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鬼屋(中)(2/2)
他低下头奇怪地说:“丁维凌、温如言都是高手啊,怎么不叫他们带你飞?”
我懊恼地撇嘴,“凌哥哥忙得要死,哪还顾得上我。如言就一天到晚只会教训我。”
“我怎么听着是酸溜溜的。”
“你作死啊!”
……
夜半无人时,一个一脸灿笑的英俊男子带着一个脸上绘着诡艳画像的女孩飞向王氏鬼屋。
王家这栋园子占地面积不小,昔日的王家也算得上是大户,算是会享受的那类人。王园屋舍错落有致,曲径通幽。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虽然一年多没有人住了,有些荒败,不过当日的精致繁华还是看得出来的。
我怀着激动而紧张的心情推开屋门,开始了鬼屋探险记。
“从哪里开始?”黑暗中,我问身边气息加粗的同伴。
他不知打哪找到两个灯笼,点燃后分了一个给我,一指西侧,说:“那个被打死的丫环是住在西边的下人房的,我们就从那儿开始吧!”
说着,当先带路而去。我紧跟着他的脚步,穿过一条荒废的小径。小径上杂草蔓生,碎石棱棱,我走得倍加吃力。西门笑越走越快,我渐渐跟不上他的脚步。一个拐弯后,便失去了他的踪影。
园深寂寂,寒风呼啸,远处传来风拍窗棂的声音,在这个鬼气森森的园子,益加显得可怕。眼前的我失去了方向,手中只有一盏微弱的红灯。我紧一紧斗篷,压下了满身的寒栗。说不害怕是假的,只是天性的不服软才没有让我尖叫起来。
我抬头望了下天空。虽然黑漆漆的没有几颗星,但北极星微弱的亮光还能勉强看到。我分清了方向,按照北极星所指,我们刚刚七绕八绕地,早已偏离了西方,而应该到了南方。那就是说,我其实是在往主宅移动着。
心下一定,便沿着小径往前,果然走不多远,就看到了游廊。我沿着游廊而行,大户人家的建筑格局其实都差不多,我大致猜了下,到也猜了**不离十。任他路再多,我只需认准了方向,凭着直觉左拐右绕的,一盏茶后,我便来到了主屋的大厅。
窗户紧闭,房内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芒。我犹豫了一下,按理说,西门笑邀我来玩这个探险游戏,我只是舍命陪君子。此刻他已失踪不见,我完全有理由立即退出,即使明天等着我的是鬼杀人的消息,我也不必内疚。
不过我想了想,却还是决定推门而入。我倒想看看,这门后究竟有些什么魑魅魍魉。
门应声而开,“吱嗄”声干涩而尖锐。我缓步跨入,就着微弱的烛光,我可以看到尘封的蛛网挂在门窗上,长长的银丝在风中飘飘飞舞。
我用力嗅了下空气,这味道有些奇怪啊!还不及多想,身后的门突然用力关上,荡起了一阵狂风,手中的灯笼应声而灭。
我心下一阵狂跳,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中,我的神经再坚韧,也无法控制心似要蹦出胸腔般的快速跳动。我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火折子,晃亮后,先四周晃了下,观察情势,见四周并无异样,这才放心地放下灯笼,准备重新点燃它。
眼前似有黑影闪过,我抬眼迅速一扫,却并没有任何异象,低头再看,灯笼却已不见了。任我再是冷静,此刻也知道真的遇鬼了。我用力撕下蒙面的白纱,把火折子收到近身处,火光下映出脸上妖艳诡异的曼陀罗和夜叉历鬼。
不过一个新死的鬼,道行再深也敌不过我身上的僻邪宝玉。只要我不慌不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那鬼便自然拿我没有办法。
打定主意,我不退反进,身后那扇门肯定是开不了了,演过那么多惊悚鬼片,同样的情形出现过n回了,女主角要是惊慌失措地狂奔去拍门,鬼便有机可趁了。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往前走。
穿过大厅,来到偏厅。这屋更黑,阴影深深,仿佛随时都会扑出什么东西来,火折光线微弱,不能及远,我也不敢深入,只是四下照了照,奇怪了,这屋子里居然没有半支蜡烛半盏油灯。若非我手中的火折是西域传来的“鬼死风”,不惧风吹,比寻常的火折要经烧十倍,不然此刻我便又要陷入黑暗中了。
屋外有一点盈盈的绿火在半空中缓缓飘动,像极传说中的鬼火。不一会,又是一点鬼火飘来。有一个长发披散的女鬼浮在鬼火上,极缓极缓地在半空中飘。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我的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背上一阵寒凉。西门笑,如果我能生还,我定要啃你的肉,喝你的血!
这样的诡异情景,远比我在电视中看惯了的女鬼森森鬼叫“还我命来”更加恐怖,因为四周实在太寂静了,静得好似连自己的毛孔开放的声音都能听到似的。
我突然伸脚去踢厅上的椅子,实木的椅子?然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在这绝对寂静的夜中,这突如其来的轰然巨响足以吓死鬼,窗外的女鬼一个趔趄,差点从鬼火中跌下来。
静夜中,隐隐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一叫过后又嗄然而止,听声音像是西门笑。我心中一跳,是他发生什么事了吗?想了想,我决定过去找他。
但我绝不能慌乱奔跑,我身处屋中,看不到北极星,心一乱便很容易迷失方向。我心中算好方向,护着火折,一步步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全然不顾背后飘浮的女鬼。
穿过十几间屋,推算了下距离,差不多该是刚刚传来西门笑叫声的地方了。我小声叫道:“西门笑!西门笑!”
半天没有听到回应。不知打哪儿突然窜出只浑身漆黑的野猫,从暗处飞撞过来。我凭着直觉一扭身,猫从我身边擦过,绿油油的眼睛在黑夜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我心一慌,手一松,火折子掉下地,顿时四周一片黑暗。我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也不敢蹲下,只是估摸着火折跌落的方向,伸出脚轻轻试探。不出所料,火折子也神秘失踪了。原来鼻端还能闻到一股子油烟火冒味,现在已经闻不到了。
黑暗中,有一只冰凉的手无声无息地握住我的脚,我甚至能感觉到粘腻的液体透过裤子沾到我的肌肤上,是血吗?一股寒意迫入我骨髓,一滴滴冷汗纷纷落落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