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险江南游【二】 采花盗(17)(1/2)
黄樱边将纸条递过去,边沉着声道:“郑芯、郑茹不是郑夫子的亲生女儿。
只见纸条上写道:郑岚,原名郑光祖,原是名屡试不中的举子,在第十次名落孙山后,孤身远走天涯,之后销声匿迹,五年后现身于襄杭城,身边还带着两个小女孩,以夫子之名在襄杭定居下来,开私塾收徒,在之后的十年曾以游学为名,多次到过西域边远地区,每次的目的地均是已消失的炎部落,最后一次是一年前。据橙所查,郑芯、郑茹乃其半十八年前所收养之女婴,均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极阴女子。
“极阴邪功乃炎部落流传下来的武功,郑岚多次以游学为名到达炎部落,绝不是巧合,采淫贼是谁?看来已是呼之欲出了。”子齐看到纸条上所写,沉着地声道。
“想不到竟会是他,那许明书又是怎么回事?”一直以为许明书是采盗的黄樱似乎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床上的许明书道。
似乎是应她所问的问题,床上的许明书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迷迷糊糊地不知身处何境,待看清床前站的四人后,才猛地拉回意识,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们。
“你们想干什么?”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床前站着四个正心怀不轨的色狼。
“说吧!”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谨轩转身便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傲君三人也在一旁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说什么?”又是一副找不清南北的样子,这也不能怪他,谁叫咱们的谨王爷说话总喜欢奉行能省则省呢?
“你还装傻,说,干嘛助纣为虐?”黄樱恶狠狠地责问道。没错,现在许明书的嫌疑可以说解除了,但他相助采盗,助纣为虐也是事实。
“什么助纣为虐,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既然再次落在你们手上,我也无话可说,你们杀了我吧!”终于明白了他们所说的话,许明书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绝望地冷笑道。一心求死的他一点也没注意到为何只说他助纣为虐,而不再指他为采盗。
“不杀你,只想你说出为何帮郑岚,如果我没记得的话,你未过门的妻子还是死在他的手中。”黄樱也不想再跟他们绕弯弯,直接问道,虽说他现在解除了嫌疑,但就冲着他之前对门主的不敬,她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什么郑岚?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死灰的脸瞬间盈满了恐慌,身体也不可抑制颤抖得厉害。
“采淫贼便是你老师郑夫子。”谨轩淡淡地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对于许明书突如其来的恐惧充满玩味。
“你……你们怎么知道的?不,不是……”许明书没想到他们竟查出来了,有点语无论次道,慌乱了一下,见四人都看着他,才慢慢地镇定下来,但还是不住的颤抖,深深在吸了一口,摇了摇头,更回绝望道:“就算你们查出来了又能如何?斗不过他的,何必白白送死呢!你们还是快离开吧!襄杭有此魔头是劫啊!何苦连累你们呢!钦差大人是个好官,天下间还有很多冤案等着您去平反,何苦在此枉送性命呢?走吧!”
“哈……你说这话也太小看我们了,天底下还没有我们怕的人呢!”黄樱对许明书的话嗤之以鼻,自负道,也是,也不想想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物。
许明书却只当她涉世未深,摇了摇头叹道:“看来你们还不了解郑岚真正恐怖的地方,好吧!我现在就跟你们说说我所知道的事。”
说着便陷入了回忆,一脸悲痛道:“其实芯儿遇害的那天晚上,我确实与她有过争吵,这在之前是从未有过的,她性格温柔如水,从不发脾气,可是那天她很奇怪,整天魂不守舍的,在我多次逼问之下,她才道出,她本来要去慎思斋找本书,不小心发现了其中的密室,她怀疑她爹便是采淫贼,呵,但对于向来以夫子为神的我,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这无稽之谈呢!甚至第一次大声地斥责她,最后还拂袖而去,呵,可笑啊!那竟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见面。”说着说着竟泪流满面,谁说男子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那个,死者已矣,来者可追,别伤心了。”黄樱也是最看不得人痴情男人在她面前哭了,有点无措地劝道。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许明书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才继续道:“自从芯儿遇害后,我颓废了一阵子,什么人劝都不听,倒是一直看我不顺眼的段景康将我给骂醒了,也让我想起了芯儿生前所说的话,开始注意起夫子的一举一动,但他太狡猾了,完全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本以为还真的是我想错了,但之后发生的几次命案却又让我发现了疑点,每次只要有女子遇害,夫子总会失踪一日,没人知道他去哪里。”
