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 大名府 第二章（上）（1/2）

第十部大名府第二章（上）

过了几日，梁士杰的这几句话就形诸文字，来到了高强面前。这当然不是说高强神通广大到了这种地步，蔡京书房里的密议也可以一字不拉地打探清楚，实际只是梁士杰将自己的思量写信告诉了高强而已。

“这位梁中书，怎么生怕我不识趣似的？本衙内接了这么大的工程，当然懂得要拿点出来分包给别人，有道是花花轿子人抬人，只要在我控制范围内，越多人发财越好，得道多助么！”高强将信看罢，不由笑了出来，想想自己忽然之间成了国家级工程的承包商和政府物资采购的供应商，这差事在现代也多半会落到太子党之流的手中，看来国人有许多东西，千百年下来就没怎么改变过。

至于差事接了该怎么弄，高强在现代也见识过一些，这明堂在宋朝人看来是工程浩大，营造艰辛，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只需采用一些简单的工程管理办法，再把好质量关，问题也就不大。这件事他已经打好了主意，命令石秀坐镇东京，具体筹办此事，以他手下的大批劳动力和市井黑道人员，干个包工头绰绰有余。

说道政府采购，这才是此次高强出手的真正目标所在。历史上朱缅的应奉局之所以闹的那么凶，后人都说是花石纲所致。不错，这事开头确实是因为花石纲，可自从徽宗赵佶决定建造明堂开始，汴梁宫中的大型建设就一桩接着一桩。登峰造极之作，就是万寿山延福宫了。这些宫室一个比一个豪华，一个比一个壮丽，所需地种种材料摆设装饰等物资，哪一样不是各地供奉的？而朱缅的应奉局统揽东南六路的应奉事务，这里乃是大宋朝经济最为发达的地方，各种手工业也是蓬勃发展。朱缅仗着应奉局的招牌，从民间攫取了大量物资。并且强征民力进行宫中用品的生产，其间少不得巧取豪夺，种种所为，使东南民生凋敝，最终激起了大规模地方腊起义。

同样一个应奉局，在高强等人手里就完全不同。此次揽下了明堂及宫中所需物资的，燕青干了一件和朱缅一样地事：在江浙招集当地的工匠。摊派生产任务。有一点不同的是，各工匠所生产出来的产品，按照比市价略低一点的价格卖给应奉局，除了完不成定额要罚钱之外，并无其他约束，倘若有的多了，还可以向应奉局情商鬻卖。

这实际上是把现代的所谓订单制度搬到了古代，对于当时那种分散地手工业生产现状来说。这是最适宜的办法了。众工匠听说此事，虽然卖出价较市价少了点，胜在不需担心销路，作为分散的手工匠人，这却是最大的好处，于是应奉局只是稍稍在各地作了点宣传。应募的工匠就差点挤破了门槛，首批订单被一抢而空。

明堂虽大，一开始却以土木建筑为主，用不到多少江浙的绢织竹藤漆器等手工产品，没抢到订单的工匠大有人在，少不得露些怨言。到这时，高强计划中真正核心的部分才显露出来：向这些工匠提出新地订单，诱使他们来认领，而由此所生产出来的物资，则是由大通钱庄进行收购。而后或者通过船队销往海外。或者直接就地转卖给各国前来大宋贸易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