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愤怒的康熙(1/2)
时光飞逝,转眼间,天气逐渐凉爽,早在两个月前,田里的麦子就已经收割过了,如今天气渐凉,俨然已经是一副秋日的情景了。
满山树叶渐黄,却剩下细小的针叶书中,依然墨绿如新。榛子板栗的香味在整个山林间弥漫着,无数的飞禽走兽拼命地进食,从现在开始的两个月,它们需要把自己的体重提高到一个夸张的程度,以便他们熬过从十月底的第一场雪后到来的寒冷冬天(现代的东北第一场雪通常是11月中,既然是在17世纪末,小冰河期刚刚过去,那么把雪期延长一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是西元1674年的9月。离李满江在盛京城下以武力为后盾,逼迫威吓城内的满清贵族和官僚们签署了极为不平等的《盛京条约》已经是两个多月过去了。
当这个丧权辱国的条约终于经过重重传递,副本被抄送到了紫禁城皇帝的桌案上,年轻自负的康熙皇帝在经受了三藩叛乱,四川等省份纷纷沦陷或者骤生变乱,脱离了清廷统治的挫折之后,再一次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据说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当天值班的送递折子的小太监被年轻的皇上当场殴打致死(当年为了制服鳌拜,他自己就练过摔跤,此后这个习惯保持了下来,倒也身强体健,否则也不能当足足近六十年的皇帝了),之后他还不解气,又拔出宝剑,把御书房的古董,花瓶,珍本善本等珍贵物件批得稀巴烂,甚至包括漆得光滑如见的朱红龙柱也被他狠狠地砍出了道道剑痕。
当天晚上,康熙就亲自前往慈宁宫,向太后请按,向太后问计。第二天他更是前往太庙,祭祀祖宗,哭诉告罪,请求祖先原谅,并祭请先祖保佑大清社稷能够稳传万世(呸他娘的做梦)。
随即从宫里传出了皇帝的圣旨,同时也传来了太后的懿旨,内容都大同小异,都是严厉斥责盛京城的铁帽子王爷和贝勒们。不出所料,亲自签订了《盛京和约》的简亲王雅布被太后懿旨下令其自尽以洗刷其罪责,换取皇室对他出卖朝廷权利,割让祖宗龙兴之地的滔天大罪的原谅。
原本,按照年轻气盛的康熙皇帝的想法,他是准备下令将简亲王全家入罪以泄心头之恨的,这股淤积之气从去年年底吴三桂那个奸贼起兵造反,并打得满清的军队节节败退以来就积聚在他心中,随着战事不断的失利,以及局势的不断糜烂而愈乖戾。自从他亲自定计,瞒天过海的以训练相扑摔跤为掩护,暗地里培养忠心班底出其不意的一举扳倒把持朝政多年的鳌拜之后,满朝文武对他的赞扬和夸耀言辞就从来没有断过,文臣们自然不必说,即便是大字不识得几个的武将,自然也有幕僚师爷为他们参赞撰写奏章,端的一个个是妙笔生花,把年不过二十多的从小生长的深宫之中没见过民间疾苦的满清殖民皇帝爱新觉罗玄烨跨成上下五千年,自鸟生鱼汤之后最最贤明和伟大的君王了,其伟大的程度,简直可以用毛伟人的诗词来形容:“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在这如潮涌的交口称赞中,纵然康熙他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知道这些言论太过夸张,却也自认为算得上一代明主,至少要不必前朝的明太祖和成祖差多少了。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这才没几年,各地此起彼伏的反清斗争和起义刚刚被镇压下去,陷入一个低谷之中,他就迫不及待的想学汉武削藩了。推恩令一下,吴三桂立刻主动的表示了恭顺,还把儿子送到了京城来作为人质。这让他的自信心更是膨胀,常常在诗文中自比圣君。然而没过多久,吴三桂就不顾亲子的安慰,悍然举旗反清。
随后的局势的展就完全脱了他的掌握之中。吴三桂起兵的时候,不过六千兵甲,然而他的士兵和将领都是老于战阵,在多年的助纣为虐镇压江南明军和农民起义中成长起来的老卒老将,再加上他作为列土分疆的藩王,掌握着中华大地上两个主要的白银产地之一的云南(另一个是山东,当然这是指当时的技术条件和地理现下的,这时候东北还没有被有效地开出来),一年上百万两的财赋养着,在八旗军已经基本衰败腐朽,而绿营军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吴三桂的军队在从云南到湖南甚至湖北河北一线,当真是勇不可挡,遇城城破,遇阵阵灭(虽然也是因为多年经营,许多地方都是有人主动反水投靠),没半年时间,就差点打过黄河了。这一期间,康熙所做的一切努力,军事调动,基本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吴三桂这个年过近六十的浑身旧伤的老头子由于老朽而缺乏进取心的把战略目标定位划江而治,因此从战略进攻转变为保守的稳固新控制的湖南地区,同时康熙在太后的指点下请出大学士,宁古塔将军图海出来主持局势,这才两相作用下,稳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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