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许贯中登场(1/2)
春夜,徐徐晚风。()百花园中,小亭椅上,闻焕章见左右无人,放心大胆说些大逆不道的话,王进听得两肩巨颤,蔡影和林冲陷入沉思,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入耳中:“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却说些造反勾当,好大的胆!”
蔡影一听这话,拍石桌大喝一声:“哥哥们动手,切不可走脱了此人,干系非小!”
闻焕章起初也是吓得面如土色,忽然镇定下来,道;“可是贯忠贤弟到了?”
蔡影正猜疑不定,月色中钻出一个身影,站在庭中,拱手道:“弟做不之客,惊扰诸位兄长,勿罪。”
蔡影见这人身材修长,分风神如玉,一对睿智的眼眸里智慧闪动,正是棒打孙化时,站在人群中却卓尔不群的男子,忙抱拳道:“先生可是大名府许贯忠许先生?”
来人笑道:“蔡公子亦知在下贱名否?许某何其幸也。”
蔡影说道:“久闻先生文才武略,游遍大江南北,壮志豪情,正飞久欲与先生把盏论天下,奈何缘吝一面,不得相见。今日相逢,可偿夙愿矣。”
许贯忠道:“公子过赞。贯忠一回中原,便知京师出了个大才子,所作诗词,无不是旷世绝作,更作了一精忠报国的曲子,慷慨激昂,许某自问见多识广,却从没听过这般豪迈特殊的曲子,顿生仰慕之情。待到京城,却得知公子已与闻兄任职蓬莱,遂跋涉而至,只欲当面攀谈。一到蓬莱,就赶上公审孙化。公子不畏强硬,捉拿孙化,已是令人钦佩。怜才惜才,费心尽力使孙化弃恶从善,良苦用心,更加可敬。”
蔡影忙道:“因蔡影之故,害先生受奔波劳苦,正飞深以为歉。”
许贯忠道:“是何道理,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诸人大笑。蔡影道:“先生既到,当重开宴席,醉罢中宵,我去叫萍儿准备。”
许贯忠道:“公子不必麻烦。”
蔡影一摆手,道:“先生乃正飞仰慕之人,自当亲自敬酒三杯。”
蔡影一溜小跑回了卧室,萍儿正在灯下苦读战国策,见他回来,欢呼一声,跳进他怀里,这丫头委实有点沉重,蔡影怕撑不住摔到她,便将她放回床上。她勾着他的脖子,把他一起带倒,微笑道:“这回没人打扰了吧。”
蔡影苦笑道:“宝贝,辛苦你了,家里来了贵客,去吩咐下人开一桌酒宴,今晚怕是没工夫陪你缱绻了。”
她脸色一沉,道:“哼,在你心里,谁都比萍儿重要。”
蔡影笑道:“亲爱的,别生气了,这位许先生是我神交已久的朋友,而且长身玉立,英俊潇洒,你去看看,保证让你心折。”
萍儿一头撞进他怀里,道:“你个大恶人,是不是要把我拿去送人,你个死没良心的,人家不要活了啦。”
哪跟哪啊这是。蔡影拍打着她的屁股,道:“好了好了,你这么乖巧,我怎么舍得送人,别说千金不换,给我一个国我也是不换的。就是叫你去置办酒宴,快去,乖啊。”
她探出脑袋,道:“为什么公子你对我总是这么温柔呢?别家少爷对丫鬟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要打就打要骂就骂的。”
蔡影没好气的说:“我哪敢啊,就你这如狼似虎的,我还打你。”
酒过三巡,客套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许贯忠谈锋甚健,讲些大理的风景名胜,奇人异事,风俗见闻,蔡影叹道:“大理本是隐逸的绝佳所在,可惜,可惜。”
许贯忠道:“可惜什么?”
蔡影酒意上涌,道:“可惜大理纵然躲得过数十年后女真之祸,却避不了蒙古的铁骑,刀锋所过,卷起人头无数,苍山洱海,被鲜血染红,大好河山,一朝破碎,岂不可惜?”
许贯忠纵然才华无双,却也猜不透他的意思,道:“公子所言,贯忠愚钝,还望不吝赐教。”
闻焕章亲自起身关上门,道:“贯忠不知,我家蔡公子,可知前后五百年之事。”便把蔡影生而知之的事和女真崛起灭宋的预言讲了一遍。
许贯忠眉头紧皱,道:“闻兄所言,未免流于玄妙。道家有许多真人,自称可知过去未来之事,然贯忠前去拜访后,现尽是些大言炎炎,愚弄无知的神棍,真正有学之士,当不会行此无妄之举。蔡公子风华绝代,奈何也效此愚行?”
蔡影微微一笑,扯那么多,还不就是不信两个字么。
闻焕章道:“然则闻某深信不疑。”
许贯忠道:“闻兄向来敬鬼神而远之,今番却是为何?”
闻焕章道:“试问,谁能写出永遇乐醉后怀古,又写下桃花庵歌?”
许贯忠淡然一笑,道:“苏东坡能写下大江东去浪淘尽,却还能写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个心存天下的男人,未必没有儿女情长,一个金戈铁马运筹帷幄的将军,未尝不愿当一个梅妻鹤子的林和靖。”
闻焕章一窒,道:“那天你要在,闻某不至于哑口无言了。”
蔡影笑道:“说起来,的确荒诞不经,然而蔡影既然知道未来历史的走向对苍生不利,断无袖手旁观的道理,宁可背负万世骂名,也要博上一搏?”
许贯忠道:“为称王图霸一搏?”
蔡影微笑道:“先生把我当张角了么?”
许贯忠道:“岂敢。”
蔡影站起身来,朗声道:“兵连祸结,其实蔡影心中所愿。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贸然兴师讨宋。两年后,在下当与蔡京作殊死一搏,如果赢了,就有机会逆转大宋颓势,到时,还望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许贯忠道:“为什么一定等到两年后,如今公子受皇帝青睐,名震京师,蔡京刚刚复相,阵营未固,何不借此良机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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