡难民。抛开自由国民与奴隶民族的巨大身份差别，月族人与羊族人唯一的区别在于宗教信仰。

羊族人信仰夫子教，痴迷于夫子教理学，凡事讲究“三纲五常”，女人要“三从四德”，男人要“君臣父子”。月族人那里没那么多规矩，自由洒脱，无拘无束。这里的豪门富人大都是水手海员和海上商人的后代，并为此自豪骄傲。这些人处事凡事利字当头但也讲究为人诚信、讲究商业信誉。生意，讲究的是获利，但也要遵守信誉底线。还有相当一部分月族名门望族是当年古老羊族国家海军残余和遗民的后代，这部分人把军队的战场生存意识灌输到了整个月族人的记忆里，还有对金族人的仇恨。

…………

羊人古文明国家灭亡后，月族人地区宣布独立，整顿军备，还收留了大批北方来的羊人。在得知了金人的残暴之后，月人决定全力抗敌，利用天然地形地貌构筑了宽纵深多重障碍物形态防御工事，充分遏制金人骑兵，让己方弩兵枪兵发挥威力。金人几番攻杀，损兵折将，却始终未能突防，无奈之中只得与月人议和。金人承诺给月人自由的生存空间，月人承认自己是大金帝国属民，每年向大金帝国象征性的供应优质粮食若干。

签约后，月人总是缴纳库存多年的陈年旧粮食，还让金人自己来运，好粮自己吃，通常是喂猪的残粮陈粮垃圾粮丢给蛮人野猪。后来，因为粮食质量标准问题，这种粮食捐税改为每年缴纳实物白银10万两。十万两白银的捐税对于富庶的月人地区来说真是不多，也就是象征意义的捐税，也就相当于月人财政收入的个位数百分比。金人也不敢多要，因为月人一直保留有强大的军队。如果月人不给钱了，金人也就是采取静坐战争和贸易封锁等“虚战”，实兵出战很不划算。但无论哪样战法对金人来说不利因素更多，更不划算，金人的最佳选择是不战。事实上，金人要这些捐税只是为了某种象征，让月人给其他征服地区做个示范，“瞧，强大的月人都缴税了，你们是不是也缴点”。

月族人早就看出了金人的这一弱点和种种不利因素。他们清楚金族野蛮人从来都是欺软怕硬的。月人在第一次白银缴纳时，就使用了精工打制的10000锭十两包铅银，每锭实际含白银不足半两，实际给了不到5000两白银。自家的真金白银凭什么给侵略者，剩饭宁愿给狗吃也不便宜了野蛮人。此后，月人实际上缴的白银越来越少，包铅银实际含银量越来越低。第二年，月人使用二十两包银铅锭5000锭缴税，匠人工艺水平提高了，平均每锭耗费白银七钱（0.7两），实际耗费白银三千五百两。第三年，开始使用五十两“银锭”2000锭，实际耗银不过2000两。……第七年，月人干脆开始使用镀银假银块，每年捐税，2000锭50两重的镀银合金铅块，实际耗银也就百余两。反正重量够了，条约里又没有写银子纯度。

精心打制的铅芯银锭只要不熔炼不切割，是看不出破绽的，可是镀银铅块就不一样了，毕竟就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银子，碰一碰就没了，而内层铅比银软，更容易氧化。条约变更后的第九年，使用镀银铅块的第三年，金族人终于发现收到的是铅块，以前的也是铅胎银，可汗很是愤怒，但兴兵攻打这个假冒伪劣“诈骗犯”明显代价巨大、得不偿失，旋即脑瓜一转、把损失转嫁给羊人。呵呵，“金人上当，羊人买单，羊人娶妻，金人尝鲜”。这就是大金国地盘上的规矩。

金人把损失转嫁给了羊族人，十年来的月人上贡假银子的恶性坑蒙事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看透了金族人不愿战，月族人得寸进尺，又在贡品重量和材质上又做起了文章。白银岁贡进行到第二十年，连铅块都用不着了，月族人干脆从海边捞几颗珊瑚树摆件、或者进献点奇特物产，随便什么新鲜玩意就抵了那十万两白银。月族人的上贡条约也基本算是over了。

假岁贡白银事件对金人来说似乎更有意义，月族人通过这些镀银铅块对金族人高层进行了现代金融学启蒙，从来就不缺乏创造力的金族人开始大量制造铅制镀银“白银银锭”，用于国内货币流通。后来，金族人大量发行纸币的信心一定程度上也来源于这些铅锭银子。“羊人能接受铅块等价于白银，那也能接受精致的棉花树皮纸。”

后来，因“纸币比铅块更美观，更环保，更便于携带”在大金帝国领土上迅速流行开来，并借助帝国影响力广泛辐射到周边地区，成为远东大陆的国际化货币。……“大金纸币，汇通四海。oh，耶。”

当大金果羊人地区和其他金族蛮子控制地区通行纸币时，羊人自由民月族人依然在使用贵金属银元，辅币是铜元。后来印刷过低面值纸币，但因纸币极易磨损，实际流通成本过高，最终还是以银元和铜元作为流通货币。

a世纪中期，当奴隶同胞羊族人几乎全部都在使用印花纸币时，月人将金币作为了大额流通货币。当时的月人通过数百年海外贸易积累了大量黄金，已经完全能够将黄金作为一种大额流通货币使用。国内外所有贸易一概使用黄金白银贵金属结算，让月人顺利融入了文明世界贸易体系。勤劳智慧的月人很快就明白了农产品与工业品在贸易领域的巨大差异，决定转产工业品。月人自身优异的学习能力和手工业技术基础很快就让这个国家成为远东地区优质工业品的制造出口基地。

“月人生产的枪械比中央大陆原产国同一型号的性能更好。”

“月人的军用火药质量不次于中央大陆国家，价格就便宜多了。”

“从月人那里进口大尺幅工业化丝绸布要比金人那里进口小段手工丝绸更划算。”

那时文明世界的富人们对瓷器和丝绸已经不再那样热衷，茶叶逐渐被咖啡取代，产茶的地方也不仅限于羊人地区，月人的茶叶也开始高端化……

因战争等因素影响，b世纪50年代中期开始，大金国在其他国际贸易商品市场上的地位逐步被月人取代。与这一时期的月人相比，金人似乎只能出口“两脚羊奴隶”这一种优质商品。

此消彼长，月人财富高速增长之时，金人统治下大多数羊人地区开始逐步限于困顿凋敝，只有京师等少数地区依然保持着繁华。为了维持统治阶层的富足，金人也就只能加大力度盘剥羊人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