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牵制力(2/2)
又多出了两个头,和原来看到的三头人影一模一样。
我惊诧地伫在原地,前面的到底是不是许少德,如果是许少德,那他怎么会有三个头?爷爷跟我提起的幕后人也有三个头,那个幕后人是神鹰部队的始作俑者,他在军阀
混战时就已经是成年人的年纪了,若许少德是幕后人,那他的年纪又对不上号。我摇
了摇头,琢磨着自己可能看走眼了,可是再想仔细看时,许少德却已经不见了。我不
想再这样来回转圈,但又不能丢下许少德和范里他们,所以继续跟着大灵猫。
大灵猫回头看到我打算继续走,于是它又轻盈地往前跳了一段距离,一下子奔进了黑
暗中。我惟恐失去大灵猫的踪迹,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追上去,大灵猫很快又叫了一
声,我明白它还在前面,因此松了口气。我跟着大灵猫走的时候,脑海里一直回放着
许少德刚才由一个头变成三个头的片段,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劲。
我又回想起了许少德最近反常的地方:在来桥天监狱的路上,许少德出现了第一次的
假死状态;接着,他在进入煤井时受伤流血,虽然伤口很小,几乎无法察觉,但流出
的血却是绿色的;最后最大的反常就是我已经两次看见他有三个头了。许少德的反常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只是清楚的记得表现明显是在大连的大黑山,从那时起许
少德的身上就不断有不对劲的地方。
我想得出神,脚步也慢了许多,甚至踌躇不前。大灵猫叫了好几声,我没有在意,可
是它越叫越急,我这才听出它的声音里充满了催促与恐惧。我隐约觉得身后可能有不
寻常的事情生,本能地一回头,却一下子愣住了。身后不知何时窜出许多煤矿工人
,他们有条不紊地工作,神情自然,谁也没注意到我的存在。我皱皱眉头,拿不准主
意是否该和煤矿工人打招呼,但这时已有一个煤矿工人走向我,他是一个中年人,满
脸黑煤,但牙齿很白。我尴尬地笑了笑,极力搜索词汇,想打个招呼,可就是挤不出
一个字。
这位中年矿工朝我越走越近,我顾不上刨根究底,谁管他们怎么出现的,也许这只是
我的一个梦。可是,当我半举起手,想说你好时,这位中年矿工却从我的身子一穿而
过。我瞬间明白过来,这些全不是真人,只是一种类似海市蜃楼的景象,或者就如桥
天监狱相传的故事一样,这里在闹鬼,这些矿工是鬼魂?
我又想起了在贵州关岭县的金柱峡谷,那里我们也曾看到了当地千年前生的事情,
因为附近有电力,所以把影象记录了下来,并不时地重播。可是这里是煤矿,就算是
有电力记录了煤矿工人挖煤的场景,但袁圆圆已经把电房炸得魂飞魄散,上哪儿来的
电重播这一景象呢。刚才我们也见过一次虚景,但那次的人是如鬼魂一般,有漂浮也
有面目狰狞的,如果是实景重播,难道煤井里真的有鬼魂来过?无论用哪个理论都无
法解释这里的现象,哪一种都无法说服人,想到这里我不禁万分苦恼。
大灵猫越叫越大声,我知道它在催我快离开,但是我不明白几个虚景不可能伤害到人
,大灵猫何以如此慌忙。我叹了口气,不再去深究忽然出现的蜃景,大步跟着大灵猫
往深处走去。大灵猫这一次走得很快,几乎把我甩开,我好奇地回头望了几眼,没见
到什么危险的东西。那股身后的牵制力仍然没有消失,我的背又酸又痛,无奈这股无
形又诡异的牵制力无法消除,只好忍耐着咬牙往前周。但是,当我转头跟着大灵猫走
时,我一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想到了牵制力的来由。可是,大灵猫接连叫了几声,
打断了灵光一现的思绪,我深吸一口气就跟它往巷道里下地移动。
不知是不是大灵猫的听觉还是嗅觉敏锐,我很快在一个岔口处碰上了小光、范里、许
少德以及韦龙。我此刻欣喜得想跳起来,在封闭的黑暗里独自一人太难受了,现在就
算让我见到讨人嫌的王石连长也乐意。他们正聚在一起,似乎拿不定该怎么走,看到
我跟了上来,大家眉头一松,范里甚至难以察觉地笑了一下,他没叫我把手电关上,
也许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嘱咐。
“你跑哪儿去,我刚才还说要回去找你,可是他们不怎么愿意。”小光一见到我就立
刻打报告,但却让我心头暖暖的。
