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下)(2/2)
他忙要用自己袖子擦瞥眼见师师拿着手中地绢帕有些进退不得正在惶恐便伸手将她手中的绢帕给接了过来擦干脸上的泪水笑道:“师师啊都是你曲子吹的太好引我落泪了现在用你的绢帕擦我的眼泪算作罚你可服么?”
师师被这一下倒从方才的惶恐中解脱出来大眼睛里反而掉下眼泪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来。一个秀秀气气的小姑娘在面前哭高强可有些吃不住他费劲力气解劝拿出了现代电影中学到的各种狗血桥段除了野蛮女友之类的挨打招数不大好使之外其余能用的全部用上总算让师师破涕为笑轻骂了声:“衙内好作主子这么欺负奴婢算不得英雄羞也不羞?”
“怪哉我不就是拿你的手帕擦了擦脸说起来我一个大男人哭的时候给你看到了丢人的是我才对怎么说是我欺负你?”这等情窦初开的少女芳心本就难猜高强虽说多了几百年的经验在这方面可也半点帮不上忙难道说看了一千部讲离婚的电影或者剧集那观众自己的婚姻就能从中吸取教训白头到老了?
不过现代人接触的信息多同龄男女交往的经验也比古人多些这方面高强差有一日之长起码对于女人心难以猜测这一点他是不会去硬碰硬的当即转换话题:“适才师师所奏的曲子究竟是何曲?怎么本衙内随曲入情竟然会流起泪来。”
师师白了他一眼似嗔似怒心怪这人恁地不解风情不过奴婢的身份主人问话自然要答只得抛了自己的少女情怀规规矩矩答道:“此曲是往日师师出入大娘房中见大娘读一阙词出神师师听了也觉得好便学了来又照着词中的意境自己胡乱谱了曲子可叫衙内见笑。”
高强还在纳闷师师已经轻声唱了起来一句句词流过高强的心底他如遭雷击一般霎时动弹不得心中一种揪痛仿佛真个有一只手在狠狠捏着自己心头某个柔软的部分那般的痛无以排遣尽在这句句词中化去:“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第三日蔡颖还家夫妻二人又见面相互之间亲密如故一同拜见家翁高俅又说了些闲谈话语依旧回房歇息。
高强先上床去了蔡颖坐在铜镜前将满头钗环一一取下放在妆奁匣子里信手一翻却翻出匣底藏着的那张纸来纸上所记的正是当日未曾嫁与高强时所求的一阙“钗头凤”。
当时只觉略嫌悲苦了些词倒是好词蔡颖终日念诵此刻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心中默念着:“山盟虽在锦书难脱!山盟虽在锦书难脱!”她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忙即将那张纸压到匣底。
这一夜19岁的蔡颖彻夜无眠双臂始终紧紧抱着身边的丈夫唯恐一松手他就会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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