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空尘花【2】（2/2）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也知道’他理了理素色的宽袖‘他们有多三八都你教出来的’

‘你。。。’

‘诶对了英妹子为何不回自己军帐?’

‘。。。我懒行了吧’

。。。

‘别闹了’

他不自觉的叹口气‘快起来擦药’他不顾梅英的臭脸，一把把她抓起来‘脸都划成这样’

‘烦死了!’她猛地夺过慕容及手中的瓶子，倒出药水胡乱往脸上一抹。

‘嘶。。。’她轻哼了一声，疼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

‘想毁容直说’

‘烦死了’

‘。。。’

‘算了’他缓缓起身，理了理素袍‘快点更衣，送你回你营帐’

‘晓得’自顾自的理起衣物。

慕容及信步走出营帐。抬头望见湛蓝如洗的天空，不见层云缭绕，不见明日刺眼。

北海也是这番颜色。

脑海中猛然出现淡蓝色的海面，还有，一袭淡蓝色的她。突然心里猛地一振，眼底充斥着孤寂与冷僻。

觉察到营帐门帘被拨开，梅英换好了青色简装，长发也简单的打理了下，抱着仍旧带着血迹的战袍走出帐门。

‘走吧’她扯出一个笑脸，径自往前走。

他不动声色，眼中闪过的冷漠转瞬即逝。

离忘川河不远处的菩提树长年累月的一个样，带着惯有的年迈与沧桑。世间众事与它无关，却又尽收其眼底。

一阵风吹过，吹动了菩提树。一片树叶打旋落下，拍在她的身上。正在浅睡的女子全然不知。

那个一身墨绿的人用手撑着头，侧躺在她身边，悄悄拾去那片落叶。

‘妖妖’她翻了个身，睁开双眼‘来了’

‘还以为你睡得熟，没知会一声’

她随即坐了起来‘可不是妖妖的十里香把我熏醒的’

‘有那么重吗’妖妖试探着嗅了嗅自己的衣袖，不觉挑了挑眉。

‘近日可有瞧过她?’

‘还没’她低声应了两字，继而归回沉默。

两人一言不发。她凝视着地上的落叶，妖妖凝视着她。

突然全身一阵冰凉，她试着不让自己去想，可思绪却是肆无忌惮的蔓延。

那是怎样的画面?说是十八层炼狱不为过，多少次的血战她不曾害怕，却是那里阵阵的阴风让人不寒而栗。或许怎样的恐怖景象都抵不过那个浑身缠着锁链的人，每每心揪到惊醒。

‘我陪你去’妖妖的声音，低沉却温暖。

‘就现在吧’她徐徐站起身，眺望着不远处的忘川河‘早晚都得面对’

又想起了那个神女的故事。有人说他们的结局惨不忍睹，是啊，有什么比形神俱灭更残忍?在肉身弃出六道的那一刻，所幸记忆也不复存在。

可悲的是，总有人的记忆在生死间徘徊，总有人的灵魂在锁链间挣扎。

【卜原海底】

那是个极其幽谧的地方，海下几万尺，除了困在锁链间的人之外，几乎没有什么活物，好像连带着那人和这万丈深渊，都被世界轻而易举地遗忘。仿佛是世间的无极边缘，触碰这里，等于触碰永生的黑暗。

一青一白，一前一后，在海底缓慢的探寻着。这里一如既往的不同寻常，连夜明珠散发的光芒都是极其异样的。离这里不远是人魔结界处，越向前，阴冷妖魅之气越发浓重。但手持夜明珠的白衣女子明白，这样令人窒息，头皮发麻的气息，不只是来自于结界。