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出兵(1/2)
自古以来便有火炉之美名的成都自然是非同小可。此时季节,正是盛夏。
这等气温,莫说是什么心静自然凉,按现在来算,那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倘若再往烈日下那么一站,保准你乐子大了。
烈英在石之轩尾随他至江都的第二天,便启程赶往了成都。算起来,已经有半月余。
作为秦风的得意弟子,自然必须在各个方面都出类拔萃才行,而秦风安排他前往成都的意图,他略微思考便已明白过来。除却助宋阀一臂之力外,更重要的便是深入了解成都,乃至整个蜀中。
宋阀据蜀中已有不少日子,虽然说起来,日后秦风将娶宋玉致为妻,但如今这蜀中偌大地盘,实则已成了宋缺的一言堂。
随着宋阀的不断征兵,练兵,宋阀的威望在蜀中也越来越根深蒂固。即便日后宋玉致为后,宋家富贵如山,即便宋缺此刻尚与秦风甚有默契。但日后呢,若是宋缺不在了,宋阀的其他人呢?
权利这玩意儿,向来便是致命毒草。在金字塔顶端纵横了两世的秦风自然明白权利的腐蚀性,没有人能够在享受到巨大权利之后,还能甘心的交出来。至少,他还没见过这样的人。
所以,长此以往下去,宋阀难免会有尾大不掉的嫌疑。欲为帝王者,怎能不考虑这些问题。所以,烈英的到来,除了为秦风的大计出力之外,尚存一丝对于宋阀的试探,也更意味着,若是不出意外,将来的很长时间,将由他来掌控蜀中,消弭宋阀对于此地的影响力。
这一点,偌大的宋阀,恐怕也只有宋缺与宋智看得明白。城府深如这两个老家伙,自然是一点就透。半个月来,宋智不断领着烈英深入了解这里的方方面面,无一遗漏。而宋缺的态度也委婉的暗示了,大计一定,宋阀便将退回岭南的意思。
种种方面显示,宋秦利益联盟,至少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将会是牢不可破的。但烈英仍不敢掉以轻心。
烈阳高照,终于有暇闲下来的烈英,独自坐在屋子里,心绪翻起千层浪。自打江都启程之时,他心中便隐隐泛出不安之感,再到抵达成都,这不安的感觉却是愈的强烈,每每入定之时,都让他有心神难安之感。
静静靠在椅子上,烈英小心翼翼的,自怀内掏出一样东西。平摊在桌面上,抬眼望去,赫然便是一块紫色的手绢。干干净净的绸绢之上,简单的绣着一副梅花。
单手托着腮帮,静静凝视着它,烈英清秀的眸子里忽而显现出温柔之极的神色。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副清秀女人的动人姿态。但这女人,这令他默默守候十年的女人,终将成为他的师母。
一缕揪心的痛,泛起在心头,有如尖锥一般,狠狠扎在心房之上。
十四岁那年,他眼见燕紫遭人欺负,含恨出手,与子鼠等人大打一场,虽天赋过人兼之刻苦有加,终因年少及寡不敌众,被揍得鼻青脸肿。燕紫,正是用这块手绢,替她擦去脸上污痕与血渍。
自那之后,这快手绢便成了他不断奋的动力。每天十二个时辰,除却三个时辰的休憩,其余九个时辰,全都用在了练武、习文之上。每当他学会新的招式,总会迫不及待的在女孩面前展示一番。女孩那期许,钦佩的眼光,总是他最大的满足。
他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但有一天,他终于现不是这样。女孩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师傅,与看着自己的眼神绝然不同。长大了,他才知道,那种眼神,是爱慕,是炙热。这让他明白,自己在女孩的眼里心中,只是相互可以依靠,相互鼓励的亲人。
亲人,多么温馨的词语,这一刻,却又是那样的滑稽。自那之后,他学会收敛自己的情感。
兴许,只有师尊那样的男子,才配的上她吧。脑中自然滑过师尊与她站在一起时的情景—绝配。嘴角浮现苦涩到极点的自嘲,径自掏出一封信。随后便又小心翼翼的将信与手绢,放在一起,并包裹起来。
强自收回回忆,开始考虑起眼下的重任。十年的养育与教导之恩,令他无以为报,唯有倾尽全力。
“烈兄弟,烈兄弟”正思虑间,颇为高亢的喝声传来,随着吆喝声由远及近。门外大步走进一人。身躯雄壮,五官坚毅,步伐坚定有力。腰挎长剑,身披厚甲。正是宋阀中武功谋略皆属顶尖的第一大将,宋法亮。
“宋大哥怎的有暇来此?今日无需练兵吗?”瞧见是他来此,烈英赶紧起身让座,并疑惑的问着。宋法亮此人,生性豪爽,谋略一流,虽不过年二十许,却已甚有大将风范。来此半月,二人倒成了知交好友。
“哈”宋法亮闻言并问回答,径自摘下头盔,落座之后,又连饮了数大被凉水。长长的吐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
“如今万事具备,我便回来休憩两日。”
“宋大哥已经准备妥当了吗?”烈英双目一亮,便问着。
“正是如此。只等阀主一去,便可行事!”宋法亮笑眯眯的肯定道。烈英沉稳点头道:
“如此最好。想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小弟也该出了。日后盼大哥依记行事,共立奇功!”
“兄弟一人前去,恐怕不太妥当吧?可要我阀中遣些高手同往?”宋法亮略微沉吟,便又问道。
“毋需如此。”烈英闻言,心下一暖。却接着说道。“此事师尊早已安排妥当。小弟此去只需依记行事,当无大碍。若是战事一起,人多反而不美。”
宋法亮点点头,便沉声说着:“既是如此,烈兄弟万事小心才是。”烈英便含笑点头。
轻笑两声,宋法亮似是想起什么一般。极是钦佩的赞叹:“姑爷真是深谋远虑,如此之事,竟能于数年前便插下棋子,这等谋略,只怕是有阀主尚可较之一二矣!”这话语出至诚,确实诚恳已极。
烈英闻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这般赞叹,他早已麻木与习惯了。
师尊啊师尊,你从来都是这般谋定而后动,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算不到的呢?默默想着,烈英有些痴了。
“烈兄弟,不若等我换下衣甲,我二人痛饮一番如何?”宋法亮大咧咧的说道。
“好啊。此番便当大哥为小弟饯行便是!”烈英欣然应允。之后二人,好人豪饮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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