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苍狼坠马,奋身而上(1/2)
第二十二章苍狼坠马,奋身而上
这是高手,拳术融入生活,无事不能相通。笔墨如人,是轻浮是含蓄是故作轻浮是故作含蓄,皆能看出。拳法也如人,是刁钻是工整是歹毒是厚道皆通性情。话不离本行,说着说着就说道爱好了。
这张老牙纪就讲起了当初在王爷府看到高手切磋。虽说这关内高手不在草原生活,但拳脚之间又无不透着野兽智慧。当初还是年轻的张牙纪深受感染,也是问长问短。虽然拳法不会,却在学习中也算明了拳理。
身法这纵横起落之间,太有门道了。就说这关内王朝,那将士都是苦练武艺熟读兵书,且借天地造化可设兵阵,这是巧夺天工。
中原王师百万大军如此骁勇,却在北疆修了万里长城以做防御。虽为百万师,入得草原却也是成了在野战龙,免不得被以少胜多。按说草原广袤平坦兵多将广铁甲利器更有胜算,可偏偏入了草原便无用武之地。这其中就合了这围兽之法。
几匹狼赶着一群黄羊奔马如了绝境,这在草原是常有的事情。当初鄂尔多斯一位固山贝子在京城肃王府就参与了这么一次品茶辩论。那时的张乃谦本是随身侍卫之职,虽非教师,却也因为武功卓越又善驯马也有了谈话的机会,后来就被这位鄂尔多斯的贝子看中,带到了鄂尔多斯学习草原驯马,往复与鄂尔多斯与包头之间,后来在包头城做到了头一号的牙纪。
肃王府离着前门也不远,当中还请得了许多与王府有来往的镖局教师。但是以当时风靡京城的太极、八卦为主。这位草原贝子不是很信服那套说辞,虽然各家拳师都表现良好,可这位贝子还是感觉差强人意,就是没有草原野兽身上那种气息,感觉文绉绉的高妙却生远。
这拳师中就出来了一位直隶的镖师,就场上打了一个蹿步扑食的动作,惊了王座。这位直隶的镖师也是聪明人,他就看出了这位贝子也是内行,又素以草原文化高于中原文化自居,作为草民武师本是下流之人,今日有幸得与贵族同席,也颇感知遇,就凑副了几句,令贝子大悦,后来也就通了呼伦贝尔草原与直隶一线的买卖。
这位镖师当时谈到了一个各家都引用的拳法动作,就是虎扑,讲解也是形意的“踩扑绝”三字,平平无奇。
京城贝勒又请其他老师出手复用此法,无论捋按、冲击,却都差强人意。此时才知形神兼备非谈谈而已。
这就引起了在座的好奇。这位镖师就讲到了,以小打大须借打力,但所谓借力打力却非等待对方送你良机,而是利用全盘优势聚散成精。而实战中战机稍瞬即失那采捋刁难于挺身直入,而挺身直入又能打出采捋借势之法,便是这捆身捕坠。
这位镖师讲到了形意六相中“虎抱头”与“鹰捉”,形意每一相都有里外之解,也就是功用之解。解在外,这抱头鹰捉,都是打的撕坠之法,这就比采捋实惠多了。这才合了一个“踩”字。
四把鹰捉打得是足下存身,足下存身便是捕杀之法。
所以正经的虎扑是几种打法,其中有一绝就是“虎捕”。只要打出了坠身之法,非但身架坚实,力道刚猛,更能一扑即可无需抓拿。这也是劈拳的暗含之劲,但这个捕法却不是怎么一个划弧一个扯,就是一扑之间就能同时完成的,扑在对手身上,还他跑不了。
所以谱上所言是“当着立仆,足下存身。”
许多拳师就不信这个,但一试之后无不信服,这才知道了为什么硬打硬进却无法遮拦。
那位贝子也是练武之人,家里也请了若干拳师,深得各家绝学,就非要这位镖师说出其中功法练法的道理。
这位教师不好推辞又不能卖了拳术,就对这位贝子道:“贝子爷久居草原必然时常狩猎,当可见黄鹰捉兔一略而起,苍狼坠马奋身而上。打得是一个天地贯通,这就是劈拳之法了。”
这位贝子确实久居草原,见多了黄鹰苍狼,当时便理解了六七分,再看这位镖师打劈拳时,便明白了**分。得了玄妙便不再为难。
许多拳师却不明白其中道理,只道是这形意位镖师夸夸其谈糊弄贝子,却也不便插言。后来这位贝子问到这是什么拳法,道是北路心意。问何有此说,说是心意形意原本一家,便再不多言。
散席后这位张牙纪就寻得了这位镖师,非要求一个底细。那镖师口言的很,说无需多言,你多练多试也就明白了。
当时的张牙纪一位这位拳师是在嘲讽自己一味空谈,又故意敷衍,便要求与这位镖师比试。没想到一动手,别说扑了,对方就没扑自己就感觉浑身难受进退不能,当下大惊。
这位镖师就说了,老哥,我不告诉你是留你几分念想,总有一天待你武艺上身便能感受。我若平白告诉你,无疑是咀嚼喂食,如同对待婴儿,乃大不敬。今天你既然说到这了,我就走个势子给你看。这是我在周口求来的,也是根基之法。
那位镖师就走了一个七拳连击的行步动作,唤做摇闪把。人家一点没藏私,张牙纪感觉到了一种无助与残酷,只道了声谢就回去了。
那之后张牙纪就琢磨破解之法,毕竟人家不能教自己,学不到就学破解。后来就有了这路戳脚趟子。而他也因为这跟随那位贝子到了草原,专门的架鹰养马了。
但功成之后,他一直没有胆量去前门外找那位形意镖师一试,这一过就是二十年了。
老牙纪对裴秋实跟长起道:“也不用郁闷,这卤水点豆腐,是一物降一物,天下武功又不是出不得‘形意’二字。那位高手临走怕我伤悲,送了我一句至理秘诀,我也相送二位,‘虎能扑羊,因不惧羊抵’,二位意见如何?”
裴秋实与长起虽然感觉心中一亮,但又面面相觑。
老牙纪也不为难他们:“老汉数十年经验,虽知道理,然其性如虎者,又有几人?老汉也不是没见过形意拳,接触数多晚辈拳师,不过羊学虎扑而已。
所以,我不但不伤悲,反而改进了这路趟子腿。这才是合得性情。我也有一句,却再无机会送与那位拳师了,各位以后若有机会,替我转告‘捕马反被踢死者,大有’,呵呵呵呵。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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