“这里是3号巷道的回道,可以走出去的,如果再折回,那不知道要绕到什么时候。”
韦龙仗着自己轻车熟路,为自己辩解。
“你刚才碰上什么事情了吗?”范里冷静地问我,口气里听不出是担心还是好奇。
我抱起脚下的大灵猫,它粘人地叫了一声,大家这才注意到多了一条畜生。我给大家
介绍了这位大恩人,然后又说自己并没有遇到危险,只是身后一直有个力量拉着我,
每走一步就得使上很大的力气。范里和小光眼神短暂地交会,但又很快分开了,我顿
时有些不高兴,怎么才分别一小会儿,这俩个人都已经眉来眼去了,难道我走开了几
十年?我看着大家,又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许少德战战兢兢,刚才他撞上我又逃开了,但我一直没追上他。我对许少德的反常耿
耿于怀,脑海里对他的三头背影挥之不去,所以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但一句话也没
跟他说,他也没有打算跟我说话。我扫了一眼许少德的脖子,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没有多出什么,也没有少了什么,更没有三个头的痕迹。
可是,我再对着他们一看,更觉得奇怪,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我下意识地数了数了人
,一二三四五,包括我在内这里只有五个人,我这才恍然大悟,袁圆圆怎么不见了!?袁圆圆已经怀胎十月,随时可能分娩,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她,但是也不能把一个女
人家丢在这种鬼地方啊。所有人没有一丝焦急的感觉,我一时间觉得这群人也太他妈
冷血了,要是袁圆圆出了事情,那可是一尸两命,将来见到她老公该怎么交代。
我顾不得喘气,张口就问:“袁圆圆怎么不见了,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你说谁?”范里依旧不冷不热,他说道,“袁圆圆不是应该在北京吗?”
“啊……不是吧?”我冷不防被范里一问,马上愣住了。
“袁圆圆是谁?”一旁的韦龙问道。
“袁圆圆啊,我们的朋友,怀孕的那个女人。”我一边说一边用手势比出怀孕的肚子。
“我说金兄弟,哪里有什么怀孕的女人,你没事吧?”韦龙一副见到疯子的模样,似
乎我说的都是胡话。
“你们怎么……”我语塞词穷,朝局促的许少德问道,“你认识吧,你不是和她是仇
家吗?”
许少德傻里傻起地摇摇头,说了一声不,我本就满头雾水,现在给许少德糊涂地一答
,不知道他是说和袁圆圆不是仇家,还是说他不知道袁圆圆在这里。此时,他们都像
看疯子一样地看着我,我顿时有些慌张,难道我真的脑子坏掉了,其实袁圆圆没有怀
孕,她也没有来到桥天煤矿,我刚才的记忆全是错误的?
“小光,你说,你刚才一直扶着袁圆圆,你总该知道她吧?”我转向小光求救,最近
她一直向着我,所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搭在了她身上。
小光叹了口气,好像非常失望,眼神里充满了那种你病得不轻的味道,她说:“我不
认识这个女人啊,你确定没事吗?”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刚才如此真实的经历,袁圆圆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了?刚才逃跑
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袁圆圆肚子那么大,我身后就算有牵制力也不可能跑不过她。
因为逃命要紧,所以懒得想那么多,就当袁圆圆多长了几只腿,一下子逃开了。但是
,就算她跑得快,那也应该和其他人在一起,如果不在一起,跑得别的岔道里去了,
那也只是人不见了,可为什么现在这些人都不记得袁圆圆曾经出现过?
我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抱着大灵猫,满脸狐疑地盯着范里、小光、许少德和韦龙,
心里不停地嘀咕:与他们失散的这段时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