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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最毒不过平头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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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面点头。

袁老四道:“你所使用的路子,根基是灵敏的协调性,快而有力的攻击,但差别就在,

他取的线路近,你绕远了,虽然你以度弥补,可是一旦绕远,便已经分散了势头。”

青面道:“可我为什么打不着他呢。”

袁老四说:“他走**相顾,每一动在攻击的同时,已将要害护住,只要占了线路,那边防不防,

只要你进不来就不担心,而你防御,是控制他的手脚,掩盖自己的要害,分了两步,而他攻击你用得却不止拳脚,他既无破绽,你又如何能胜。”

青面道:“我也与其他人交手,可是同样是整,不似我大开大合,但为什么我拳脚倒处,他必应声倒地,而这回回举手投足,随意一动,我便招架不住。”

袁老四道:“你之前遇到的整,是僵整,貌似马步如铁桥,但也就是个凳子而已,不动它,它四平八稳,却死板不灵,容易找中,一破便有。”

青面道:“我也灵活无比,却为何躲不过。”

袁老四说:“如包袱裹米,一松到底,则上虚下实,足下生根。”

青面若有所悟,如此来来回回说了很多,吃了点心再也喝不下什么,青面约定好等伤好之后,

再与另外几人切磋一下,领教另一番滋味,其中就有七寸那个师弟。

天色以晚,临走时青面问袁老四,不知有什么可以效劳。

袁老四道:“我瑞昌四通八达赚些跑腿费用,又养活一大家子人,着实不容易,希望孙师傅不看僧面看佛面,刀不亲刀把还亲,之后在路上照顾一二,不要伤了自家和气。”

青面不太明白什么意思,连道“不敢”。三天后他突然明白了,但再明白时,已经晚了,他没有料到,袁老四也没有料到。那一战,死了好几十人,袁成孝得知消息后竟哭的死去活来,请道士做了好几天法事。

那夜月黑风高,土地被冻得生硬,一行十多人吃力而艰难地推着车子趁黑赶路,

轮子压上去一些冰碴车辙痕迹被压得毙剥断裂。

袁二喘着白起道:“各位兄弟,再有不出三十里就到家了。大家再坚持坚持,熄灯息声,

莫出大气,待到了家烫上老酒,再每人五两银子,兄弟们好好乐一下。”

那几个人推着独轮车道:“掌柜的放心吧。哥几个熟着呢。”

就摸黑继续赶路。这一路,全是袁二的亲信,这些日子,这些人没少出力。

正行间远处一阵马蹄,那蹄铁提在生硬的路面上响声震耳,如同踏在胸膛上一般。

几个人慌忙靠下车,鸟枪上膛,大刀出鞘。刚准备好那马队就冲了过来,四下被人马团团围住,

袁二喊一声:“弃车!”一提丝缰,旋马便走,其余兄弟都低调上路,并无马匹,只能死命以拼。

那马队分两拨,一队是砍刀大棒,一队是绳标镰刀,当头一人喝道:“一个不留!单抓了那袁二绑一票!”

几个人盘旋冲撞,只听得鸟枪乱响,声音冲出多远,但这黑暗里并不顶事,马队大棒飞舞,

一阵就把这十几个兄弟杀倒在地,然后奔那袁二的快马就追,便追边打绳标,

左围右堵赶出老远,那马被几处绳标拽住,当头一人拍马便上,舞动一条镔铁大棍,照马头咔嚓一棒,那马闪躲不及咴溜溜一声惨叫,一头栽倒翻滚了个四脚朝天。

又几匹马围上来一阵盘旋,几个喊道:“大哥!人不在!”

“他***!”那领一摸光头,“兵分两路,一路回城堵他!一路搜寻,切不可让他走脱了,天明再收粮!”

那马队又飞一般散开,左圈又旋分辨方向,然后快马加鞭,分组各自追赶。为大哥效力的时候到了,几个渴望表现的小弟紧付在马背上努力瞪着眼睛搜寻,马不停蹄,就在方圆打着回旋,相互交错。又辨一辨方向,四散开来。

就在散开之时,那头前几匹快马几乎同时人立而起,接连惊呼,人也嚷,马也嘶鸣,其声可怖,显然人马同时受到了巨大惊吓。

只见周遭不知什么时候已围列着一圈骑兵,似从地里突然冒出来一般,确切地说,是从阴曹地府里冒出来一般,立马横刀突然地就站在眼前,肃穆威严,鬼魅一般,黑夜里透着深入骨髓的诡秘与恐怖,如同一个幻觉。

哪来得及分辨,见那一个个刀手待马落定,拍马便冲了上去,马往前冲,人往侧里翻,身子隐在马肚子上,胳膊探着锋利的镰刀,瞬间就冲了上去,这来回一队人马十多人,镰刀犬牙相错,如一张鬼魅大口一般,就撕咬着黑夜而来。

却见那队骑兵四下一散,手里竟端着一条长杆大镰,这一条镰可是先前那队的几倍大,相比之间简直就是镰刀孙子遇见了镰刀爷爷。

那大镰刀老远就搂了过来,一勾一划,就将那犬牙般的马队撕裂打落。

却见那一队骑兵并不对冲,左转右闯,那大镰舞动起来如风车一般,两头伤人,推着人翻,勾着分离。

血哗哗地喷洒而出,虽然在深夜里看不清晰,但却能闻到那刺鼻的腥气,仿佛带着风声一般喷涌。那人就一个个木头一般栽了下去,坐下那马受惊狂奔,那脚又被马镫绊住,将人大头朝后生拖硬拽,惨叫连连,撕心裂肺,多亏不是明日,彼此看不到那头皮蹭烂脸皮磨穿的残像。

大镰收割一般,见大棒冲来,只一旋,那马腿被齐齐割掉,回头人马立起,人借马力,朝身上一镰啄下,只一割就让人咽喉洞开,一划就让人开膛破肚,撕扯得肠子满地流淌。

那光头大骂率兄弟杀出血路一路奔逃,怎奈人马快刀快,揽着脖子,腰身只把镰顺过,那马不停蹄,人就活活没了脑袋,或被腰斩两段,死相狰狞可怖。

只见那无头的汉子还坐在马上挥舞着砍刀大棒冲锋之前。

冲杀一阵来回,已无活口。那马队呼啸连连,返淮阳方向而去。

那血腥顺风刮出十多里,在水寨都嗅探得到,但都不敢开门,哨兵瑟瑟抖着仔细辨认,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只能看到一篇漆黑。

那漆黑就幻化出无数诡异的画面,不断压迫着活着的人们,只压到呕吐不止。

待到黎明,一个扭曲的身影提一盏纸灯,坟墓里爬出来一般,凄惨非常,到了城下声音颤抖着叫着开门。

在那样一个城墙惨白的夜里,直叫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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