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中国移民的故事（下）（1/2）

四．感觉到了痛

鲁迅先生说过，哀大莫过于心死。第一代华人移民，从当时困苦的中国逃出来的时候，他们中大多数人的心灵已经被一种冷漠厚厚地包围了。但当这些移民在美国生儿育女的时候，他们的后代开始明显地感觉到了歧视带来的痛。

即使在现在，很多人依然认为移民环节中最难的，是第二代移民。当然，现在需要克服的，主要是文化的差距。我记得90年代与朋友聊天的时候，大家还在讲第二代移民自嘲为ABC（American－Born－Chinese）或香蕉（心是白的，皮是黄的）。最近教会请了一个韩国女博士，讲儿童教育问题，也还在强调美国社会对亚洲人族群理解上的一些误区。说实在话，我在深圳“混”过多年，乌烟瘴气的东西见惯了，还没有把这些隔阂当回事。但想想我们的儿女长大后要面临的“异类”感觉，就不由自主地觉得心里有点紧张。

早期的华侨的子女，面临的困难比我们今天面临的，要大得多。我曾经阅读过70年代一些留美的台湾作家的作品，对那种辛苦地寻找“根”的感觉曾经有过较深刻的印象。当移民的第二代将“平等、自由、关爱”等概念当着理所当然的权利，却有发现这种权利离自己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时候，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在幼儿园里，看见所有的小朋友都穿着光鲜的衣服，而自己却是乞丐的打扮。

神的怜悯，就在这时候彰显了。在19世纪，当中国还以皇帝“出口成宪”统治国家的时候，美国宪法修正案中有一款，其中一个字的差别，为中国人寻得了解救自身的空间。

我不是学法律的，只知道这条法案的大概意思是在美国的国土上，每一个人（person），都享有以法律诉求的权利。请记住，是每一个人（person），而不是每一个公民（citizen）。这条法案，为当时大多处于“非法移民”状态的华人找到了解救的空间。

还有另外一条法案，是美国承认在美国国土上诞生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直接成为美国公民。这为第二代移民直接解决了公民身份问题。

五．旧金山大火灾

1906年，旧金山发生了一次大地震。那次地震中，华人社区被地震引发的火灾烧成了一片白地。片中没有过多地解说当时的华人经历的痛失家园的困苦。但那一幅幅无声的断壁残垣的照片，已经说出了需要诉说的一切。

在当时，也许会有人说，这是上天的惩罚。可是短视的人，又何能理解上天的安排呢？有谁会想到，这次彻底烧毁了唐人街的大地震，反而带来了后来唐人街的数十年的繁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