“他必是吸了女子的阴气,在暗室里修练极阴邪功。”傲君想起了暗室里的蓝冰床道。
“极阴邪功?”许明书惊疑地看了傲君一眼,却只见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他们竟连他在练什么邪功都查得清清楚楚,或许他们真的不如他所想那般只是寻常人,而是上天派来的降妖伏魔的神人。
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四人,许明书沉重的心放下的不少,像是有人帮他一起承担起心中的大石,语气也不再那么沉重了:“原来他在练极阴邪功啊!呵,就算如此,我也还是没能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甚至在心中还是一直不肯相信这个事实,直至凌公子被当成采盗抓进天牢。”
停了一下,看了傲君一眼,才继续道:“那时会对凌公子如此,一来是为了发泄心中再也难以压抑的痛楚,说句实话,我甚至希望你就是真的采盗,毕竟我真的接受不了敬爱的夫子竟是衣冠禽兽;二来,正如景康说的,凌公子一身冷冽的正气,实难以与采淫贼扯上关系,所以那一刀也是为了做给夫子看,让他对我放下戒心。后来王邦入狱后,夫子便带着我们前来赔罪,且要求参与侦破采盗一案,这也是他在带我们去之前暗示过的,之后所布之局一再泄露,从那时起,即使我心中再不愿承认,也难以再说服自己他与采淫贼无关,因为除了我们知道其中内情外,他利用茹儿的不知情也从中对你们的一切行动了如指掌;而真让我肯定他是采盗的则是在洪小姐被害后的亲眼所见。”
“你亲眼见洪姑娘被害?”黄樱又插嘴道。
“非也,在下并未亲眼所见,只是那天晚上,因想念芯儿,所以走着走着就回到了育英书院,待回过神来,却发现竟到了书院禁地‘慎思斋’,本想往回走,却发现一个黑影闪进书斋,又想起芯儿生前说书斋有古怪,因而提起勇气尾随而去,谁知竟看到了……”说到此地,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冷颤,全身抖个不停,想来必是看到了让他十分害怕的事。
众人都不说话,等待他平息下心情,反正一日还漫长的很,他们有的是时间,现在目标明确了,他们也无须再着急什么。
半响,许明书才接着道:“谁知竟看到了他在练功,浑身的蓝光,煞是恐怖,当时吓得我赶紧跑,但很不幸竟被他发现了,那时的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慈眉善目的夫子,而是个恶魔,来自地狱的恶魔,他坦承所有的事都是他做,芯儿也是他杀的,而且芯儿、茹儿都不是他的女儿,还说茹儿将是他下一个目标。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但心中的神突然成了恶魔一时真的很难受,又听他那样说,失了理智的我,违背了对母亲许下的诺言,动了武,但……呵,一向自认为武功不错的我在他面前竟如小孩子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地让他耍着玩,也让我见识到天底下竟还有如此可怕的武功,那晚以为必然是死定了,想想这样也好,可以见到芯儿了,谁知他竟放过了我,却以我母亲、茹儿甚至襄杭城所有百姓还有你们威胁我,不得泄露他的身份。”
“他要杀你易如反掌,何必多此一举呢?”这回是子齐提出了疑惑。
“我也这么想,后来才知道,他根本有心利用我为他做事,甚至当他的替身。”
“所以那天当他得知小南可能是重要线索时,便让你去杀小南灭口,还让你一旦被发现,便坦承自己是采盗的身份。”傲君想了想又自语道:“难怪那天在你身上闻到彼岸香味,原来你在前晚与他有过接触。”为此,真是让他们走了不少弯路。
“嗯,呵呵……本想为芯儿报仇,为襄杭除害,想不到到头来竟成了‘同伙’,我知道,我斗不过他,也认为没人斗得过他,我绝望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看不透的世界,一死万事休,只是想不到,前几天晚上,他突然冲进天牢,杀了狱卒,将我强行劫走,这几日,我一直被他囚禁在密室里,直到昨晚,他突然跑进来,强行让我换上黑衣,逼我引开追踪他的人,虽然很奇怪有谁竟能逼得他用金蝉脱壳之计才能逃脱,但我没时间多想了,从心中对他的惧怕还是让我不相信有人能对付得了他。”
“我说你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吧!别说门主与王……凌公子联手,就是只他们中的一个,就足以废了采淫贼。”黄樱真是气死了许明书的自以为是,如果他不那么看不起人,早点将事情真相告诉他们,他们用得着在这逗留那么长时间吗!
“门主?”他们果然不是普通人,却原来是江湖中人,可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两位凌公子的武功真的有那么高吗?这位黄姑娘想必是凌傲君公子的门人,她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虽然怪异,但确实比他高出许多,那想必她的门主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何况照这种情况看来,昨日逼得郑岚差点无路可走的必是他们了。
看出他挣扎的心思,傲君也不去解释她是什么门的门主,只是自信而淡淡道:“许公子,你相信我们吗?”
看着眼前这两位似乎天下尽在掌握中的凌公子,许明书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扬起多日来的第一个笑容,坚定地点了点道:“相信。”
他的回答在傲君的意料之中,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现在在下有一个计策,希望许公子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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