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2/2)
我能想到的,西门烈不会想不到,皇城中的执政者以及西域的统治者们更不会想不到。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双方隔河僵持一段时间后,西域求和,天月皇朝撤兵。
“比我预计地要快得多啊,他真是太可怕了。”他喃喃自语着。
我支起了耳朵竭力想要听清他说地每一个字。西门岑的话突然让我有一种很不祥地预感,仿佛将会有什么大祸临头似的。
阳光照耀在他的侧脸,他慈悲的面容透出了从容的壮烈,没错,真的是壮烈。雍容的高贵中有一种宁折不弯的刚毅,一种很少在他身上直接显现出来的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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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岑欲言又止的模样一直在我脑中徘徊,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绪烦乱,莫明得害怕着什么。
西门烈这个名字,我不止一次地听到过,在这个国家中像个英雄般得存在着,却从来没有机会见过。这场战事结束后,或许我就能见到他了。
心底突地一震,好象有什么东西跃然欲出,一时半刻却又抓不住。
屋门敲了几下,张之栋的声音响起:“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我扬声叫他进来,很高兴这个时候有个人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不希望是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我怕我会想岔了道,把自己绕进一条死胡同去。
一同进来的居然还有西门岚,他眉梢飞扬,一脸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神气。
我笑着招呼他:“九爷,看你满面春风,定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西门岚挤挤眼睛,他忠厚朴实的长相完全不适合做这种夸张小丑的表情,看起来便如吊梢眼似的要多怪便有多怪。
他魔术般地从怀中变出一个细长的薄胎白玉瓷瓶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你们猜猜这是什么?”
我漫不经心地答道:“穿肠毒药!”
西风岚大笑:“正是正是!”
张之栋双颊蓦然抽紧,他倒吸口冷气,迅速伸出手抢过玉瓶,拔开塞子凑到鼻端嗅了一嗅,表情顿时为之一僵。
一股暖如春风的香味渐渐溢满了整个房间,层层叠叠地一**涌过来,让人醺醺然地好不舒服。
我惊呼:“笑春风?”
西门岚大拇指一竖大笑道:“识货!”他宝贝地把玉瓶从张之栋手中抢回来,拿块绢帕珍而重之地拭着瓶上的指印。
“哪来的?”笑春风比黄金还要珍贵,根本有钱也买不到,西门觞原本答应送给西门纳雪的两坛在陷害西门笑的阴谋中被他二人喝得涓滴不剩后,就连西门觞自己也再拿不出一点来补偿西门纳雪了。
西门岚表情得意一如小孩献宝:“老二给的。”
“二爷?他怎么可能给你?”我意似不信。这么珍贵的酒西门岑一定会秘而不宣,怎么会轻易示人,还白白送给西门岚?
“没骗你们,真的是老二给的。”西门岚赌咒发誓道,“今天我去老二这请示一些防务问题,还没进门就见他端着一个酒杯在窗前发呆。我鼻子何等灵光,一闻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好货了,临走前便顺手把酒瓶也带了出来。”
“他没发现?”张之栋大奇。以西门岑的精明这怎么可能?
西门岚满心沉浸在得到宝贝的欢喜中,把玉瓶捧在手上端详来端详去,头也不抬地答道:“他当场没发现,事后知道也无可奈何了。”
我总觉得不对劲,西门岑怎么会突然把珍藏的酒拿出来自饮,而且居然会让西门岚顺手牵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西门岑真的是太失常了。
我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为那个西门烈的原故?”
“你说什么?”西门岑醵然一惊,面色刹时刷白。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三爷即将得胜归朝的关系,二爷才有些反常?”我耐心解释,仔细观察西门岚的每一丝神色变化。
西门岚神色剧震,双手一松,那个脆弱的玉瓶直直往下坠,若不是有个张之栋在,我这屋里弥漫的春风之气只怕至少可以让我醉上三天三夜。
“九爷,你的酒。”张之栋不动声色地递过玉瓶。
西门岚茫然地接过玉瓶,往怀里一放。我轻咳一声,他这才似醒过来般,干笑两声。
“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害怕那个西门烈?”我冷不防地开口,低低叱道,犀利的肃杀之气迫人眉睫。
西门岚垂下了头,良久慢慢抬起头来,眼中渐渐落下泪来。
我与张之栋极速对视一眼,吃惊不小。
“丁丁,他根本不是人!他是个疯子,是头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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