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光阴(1/2)
最近事情特别多,周五经常顾不上更新,但大家不用担心,周末之前一定会补上的,绝对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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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维凌的出现是个谜,他的消失也象阵风,西门家族的人没有过问半句,似乎无人知道他曾在某个月夜出现在我的沉雪阁。
他们不提,我自然更加不会多提半句,这件事便如风起涟漪,波心微微一荡便又平静如镜。
一切好似都没发生过,或者说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自然该有些事要发生,想挡也是挡不住。
比如说我的头发。
起初只是偶尔的一两根,一日两日的发中的银色日益多了起来,到了现在已经渐渐遮不住了,所以每天清晨流光为我梳妆的时候总是很头疼。
我起先看这星星点点的斑白也很不顺眼,总觉得白得太刺目,可这时代也没有染发剂,于是看久了也就习惯了。就象这世上的很多无可奈何的事一样,习惯了也就是那样了。
反倒是旁人总是看得不太习惯,身边亲近之人如流光张之栋自然时不时在我耳边嘀咕,要我多些休息少些操心。说了也是白说,他们自然也是知道。但身为近侍的职责还是不得不说,说完就是忙着搜罗各种白发变黑的土方偏方,忙着将西门岑这送来地何首乌、芝麻之类传说有乌发功效的滋补之物流水价让我吞下去。我也只有苦笑着顺从。
不过传说中能让白发魔女白发变黑的优昙仙花在这个世界中从没有人采到过,自然人们由年轻而衰老的趋势也就无可逆转。所以我的发也是日渐地斑白,这世上的奇迹并没有那么多,至少不会总是让我遇上。
只是因为有当世第一名医在这,那就总有人不愿死心。所以西门泠受缠不过,精制了几瓶药丸亲自送来。
我问他:“有效吗?”心里并不抱着什么希望。
他木木地道:“也许有也许没有,我并不是神仙。但总没坏处。”
我淡淡哦了声,还是接过。随手放在桌上。
他伸手入怀,下意识地又警醒地四周张望,虽然他自己很清楚并没有闲杂人等经过。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白玉葫芦,只拇指般大,莹莹发出辉芒,外形极其精致可爱。
我忍不住就见猎心喜,伸手去拿那玩物。
他“嗖”地收回。清了清嗓子才很严肃地对我道:“这里面就是你要地无名。”
“无名?”我扬高了眉稍。
“一种见血封喉无药可解的毒药,我刚刚研制成功地。”
“连你也不能解?”我再一次要求确认。
“不能。”
我接过葫芦,感觉轻飘飘地,摇一摇:“怎么才这一点?”
他骇一跳:“你还不满足?我炼了一年也只得这么一滴。”
这次轮到我骇一跳,原来竟是只有一滴。用了就没了,难怪是无名了。
他犹豫了下,终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我:“你真的不是把它用在我们姓西门的人身上?”
“不是。”我正色,答得飞快。想都没想一下。
于是他放心地走了。
他如此天真地相信了我,当然他也就注定要为这天真买单。因为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不是吗?
半个月后,当西门风的死讯传来的时候,我正悠闲地在梅林里收集做梅雪茶的花瓣,只是微微浮动了一下眼皮。并不抬头。
深吸了一口气,暗香在林间浮动,心脾间满是盈盈地幽香,舒畅一如神仙中人。
轻轻扯下一瓣洁白的梅蕊,在指间慢慢揉搌。西门风这个名字慢慢被搌得残破,化成了灰,被呼啸的寒风吹散在历史的尘埃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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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风死得非常传奇。
祁风堡内如同炸开了锅,下人们聚在一起绘声绘色地传述着城内早已传得满天飞的流言。
坊间盛传西门风六爷看上了一个小戏子,在外面置了宅子金屋藏娇。历时已有半年之久。发现两人尸体的是在那帮佣侍候的李氏。见过了晌午两位主子仍没有叫人进来伺候,就过去叫门。结果却发现两人全身不着寸缕,早死得透透的。
离奇地是两人的死法。死的时候两人正在合体交欢,至死的时候两人仍是一脸陶醉地紧紧搂在一起不曾分开。这种死法闻所未闻,连前来验尸的仵作也是啧啧称奇。
西门风身上有多处交欢时被女子指甲挠出的伤痕,女子身上也有一两处自己划出地痕迹,经仵作验后,竟是一种闻所未闻的剧毒之物,无色无味无嗅,中者立毙。
在飞上云端的时候便是厄梦降临之际,前一刻恩爱缠绵的恋人后一刻便双双进了鬼门关。整个过程充满了难以言述的香艳刺激,即使西门世家的人有心封锁消息,也依然挡不住人们探询暧昧八卦的热情。
死讯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天下。
没有人敢相信,武功出神入化,性子阴狠狡诈的西门风会这样狼狈地死在床上。
一个女人的床上。
一个无名无份地最卑贱地戏子的床上。
在天下人地眼里,西门风是酷厉无情地。是杀人如麻的,是可以让你活着比死了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的不醒梦厣。他就象你脑后的一阵阴风,还没见到已先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有最了解西门风的人才会清楚他根本离不开女人,或者说是离不开一个叫做西门嘉的女人。在那个女人面前,他只是一个分不清自我地小丑。
善泳者溺于水,古人曾不欺我。
我拈花,微笑。
不错。一切都是我精心导演的一幕戏。在自己地人生中,导演了别人的命运。这滋味还真不坏。
记得张之栋送去无名前,曾经问过我:“小姐,这事过后我们要怎么洗清干系?”
我诧异地望着他:“戏班是大总管请的,与我何干?女人是西门风自己看上的,与我何干?死也是他自己选择的,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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