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交集新婚夜(2/2)
他笑笑说:“看样子你对我很没有好感啊!”
震惊笼罩了我,我还不能从这个发现中恢复。我呐呐地说:“第一天认识,谈不上好感不好感。”
他打了个呵欠,懒懒地挥挥手,似是乏了,也不想再多说话。“恨也罢爱也罢,我俩这辈子便是注定在一起了,你死了心罢!”
说着倚着软枕躺倒,一下子就昏睡过去。花烛一跳,荡起珠辉一片,在他皓如白雪的容颜上投下温柔的阴影。他睡着时便如天使般纯洁,甚至可以说是可爱的。
看到他衣服未脱就直接睡死过去的样子,我叹口气,犹豫下,终于还是走过去,替他脱下鞋,盖上薄丝被。我这时才看到,他的双腿比之常人的要幼细很多,肌腱无力,应该是久不能行走了。
这样一个人好奇怪。我的新婚夜,残疾的丈夫精神倦怠地死死睡去,环视下房间,难道我便要像个电视剧中的可怜怨妇一样呆呆地坐到天亮?
我心烦意乱,事情出乎我的意料,原有的计划全部不成立,实在是想不到西门纳雪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空荡的房内并无多余的人,看样子西门纳雪的话不错,他这人不喜有人接近,是以下人们不得召唤是不能进入房内的。我信步推开房门,低头回思白日里走过的路线,依着好记性,竟也一步步走出了这重门叠户的大院落。
出门一抬头,才发现前面厅中灯火通明,老熟人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端坐,就连张之栋也在场。她朝他瞅去,打个眼色问他出了什么事,张之栋挤挤眉朝西门岑一努嘴,意思是叫我去问西门岑。
我疑惑地转向西门岑,却见他神色严肃,与平日的温文儒雅大不相同。他见了我劈头就问:“纳雪怎么样?”
我摸不着头脑,西门纳雪不是好端端地在那儿睡觉吗?怎么这些人一个个如临大敌,好似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似的。
“纳雪公子,哦,是纳雪觉得累了,歇下了。”虽然搞不明白原因,我仍然如实答了。
“他有没有吐血?”西门岚焦急地问。
“没有啊,好端端的。”我更觉得这些人有点神经质了,怕纳雪吐血,早就该做好准备了,现在来问什么啊!
一个青衫书生提着一盏灯笼慢慢走过来。西门岑霍地立起,急迎上前问:“如何?”余人也纷纷立起,神色关切。
那青衫书生正是我一月前那夜在别庄见到的那人,也就是排行第五的天绝妙医西门泠。他微微一摇头,低声说:“无妨。”
众人喜形于色,西门笑轻叫:“难道纳雪没有开天眼?”
西门泠又摇了下头。西门嘉惊叫:“他开天眼了?”
西门泠点点头。西门嘉脸上又惊又喜,一把纠住西门岑,手指都些微地有些颤了。“岑哥,你听到五哥的话了吧?”
西门崔岑安慰地拍拍她,挣脱了她的手臂,转身细细问西门泠:“纳雪这次没有吐血,是不是就是说我们找对人了?”
西门泠这次终于开了金口,也许久不开口说话的关系,语声听来颇艰涩含混。“可以这么说!”
西门嘉一声尖叫,喜悦之情不可抑止。西门笑双手合十念佛,西门岑和西门岚对视一眼,也不由得缓下神情。即使是一向阴深的影子般存在的西门风也隐隐露出了一点点笑意。
西门嘉亲热地搂住我,欢喜地说:“妹妹果然是福泽深厚,一来就给我们纳雪带来了好运气。”
我淡淡地说:“这不就是你们不惜一切手段也要抢我来的原由吗?”
我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的天眼是怎么一回事,但猜想和刚刚那让人全体毛孔竖立的空白感有关。心底略一琢磨便明白那个西门纳雪每次一开天眼便会元气大伤、吐血不止,甚至会影响到他的寿数,所以西门家族的人才那么着紧。
西门岑又恢复了那一脸让我极其看不惯的雍容之色,说:“纳雪的身体不太好,丁丁你要多操心了。”
我绽开笑颜,用极其诚恳的语气说:“二哥不必担忧,照顾丈夫是做妻子的责任。”
西门岑满意地一点头,说:“那就好,有劳丁丁了。”一挥手带着一潮人一下子退得干干净净。临走前,西门嘉回首对我嫣然一笑,神情显得极满意。
西门笑似欲对我说些什么,我冷冷地望着他,他最终跺跺足叹口气飞也似的跑了。
亭中只留下了一袭青衫的西门泠。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灯笼,动作一丝不苟。我和张之栋也不说话,静静看他理灯笼。
他提起灯笼,冷冰冰地说:“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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