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诺(2/2)
“啊?你说什么为什么呀?”
“为什么我爹娘英年早逝,抛下我就走了,十年了,我为什么要活到现在。”他无助的摇着头,与刚才的杀气腾腾完全不同。
啥?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活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到现在,而且还活了二世。
看他的样子貌似要跳河自杀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昕悦壮着胆子走近了两步,“唉,其实这世上命苦的人很多,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先说,我很佩服你母亲,她必定是觉得失去了爱人,生不如死,痛的实在无法活下去才殉情的。可见,你父母之间真的是情比金坚,同生共死。对于她来说死是一种解脱,一种快乐,可以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随风而去。其实,我觉得从另一个角度想他们这样也不错,你说,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快乐,他们经历了十几年心心相印的快乐时光,然后同归极乐。多活几十年,少活几十年又有什么太大区别呢?”
他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才说出一句话:“你说的和忠叔一样。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带走我?”
“当然了,那时你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真正的人生还没有开始,他们希望你能健康成长,娶妻生子,过快乐的日子。要知道任何人的父母都不可能陪自己一辈子,你不是小孩子了,可以去寻找自己的生活呀。”
昕悦眨着晶亮的眼睛看向他。
他不屑的转过头,“这世上的女子都是薄情寡义之辈,再没有女人向我母亲一般痴情。”
当着我的面,狂扁女同胞,不给你好好上一课是不行了。
“话不能这么说,谁也不是天生就痴情的,有人一见钟情,有人日久生情,总之,感情的事实说不清的,情到浓时自然就痴了。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总觉得女人不够痴情。其实最花心的还不是男人,三妻四妾,拈花惹草不都是你们干的事么。依我看,男人没有一个痴心的还差不多。”
“胡说,我父母定情时,我爹注血为石,把他的心、他的命都给了我娘,世上再没有一个男人能做得到。”
什么注血为石,听不懂。
“好了,总之,世人都比不上你爹娘。那你呢,有没有想过你父母希望你过什么样的日子。”
他情绪不再激动,幽幽的说:“我娘体弱多病,可能她怕自己活不到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在我八岁那年写下一封长信留给乾元寺的觉光大师。刚刚我看到了那封信,她说这辈子活的很快乐,告诉我一切繁华富贵、身份地位以及仇恨都是身外之物,人生最重要的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样才能开心、幸福。父亲为她建了一诺山庄,她觉得住在这里比住在皇宫还要舒畅。”
“啊,甜蜜的爱情,真让人羡慕。一诺山庄,真是好名字,一诺千金,必定是当时说了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类的诺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楚一诺。”难得他这么配合。
“哦,爱情结晶啊。那你娘必定是让你娶妻生子。”
“你怎么知道?”他惊奇的转过头。
“人之常情嘛。”
“可是,我从未动过心,不知道动心是什么样子。”他依旧冷的像个冰块。
昕悦呵呵一笑,“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点,你不要总去看生活中阴暗的一面,你要多现一些快乐才行啊。比如说,今天有我陪你聊天,是不是比你一个人苦闷要好呢。那,你多留神身边的姑娘,就会现她们很可爱啦。”
他动了一下眼眸,似乎在思考什么。
寂静的暗夜里,有脚步声从旁边的岔路传来,“彩云小姐,彩云小姐,小翠你找到没有。”
“没有啊,听说彩云小姐是出来找大少奶奶,就不见了。”
急促的脚步声远去,她们还在呼唤,“彩云小姐,彩云小姐……”
昕悦看看月上中天了,“好了,我该回去了,有人在找我了,再见。”
“今天的事不准你说出去,否则我要你项上人头。”他没用萧抵住她的咽喉,眼神却也锋利无比。
昕悦不高兴的看他一眼,要不是姑奶奶好奇心强,才懒得陪你聊天呢。
“动不动就要杀人,真讨厌。”
“你……”
若是平时有人敢这么说他,恐怕马上就没命了。
今天……算了。
昕悦转身大步往回走,却又被他叫住:“那,我算你的朋友吗?”
这次他语气里没有了嚣张,很诚恳、很小心,至少昕悦是这么认为的。
转回头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勉强算吧,如果你不再威胁我的话。”
甩头继续前行,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敢问府上哪里?”
“齐府。”昕悦头也没回,顺口答道,之后又后悔了,告诉他齐府干嘛。算了,说都说了,爱咋咋的。
楚一诺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暗自沉吟“齐府”“彩云”……
薄唇微抿,嘴角挂起了一弯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