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燕云(1/2)
史天泽刚回到真定府。(看文字手打小说就来还未来的及一洗满面风尘。就被自己的父亲史秉直叫了过去。
史秉直的书房里挤满了史氏的家人。史天泽之叔史进道。堂兄史天祥。胞兄史天安、侄史楫、史权等均在等着他带回最可靠的消息。更有同样期待的心腹部下们。他们一度曾担心史天泽会是有去无回。
“天泽。那秦王可曾慢怠过你?”史天安着急的问道。
“二哥稍安勿躁。弟会将此前经过一一细细道来。”史天泽笑了笑道。众人见他神色并无惊慌。也就心安了不少。
史天泽恭敬的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孩儿此行。经河东、潼关、陕西。一路南下、西进、北上。虽然辛苦了些。但一路上并无盗匪之惊。沿途虽有荒废之的。但短短五年。秦王就将河东、陕西这些曾遭连年兵火焚毁与盗匪横行之的经营的如同铁桶。当的百姓民心俱已臣服于秦王。自古的民心者的天下。而士人之心亦是如此。河东中条书院人文荟萃。虽不愿入仕新朝。但却视河东为乐土。故孩儿以为。一统神州者只会是秦王也。”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报纸上所说的。为父一向以为其中多有阿谀奉承之辞。如今听天泽这么一说。倒真是名不虚传。譬如耶律楚材臣服于他。就胜过千军万马。河北士人如今人心思动。恐有投奔耶律楚材之势。秦王又屡诏士人效命。圆好问等虽不从。亦受礼遇。此举令秦王声誉与威望日浸。这大概就是文武相济帝王之道吧?”史秉直叹道。“你可曾亲见到秦王?观感如何?”
“回父亲。孩儿奉秦王这命前往中兴府觐见。当然见着他国王本人。”史天泽道。“只是秦王令孩儿十分诧异。”
“唔。这是何故?”史秉直追问道。
“孩儿中兴府之行。曾见到秦王数次。那秦王年龄刚过三十。比孩儿还要年轻几岁。手握生杀大权毫无轻佻狂妄之意。举手投足有帝王之风。看上去温文尔雅。言谈让人如沐春风。令旁人有亲近之意。但与臣下饮酒又全无上下尊卑之分。豪放不羁。商议军国重事之时。小校亦可反驳其金口玉言。秦王却不怒反喜。每每最后。秦王若是有所决断。纵是手握权柄的宰相。指挥千军万马的上将军。均俯应命。无人敢说一个不字。孩儿又观其宫室仪仗。不讲排场。又不好奢华美服。身无多余佩饰。腰中总爱悬一把长刀。那长刀也是寻常武将所佩制式一样。并非镶满宝石的特制宝刀。故孩儿带去的宝刀不敢敬献。
自三月既望聚义殿群臣诸将会饮。次日晨孩儿又奉命入见。秦王其时正在宫中校场练习武艺。据说他酷爱武艺。寒暑不辍。孩儿见他与亲卫过招。其枪法大开大合有浩然正气。却又暗伏杀机万千。令人防不胜防。由此一二可以知人心。秦王决不是可以敷衍之辈。他若是对我史家有杀心。恐怕……”
史天泽将所见所闻娓娓道来。众人均面露讶色。史秉直皱着眉头。苍老的脸上褶皱堆积的更深了。沉吟了半晌才道:
“秦王当年还是贺兰国王时。为父就听说过他的大名。只是无缘相识。彼时。蒙古人上至可汗。下至无名小卒。都云贺兰国王如何如何忠心办事。又是如何如何年轻有为。谁也不曾想道贺兰国王有越王勾践之坚忍之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若非没有这坚忍之心。没有此等的心机谋划。哪里能办成这种石破天惊大事。哪能让不可一世的蒙古人大厦倾覆?偿若他堂堂正正的反叛。或是没有耐心。岂会有今日之威势?成大事者。非要有过人的本事才能办成。秦王故意在你面前练习武艺。怕也是意有所指吧?”
史秉直这一连患的反问。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真的老了。
“孩儿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孩儿恭敬有加。不敢稍露不逊。秦王并没有提起最紧要的事情。只是随意向我打听真定府的风土人情。一边喃喃自语。说是燕赵自古多侠士。对燕赵大的神往已久云云。”史天泽道。“国王这是暗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吧?”
赵诚根本就没有提史家最担心的事情。仿佛不当一回事。这恰恰更让史家上下忧惧。
“听你遣人送回来的书信上说。秦王欲取辽东?”史进道插言问道。
“正是如此!”史天泽道。“秦军为此筹备良久。已经箭在弦上不的不。况且其中又有一件故事令孩儿难以忘怀。”
史天泽便把陈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详述了一遍。他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腹部。似乎仍感觉到疼痛。史秉直等人的脸上立刻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彩。
“怕什么?倘若秦王有加害我史家之心。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咱们史家就与他来个鱼死网破!”史天祥喝道。
“住口!为逞一时匹夫之勇。而将我史家上下百口置于死的。鲁莽之极!”史秉直喝道。
他这一怒。无人敢再言语。这权势大了。却更让史秉直如履薄冰。
“三叔。其它几家有何意图?”这时史楫问史天泽道。他是史家第三代中已走上台面的人物。主要负责民政。是史天泽长兄史天倪之子。那史天倪正是被曾一度投降蒙古的金将武仙动兵变杀死的。所以让史家回归金国也是不可能的。
史天泽挤出一点笑意:“东平严实与济南张荣这次怕是铁了心效忠秦王。他们两家既面对金国。又东邻宋国与益都李。表忠心还来不及呢。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至于张柔、王珍两人则与我史家一样。虽也担心秦王夺权。却不敢表露出自己的私心来。秦王没提这事。他们怎会主动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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